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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說他是個好男人。

她回:“從前選你,是因為你沒有威脅。”

那麼現在乾掉他,就是因為他的野心跟行為已經實際威脅到了她的家人。

那天在醫院裡,她對上爺爺眼神的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但她沒有掙紮,隻是悵然。

直到他苦笑著被帶走,她都沒有告訴他:但凡他是貪汙,哪怕貪了幾十億,她也可以為他擺平,因為他比錢重要。

可他不是。

那麼,她會為此沉默多久呢?很快,在管家提醒後,她去了按摩房。

因為按摩師來了。

她依舊是她,是最驕傲的王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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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變故成了豪門圈裡的一大新聞,不少人都猜到了老二丈夫的下場肯定跟王薔遇害有關,難道這第四案的根源是豪門奪權?

醫院裡,王薔自然也知道了,但她啥也不問,倒是有些人想把這些變故推在王家三孫裡麵,讓她跟王薇鬨些什麼,可有心人完全進不了她的病房。

王老頭正在削蘋果,作為一個孫女,不怕不孝?

可王薔十分習慣,因為從小就這樣,她嘴裡吃著梨,還等他的蘋果。

“速度真慢,以後多練練,打高爾夫有啥用,多練這個,手指更靈活。”

“你可閉嘴吧,你自己都不練!”王老頭一邊削一邊罵。

“我練它乾嘛。”

“還乾嘛!我都知道了,你這次能活下來全靠小聰明,身體卻吃了大虧,接下來我給你安排健身教練...”

“那就算了。”

王薔三兩下吃完了梨,哼哼道:“如果他們還能盯上我第二次,那暗殺的規格可就遠不是這次可比的,就是我練成特種兵也沒用——而且老頭子,我覺得這次他們的目標本不是我。”

什麼?

王老頭若有所思:“其實我也覺得他們起初目標不是你,但你為何一開始就有提防?”

“這個問題警察那邊也問過,可細微了。”

“你咋回?”

“我說:最近認識了一個人,就跟柯南似的,走哪哪都死人,作為一個躺贏幾百億資產的富婆,我可不得有點防備嗎?就提前做了安排。”

王老頭表情微窒,壓了下聲音說:“你也不怕得罪人,咱家不比港都那邊有柴門曆史,那柏老東西等人當年占著便宜收攏了一些火將,一個火將抵得上一個師,貼身防護下安全度無虞,咱們內地不一樣,雖然本體社會安全度高是一回事,但的確在曆史原因上缺乏這類人,我就特地問了你李爺爺家那邊,那邊說這個詹箬年紀輕輕,非同凡響,沒有真正交手,他也無法判斷。”

王薔皺眉,“我也沒說她名字啊,看來老頭子你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來問的那個狐狸警察好像秒懂了。”

王老頭:“...你這個秒懂詞用得很好,看來官方那邊對她也挺在意。”

王薔:“廢話,都衝突幾次了,不過柴門這麼厲害,咱們大陸這邊就沒對應的嗎?不應該啊,我大陸人才輩出,文化源遠流長...”

突然,她從王老頭表情看出來了。

哦,是有的,隻不過鮮少融入民間,因為大陸官方不允許。

“爺爺,你說秦樞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

王薔問了很入骨的一個問題。

“誰知道呢,不過估計以後就能知道了,反正估摸著底蘊比咱們家深的還是有的。”王老頭這話意味深長。

王家是他白手起家的,雖然彆人看起來是豪門,卻是跟那些過百年的不能比。

王薔一想也是,如果秦樞跟詹箬繼續這樣開戰的話,遲早要動手。

不過說起詹箬,她記憶裡那些事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最後為什麼要替詹箬說話?好像那個“假詹箬”委實逼真,當時連肖寶寶都分辨不出來。

樣子,身材,打扮,身手這些都很對得上。

就算詹箬跟他們王家利益共同體,有實在沒有絕對的理由為她說話。

王薔自我審視,但總是想到了那把苗刀。

媽呀,這中西合璧四十年的科學民主教育都特麼喂狗了嗎?為什麼她會覺得那憑空的苗刀真的存在。

這種走神在王薇到來後還繼續著,後者冷冷瞥了她一眼,語氣很不好:“不想看到我,下次我不來,何必這樣愛搭不理。”

王薔回神,想了下,問了一句:“你覺得你姐我有沒有修仙的資質?”

看財務報表的王薇抬頭,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逼,“你禦不起劍。”

王薔:“???”

這是親妹嗎?

“你彆想刺激我減肥,老娘當年大長腿小蠻腰勾魂奪魄的時候,你個臭丫頭還在初中偷看小黃書呢。”

高冷的王薇忽然跟刺了皮的河豚一樣炸了,厲聲冷道:“那不是我的書!是你借我的教材裡麵摻雜了你的...”

王薔打斷她:“那你就說你看沒看吧。”

王薇:“我是無意翻到。”

王薔:“所以你還是看了。”

王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啪一下收了報表起身要走。

“哎呀好疼好疼,我的肩膀...我都中槍了,親妹妹竟都不理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兩百斤的胖子抱住可憐嬌弱的自己,嚶嚶嚶如泣如訴。

王薇頓足,轉頭盯著她,“我給你叫醫生。”

王薔:“我想吃XXX家的糕點。”

那家排隊要等一兩個小時。

王薇冷笑磨牙:“你做夢去吧。”

她轉身就走,但半個小時不到,保鏢把新鮮出爐的糕點送了進來。

王薔一邊吃一邊給王樹發信息,威脅他給自己傳毛片資源。

還在被關禁閉的王樹:“你都住院了你還看這個!!王大薔,你是不是有毒?!”

