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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白銀,才如此說?”

聞言,眾人皆是一頓,承恩公送了戶部尚書一萬兩?

齊為齋卻是嚇了一跳,忙道,“陛下,並非如此,承恩公從未送過老臣銀兩,這些也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無關其他。”

“是嗎?”

宇文瀾將一個賬本扔在他麵前,道,“這上頭上頭一筆一筆記載了你這些年的入賬,近來最大的一筆,便是承恩公給你的一萬兩白銀。”

說著,他忽的看向承恩公,“不知承恩公為何要給戶部尚書如此多的銀錢?是有什麼事求他嗎?”

他眼神淩厲,承恩公嚇了一跳,忙要出列下跪,然而身子本就虛著,一下控製不住,竟直接趴在了地上。

眾人,“???”

這得多心虛才行此大禮?

一旁正吃瓜的燕姝努力憋了又憋,才沒叫自己笑出聲。

隻見承恩公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跪好,忙道,“陛下,老臣與戶部尚書乃多年前同窗,情誼深厚,贈其銀兩不過是為其祝壽,絕無他意。”

哪知君王卻又問道,“那舅舅為何又送了禮部尚書幾個小妾?你與他也是同窗,情誼深厚嗎?”

什麼,小妾?

眾人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經滿頭白發的禮部尚書。

這老頭得七十多了吧?

這麼大年紀了……還,還嚼得動嗎?

禮部尚書一頓,忙道,“陛下明鑒,承恩公前陣子確實送了幾個丫鬟到老臣府上,但老臣早已經將她們分到兒孫們院中,老臣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這等荒唐事?”

——他知道,皇帝既然如此問,必定是已經查證,此種情況否認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找借口遮掩過去。

然話雖如此,但眾人卻紛紛在心裡玩味起來——

禮部尚書原來如此……老當益壯!

燕姝也在心裡臥槽,這事她竟然才知道,不合常理啊!

她於是忙呼叫係統,【這麼有趣的瓜你怎麼沒告訴我?這老頭這把年紀了,還能啃的動小妾?承恩公莫不是把自己的外室給送過去了?】

係統,【差不離吧,不過這都是小菜,還有更大的瓜你想知道不?】

燕姝眼睛一亮,【什麼瓜?】

係統,【這老頭跟兒媳婦扒灰。】

燕姝,【!!!】

刺激!

第24章

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要知道, 這可是禮部尚書!掌管朝中五禮之儀的最高官員!

誰能想到這個整日將禮義廉恥掛在嘴上的老頭,居然能做出如此道德淪喪之事!!!

此刻,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成了次要的, 燕姝立時興致勃勃得吃起瓜來。

【怎麼個情況?快說來聽聽。】

係統,【禮部尚書一共有倆兒子你知道吧?】

燕姝,【知道, 他大兒子不就是安嬪的親爹?現如今當鴻臚寺丞的那個?】

說著忽然瞪大了眼, 【莫非跟他扒灰的是安嬪的娘?】

不遠處, 君王準確在一眾驚訝心聲中捕捉到了這一句,不由悄悄一頓。

扒灰?

安嬪的娘?

難道……她在說禮部尚書?

係統,【想多了啊, 那位就是想扒估計這老頭也看不上。這老頭的小兒子自幼體弱多病, 也沒什麼本事,娶的媳婦趙氏卻是個精明的, 婚後一看夫君指望不上, 為了給自己爭取利益,就跟老頭勾搭上了。老頭因此每每偏袒二房,致使大房多有不滿。】

燕姝嘖嘖,【那看來這公公跟兒媳婦扒了很多年了?禮部尚書府裡沒人發現嗎?他小兒子就甘心戴了這麼多年綠帽?】

正悄悄聆聽的宇文瀾一頓,竟然果真是禮部尚書?

係統, 【那老頭老婆死了好多年了, 根本沒人管, 那小兒子走兩步都帶喘的,平日與媳婦分居而臥, 自然也沒發現。】

燕姝嘖嘖, 【他小兒子這樣的身子, 這當爹的居然也能忍心搶人家媳婦兒?也不怕哪天他小兒子死了做鬼找他報仇。】

說著又悄悄瞥了眼正在與皇帝說話的禮部尚書, 心裡呸道,【臭流氓!】

不遠處,默默聽完的宇文瀾,“……”

好吧,他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

瞥了一眼麵前正矢口否認小妾一事的禮部尚書,他道,“給了兒子?你大兒子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小兒子不是天生體弱?你倒是跟朕說說,你給了哪個兒子?你的兒媳……可願意?”

他故意在“兒媳”二字上加了重音,果然就見禮部尚書一頓,心間驚慌起來。

【這這,這是何意?難道……難道陛下知道了???】

宇文瀾心內一定,竟然還真是!!!

他暫且掩下震驚,再度意味深長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見禮部尚書怔愣幾秒。

而後卻忽然跪地痛哭,“老臣知罪,還請陛下寬恕。此事原本是承恩公心係貴妃娘娘,想叫老臣找機會美言幾句,但貴妃賢淑柔嘉,本就不用老臣多嘴……臣這就將她們歸還回去。”

話音才落,沒等宇文瀾說什麼,一旁正跪著的承恩公忽然身子一軟,朝一旁倒了下去。

殿中立時驚呼一片。

周貴妃忍不住撲上前大喊,“父親!”

然而喊了幾聲,承恩公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周貴妃忙回頭求宇文瀾,“求陛下快傳太醫救救我父親。”

宇文瀾冷眼道,“殿中不是就有嗎?”

