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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帶我來這?”詹箬問。

低頭擺放水果的蕭譯抬頭,說:“你很強大,而且我知道你參與其中,隻是你不想跟我們合作——你不信任我們。”

“不過可以理解,畢竟以前...”他想起當年那件事,心頭堵塞得厲害,眼裡也滿是黯然。

詹箬倒是沒有回避他的判斷,隻慢吞吞道:“我從不回頭看,之所以不跟你們一起,是因為這條路走不通而已。”

“蕭譯,關鍵證據都已經沒了,當年那些案子根本無法重啟。”

蕭譯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也知道基本不可能再找到洛宓的屍體...更彆提洛瑟的案子,但那12個人的案子以及簡一的案子可以查,立案的重點也在這。”

官方內部是有數的,對方堵住了哪條路,他們就走他們還來不及堵死的其他路。

詹箬:“其實簡一是自殺的吧。”

他的病本就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他的父母倒也不算完全撒謊。

法醫屍檢跟痕檢是可以確定的,隻是現在沒公布,是想拖著時間有借口調查那座大廈跟秦氏的人。

但詹箬都不用想也知道秦氏的風格——在不牽連自身的情況下,殺戮無忌,無所不用其極,但牽扯到了,為了避險,怎麼都不可能讓簡一死在那,隻是他們沒料到簡一當晚還在海市,第二天就趕到了B市,並混進了大廈,最後從上頭墜落。

這個病怏怏的畫家到底還是用了多年深思熟慮謀劃好了。

還成功了。

“而且當日與會的那些財團裡麵有人幫他。”

不然簡一沒有能力混入安保世界級的金融大廈。

可能是跟秦氏有仇的勢力,也可能是看不慣當年案子的大佬...反正,結果如此。

聊以安慰。

蕭譯沒回答,卻說:“有些事,明知道可能沒結果,但總要有人去做。”

他不可能披露更多關於案子的事,不過他知道以眼前人的恐怖智商,估計也能猜得準準的,所以他征詢詹箬的意見,“簡一說秦嶢還活著,你覺得他可能偽裝成什麼人?”

黑鏡裡麵有完美整容的技術,為了讓當年的秦嶢徹底擺脫麻煩,讓他變成另一個人是最好的方法。

“不知道,我不了解這個人,但總歸是一個享樂型的人,他需要極端的筷感滿足內心的變態——這仨年,他不可能修身養性。而要辦成這些事,需要繼續使用權力,估計會為他創造一個新的權力身份,但又不能跟秦氏牽扯上,會影響股價。”

再拳拳愛子之心,資本家也是利益至上的。

蕭譯:“我覺得他蟄伏著,或許還會對當年的得意之作感興趣,我見過很多變態犯案後都回到現場觀看,把彆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是他們畢生樂趣。”

詹箬:“接觸簡一的人?”

蕭譯:“對。”

目標很多,但也不會如大海撈針那麼難。

那麼接下來警方就是三個工作了。

1,查12連環殺人案的幕後真凶,不過都三年了,這個真凶拿了報酬都不知道在世界哪個角落逍遙。

2,借簡一案查秦氏跟黑鏡的關係,但這點很難,因為簡一畢竟是自殺,秦氏很可能動用關係逼迫警方定案,結束調查期。

2,查秦嶢,這個人才是最大的毒瘤,也是對秦氏的最強重創。

蕭譯:“希望我們都能有成果。”

詹箬:“其實你也是讚同我們分開調查的吧。”

“明暗線同步。”

“蕭警官,你是在邀請我聯盟嗎?”

蕭譯:“是,我為了這些無辜者,而你,可以為了你的父親。”

他起身對著洛瑟的墓碑彎腰鞠躬,但洛宓不,她彎腰了,卻是順手拿了一個小蘋果。

蕭譯一愣,但這人把它放進口袋裡,淡淡道:“也為了她。”

摸著兜裡的小蘋果,她艱難將目光從墓碑轉移開。

兩人下去時,再次看到了看守員,卻也看到了羅科,他帶人來查案,找看守員估計是為了問當年的細節。

畢竟這個人是唯一跟洛瑟姐妹都有密切接觸跟了解的人。

卻不想撞上了獨立行動的蕭譯,也看到了詹箬。

蕭譯兩人說話的時候,同行的女警看她臉色有些蒼白,問她要不要喝水,那看守員很客氣,主動給詹箬倒水,一直回避詹箬目光,有些畏畏縮縮。

“謝謝。”

詹箬道謝,捏著水杯喝了一口,出去的時候,不經意聽見不遠處站在簷下吞雲吐霧的兩男人對話。

大抵是因為知道看守員的下場,羅科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了蕭譯一個問題。

“老蕭,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什麼?”

“洛宓。”

“沒,你想多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畢竟大學那會,你唯一一次逃學就是為了去美國看她創造的《帝國》全球發布會,那是我見過你這輩子笑得最開心的樣子,還特麼打領帶穿西裝,人模狗樣的,到現在你家裡還都是她所有創建遊戲的角色手辦,一個倉庫都塞不下。不過那天也才知道她有男朋友,回來的時候你的臉拉得跟驢一樣長,第二天回校就跟教官打架了...”

“你不也玩?還跟我一起去的美國,忘了?”