王薔:“神經病,如果不是沒住院,我還需要看這個?我缺人還是缺床?”

臥槽,你說得好有道理。

王樹不得不翻牆越獄爬回自己房間找豐富資源...

跟家人走完感情後,王薔繼續思考苗刀的事,也讓自己的助理去聯係警方找下那把苗刀,但卻得到了一個讓她十分震驚的消息。

臥槽,真的有鬼啊,而且是一群女鬼在幫她?

她還是趕緊出院吧,反正傷也差不多了,再不出麵,外麵還不知怎麼編排他們王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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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前,某個被封了很大區域的工廠後院大概四五百米的空地,尋常人無法出入,連上空都被管製了,不許無人機等飛行拍攝經過。

這裡荒地,因為本來是一片湖泊,乾涸後低窪河床,泥土濕濘,建築起來很麻煩,就一直空著,但現在它被挖開了一大半,蹲在坑邊的狐狸隊長好久沒抽煙,隻是手指夾著沒點的煙,盯著凝土中早已腐爛的成骨架且沾染汙泥的十幾具女屍,手指頭僵了很久。

“她們,是不是洛瑟曾經提及的那些——那些跟她關在一起的女性?”

第200章 潔白 希望厄運都能早點過去。

狐狸隊長跟蕭譯關係就沒好過,但一旦涉及案子,他就會專業為重,之所以問蕭譯,是因為當年他還在國外執行秘密任務,並不經手這個案子,哪怕如今對此案也是剛剛接觸到檔案。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汙泥裹挾的骨頭,以他的專業,一眼就看出這些骸骨鮮少有完整的,殘肢斷骨不在少數,還有些骨骼移位比較厲害,頭骨斷裂的也有。

生前都經曆過什麼呢?~思~兔~網~

洛瑟一直說她聽到很多慘叫聲。

那地方很封閉,空氣裡很臭,很腐朽,還帶著很強烈的藥味,福爾馬林的味道。

醫院的味道,她說。

但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環境到底在哪裡。

蕭譯看著這些骸骨,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還不確定,我更好奇為什麼她們被埋在這裡,或者說為什麼這個第四案會安排在這裡。”

兩個刑警隊長對視一眼,皆是若有所思。

本來他們是針對工廠查案的,但昨天本來是帶到現場、為了搜索其餘細碎線索的警犬一直朝著工廠外吠,蕭譯預感不對,讓專業隊伍帶著工具地毯式搜索,結果就發現了這裡。

埋得很深。

蕭譯起身,腿骨已經有些麻了,“你都能騰出時間來這裡,看來秦樞出去後沒給你留下什麼線索。”

“本就留不住,沒有鐵證,而且他確實弄到了不在場證明,出去後也安生處理生意,乖巧的宛若一等公民,嗬!”

“秦氏資本沒問題?”

“經偵那邊暫時查不出來,至少那個老古板沒回應,估計也差不到,說真的,真能查到,三年前就該有結果了。”

三年前的案子動靜那麼大,死了那麼多人,真當官方就聽之任之了?也不是沒懷疑過,可最終如同不能立案的秦嶢一樣,秦氏脫身了,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不一樣,三年前是三年前,今年是今年。”蕭譯意有所指,狐狸隊長沉默。

他知道蕭譯的意思——三年前的黑鏡還隱在黑水下,但今年的黑鏡可太囂張了,而且實力也空前強大。

與其說這個案子太過瘋狂,不如說是黑鏡的人有恃無恐。

那麼...黑鏡如此囂張,行動範圍跟強度也擴大,若是秦氏與之勾連,是否也因此牽扯更深?

那麼,能給他們留下的線索也就增多的。

“就怕時間不夠。”

其實已經不夠了,秦氏越安生,蟄伏就越深。

骸骨要被啟出來屍檢調查,又是一堆活,但蕭譯知道這個案子查下去一定會分明——黑鏡跟秦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但蕭譯也在想,秦氏如果跟黑鏡有關聯,會關聯什麼呢?

此時,某個經偵機要部門中,一塊小黑板,一個穿著薄款白色毛衣的男子正手握筆在上麵寫字,他寫下了好幾個詞。

洗錢,通外情報,資本勾結,走私,販毒,軍火...

這些詞寫下去,他又一一叉掉了,因為這一塊一塊調查都查無線索。

也許不是對方隱得深,而是秦氏本就沒乾過這些事。

“這些都沒乾過,豈不是說明秦氏潔白如紙?”邊上的女子低聲說,她的容貌雅致端莊,氣質知性從容,顯是學富精深的高素質人才,但因為近年調轉部門,到了國家級的經偵部門工作,又多少夾雜了幾分司法人員的乾練嚴肅氣質。

這話有些嘲諷之意,但也在深思。

“我反而覺得是我們忽略了資本跟商業最基礎的本質,因為是本質,最容易被忽略。”男子陷入思索,女子不語,轉身去泡咖啡,過了一會,她端著咖啡出來,在若有所思中斜靠了門框,還未喝,卻垂眸靈思一句。

咖啡香中,她發散了思維。

“最正常的交易,但交易的貨品恰是黑鏡最需要的,但黑鏡拿了這些貨品,卻最終用於不法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