說著看向方才替燕姝正直說真話的那位醫師,道,“你來給承恩公瞧瞧。”

醫師應是,便來到承恩公身邊診治。

眾人皆都不錯眼看著,心間不明所以。

隻有燕姝邊吃瓜邊嘖嘖,【這醫師性子直醫術高,要是診出承恩公是吃了純藥那啥過度,再給說出來……哈哈哈哈哈那可就精彩啦哈哈哈哈!!】

宇文瀾,“……”

果真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然而,事情正如她所料。

少傾,卻見那醫師對君王道,“啟稟陛下,承恩公此乃腎陽虧虛以致昏厥。似乎近來縱欲過度,身子已經嚴重虧空。”

話音落下,眾人無不瞪大了眼——

縱欲過度?

嘖嘖,要知道,不止宮中眾人,今日參加祭禮的所有人可都要齋戒三日。

承恩公居然能在此期間……縱欲???

還過度了???

周貴妃卻慌了,立時嗬斥道,“休得胡言!現在齋戒期間,承恩公豈能做出那等荒唐事?”

那醫師卻道,“微臣身為醫者,絕不胡言病人病症,否則一旦耽誤病人病情,恐遭天譴。承恩公此時情況危急,若不趕緊對症救治,隻怕要醒不過來。”

“這……”

周貴妃聞言被嚇住。

還是宇文瀾道,“那就快給他診治。”

醫師應是,立時從袖中掏出一副銀針,在承恩公的幾個%e7%a9%b4位上紮了起來。

眾人皆都伸長脖子不錯眼的瞧。

隻見少傾過後,承恩公果然悠悠轉醒。

然而卻成了鼻歪眼斜的模樣,身子也虛弱的厲害,原本想張口叫聲陛下,竟是半晌發不出聲音。

更彆說站起來了。

眾人看在眼中,無不在心間嘖嘖——一把年紀了還縱欲過度,丟人丟到高祖先皇麵前了。

不過,這破戒的事又該怎麼說,陛下總不能包庇了吧?

正在此時,卻聽君王沉聲道,“承恩公身為皇親,竟在齋戒期間縱欲,實屬荒唐!就算朕能容,祖宗禮法天下百姓不能容。更何況還行賄官員,妄圖禍亂朝綱!即日起廢去公職,罰俸三年,周貴妃降為妃位。”

話音落下,殿中怔楞一片。

周貴妃更是險些暈厥過去,慌忙跪地道,“陛下開恩,承恩公隻是不小心……”

宇文瀾卻一口打斷,道,“果真是不小心?那又會是誰叫他不小心?”

周貴妃一愣,一時慌得厲害。*思*兔*在*線*閱*讀*

難道……他知道了?

若是追究下藥之事……

那後果豈不是更嚴重。

她不敢再說什麼,又聽宇文瀾又道,“此為念在太後的情麵,對爾等從輕發落。若再敢犯其他,決不輕饒!”

語罷又看向殿中眾人,沉聲道,“今日在場眾人,當以此為戒!”

眾人齊聲應是。

與此同時心間震驚無比——

太後的親侄女,就這般丟了貴妃之位!!!

當然,就憑承恩公犯的這檔子事,就算廢黜周家的公侯之位也一點不為過,但顯然君王顧及了太後的臉麵,沒將事情做絕。

然而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此時,戶部尚書齊為齋已是大汗淋漓,雙腿顫顫。

白頭發的禮部尚書抖如篩糠。

緊接著,便見君王又對左右兩位都禦史道,“千條魚的魚腦做豆腐,萬隻蟹的蟹肉做蟹膏,戶部尚書府一頓飯花出去上萬兩銀子,此事要朕告訴來你們?”

二人嚇的撲通跪地,齊聲道,“是臣等疏忽。”

宇文瀾冷聲,“是真的疏忽,還是你們也在內?”

二人一個勁兒的磕頭,“臣等不敢。”

宇文瀾道,“不將此事查清,你二人也讓賢吧。”

二人忙應是。

宇文瀾便抬步往殿門處走。

耳邊還能聽見各人的心聲——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陛下法眼!】

【今日這一出,看來周家的榮寵就此止步了。】

【如此動周家,不知陛下跟太後之間可會生出嫌隙?千萬彆再出什麼大事了!】

其中隻有一人,叫他格外注意——

【臥槽他方才是在詐禮部尚書,還是真知道了那老頭扒灰的事?】

燕姝一臉懵逼,【娘的難道我吃的不是一手瓜了???救命!!!】

宇文瀾心間勾起一抹淡笑,深藏不露的離開。

~~

慈安宮。

丟了貴妃之位,又眼瞧著親爹口歪眼斜的被人抬走,周貴妃隻能來此求告太後。

而太後這才知道,這個侄女乾了一件多麼大的蠢事。

聽完她的話,太後險些暈厥在地,竹書莊嬤嬤幾個及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順氣,才沒叫其昏倒。

等稍微緩過來,太後指著侄女的鼻子怒道,“你終歸是扶不起來的阿鬥!哀家隻叫你去送點心,誰叫你多此一舉?你可知,給君王下藥是多大罪過?莫說是你,隻怕連哀家都要保不住!”

就算從前不知,周貴妃此時也知道了,隻能掩麵痛哭道,“侄女知罪了,還求姑母救救侄女……”

失去貴妃之位,她還有什麼活頭?

所以她特意喚太後姑母,妄圖叫太後看在親情的麵子上幫她一把。

然而太後隻是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叫她滾出去。

“以後不許再到慈安宮來,莫叫哀家再見到你!”

語罷便叫宮人將她攆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