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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每個成員的生平。

詹箬翻著家譜,很快留意到百年前的事。

她把家譜遞給了蘇遮,自己拿出試劑開始抽取老者的屍體組織,以備後用。

蘇遮接著家譜查看。

“佐藤十三郎,死於97年前,當時21歲,畢業於DK醫學係,死因是跳海,當時有目擊者看到他從大橋上跳下,後來經過警方調查,發現其在學校為人霸淩,有抑鬱傾向,所以自殺...以自殺案定案了,這件事在當時的佐藤家族裡麵還引起了一些波瀾,不過看這家譜,佐藤家的人沒有幾個厲害的,難怪不了了之。”

蘇遮嘴上這麼說,卻看向詹箬,“我去查一查那些霸淩者的下場?”

如果這個十三郎可能是小醜,以死遁換身份,那麼在學校霸淩他的那些人,後麵都會死,而且會死得很自然,跟他攀不到半點關係。

若真是小醜,當時21歲的他,智商跟能力應該已經成型了,隻是如他現在的風格——隱藏蟄伏,無人可知他身份,

她跟詹箬想到一塊去了,但詹箬也不需要她親自去查,直接拿了電腦侵入當地警廳的曆史檔案跟DK大學跟十三郎同屆的學生...

詹箬在查電腦資料的時候,蘇遮也沒閒著,在屋內觀察起來,按照家譜,死者跟當年的十三郎是侄女關係,她得喚十三郎一聲小叔叔,不過十三郎死後十幾年她才出聲,對這人也沒什麼印象,但血緣算是很近的,所以她的血脈有些價值。

蘇遮手裡拿著家譜,看著看著,推開了一扇小門,門後是一個小隔間,蒲團香案以及祭台,上祭許多排位。

其中一個是十三郎的排位,但在十三郎之上——他的父母血親,蘇遮多看了兩眼。

都這麼早死?

父親在他12歲的時候就死了,他的母親在他考上大學也就是17歲那年死了。

如果這人不是小醜,而是一個正常人,倒也難怪抑鬱,畢竟生平經曆很淒慘。

蘇遮下意識重新翻了家譜,翻到了兩人的死因。

當年,其父死於酗酒,在大冬天醉死在雪堆裡,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被野生動物啃得不成樣子了,剩餘屍骨被檢驗出強烈的酒精,而且本身其父身體虛弱,真正的死因是在寒冷中呼吸供應不足,心臟衰竭後致命。

五年後,其母之死...沒有記錄。

是因為不重視媳婦的生死,還是因為死因有隱秘?

蘇遮再看其他排位,忽發現了一件很直觀的事。

“看家譜一頁一頁還沒發掘,那排位井然有序羅列著才看得清楚,這佐藤家族,尤其是百年前上下三十年內的子嗣竟然個個都活得不長久,年紀最大的也隻活到40歲,這個死者算是長壽的,但她的身體恐怕也...”

蘇遮一出來,剛好看到詹箬用苗刀直接剖開了死者的%e8%83%b8膛,邊上電腦還掀開著,上麵有資料。

蘇遮先上前看了屍體,

人的腐爛,先從內臟開始,惡臭襲來,看著都可怖,但兩人都不以為意,仔細觀察後,蘇遮挑眉,“她的心臟果然畸形,這可能是他們家的家族遺傳,不過現代醫學發展極快,尤其是R國,醫學本就強盛,所以她活得久,但她的父輩往上就沒這個運氣了,多數早亡,但十三郎的父母死因我覺得都有點問題。”

詹箬沒說話,點了下電腦,蘇遮拿過來看,上麵已經被詹箬保留了一些資料。

十三郎的同屆同學裡麵人數也不少,要查出霸淩者也不容易,但詹箬用軟件檢索,瀏覽資料速度也快,最終鎖定了一些可疑的,再查這些人的生死,反推回去也就夠了。

“車禍,凶殺,火災,竟然還有因為電路錯亂而不小心被電死的。”

蘇遮本該為這些人的慘死而皺眉,但因為這些能反推十三郎的嫌疑,她反而覺得歡喜。

小醜太神秘了,如果最終能找到他的身份,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喜訊。

“至於他父母的死,他父親已經定案,法醫屍檢報告這些看不出什麼,但他母親竟然是...”

蘇遮這次皺眉了,因為十三郎的母親死於接客的過程中,被人性虐而死。

她陷入思索,後忽然道:“你說,他父親的死是不是也是他做的?看上麵的記錄,他父親死後,他母親很快就從事了那個行業...說明家裡本就一貧如洗,沒有積蓄,這樣的男人,多少還伴隨著不上進跟家暴的習慣,被他厭憎也不奇怪。”

詹箬看了她一眼,擦拭苗刀,淡淡道:“他有飲血的習慣。”

“什麼?”蘇遮一愣,十三郎父親?

不對,十三郎?!!!

“他的學業極好,讀的醫藥學科剛好契合當年R國醫藥的昌盛期,以他家貧的情況,完全可以被當時的大企業提前高薪聘請,可他卻甘願待在學校裡麵,要知道那時的學校研究條件可不太好——我說的是當助手的話,錢少且被教授級剝削壓製,R式又是傳代的講究資曆,他這種選擇本就不正常,除非學校的實驗室有比大公司的研究室更讓他需要的條件。”

蘇遮點出了詹箬截留出來的資料,上麵赫然有十三郎當時所在實驗室的醫學研究項目。

恰好跟人體研究有關,其中實驗室的屍體進項跟從醫院輸送血包的量都很大,遠不是公司可比的,畢竟公司招人是做藥,又不會讓員工做這類項目研究。

於當時的十三郎而言,自然是待在學校裡麵最好。

“他大一就被破格加入了實驗室...那他17歲就有這方麵的需求了,不對,也許是他父親死的那一年就已經有了,所以他父親死的狀態那麼淒慘——被野獸啃食,可以掩蓋屍體上原有的殘缺。”

血肉的殘缺。

因為已經被小醜吃了?

