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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做的第一頓飯,故意放了三勺鹽,打那以後,他再也不讓我做飯了!”

這老兩口的遊戲讓沈棻哭笑不得。

“是孩子們喜歡吃,而且我有開一家點心店的打算,所以想跟您多學幾樣。”

“孩子喜歡呀,他們要是想吃,那是得你做了,行,我都教你!”楊老太太爽朗道,“都不難,我們小棻這麼聰明,一學就會!”

楊老太太的話讓沈棻微微一怔。

這些年她生活在盛家,已經許久沒聽過受肯定的話,可她的媽媽、姥姥,她的家人們,一直把她當成一塊寶。而她呢?卻陷在一個不值得的地方無法自拔。

上一世過得不好,也怪她自己。

*

沈棻跟著楊老太太,在廚房耗了近三個小時。最後還是楊老頭必須要開始準備晚餐,兩人才不得不騰出廚房,楊老太太拉著沈棻的手安慰著,“你放心,你走之前,我一定把我會的都教給你,難得我大外孫女用得上我。”

楊老頭仍舊拉著臉,“你都不看看你這閨女和外孫女成什麼樣了。”

“乾嘛,”楊老太太脾氣好,這輩子隻會衝楊老頭發脾氣,她不爽道,“我閨女、外孫女怎麼不好了?”

“你說你們能賺幾個錢,”楊老頭瞪向沈棻,“就敢花錢買什麼電視機!我們每天八點就睡下了,需要這些嗎?!要是讓女婿知道了,非吵架不可!”

楊老太太“嘁”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出錢不就得了!再說了,按你的意思,我想出錢給我媽買個電視機,你不樂意唄?”

楊老頭:“……”

哪來的妖風,這火燒著燒著,咋就燒到他身上來了??

和自家老婆吵架,是肯定吵不過的,楊老頭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去做飯了。

楊老太太也不走,搬著小板凳往灶台邊一坐,說是要看著楊老頭做飯。

沈棻在一旁看著他們爭執,心裡卻是羨慕的,兩位老人的生活不能說多富裕,但起碼都是真的在關心彼此,把對方當做一家人。

而她呢?

想到盛謙知,沈棻隻得苦笑。

離開廚房後,沈棻本想去找三個孩子,卻被臉色鐵青的楊珂叫到柵欄旁邊。楊珂四下看看,確認沒有其他人,才焦急地問道:“你和媽說實話,盛謙知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我聽說他們部隊調過去一個小姑娘?”

“哦,”雖不知母親是在何處聽到這樣的話,但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沈棻承認道,“聽說和他有過一段。”

“那就是真的了!”楊珂驚呼,“他還要幫那個女人調崗!”

這事沈棻倒是第一次聽說。

她擰起秀眉,思付片刻,說道:“村裡裝電話了吧?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他們二人還未正式離婚,盛謙知便已和夏挽柔有了來往,沈棻雖然不打算做所謂的“挽回”不幸婚姻的事,但她也絕不樂意讓那二位好過。

除了村支書辦公室,村裡唯一的電話就在供銷社,好巧不巧的,剛剛得罪過楊珂的老李就坐在供銷社門口歇腳。她遠遠地看見沈棻,立馬聯想到楊珂那能頂破天的氣勢,腿先軟了。

不過定睛一看,來的隻有沈棻一人,老李才稍稍安心。

沈棻走進屋裡,說明來意。

老李一聽,便笑道:“看來是楊珂把我說的話告訴她了,準備來挽回老公了。唉,男人這種狗東西,都是喜新厭舊,外麵的狗屎都是香的。”

路過的男人們:“……”

好像有女人在打架,受傷的卻是他們??

老李把板凳往屋裡挪了挪,悄悄撩開珠簾,放了一隻耳朵進去。

電話很快接通,老李卻沒看到氣急敗壞的“捉奸”場景,她隻聽到沈棻平淡地問道:“聽說你們部隊裡調去一個女生,和你有過一段。”

另一端,盛謙知卻怔住了。

方才聽到話務員稱是沈棻打來的電話,盛謙知心裡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的,自打認識沈棻起,沈棻就喜歡嘻嘻渣渣圍在他身邊,她驟然安靜,盛謙知不太習慣。

可沈棻提到的,卻是其他人的事。

盛謙知擰起眉,道:“誰?沒有。”

話務室,負責監聽談話內容的話務員小楊聞言微微一怔,瞥了一眼身旁的夏挽柔。她這幾日老聽到其他話務員說夏挽柔和盛謙知的閒話,沈棻的存在感低,她們便找些其他娛樂八卦嚼著念。

她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的,畢竟盛團長有妻子,即便沒有愛情,也有責任在。

哪知今日她就聽到當事人提這件事了。

沈棻譏諷一笑,“沒有嗎?”

日後為救夏挽柔犧牲的,倒也是他。

“你說的是誰?”盛謙知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部隊裡經常有人調來調去,而且,和我有過一段,你指的是男女關係?”

沈棻畢竟不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她比過去成熟得多,懶得與盛謙知兜圈子,直接說道:“我說的是夏挽柔,你媽媽,鄰居,包括你的同學,都說你們上學時曾交往過。盛謙知,你我還是法定的夫妻,即便你有什麼想法,你也該在離婚之後再實施,你認為呢?”

