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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龍活虎一頓鬨騰,結果麵色晦暗,蔫不唧唧。

齊墨本就想哄他開心,沒想到又恢複了這副憂心重重的一麵,心被狠狠揪了一把,頓時慫了。

“不換,不換,我開玩笑呢....媳婦最算老了,也是最好看的。”

商寒舟突然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腰,眼神裡蓄滿了哀求,“齊哥哥,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肯定不會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我若是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肯定改,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商寒舟摟著腰的收力的滑落,又揪住了他的衣襟,“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我好...愛你。”

“你說什麼?”

“不要離開我。”商寒舟揪著男人不放,委屈又貪心的想要一個承諾。

男人對他太好了,好到一想到若是失去,心裡就難受得不能呼吸。

“不是這一句。”

“若是我做錯了什麼......”

“也不是這一句。”

商寒舟得不到承諾急得眼眶泛紅,“你不要離開我....”

“那一句,我什麼你?三個字。”男人誘哄道。

商寒舟紅著眼,臉頰卻浮上了紅暈,“我...我...我愛你。”

“好,永遠不離開。”

齊墨雙臂收緊,低下`身子,唇落於他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落在柔軟的唇上.....

......

王翠花一口咬定自家男人的死和醫院沒有關係,醫院這邊警方也查不到實際證據,拿王翠花沒有辦法。

王翠花在火化牛富貴的遺體第二天,便安排將骨灰送回老家安葬。走的時候,牛元寶給商寒舟打了電話,態度不再是之前的急切和無助,而是冷漠中帶著怨恨。

“商寒舟,我知道你討厭我們一家。討厭我爸媽出而反爾,總纏著你要錢。但以後不會了。我爸死了,我和我媽今天就要帶他回老家。如果你還有一點點顧念他們養了你十幾年,回來給他上注香。”

商寒舟很想懟牛元寶一句,罵他們既然選擇了謀財害命,現在卻一副仇視他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罪名轉移?

但是想到牛富貴已經死了,自己對他們的感情也是一點不剩,覺得沒有爭論的必要了。

最終,商寒舟還是選擇了回去。

正如齊墨說的那樣,他對養父母一家的憎惡沒能在遠離之後,時間的沉澱下遺忘,而是在這種憋屈的事情衝突上中止,

他內心一直有恨有怨,而這份恨和怨壓在他心裡,需要他花費很長的時間去消化和遺忘,與其這樣,不如和他們一家做個徹底的了斷。

養父母的老家在小縣城內的一個村落,叫碧水村。通向村落的公路鋪了碎石子,小轎子可以通行。從碧水村到市裡將近三個鐘頭的路程。

商寒舟和齊墨沒有買車,給彭棋林打了一通電話,準備借輛越野車。

彭棋林什麼也沒問,將車直接開到了他們所在小區樓下。

“你們要去碧水村?去那邊來回要開六個多鐘頭的車子,開車的時間有些長,很容易疲勞駕駛。而且那邊的彎道比較多。”彭棋林有些擔心。

商寒舟也是憂心過這個問題,他一開始是想坐車回去的。隻是如果沒有自己的車子,進村後找車子離開比較麻煩。

村子裡一天隻有兩趟中巴車進村,錯過時間隻能留在那兒過夜了。

倒不是怕進村危險,村裡的幾個叔嬸對商寒舟還是很好的。當年商寒舟想讀書,養父母不想浪費那份錢,還是村裡的叔嬸找他們溝通,才讓他得以上學。

“那我們找司機好不好?”

相比其他,商寒舟更擔心安全問題。

“沒事,六個鐘頭是來回,況且真累了我們可以停車,那邊風景還不錯。”齊墨道。

“鄉下的風景確實不錯。我記得碧水村前有個叫桂果鄉,那邊是大片的農場。那裡水果都是現摘的,還可以燒烤,還有民宿。你們可以在那邊休息。”彭棋林說道。

商寒舟望著齊墨還是有些猶豫,“你開車技術怎麼樣?”

齊墨好笑的看著他,“你說呢?”

“......”沒個正經!

“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和齊哥可以一人開一段路。這樣也比較安全?”彭棋林見商寒舟左右為難建議道。

“你不忙嗎?”

“事情忙得完嗎?想休息全靠自己擠。”

商寒舟失笑,“可我們又不是真去玩的,長途開車挺累的。”

“就是因為長途開車,所以我可以開一段。不說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再叫兩個朋友,我們去桂果鄉農場玩一天。”

“.....行吧。”

彭棋林給朋友打電話,約著到農場等。自己開車送商寒舟進了碧水村,車到半路,下起了小雨。

彭棋林在車裡等,齊墨打著傘摟著商寒舟下車,走了一段山路找到了牛富貴的墓地。牛富貴的葬禮除了幾個直係家屬,幾乎沒人參加。

商寒舟不知道王翠花到底怎麼和牛家的這些親戚的解釋牛富貴的死,幾個人看到他到來,頓時火冒三丈,起身就開始擼袖子,被牛元寶按住了。

“你攔著我們乾什麼?他都把人害死了,怎麼還有臉回來!”