這些都是猜想,聽起來駭人聽聞,但放在小醜身上反而很自然,蘇遮早年讀的就是刑偵,且入行因為資質能力太強,入手就是最棘手的重案,見過世麵不小,“吸血或者食人”在她看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因素。

“現在能大概確定他的身份了。”

“但時間隔了這麼久,小醜的毛發等DNA材料不可能找得到,他父輩死後也都火化了,我們此行能得到的也隻有確定他的身份,以及他侄女的基因材料。”

但凡時間不那麼久遠,從小醜的家族居所裡麵找到他的毛發,那就不虛此行了。

“隻有他侄女的,沒用,反推基因很難,時間可能不夠。”

詹箬的智商雖然高,但多擅長網絡跟科技,在醫學方麵晚了小醜太多年,後者可是學醫百年,水平冠絕全球,要跟對方在醫學上追趕速度,太難。

要贏過對方的優勢必須達成兩個,第一,拿到小醜或者秦炆的DNA,以小醜的基因最好,畢竟這個世界的病毒必然以小醜的體質為主。第二,異世界副本的研究優勢。

蘇遮其實也知道,但畢竟太長時間沒有小醜的線索,驟然得到,難免歡喜,現在倒是被詹箬幾句話冷卻了情緒,“是這個道理,那你是想在這裡找到那位...那位穿梭過來的病毒之父?”

“而且,小醜會把它留到現在嗎”

詹箬卻反問蘇遮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覺得我是洛宓嗎?”

看起來,當下確定隱秘的似乎隻有蕭譯特博蕭韻等少數幾人,但其實以蘇遮跟席慕這樣的思維高度,其實也早早懷疑了。

隻是不說不問。

蘇遮現下也不承認自己有所懷疑,隻急思敏銳,道:“如果明知有破綻卻沒有隱藏也不願意掃尾,要麼是覺得即便暴露了也無關緊要,要麼是因為偏執。”

詹箬定然是個偏執的人,也定然因為後期的她即便暴露了是洛宓也無所謂——遠沒有她欲留有屬於洛宓的那一部分以此來悼念洛瑟存在的心思來得堅定。

她如此,反推同樣妖孽的小醜應當是一個更偏執的人物。

詹箬低頭,摩梭著刀柄,發縷微掩眉眼陰影,聲若空穀溪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像我們這樣不正常的人,如果有主觀或者不得已的原因更改了身份,但凡執掌權柄後,為了彰顯內心自信,其實反而不會抹殺過去的痕跡,就好像他...他這些年來沒有全力暗殺蕭韻,恐怕也因為蕭韻是那件事的見證者,他對自己極端自信,自認所追求的至高無上,自然需要彆人見證。”

“關於他的隱秘,他家族的血脈隱秘,真正的源頭,他不會輕易抹殺,除非他現在能從我們的行動反推懷疑我們拿到遺骨後能解病毒,為了謹慎,他才會果斷毀掉它。”

的確是這個道理。

蘇遮摸了腰上的槍套,問:“怎麼找?”

“找?太難,但可以等。”

跟聰明人無需說太多,蘇遮聞弦歌而知雅意,詹箬沒明說,她秒懂,神色凝重,開始清理自己兩人到這後的痕跡。

他們高空跳傘落在偏僻的地方,並不為人所知,後來又隱匿調查,早於黑鏡一方,這是他們的優勢。

——————

雖然經過一係列的事故,全球官方跟小醜黑鏡一方也算大鬥了好幾個回合,而這些國家雖然迫於黑鏡的恐怖威脅,不得不摒棄往日的勾心鬥角,把寶重重壓在B市這邊,但各自在本國國土裡麵也沒少安插絞滅,揪出了不少幕後黑手,也算打壓了黑鏡。

但不可能完全滅殺,畢竟有詹箬這種開掛的天眼在,也不敢把握能完全查出所有的隱匿爪牙,何況R國。

所以...R國境內必有後手,而且經過如此徹查後還能蟄伏也一定不是等閒之輩。

此時,來自京都的一列動車沿路經過清美雪景通達當地鈴木縣車站站台,一個穿著風衣的高挺男子走下動車,在一群來去匆匆的乘客中並不出挑,隻不過大部分人手裡拎著的都是公文包或者書包,偶爾也有人背負樂器。

蒼雪皚皚,這人踩著站台上融化了一些的雪水,斜肩背負著係帶圓筒,不緊不慢走出站台,站在台階上,他眺望了遠方屹立的大蛇山。

而後,他目光收斂,瞧見了車站大門外抽煙等待的幾個人。

來自不同身份不同地區的人,在今日重聚。

埋在雪層下的鐮刀刃口上還留有久遠的血跡,但今日開刃必要再飲血。

男子瞥過幾個下屬看起來老實的臉上難掩的亢奮的嗜血,淡淡道:“這次任務不為廝殺,在毀掉任務目標,不可暴露,不可戀戰。”

“何況也打不過。”

“詹箬在這。”

一聽這話,蠢蠢欲動的一群凶人齊齊安靜了。

他們也知道小醜差點死在北冰洋深海中的事,小醜先生是絕世狠人,那詹箬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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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進了山,仔細勘察了痕跡,其實本不該費時間在這,不管詹箬他們在不在山中,隻要對方還沒找到屍骨,他們就得完成任務,如果對方已經找到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