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1 / 1)

科學區報告會都舉辦在港都的原因。

詹箬不是主要人物,但也受到了邀請。

“原則上,老板你是梅院長帶著的人,她那邊的帶人名額本來就算上你的,不需要另外再啟邀請函,而且這麼正式,我在想天啟那邊是不是對您有所了解,或者是因為上次遇襲事件,為了表達歉意才...”

手指夾翻著請帖,詹箬淡淡笑了笑。

“可能是彆人想讓我去。”

那個彆人是誰,林笙當天才知道。

——————

酒會上,詹箬這些小菜雞並無應酬,就是來長見識的,也好在跟著的老師未來被那些金融機構聘請過去的時候,他們作為班底也認個臉,畢竟是嫡係。

但現在嘛,跟大佬生意人們的寒還真用不上他們,他們現在要乾的事就是吃。

“本來我還挺緊張,還一直問老師要不要去買套西裝,結果你們知道老師怎麼跟我說的嘛?他語重心長拍著我的肩膀說:相信我,以我們的工作強度,要麼是胖肚子禿頭,要麼是瘦竹竿禿頭,西裝怎麼買都不合身,除非年年定製。與其廢那錢,不如多買點保健品。”

“哈哈,陳老師還是這麼風趣,我還好啦,我媽媽本來就往我行李箱裡塞了小禮服,還讓我趁年輕趕緊多穿幾次,再多幾年就得給我行李箱塞假發了。”

“所以重點是禿頭嗎?剛剛我看老師跟一個做美容植發產品的老板聊得很開心。”

“媽呦,紮心了。”

眾人這些天也算是熟稔了,談笑間隨意了許多,自黑起來十分得心應手,有人點了詹箬,問她怎麼沒穿禮服。

正在一個人坐在小桌那邊吃壽司的詹箬回頭,隨口說:“上廁所不方便。”

噗!

眾人噴了,女研究員更是深有同感——來自長期做實驗的習慣,上廁所太繁瑣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體驗,本能回避所有禮服。

眾人的輕鬆笑聲很快消失,因為有人突兀進來了。

管家推開了門,高大英武不似等閒人物的火將開路,引著一個手握拐杖的老者走進來,他體態英挺清健,修剪乾淨的花白頭發打理得極為精神,雖已老態,但西裝革履,筆挺如蒼鬆,步履從容不迫,且雙目如電,尤是朝他們走來的時候。

哪怕旁邊挨邊的人都有一種被猛虎盯上的感覺。

從這裡看,他可一點都不像傳言中的那般病重。

眾人噤聲,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但都下意識看向詹箬。

這人是來找詹箬的。

——————

“還有閒心吃壽司,看來早知道我今天會找你。”柏元戍也沒問能不能坐就坐了下去,倒是周邊的人都在管家跟高大男子的目光下自發起身遠離了些,哪怕擔心詹箬的人,也被她抬手輕擺示意後出去了。

一下子這塊小花廳就隻剩下了他們四個人,本來窩在外麵胡吃海喝的陳權見狀不妙進來了,估計柏家的老管家跟火將也認識他,後者嬉皮笑臉的,愣是留了下來。

仰光也是有背景的,有幾分香火情也不奇怪。

但陳權還挺納悶,這柏老頭來找雇主乾嘛,這雇主背後故事這麼多啊?

不會...不會是他安排暗殺的詹箬吧!

陳權腦洞大了,但很快他又覺得——恩,好像特麼柏公才是吃了大虧的那一方。

第137章 見山 我雖然年紀大,但也不是沒文化。……

柏元戍這話也沒太大酸氣,但理所應當能體會到他平靜之下深藏的憤怒——不管柏嶼是什麼門路,總歸這次變故讓柏氏承擔了巨大的損失,到現在隱患都還未平,內憂外患。

他一把年紀了還得連夜操勞收尾,有潑天怨氣也很正常,沒用那黃金虎頭拐杖去戳詹箬的心肝已經算他教養好了。

詹箬吃下壽司,擦嘴後,不說話,看著對方。

來找茬的人,你總要給他發泄的機會。

柏元戍也不在意她沉默,因為他也沉默了。

四目相對,在沉默中...有其他人進來。

柏元戍的氣勢太凶,在外麵的賓客看來活像是是來殺人的,但梅院長他們怎能不擔心,她進來了,跟她交情極深的副會長也進來了,還跟著舉辦方...天啟財團的周先生。

大佬雲集,就她一個小輩,可不就像是被欺負的小可憐麼。

周先生是一個十分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他苦笑道:“柏叔,你跟我說你很欣賞這個小輩,讓我給她發個請帖,可沒說你是來罵人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助理已經把門關上,在外看管,不讓他人靠近。

何止罵人,看著都像是要殺人了,他可是知道這位火將厲害的,一個人可以乾一個團。

柏元戍:“我從不罵人,畢竟罵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來找她,隻是想問她幾個問題。”

雙手握著拐杖,他坐著的姿勢腰杆筆直。

“第一,前段時間襲擊且要挖你腎的人是不是柏嶼?”

“第二,柏嶼是不是你殺的?”

他沒說完,副會長先無語了,“柏老先生,我們也敬佩您,但這種罪名實在是...她還隻是個孩子。”

額,這話梅院長自己都不敢說,也就對詹箬還不夠了解的副會長說得理直氣壯。

倒是把柏元戍氣笑了。

陳權也忍了忍——大叔,你沒見過她單手叩人腦袋砸斷鼻梁骨的樣子。

柏元戍舉起拐杖,指了下詹箬,“你管一個不聲不響跟他人合謀調集24億美金血屠股市的人叫孩子?”

