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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村的謝庸轉了下咖啡,歎口氣,道:“柏老現在估計很頭疼。”

以柏元戍的地位,自然不至於進警察局,加上並非柏嶼的直係血親,又非寰宇擁有者,十有八九被邀請到合適的地方訊問是否知情。

但後者也一定會安排柏氏救市。

因為寰宇不能崩,不是他顧念跟柏嶼的那點血脈之情或者傳承之義,而是因為柏氏這龐然大物已然被寰宇拖下水。

還是一條臭水溝,自己得努力爬出來不說,還得咬牙把寰宇一起拽出來。

“當初他也是切實看好柏嶼,定下他當繼承人,畢竟柏嶼已然算得上極其優秀了,所以在柏嶼的寰宇起來後,柏氏的十年大灣區經濟計劃以及跨國業務基本與寰宇深入綁定,寰宇是工業製造核心,很多芯片都靠它弄,基本上框架都立好了,投資也下去了,現在寰宇崩盤,等於這個框架也跟著崩。”

“其實更重要的還是大灣區計劃,柏氏是牽頭的那個,不少資本入局,就像一艘船,這艘船翻了,得罪的人何止一個兩個,對港都的整體經濟都有很大的影響,政府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問責起來,柏氏更倒黴,聲望名譽一落千丈。”

所謂富豪跟名門差的不是錢,就是這點子正道民間公認的聲望名譽,本來柏嶼已經給了致命一擊,讓這艘船千瘡百孔,如果柏元戍還沒處理好大灣區計劃,讓它崩了,那可真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以柏元戍的地位,最終自然擺得平這些,但也會元氣大傷。

對比而言,花錢救市反而是最小的投資。

當然,這是謝庸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看到的大局,也是替柏元戍精心權衡過的得失,這才打算收割寰宇,其實就算柏元戍想放棄寰宇,其他資本也不肯,他們更承受不起損失,隻能聚合起來推著逼著柏氏把局麵收拾好。

因為他們根本不願跟大部分股民一樣,動輒拋,動輒買,就算有許多人看得清局勢,但也不敢相博那不幸中的概率,局太大,他們看不清,不確定,就隻能選擇放棄以及時止損。

因為太多太多賭徒心態的人最後都相約跳樓了。

股市,終究是資本的遊戲。

而資本是最錙銖必較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留在手裡,它也不可能再往上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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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院長等人尚不知樓上金融圈地震,此時正寒暄到熱點,正好趕上中午飯點,回頭打算把幾個小的撈走再去熏陶幾天再帶回海市,結果瞧見幾個警察隨同酒店的人進來了。

而且直奔一個人。

梅院長下意識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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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地下停車場,有一塊區域的監控有短暫盲點,這個盲點之後,它的鏡頭自動替換上了固定的畫麵,也就是一直無人經過的畫麵,它會維持一段時間,直到某些不軌之事完成。

此時,在那幾輛車停靠的地方,有一個人鬼祟跑到了一輛車邊上,彎下腰,從背包拿出一個東西往車子底下底盤安裝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顆定時炸彈。

而這輛車恰好就是詹箬來香港後為了方便出行租用的車子。

安裝好後,此人並不拖泥帶水,立即離開了畫麵範圍,而替換的監控也很快恢複正常。

但他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一輛車上,就在他離開後,放倒的椅子突然拉起,一個青年倏然坐起,跟詐屍似的,他銳利的目光盯著那人離去,拿起手裡的對講機,低低一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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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詹箬闔上電腦,看向找上自己的幾個香港警察以及舉辦方負責人以及天啟大廈的物業經理,目光逡巡些許,梅院長等長輩立即過來,詢問情況。

經理看了下周遭,立即說道:“梅老師不用擔心,隻是發現了可疑人物,恰好跟詹小姐撞上了,警方想要問問情況。”

警察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在兩岸各界舉足輕重的科學家,來之前上司也都提點過了,要務必客氣,所以領隊的林仲客氣道:“是的,隻是問些情況,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換個地方...”

沒有監控跟其他任何證據顯示這個年輕女子跟那兩個可疑殺手的“被廢”有關係,哪怕從空間封閉跟唯一出口的角度,她的出入必然經過那兩人...

