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這邊的事再回去嗎？”彭棋林問道。
“我想他今天會來找我。”
商寒舟的能力夠不夠，淩白已經知道了。而且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有些事也該提到台麵了。
一旁的秦良駿將剛按滅的手機，再一次解鎖，指尖在按鍵上敲擊，隨後湊到彭棋林麵前，彭棋林瞄了一眼，露出詫異的表情，再看懷裡的小寶的嘴角的笑意有些古怪。
”怎麼了？“
彭棋林的眼神飄忽，遲疑了道，“你確定他今天會找你？”
“應該。”
“那你覺得他會找你談些什麼？”
商寒舟雙眉輕蹙，能感覺到彭棋林的話裡有話。
”你對淩白的印象是什麼樣的？“
商寒舟沉默後搖頭，“不了解。”
“秦良駿剛剛截胡到了一條信息，淩白將他手裡的半數資產通過遺囑的方式，贈予商睿哲。”
“商睿哲？這名字有點耳熟。”商寒舟輕喃。
齊墨看他的眼神變得一言難儘。其他兩人撲哧一下，哭笑不得。
“商睿哲不是你兒子嗎？！”
商寒舟愣一下，回想自己剛醒來的事。他的孩子還沒有上戶口，但是出生證明辦了，商睿哲這個名字應該是淩白取的。
但商寒舟沒想過孩子跟自己姓，就沒有在意。
說他戀愛腦無所謂，這個孩子他會上到他和齊墨的戶口本上，以齊墨血緣親子的名義。
”贈給我孩子？“
“對，我們給大概估算了一下，金額超過十個億。”秦良駿挑著眉說完的，挺複雜的表情，“如果今天找你，應該會提這個事。他....好像還挺好？”
彭棋林也附言道，”財產留給自己的外孫，其實也說得過去。”
“不需要!"齊墨冷冰冰的打斷，”我的兒子，我養得起。”
彭棋林嘿嘿笑開了，隔著衣服往孩子的肚子，蹭蹭親親，”我乾兒子有福氣著呢，兩個爸爸不差錢，乾爹也不差.....等回到S市，還有乾媽給大紅包，麼麼麼....“
彭棋林抱著孩子站起身，”寒舟，如果你們決定回去的時間。我們一起更好，路上有照應。“
彭棋林手抱孩子，拉著秦良駿朝庭院涼亭走去，給商寒舟兩人留了私人空間。
齊墨將手機遞給了商寒舟，“淩白，已經給我發了信息，約我們見麵。時間地點都由我們定。你想好怎麼回答他了嗎？”
商寒舟盯著手機的信息，抿了抿唇。
“雖然他沒有做過一件正麵傷害我們的事，但我不相信他有這麼好心。”
商寒舟沒反駁，但觀點與齊墨不同，”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221章 真話假話
兩人各持觀點， 對錯沒有強求對方一樣。
商寒舟給淩白去了電話，兩方約定了時間，在帝都大酒樓豪華包廂。
再一次見到淩白，他依舊是那個樣子，看似溫和，卻保持著冷冷清清的疏離感。
了解自己身世的商寒舟，再麵對這個人時，內心複雜，沉默的時候也多了起來，包廂的氣氛就顯得特彆壓抑。
最後商寒舟打破了僵局，問了一個自己無法釋懷的問題。
”你費儘心力將我生下來，卻把我丟給唐德慶。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愛他，為什麼出生就將他丟給彆人撫養，這麼多年一次也沒有見他？不喜歡他當初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讓他出生？
商寒舟小時候的遭遇並不好。如果沒有重活一世，他活著都是個悲劇。
這也是他知道自己身世後，沒辦法和淩白共情的原因。
他的救贖之光隻有齊墨一個人。
如果讓他選擇，齊墨永遠排在第一位。
沉默。
淩白盯著桌上的茶水，沉默了許久。
“失去過一段很長的記憶。直到五年前，一次實驗室事故，我才想起有你的存在。"
淩白笑得有些慘淡，盯著茶水的眼神，少見的露出了迷茫。
商寒舟看向身旁的齊墨。
淩白的答案讓他們兩人都有些意外，也無從做出判斷。因為淩白的檔案和過往生活，全是機密，他們查不到。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隻是商寒舟內心不再是平靜。
商寒舟一直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是用命換過的，對誰都沒有虧欠，都可以心安理得，但沒想到對方的生活也不儘人意。
他內心堅定的信念有些崩塌。
“你說我可以幫你回去，你怎麼保證......”