“幾個月前收割她親爹沈莫林的公司都血賺了五億,那時候我倒是還能忍忍叫她孩子。”

“我雖然年紀大,但也不是沒文化。”

副會長:“???”

梅院長:“...”

陳權:“!!!”

周先生雖然猜到了一點點,但柏元戍這麼確定地指認,說明板上釘釘,他看看詹箬,突然明白這不是老輩欺負小輩,而是一場“亮劍”。

柏元戍也不理他們,徑直繼續問詹箬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第三,你跟謝庸還有那挖煤的寧老狗三人合起來割的韭菜要怎麼才肯吐出來?”

很好,這何止開門見山,簡直開門見山洪

柏元戍並不在乎這些消息會不會給詹箬帶來什麼負麵的效果。

因為他明了詹箬這一頓操作猛如虎,必然是報仇兼利益,仇是已經報了,那隻剩下利益。

既為了利益,還想遮掩完美,滴水不漏,還能低調窩角落裝小菜雞吃壽司,想得美!

年紀小又怎麼了?柏嶼那狗東西年紀小的時候可了不得了。

這詹箬比柏嶼更可怕。

麵對柏元戍如此強勢粗暴的開門,詹箬並未選擇關門,而是順便把窗戶一起打開了。

她拿起手機,把小群點開,艾特了另兩人,開了語音。

“第三條,柏老先生你可以跟他們直接談,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至於第一條跟第二條,這種問題對老先生你來說無關緊要。而對於我,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價值。”

她懶得回答前麵兩個回答,好在柏元戍也的確不在乎她的回答,不管殺柏嶼的是什麼黑鏡的女殺手,還是她背後什麼人,總歸不可能是當時遠在國內的詹箬。▼思▼兔▼在▼線▼閱▼讀▼

柏元戍這麼問也因為這兩個問題是那兩扇門板,真正重點的是第三個問題,也就是這座山。

寧父雖知道柏元戍遲早找上門,卻沒想到這麼快,這讓他對這些港都豪門世家的能量有了一個深入的了解。

寧父說:“柏老先生,好久不見啦,你可真是誤會了,那錄像可真不是我們乾的啊!”

謝庸說:“柏老,就算真是我們乾的,你又能怎麼樣?”

兩人是同時說的話,然後寧父就臥槽了,彆人也糟心——還聽說這兩人是兄弟,怎麼你們乾壞事都不串口供的?

寧父不吭聲,估計尷尬摳地皮去了,倒是謝庸臉皮厚,繼續從容道:“人死了,屍體就會腐爛,秘密也一樣,趕在大灣區計劃上架之前把它捅出來等於刮骨療傷,而以當下局麵,就算我們不出手,那麼匆忙的情況,寰宇的韭菜老早被國外那些聞腥如饕餮的老資本吞下去了,這恐怕更不如現在的局麵吧。”

你看,這就是聊天的藝術啊。

謝庸以前沒準是乾傳銷的。

結果柏元戍這老薑幽幽來了一句:“原來你也知道是韭菜啊。”

估計是看柏元戍年紀大,謝庸不好意思承認,於是氣氛又尷尬了,還是詹箬打破了尷尬,隻見她用魚片沾了芥末,說:“總不能說它是糠咽菜。”

柏元戍:“...”

真是一個賽一個會聊天。

“我不管那錄像是你們從哪得來的,也不管你們是如何聯合的,現在,我隻問你們如何肯轉讓股份。”

謝庸:“不如我來問問柏老你如何才能賣你手裡的那些股份?”

陳權:“...”

媽呦,這位感覺比我還刺頭,不會把柏老頭氣死吧。

火將可還在這呢。

還好,柏元戍穩如泰山,說:“謝庸,你知道你底子深,手段邪,但我知道這一局你不是主導,因為這不是你的風格——詹箬,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成長起來的,但你想要寰宇,想要柏氏,完全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

本來這話沒啥問題,但聽著總怪怪的。

柏氏?關柏氏啥事?

包括吃了魚片後喝水的詹箬都愣了下,捏著水杯看著柏元戍,柏元戍垂下眼,木著臉說:“我知道你恨我當年拋棄你太外婆,但你不該聯合外人搞...”

他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勁,不由看著詹箬,“你不知道?”

詹箬:“...”

群裡的寧父:“那啥,我覺得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謝庸:“這麼狗血的事情,就算知道她也不會說吧。”

氣氛忽然更尷尬了。

詹箬也是剛剛才頓悟過來——沈朝光,莊絮,柏嶼,柏元戍...原來還是有一根線連著的。

好像原主母親老家的確跟柏元戍祖籍一個地方,換算過來,當年還是知青下鄉的特殊年代,在那時,這種事好像很尋常,而且再加上柏元戍年輕就去了港都打拚,後來娶了當地的名門閨秀,這就更尋常了。

一個每天割草喂豬的鄉下女子,一個遠在港都上位的商業新貴,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人,在那車馬傳訊的年代彆說數十年,便是幾個月也足夠一彆永寬。

這個資料歸根到底終究太久遠了,鬼才會留意,而詹箬以前思索多次柏嶼對她下手的些許怪異感,總覺得這人很猶豫,又遮遮掩掩,好像在忌憚什麼,原來根結在這裡——柏嶼早知道這具身體外祖那邊帶了點跟柏元戍的血脈關係,但恰好他自己並非柏元戍的血脈,隻是旁支,既貪圖這具身體的腎,又怕東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