“我把人害死的?你們確定?”商寒舟冷笑的看向了跪在一邊抽抽噠噠的抹著眼淚的王翠花。她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後又低頭繼續哭。

“行了!彆吵了!是我讓他來的,這是我爸臨終前的意思。”牛元寶高聲喝道。

商寒舟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解不解釋自己的無辜重要嗎

對方比誰都知道自己無辜,他們拒絕承認,你糾結隻會跟自己過不去。

商寒舟將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從今天起,我和牛家沒有一點關係。我們的恩怨一筆勾消,如果有一天,你們再站在我的對立麵,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商寒舟拉著齊墨就要離開。

“不用你特意回來跟我們說這些話,嗬!你放心好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去問你要錢。你早就想擺脫我們了,少特麼用那種趾高氣昂的語氣跟我們說話。

沒錯!我們是問你要過錢。誰讓你發達了呢?我家養你十幾年,你有幾百萬,就想用幾萬塊斷絕關係,到底誰更無情?”

牛元寶的話有些理所當然,雖然道德上好像說不過去,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

“滾吧!不要跟我們擺這種態度!”牛元寶惡狠狠的說道,將自己擺在了道德高位。

商寒舟轉過身,嗬嗬一笑,“當了表子還立牌子,你爸被你們連手弄死了,你在跟我扯笑話呢?”

“商寒舟!”牛元寶站起身,手指向他的鼻子,“我爸的死隻是一個意外!我們是要他裝病騙你,但如果不是你一直舍不得拿錢,還要逼他承認裝病的事,他也不會氣憤過度,突發心臟病.....”

“豁?你媽跟你說他心臟發作死的?”商寒舟隻覺得滑天下之大稽,“你爸明明是被人注輸了......”

“商寒舟!”王翠花尖叫出聲,“你給我滾!滾!”

商寒舟字正腔圓道,“你爸怎麼死的我管不了,但我知道他身體從一開始就是好的。你們把罪名甩我身上?你們是不是覺得是口黑鍋都可以扣我背上?

你們到底在急什麼?我又不報警。隻可惜牛富貴死得真慘,希望他半夜三更回來自己為自己討要公道吧。”

王翠花的臉色一白。

“你胡說!”

第095章 危機(粉包打卡)⊙思⊙兔⊙網⊙

商寒舟勾起唇角,“牛元寶,你彆跟我扛。這世上的事都要講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覺得自己問心無愧,那就等著吧!”

隔著蒙蒙雨霧,有著兄弟稱謂的兩個人,相互直視著對方,彼此的眼睛裡是都是徹骨的冷意。

隻不過一個憤怒,一個輕描淡寫的冷漠。

商寒舟不再逗留,朝齊墨走了過去。

“商寒舟,你牛什麼!彆以為自己賺了幾個臭錢,你就了不起,就高人一等了!你也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爸的死,你就是有責任!報應也該報應在你身上!”

商寒舟是他們家花錢買回來的孩子,他就該為他們家付出一切。

而他們現在遭受的一切災難,也全是商寒舟帶來的,他們是有錯,但如果不是商寒舟太過無情,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嗎?

齊墨撐著傘,將商寒舟護在了身側,迎上牛元寶怨恨的目光,“說的好像還挺義正言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多善良多正義的大孝子。

我們提醒你,有冤情,你們急著否認。收人錢財,銷毀遺體的時候,你們動作麻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找好新爹。”

牛元寶拳頭一緊,就要衝上前,卻被王翠花死死的按住。

齊墨眼中滿是嘲諷,“既然收了封口費,就老老實實把嘴閉上吧。商寒舟是你們眼中的災星,乾嘛死皮賴臉的扒著不放?果然是又當又立!”

齊墨摟著商寒舟往回走,身邊傳來了牛元寶歇斯底裡的怒罵聲,還有王翠花的訓斥和掌巴聲。

“我挺恨牛富貴的,對他們一家也喜歡不起來,可是他死了……我心裡依然會覺得難過,你說為什麼?”商寒舟突然仰起頭滿臉迷茫的問齊墨。

齊墨摸了摸他的小臉,“因為你善良呀。”

“如果當初我多給他們分點錢,你說.....”

“他們隻會得寸進尺。你一開始的拒絕隻是本能的想保護自己,他們病了。你還是心軟給了大筆的醫藥費,是他們不知足。”

牛富貴一家子對商寒舟咄咄逼人,其實也很好理解。

當年一直被他們打壓的人,翻身成了百萬千萬富翁,卻躲著他們,想用幾萬打發他們,放誰身上都不甘心吧?

隻可惜,商寒舟的性子不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樣軟弱可欺,任他們好拿捏。

“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善良還是惡毒自私,我都喜歡。這件事和你一點責任都沒有,不要想太多了。”

商寒舟抿著嘴,不接話。理是這個理,隻是百感思緒上心頭!

齊墨一邊攬著人往外走,一邊朝四周山林眺望。小雨越下越大,下山的路靜悄悄的。

齊墨的神色沉了沉,“你們這邊的山溝,河道還挺多的。”

“哈?”

“走快點,我們早點回家。”

“嗯?嗯。”

商寒舟明白齊墨的意思,但這種地方想殺他們滅口,也不現實。

兩人還是很快下了山和彭棋林彙和,三人開著車便朝村外走,直到出了村子,商寒舟懸著的心微微鬆了下來。

“看這天,好像還會下大雨。可惜了。”彭棋林一邊開車,一邊找話題聊,“如果天晴的話,我們可以在桂果鄉的果園裡摘些水果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