商寒舟的話被齊墨的手硬生生的按斷了，齊墨眼神是氣憤和質問。
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會同意淩白幫忙的請求？
幫他太冒險，拒絕還來不及，現在商寒舟卻主動提起又將自己和孩子置於什麼位置？
”是說回來嗎？其實我也不太能保證。但是....那邊文明發達，有不少穿梭於空間的異能者。穿越空間的技術已經成熟了。”
“穿梭空間不等於穿越時間！”齊墨眼中的怒火沒有隱藏，冷聲反駁，”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事，你還是不要提吧。”
”寒舟的前半生過得很苦，現在有了孩子，有了他喜歡的人。你想用一個未知的答案，毀掉他的一切嗎？”
齊墨的語氣咄咄逼人，犀利的眼神能將對麵的人活剮了般。
如果淩白真的對商寒舟懷有一絲的虧欠，他就不會提這種要求。
淩白微微垂眸，沉默的表情有愧色也有隱忍。
“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們幫不幫，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你不幫我也有我的方法。”淩白的身子往靠椅上仰，聲音沒了溫度。
“你前半生的不幸，確實有我的原因。我有想過補償，但是現在的你或許不太需要了。我手上有一些資產，我離開後，我想給你的孩子......你不用急於拒絕。這僅僅是長輩對小輩的贈予。”
話以致此，商寒舟開口拒絕就有些特意撇清關係。
商寒舟挺傷心，明明在這個世上有和他血緣關係最親的人。為什麼兩個人相處時，比一般朋友還要疏離。
過去大家都是身不由已，他也沒有怨恨過，怎麼兩人就處不成親人呢？
“二十年，很多人和事早已物是人非。你的執著我不予評價，但你若選擇留下，我和孩子都會是你的親人。”
淩白淺淺一笑，笑意很淡，但很真實。
“你父親在等我。”
商寒舟喉結在滾動，話語歨在了嘴裡，有些難受。齊墨在桌下的手，用力的捏了捏他。
淩白道，“我已經 讓律師擬好了贈予文件，晚一點會將文件送過去讓孩子按手印。”
“......好。”
“你們什麼時候回S市？”
“就這幾天吧。”
“嗯。”
就在三人無話可說時，服務員敲響了包廂的房門，菜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
飯桌上，淩白還是很少話，沒有想和商寒舟增進感情的舉動。
一頓飯，商寒舟吃得食不知味。
這一次分離，他們或許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喝一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淩白清冷開口，不等商寒舟回答，服務員將酒端了上來，並分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一時間，酒香味四溢。
商寒舟盯著杯中的酒，眉毛輕蹙。淩白沒有理會他的猶豫，端起自己麵前的酒，灌了小半杯，那模樣有些借酒消愁。
“少喝點。“商寒舟勸了一句。淩白卻朝他舉了舉杯，”就是突然想喝一點。不過，你身體現在不合適喝。”
淩白將杯轉向了齊墨，”賠我喝一杯？”
齊墨微微頷首，端起了酒杯。酒杯放到唇上時，微磕的眼皮猛然睜開，眼底的冷光乍泄。
“能換一種酒嗎？！”
齊墨端杯的手一歪，整杯酒倒在了地上。商寒舟眉頭擰成死結，拉了拉他桌下的手，小聲詢問，”你乾嘛？酒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可以。”淩白表情未受影響。
商寒舟有些生氣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看不懂兩人打的什麼啞迷，端起自己的酒聞了聞，齊墨的手伸了過去，直接搶過了酒倒在了地上。
“酒的味道不對。"
商寒舟錯愕的抬頭，看向已經喝了半杯的淩白。
”酒沒問題，不願喝可以不喝，沒必要離間。”淩白風輕雲淡的臉上，浮現了怒氣，喝斥完對齊墨的不滿，將剩下的半杯也全部喝了。
商寒舟犯了難，他不知道齊墨是怎麼斷定酒有問題，但是還是選擇無條件支持。
“今天這頓飯就到這裡吧。”商寒舟站起身，朝淩白深深鞠了一躬，”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如果你改變主意留在這裡，我永遠在你身後。”
“對不起！”商寒舟再一次鞠躬，拉著齊墨朝門口走去。
”商寒舟，你就因為外人的一句話，給我定了罪？”淩白失望中帶著些許憤怒，“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如此不堪，你說那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齊墨譏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喝了，我們就不該質疑你？這個酒，味道不對！”
淩白的眼神變得尖銳，”商寒舟，你信他還是信我？“
商寒舟盯著那瓶打開的酒，沒有正麵回答，”孩子需要喂奶，我和齊墨就先回去了。你要保重！”
“商寒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是不是一直疑惑明明我們有血緣關係，對你卻愛搭不理？”
“因為工作！和我關係好的人，容易招來麻煩。想從我這裡竊取資料的人，太多了。我不想給你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淩白偏過頭暴躁又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眼眶微微泛紅。
商寒舟垂放在身側的手禁不住攥起，心臟悶悶的疼。
齊墨用力捏了捏商寒舟的手，本意是安慰，商寒舟卻抽開了自己的手。
齊墨看著自己被耍開的手，神色晦暗，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像個惡人，轉身先出了包廂。
“看得出來，你很愛齊墨。齊墨現在對你也很好，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七年，十年後呢？他那麼優秀，你真的能牢牢將人綁一輩子嗎？”
“商寒舟，你知不知道，我們的體質特殊。你被他標記了，你這輩子就離不開他。他若是離開，你隻有死路一條？”淩白捂著臉，遮住了失控的情緒，沉聲說道。
”你跟我回去，那個時空藥物能斷開你們牽製的關係。懂嗎？“
商寒舟搖頭，笑笑，“七年，十年後的事，誰知道呢。或許那時候會後悔，但是現在你讓我離開他，我的心會死。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哪怕你欠我一條命？我讓你還呢？”
”對不起.....“
讓他在最深愛一個人的時候離開，他做不到，也不願意冒險。
”好..嗬...我之前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淩白笑得澀然，“好得很！”
沒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