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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不歡 竹喵 4288 字 6個月前

上像具行屍走肉:“不行了,要熱死了,現在隻有冷飲能救我的命。”

基於今天幫自己搬家,謝引拿出手機要點,卻被祁希攔下:

“就你那點錢可好好留著吧,租那麼個房子也不怕熱死自己。”

說著就搶了謝引的手機坐在屁股底下,謝引無奈:“……你彆給我坐壞了。”

“我這麼輕,怎麼可能坐壞,最多放個屁。”

“那還不如直接坐壞呢。”

謝引去洗澡,等洗完澡出來祁希已經打上了遊戲,剛才還萎靡的狀態此時又活力無限,,謝引伸手要手機,話還沒說出口門鈴被按響,大概是外賣,謝引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門口去開門。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打開門的那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會是一張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臉。

看見這張臉的第一時間,謝引腿窩處莫名其妙的滋生出一陣痛感。

記憶可真鮮明啊。

對方也有些意外,但反應速度卻比謝引快太多了,詫異不過一秒就恢複如初,將冷飲遞到他的麵前,甚至還能禮貌的說出一句:“宇宙無敵霹靂大帥比?您的外賣,祝您用餐愉快。”

謝引:“……”

如果不知道這是祁希慣用的收貨名,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他已經被這個稱呼雷到麻木,謝引說不定會覺得眼前的人是在罵自己,可他語氣正常,表情也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嘲笑。好像隻是念了一個跟張三李四一樣再尋常不過的稱呼。

謝引接過了冷飲,那人轉身就走,謝引還沒想好要不要叫停他,嘴巴倒是已經先一步替自己做了決定:

“等一下。”

那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沒說話。

嘴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是個什麼樣的感受,謝引此時算是體會的淋漓儘致。他根本就沒想好要跟這個人說什麼,以至於現在進退不得。可那天的事情,他到底應該說聲道謝的,隻是對一個揍自己的人說‘對不起’和‘謝謝’,謝引這輩子都沒這麼乾過,他彆扭的開不了這個口。

但,錯了就是錯了,低頭看到手中的兩杯冷飲,謝引想借花獻佛把自己那杯送出去,隻是那人在他動作之前就先開了口:

“沒有捎帶垃圾的服務,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謝引是個什麼樣的反應直接離開了。

謝引站在原地都要被氣笑了,這人要不要這麼自以為是?誰用得著你捎帶垃圾?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沒禮貌的人嗎?可即便想反駁,人也早就走了,謝引隻得悻悻回了房間,剛好祁希打完了一局遊戲放下手機,謝引將冷飲放下便直接拿走了祁希的手機,祁希掃他一眼:

“乾嘛?送錯了?”

謝引沒理他,打開外賣軟件查看祁希最新的外賣訂單,他看到訂單信息上的外賣配送員:陳傷。

陳傷?怎麼會有人取這樣的名字?但想想自己名字的來源,謝引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給外賣員打賞一下,等下轉你。”

雖然祁希覺得謝引打賞的這個舉動有些奇怪,但還是無所謂的擺擺手:“我就那一個密碼,你知道的。”

說完就插上吸管開始喝冷飲。

謝引打賞了陳傷,不多,隻是一杯冷飲的錢,順便在和商家外賣員的外送頁麵裡留了一句話:

顧客:@騎手上次的事情對不起,還有,謝了。

文字道歉可比開口容易多了。

三秒後,商家已讀。

商家:???

謝引怎麼都沒想到商家居然還有這個閒工夫來群裡看彆人聊天,回頭忍不住吐槽祁希:“你點的什麼店,這麼八卦!”

祁希喝著冷飲,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謝引懶得解釋,繼續看頁麵,又過了大概半分鐘,顯示騎手已讀,謝引等著陳傷給自己回複,可過了幾分鐘,直到因為超時係統關閉了發送信息功能,陳傷也沒回複過來一個標點符號。

他看到自己的打賞了,也看到自己的道歉和道謝了。但卻無視了。

“操!”謝引氣的罵了聲,祁希被他接二連三莫名其妙的話搞到頭大:“你到底怎麼了?”

謝引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祁希便拿回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聊天界麵,雖然一開始還是搞不懂,但隨即也明白過來了:

“來送外賣的是上次揍你的人?”

謝引看過來,那眼神讓祁希立刻換了一種說法:“來送外賣的是上次救下小女孩的那個人?”

謝引不說話,祁希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也明白過來謝引到底是在氣什麼。或許是因為家庭環境,謝引這個人有些敏[gǎn],也挺要麵子的,為了不讓任何人對自己有指手畫腳的資格,他不管哪方麵都儘力做到最好。凡事也都占一個理字。誤以為陳傷是人販子這回事兒大概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一件不占理的了,如今他道歉了,也賠禮了,對方卻沒任何回應。

這是麵子上過不去了。

祁希笑了笑,拿著另一杯冷飲走過去:“行了,你把你該做的做了,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管彆人做什麼?這人大概以後也不可能再遇到,不用放在心上。”

“你覺得以後見不到嗎?”謝引笑了聲:“點個外賣都能在家門口遇到了。”

“你還當次次能遇到他呢?”祁希不以為然的拿著手機又靠回去打遊戲:“那你們得什麼緣分啊?不可能的。”

