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1 / 1)

他們這邊的。

樁樁件件都清理掉,這一次沒有遭受太大阻力,一來證據鐵實,二來大樹之上攀附的觸手現在自身難保,不敢冒頭,加上很多人都看出官方的態度,於是此前看起來潑天的黑墨也不過是一根水管刷刷衝洗下就全褪色了。

明亮如此,榮耀再臨。

但誰在意呢?

有人察覺到詹箬好像還沒對遊戲上的“攻擊”進行反擊,可能是因為秦氏那邊的資本泥菩薩過江,很容易分崩離析,但沒人知道為什麼她對藍光的進攻沒啥反應。

不過她也沒管秦氏的事,反正官方既然已經動手,就會查個徹底,接下來,她又陷入了在家閉關的狀態,沒人能見到她...就算是迄今唯一能住進她房子裡的裴音,也很少看見她。

房子太大,她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她的麵。

其實還是有很多人尤其是利益相關者對秦氏保有幻想,因為它太強了,帝國屹立多年,真的會說倒就倒嗎?

沒那麼容易的。

“秦氏已經不是秦家人的秦氏了,那麼大的資本盤,那麼多的公司,一旦崩塌簡直是一場浩劫,你看現在股市還穩著,就是因為很多人不敢讓它塌掉。”

“特殊年代時打地主,那時候地主好打,打完分東西給老百姓就可以了,分地勞動,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打一個資本的時候,資本牽連的一張網上麵就吊著無數的老百姓,你看看一家上市公司崩了,多少老百姓跳樓跳河自殺?”

“韭菜何止是韭菜,它連著一塊地,地爛了,韭菜也就死了。”

“不處理?那肯定要處理,但得看怎麼處理。”

很多人都站在經濟跟社會格局來指點江山,一副早已看穿時局的姿態,殊不知真正關聯頂峰權力的一些世家跟資本方反而在此刻尤為寂靜。

因為知道更多,所以沉默。

暴雨前的寧靜?

其實也非暴雨,隻是連著下了好幾天的小雨,天陰沉沉的,唯一見陽那天是聽說了簡家那邊的老大被撤職下獄了,簡老親自舉報的,順便把自己大孫子當年的事給抖了出來,雖然沒啥證據,但有個小孫子做見證,以此補全當年細節,重新立案細查。

其實證據也是有的,簡家老大把當年私藏的證據給放出來了,原來當年小孫子堅持在家舉報自己哥哥後,簡家老大也查到了自己大兒子的一點貓膩,但礙於家族名聲跟自己的職位,他利用職務把這些東西藏起來了,洗清了簡清柏,把罪名都推到洛瑟身上。

這件事,連他妻女都不知,更遑論老爹。

他說不知就不知?

簡老身份非同小可,上頭自然要徹查,查了的結果是他真的不知。

簡老頭最疼愛小孫子,最寄予厚望的也是小孫子,當年事發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保全大孫子,而是基於司法工作者的習慣跟敏銳,立即自查一遍,如果真的大孫子有問題,出身於世家,尤其是任職於司法的多年工作者,他太清楚正確的方法是直接大義滅親,第一,簡清柏非司法體係,而是任職於醫院,跟簡家的職業脈絡無關。第二,簡家人卻是不知他的罪行也沒有參與。

名譽自然損失,但已是及時止損。

最終沒查出半點問題。

但他信任小孫子,知道這不是個會撒謊的,可又納悶為何一點貓膩都查不到——他萬萬沒想到證據老早被自己的兒子給藏了。

查不到證據,他也沒法聖人到憑著小孫子一己之言就把慘死的大孫子拉出來鞭屍,再給家族抹黑,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可這些年他心裡總吊著一根弦。

說實話,能乾一生司法事業還光榮退休的,多多少少心裡都有一杆秤,心有敬畏,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那個年代過來的老頭子大多數都是端得住的,畢竟那麼艱苦的歲月都過來了,不至於在臨老給自己找shi吃,又不是傻子。

可大多數老頭也都栽在兒孫手裡。

簡老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可還好他當年機敏謹慎,在那個體係中,憑著位高權重,他不僅沒有阻止蕭譯調查,甚至替他攔下了一些阻力,這也是蕭譯一直信任簡家的原因,不然簡老真的堅持,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他的調查。

再後來,洛瑟洛宓的案子又浮出水麵,簡老何等靈敏,知道局麵終於回到了三年前的情勢,他也隱隱察覺到有一隻手拽住了簡家。

隻是他沒想到最後埋著徐靈裔這個準孫女婿這麼大個雷,那天看到詹箬寄給他的信,他差點嚇出心肌梗塞。

如果徐靈裔是秦嶢,單單這個事實就足夠他貫通聯想到所有陰謀了。

1,為什麼秦嶢要偽裝成徐靈裔這個身份?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徐家知情,配合秦樞演出,兩家是一丘之貉,聯合起來拖簡家下水,這個下水可能從當年勾結簡清柏入歧途就在預謀了,就算簡清柏沒死,也會因為這個把柄讓簡家立於被不斷威脅的處境中。第二是徐家不知情,他們家小兒子也就是真正的徐靈裔純屬倒了血黴被選中,秦嶢是李代桃僵,魔鬼上身替換,再傍上簡家,背後又有秦樞支持,在這樣兩股勢力的加持下,徐靈裔大概率能乾過前麵的大哥大姐拿下徐家,到時候徐秦兩家勢力在手,又綁著簡家,簡直可以呼風喚雨。

2,以上是對秦嶢父子陰謀動機的判斷,還未成功發生,但當前事實是簡清柏跟秦嶢乾過什麼事,秦嶢會不知道?肯定也留著把柄,日後還脅迫簡家為他父子驅使。從簡家老大自私愚蠢自己跳進溝裡的行為就可以聯想了,假若以後秦嶢娶了簡熏就等於拿捏住了整個簡家,更介入了司法權力,但還有一個事實不能忽略,那就是澳國的徐家有軍工產業,這才是徐靈裔被挑中的真正原因,假如有一日秦樞父子得償所願,那麼他們就是真正的軍政商三棲實體,真正巨無霸的存在。

簡老頭用了幾分鐘就想通了關鍵,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想簡家能從中得到好處,隻想到了簡家會被拖進地獄裡——秦家父子這麼癲狂的野心會成?絕不可能!