“額,行吧。”

“做事吧,簡一父母可能有麻煩,看好了。”

蕭譯把剛抽了兩口的煙掐斷,扔進了垃圾桶,轉身看到詹箬的時候,愣了下,但很自然出去開車。

車子啟動後,後麵的人跟小破屋越來越小。

詹箬單手抵著臉,依舊沉默不語,卻想起一件事——蕭譯的記憶裡好像沒有她。

不過回城路上,沉默被打破了。

蕭譯忽然開口:“詹小姐,你文化程度高,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靈魂附體的事?就是從自己身體,到另一個人...”

當時,整個車子裡麵氣氛比安靜更可怕,幾乎滴水成冰。

三秒後,詹箬聲音散漫且平淡,回了他一句。

“都是大學畢業,難道我比你多讀一年?”

第173章 番薯 你剛剛碰過什麼?!是不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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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說,蕭譯倒是被逗笑了。

“我說的是論智商。”

“能問出這種迷信的問題,我瞧著跟智商沒什麼關係,蕭警官是喝醉了嗎?”

“...”

蕭譯控製方向盤的動作穩得很,隻說:“隻是一時感覺,讓詹小姐見笑了。”

的確是不可言說的一種錯覺,那時他猛然一醒轉,雖有記憶,但敏銳察覺到這段記憶怪怪的——他很確定自己沒有那麼強的反應能力,而且往大廳那邊跑也不是他的作風。

誠然可能是因為當時可能會撞上羅科他們救命,可那邊聚集了許多人,甚至裡麵是許多社會精英人士,對經濟影響不小,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險的。

可他當時確實跑過去了,就好像篤定那邊有人會解決那倆火將似的。

還能有彆人嗎?

當時隻有一個詹箬,可最詭異的是在此之前他壓根不知道詹箬的實力,充其量隻在滇村那會知道這姑娘身手還不錯,但絕對沒有強到乾火將的地步,還一乾就是倆。

所以中間一定出了問題,而問題的關鍵十有八九跟詹箬有關。

可這姑娘智商太高,試探什麼的顯得可笑,他就直接問了。

“沒事。”詹箬不再言說,因為她其實也知道蕭譯懷疑的點在哪,這種刑偵專業的人才到底是敏銳的,慣常通過推理邏輯查找BUG,懷疑到她身上也不奇怪,可靈魂附體這種事本身就匪夷所思,估計她說有這事,他自己反而不信了。

人的信仰沒有那麼容易破壞,就好比她,若非她自己綁定了係統,恐怕也不會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譯還想問下她接下來要去哪,他送過去,突然兩人都聽到了動靜,畢竟是火將級高手,哪怕車子在開,他們也聽到了細微的動靜,緊接著,公路邊上的小樹林拐角猛然竄出一個人影來。

“啊!”

這人看到車子也嚇了一跳,眼看著車子撞上來。

方向盤一轉,車輪急刹。

車子停住了,因為蕭譯在聽到聲音後就操作了。

否則...這人肯定會被撞著。

不過現在這人也被嚇得夠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竟是個半大的少年人,打扮流裡流氣的,現在正直哆嗦。

這兩天見過哆嗦到極致的也不過是李冒三,這人現在被關著,因為有案底,正好保護起來,但這小少年倒是...詹箬的目光從他手腳上沾染的泥土瞥過。

蕭譯下車了,扶起他,問他怎麼回事。

大抵這人太嚴肅威嚴了,這少年一時說不出話,隻說自己沒事要走什麼的,但蕭譯什麼人,他聞到了一股味兒。

“我沒事了,叔你鬆開我吧,我要走了,家裡有事。”

蕭譯二話不說扣住他另一隻手舉起來往跟前查看。

這少年大驚失色,拚命掙紮,可他哪裡是蕭譯的對手,後者看了看他手指上沾染的汙漬,厲聲問:“你剛剛碰過什麼?!是不是屍體?”

近距離接觸後,他聞到是腐屍的味道。

從業這些年,屍體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他對這種味道極為熟悉,是以故意嚴厲逼問,看看能不能詐出點什麼。

結果...

“不是,我剛剛摳過屎了!不信你聞!”

這小流氓說著踮著腳就把手指往蕭譯鼻孔戳。

蕭譯差點被氣死,避開了,若非見他是少年,能把他手臂給折了,不過卻聽見了低低的笑聲,轉頭看去,原來是詹箬聽見了,剛剛被逗樂了。

畢竟第一次看見威嚴的蕭警官吃這虧。

蕭譯囧了囧,咳嗽了下,單手控製少年,一邊拿出自己的證件。

“我是警察,有事問你,老實點!你現在不說,等我把你手指上沾染的東西采集了拿去化驗,那時你可就什麼都說不了了。”

他恐嚇少年,少年一看證件就驚呆了,他運氣這麼差?

今天出門沒看時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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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情況,蕭譯表情很嚴肅,帶著少年走到車子邊上,“那邊可能有案子,我現在走不了,車子你開回去吧,帶駕駛證了嗎?”

詹箬看了他一眼,推開門,下車。

她帶了,但忽然撞上這種事,她估摸著會不會跟任務有關係,索性留下看看。

十幾分鐘後,三人過了這小小林子,到了一個村落邊緣,這邊很偏僻,荒草農田,不遠處還有個破屋子,顯是有人居住的。

“我就是來挖番薯的,沒想到挖到了屍體,太恐怖了,我真不知道這下麵埋著屍體。”

“小姐姐你也彆過去了,可嚇人了。”

少年人把路帶到附近,卻怎麼也不敢靠近,可他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