謝引沒再說話,但想想祁希說的也不無道理,是啊,什麼緣分都次次點外賣遇到啊?更何況搬進租的房子之後他怕是連點外賣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得自己做飯,把生活成本降到最低。所以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遇到陳傷了。

這麼想著謝引便也釋然了,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傾身去桌上拿另一杯冷飲,然後從外賣袋裡帶出了一張彩頁紙。一開始謝引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商家的宣傳活動,直到他不經意間看到彩頁上有很多小孩兒的照片。

他好奇的拿起看了看,才發現上麵的小孩兒都是失蹤兒童的照片和信息。

“看什麼呢?”祁希問了句。

謝引將手中的彩頁遞了過去,祁希看了看:“商家的愛心吧?挺好的,以後我就在這家點了,支持一下。”

謝引也這麼覺得便沒有再想,連帶著把陳傷都忘了。

直到兩天後祁希高三開學,他從祁希家搬到出租屋。

那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他打掃完衛生,正端著水盆從次臥裡走出來,因為悶熱,門和窗都是開著的,所以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的陳傷。

縱然意外又一次見到,可謝引已經沒有對這個人的歉意,他下意識想起來的都是他對自己的已讀不回。但他是來送外賣的,謝引自然不能說什麼,裝作沒看到眼前這號人往洗手間走,自然而然沒有注意到陳傷的視線落在了他走路還在一瘸一拐的腿上。

察覺到陳傷非但沒有離開,甚至邁步進了客廳的時候,謝引更是不爽,出聲叫停了他:

“喂。你走錯了,我沒點外賣。”

陳傷在主臥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淡淡開口:“我住這間。”

謝引聞言一愣,尚未反應過來‘我住這間’是什麼意思,陳傷已經推開門進了房間,然後在他錯愕的表情中又輕輕關上。

謝引呆呆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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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客廳變得很安靜,安靜到謝引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直到樓道裡傳來一聲孩子的哭喊,大抵是誰家的孩子作業還沒寫完,家長正在咆哮著罵,謝引就是在這樣的哭喊和咆哮聲中徹底回神,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就真的要和陳傷成為室友了。

他其實無所謂和誰做室友,反正他這一年大部分時間都會在房間裡刷題學習,隻要室友不是太過分,他都可以接受。

但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卻唯獨不願意和陳傷在同一個屋簷下。

說他不願意麵對自己曾經莽撞不分是非的愚蠢也好,不願再想起自己曾經被這個人打輸的尷尬也好,或者說他不想麵對自己道歉道謝而對方根本理都不理的沒麵子也好,他都不想和這個人生活在一起。

雖然這些並沒有什麼,但他就是下意識的不想,他感覺自己和這個人八字不合。

謝引回到房間關上門準備給祁希打電話讓他過來幫自己搬家,可轉眼意識到給祁希打電話沒用,他得先確定房東能不能退租。

給房東去了個電話,前兩天還在申城的房東現在卻在東北避暑,聽了謝引的話倒也沒有太過為難:

“可以是可以,可我在申城留到最近才來就是為了把房子租出去,你這租了又退,那我還得回去搞房子,要不你轉租吧,隻要找到人接手,那租金你就拿著,就當給你退租了。”

房東的話說完謝引也冷靜了下來,搬家未免太不理智,更何況他又能搬到哪裡去?且不說能不能轉租,就算可以他能找到比這個更合適的房子嗎?這個房子找的有多辛苦沒人比他更清楚,總不能又住到祁希的家裡去。

謝引道了謝,掛斷了電話。順便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幼稚可笑。

陳傷住在這裡自己就不能住了嗎?憑什麼?人販子那件事的確是自己做錯了,可按照的當時的場景來說,他誤會陳傷是人販子似乎也理所當然,畢竟所有人都這麼覺得。如今他賠禮道歉也道謝了,是他沒有接受自己而已,那就不是自己的錯了,自己問心無愧。

說是自我催眠也好,說是洗腦成功也行,總之謝引坦然了下來,重新打開門走出去,卻好巧不巧撞上從對麵走出來的陳傷,他手裡拿著洗漱用品應該是要去洗漱,看見自己表情淡漠的像是看著陌生人。

這沒什麼不對,他們原本也是陌生人。

謝引收回視線當他不存在,重新端起先前被自己放在地板上的水盆,進了洗手間。

他本就是來倒個水,洗個抹布,用不了多長時間。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陳傷正坐在沙發上等,視線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謝引視線從他身上略過就邁步回自己的房間,卻被意外的被陳傷叫停腳步:

“我在這裡最多住三個月,你要是能忍受,倒不用麻煩搬來搬去。”

謝引終於無法勸說自己眼前的陳傷是個隱形人,猛地回頭看他:

“偷聽彆人講話有意思?”

陳傷倒是依舊平平淡淡,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聞言回過頭來看著謝引,說:

“房子隔音不太好。”

說著便起身拿著放在茶幾上的洗漱用品進了洗手間。謝引也不願意在客廳多待,省的等下他出來還要遇到。

祁希完全沒有一個高三學生該有的自覺,下午放學之後就跑了過來,明白謝引這裡是個桑拿房,為了不讓自己太煎熬還拿了個手持電風扇,但卻沒什麼用,謝引這個小次臥即便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