“夏挽柔?!”盛謙知聽得眉頭一跳,什麼夏挽柔?怎麼就扯到離婚了?他更加煩躁,不斷用手中的筆敲打桌麵,語氣微急,“我和她是高中同學沒錯,但你說的交往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沈棻聽得直皺眉。

認真說起來,他和夏挽柔目前的關係究竟如何,她的確是沒有真憑實據的。

“好吧,這事暫且不提,我聽說你要幫她調崗?”

“恩……”夏挽柔和盛謙知提過這件事,當時盛謙知想著,兩人畢竟曾是同學,夏挽柔的條件又的確適合文工團,便準備幫她把這事辦了,“對。”

沈棻輕描淡寫,“我不同意,她能不能去文工團我不管,但她去文工團的原因,不能是你。我說的夠清楚嗎?”

盛謙知:“……清楚。”

“還有,既然你說你和夏挽柔沒有關係,我沒有直接證據,就暫且相信你。但人言可畏,我不希望自己年紀輕輕就被迫戴綠帽子,請你和散布謠言的人解釋清楚,我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

沈棻“啪”地扣了電話。

盛謙知握著話筒,少見地迷茫了片刻。

他足足聽了近二十秒的盲音,才將話筒放到原位,緊接著又拿起來,給另一人撥去電話。

*

小楊覺得自己都快把小半輩子的瓜吃完了。

原配親自打電話抓“奸”!訓盛團長就和訓孩子似的!盛團長還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原配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哪裡像是不喜歡原配的樣子啊?!

她就知道,盛團長這麼帥的一個人,不可能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小楊輕咳一聲,看向毫不知情的夏挽柔,“挽柔啊,你知道外麵有人在傳你和盛團長的事嗎?”

夏挽柔本正埋頭讀文件,聞言抬起頭。

夏挽柔將長發編成一個辮子,卷在後方,再戴上軍帽,五官端正精致。她的眼底總是蒙著一層淡淡的光,讓她的目光看起來既溫柔又惹人憐惜。

她似乎很傷感,“聽說了,我和謙知真的隻是同學而已,你說,這傳言會不會對謙知不好啊?萬一首長以為這是真的,覺得謙知作風有問題該怎麼辦?”

“那你就不該叫謙知啊,和我們一樣叫盛團長不就得了?”小楊很納悶,“而且你還去找盛團長幫忙,要是真怕流言影響到他,那你不該離他遠遠的?”

夏挽柔:“……”

她的茶氣“戛然而止”。

不多時,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小楊接起電話說了兩句,接著把話筒遞給夏挽柔,同時古怪地瞧著她。

夏挽柔猶疑地接起電話,“你好。”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我是盛謙知,”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為冷淡,“麻煩抽空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夏挽柔短暫地一怔,接著,方才的那點兒尷尬全被衝淡。

盛謙知……終於主動找她了!

*

在部隊裡,人人都要穿軍裝,夏挽柔沒法“盛裝打扮”,隻能儘可能地拾掇自己。她借了粉餅和眉筆,對著反光的玻璃簡單化了一下,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打接了盛謙知的電話,她的嘴角便一直微微上揚著。

小楊越看,身上起的雞皮疙瘩越多。

其他人都是瞎了吧?這夏挽柔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她們還非得說什麼夏挽柔有分寸有底線性格好誠懇大方??她分明是就想對盛團長下手嘛!

這盛團長的夫人也真是的,一直不來隨軍,盛團長條件這麼好,她是真不怕人跑了?

夏挽柔拾掇完自己,主動往外撥了一個電話。

接起電話的是一個男人,男人聲音聽起來醉醺醺的,在確認夏挽柔的身份後,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都快把你老爹忘了吧?你趕緊的,去找你姥姥借點錢給我打過來,這老家夥現在都不接我的電話!”

夏挽柔皺起眉,“你怎麼上班時間就喝酒了,再這樣下去,遲早丟了工作。”

“嘿,你還教育起我來了,你……”

夏挽柔沒理會夏青的責罵,打斷他問道:“妹妹呢?”

“哎呦,你不是不讓我聯係她麼,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夏青不滿地嘟囔道,“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和你阿姨離婚了,你還不給我打錢,你這丫頭可真是……”

夏挽柔聞言,眉眼中露出舒暢的笑容,她不緊不慢道:“我這邊有些進展,你再等等。”

說完,夏挽柔便掛斷電話。

她的嘴角始終上揚,可此刻的上揚,卻與方才接到盛謙知電話時的上揚完全不同。她心情極好,眼底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因素,她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文件,在交接崗後,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小楊還沒走,來接崗的話務員便問道:“挽柔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

“嗬嗬,”小楊尬笑一聲,“估摸著,是去找盛團長了。”

“啊,她倆怎麼……幸好盛團長的老婆沒來隨軍,不然被她知道了,肯定會不開心。但又沒法說什麼,畢竟人家倆人也沒做啥。”

小楊卻是神秘一笑,“她已經知道了。”

“咦?怎麼會?也就咱們幾個人說說這點事,這事傳得這麼遠?”

小楊一挑眉,諱莫如深。

話務員又問:“你說,盛團長不會真的離婚,然後和夏挽柔在一起吧?那夏挽柔以後就是團長夫人了?要是真這樣,會不會耽誤盛團長的前途?”

“才不會,”小楊肯定道,“盛團長不可能離婚。”

“怎麼不可能?初戀誒,你沒聽說過嗎,男人心中,總是有初戀的位置,尤其挽柔又這麼女神!我看啊,盛團長要是一頭紮進去了,不顧前途也說不定!”

*

在去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