國家不允許這種存在,他也不能容忍。

所以簡老頭想都沒想就跟詹箬聯手了,但又不能讓人察覺到,所以他沒有阻止簡熏跟徐靈裔的交往,也算是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孫女吧,所以那天他的表情才那麼複雜,因為這件事後,受害最大的會是簡熏。

在簡熏出發後,他也喊來了自以為瞞天過海無人可知的簡老大以及其他兒子,關在書房聊了一個小時,後來他帶著麵如土色的大兒子前往官方那邊。

天下雨了,該收網了。

第217章 相機(二合一) 可是她們都沒能如願。……

——————

簡家的出手給了秦樞父子致命一擊,也讓當年憑著洛瑟案的結果而僥幸繼續端著受害者家屬身份對洛瑟指指點點的某些人如遭雷擊,各種不甘蹦躂,他們在意的並不是真相,而是假若真相不符他們意,且會給他們帶來名譽上的損失,影響他們今後的生活,那就太不妙了。

這人間啊,但凡自家瓦梁無積雪,何顧他人後院雪山崩。

也隻稍微有點愧疚心的早已低調生活,再不肯管這些是非。

但過了一些日子,局麵有了階躍性的變化。

是非終究是是非,需要一個結果。

案子要審了。

三日後。

——————

得知審案之期後,這一天太陽正好,裴音轉著輪椅出來在廚房做午餐,這段時間她儘量縮減依靠彆人生活的次數,儘全力依靠自己生活,一開始每次路過某間房門都會留意下屋內動靜,也猶豫是否要給對方做點吃的。

如果對方要吃,她就多做一份,不然就浪費了。

但每次結果都是不需要做,這個人飲食很少,偶爾出來也隻是翻翻冰箱弄了點速食。

發現這件事後,裴音就多做了一些新鮮健康的菜肴放在保溫,量不多,但營養均衡,再保溫箱上麵貼個便簽。

發現被吃了後,她就每次多做一份。

今天也不奇怪,但...沒想到詹箬忽然出房門了。

“額,我正在做菜,您要不要等下?”

裴音一向冷淡,年紀輕輕卻十分老成,護工都有些怵她,但她也有怕的人。

此刻正做菜的她有些慌。

剛洗完澡擦著頭發的詹箬看了她一眼,“不用,隨便吃點,等下有客人上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音有些意外,最近一段時間,她連熊達這些人都沒讓上門,難得有人來。

詹箬熱了牛奶,拿了一個玉米餅吃,裴音見狀也拿了一個吃。

兩人吃飯都跟給人上墳似的,沒半點聲音,吃完詹箬就回屋了,裴音身體弱,消化不好,還在慢慢吃,但她探頭看了下詹箬的背影,瞧見房門關閉,她默默又收回腦袋。

她已經知道外麵的消息,按理說秦家頹勢明顯,但最近詹箬也沒放她出去,時而還在調整屋裡的設備,說明真正的危險其實還未過去。

而且,偶爾她能察覺到——詹箬其實是出門了的。

隻是沒人知道她出門,除了在後天培養出敏銳聽力的自己。

一個小時後,門鈴響了,在客廳曬太陽的裴音轉著輪椅去開門,一開門,瞧見眼前五個人,裴音愣了下。

陳權她見過很多次,其餘四個她不認識,但偶爾能從詹箬接聽的電話裡麵判斷出來。

一個穿著樸素但一身正氣的是那個陳檢察官陳勳,胖胖的滿臉含笑的一定是陳權嘴裡的王富婆。

另外兩個。

金發碧眼的是醫生,對方打量自己的腿...眼神很專業,好像有點好奇。

另一個女的,裴音看了一眼就低頭了。

這個女的跟詹箬給她的感覺很相似,一樣強烈又深不可測。

但皮囊氣質太出色了,是迄今為止她見過最奪目的人物。

奪目卻內斂,沉澱之下不知是深淵還是汪洋。

——————

“欸,小音音,你詹箬姐姐呢?”陳權是自來熟,哪怕裴音冷淡,他也自認大哥哥。

“在屋裡。”

裴音說完,門開了,一個人出來了。

終於見到真人了,斯特勒看到穿著針織毛衣跟長褲的詹箬就眼睛一亮,她笑了,用不是很標準的中文說:“詹箬女士,你跟蕭是我迄今見過能把普通衣服穿得最好看的女士。”

詹箬一愣,表情有些古怪。

五年前這人也跟還是洛宓的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不過當時她說的是——洛宓女士,你是我迄今見過唯一能把普通衣服穿得這麼好看的人。

她的病已到了晚期,為病痛折磨的頻率極高,並無多少心情應付他人的恭維,隻礙於對方的醫學水平與之開門見山,但她不善言詞,隻古板談完就走了。

也許這位斯特勒醫生對她並無好感。

當然,她嚴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