所以他們才來訊問。

經理馬上說有,於是把他們帶到邊側的茶水間貴賓小廳,不過在梅院長的要求下,她跟一位研究委會的副主席也進去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們是要問洗手間影壁後麵的那一男一女吧。”詹箬說。

林仲看了詹箬一眼,問:“請你具體說下你看見的情況。”

“一開始他們好像是在我後麵的,說說笑笑的,後來我進去後洗手完出來,發現他們用奇怪的地上倒在地上,還似昏厥的樣子,我就走了。”

我就走了。

四個字被她說得十分輕描淡寫。

“你沒有發現他們情況不對?也沒有報警就直接走了?”林仲覺得這話有太大紕漏了。

然後他就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

“他們不是情侶關係麼,聽說男女關係到了某些特殊階段會達成暫時的腦部缺氧狀態,看他們那姿勢,我也不好直接報警吧,那樣他們多難堪。”

MD哦,搞科學的腦回路是不是都這麼奇葩。

還是因為...這人本就卡著沒有監控在敷衍他們?

林仲沒有胡亂做判斷,隻瞥了下尷尬的梅院長等在場人,試探性說:“我們可能要對詹小姐你做個檢查。”

詹箬眼皮子撩了下,沒說話,倒是梅院長開口了:“是活體取證?你們是懷疑詹箬這麼一個弱女子動手打傷了那兩個什麼殺手?還打斷四肢?”

在邊上從大廈經理這邊得知了一些情況,梅院長兩人都有些無語。

可能嗎?

林仲隻能堅持說:“就是做個取證,其實我們隻是想了解具體情況,那兩人現在也是國際通緝人物...”

梅院長:“所以問題來了,為什麼兩個國際通緝的殺手能進入港都,還進入天啟大廈?”

對詹箬十分欣賞的副主席用詞比較委婉:“我覺得吧,行為不符常理不代表就得為一般邏輯負責,沒準是那倆殺手感情不順,彼此打起來把對方打暈了呢?”

其實做個活體取證也沒什麼,但現在這個局麵太奇怪了,警方沒去全力追查倆殺手的來曆,倒是想確定詹箬是不是打傷他們的人,就好像在抓什麼嫌疑人似的...怎麼都覺得有點貓膩。

香港這邊局麵本就複雜,政治跟資本關聯很大,他們不敢小覷,否則一不留神詹箬就被卷進去炮灰了。

警方跟天啟大廈經理:“...”

尷尬時,門外守著的小警員忽然推開門,神色有些複雜,“隊長,仰光安保的人過來了。”

沒錯,還是那個港都安保界的超級刺頭。

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類似修理工服裝的青年在門外探了探腦袋,在廳外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下,對著開門後的林仲咧嘴一笑,“呦,林隊,又見麵了,哎呀,陳經理也在啊,好久不見了。”

陳經理:“...”

林仲臉色很不好看,“你來這裡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自然是來跟我們仰光安保的雇主彙報情況。”

情況?

林仲表情一驚。

而內裡的詹箬偏頭看過來,跟這個青年目光對上。

吊兒郎當的青年瞧見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雇主微低頭,且輕勾唇。

不知是笑還是非笑。

總覺得她已經知道情況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薄涼入骨,又內斂了冷意。

第133章 仰光 不過,就怕遇上更厲害的對手。……

男子跟林仲很熟,推開了他,對著廳內的一人說:“詹小姐,剛剛我們發現有人在你車子底下裝了一顆遙控zha彈,人已經抓住了,本來打算把zha彈也拆了的,但好像私人拆zha彈是犯法的,以前還被警方教育過。所以我上來問下正好也在這裡的林警官,你們能派個人下去把zha彈拆了不?現在我們的人正看著呢,沒讓人靠近,不過遙控器在我們手裡。”

眾人:“!!!”

林仲臉都綠了,看了男子手裡遞過來的IPAD監控,裡麵赫然是他們躲在詹箬停車附近埋伏、拍攝到的畫麵,後麵也有抓人的畫麵,zha彈的存在明明白白。

林仲立即匆匆聯係拆彈專家過去處理,林經理也瞪了瞪男子,回頭去找監控部門調查情況,後者擺擺手,吊兒郎當之下卻端著正經的工作態度對詹箬說:“詹小姐,現在你的情況不容樂觀,需要我們公司聯係律師不?”

這話什麼意思?

剛聯係完拆彈專家的林仲表情很不好看,“陳權,你在懷疑什麼?”

陳權微笑:“我隻是覺得她需要一個律師合理規避所謂活體取證但也有可能被采走指紋跟DNA等身體信息的情況。畢竟我的雇主此前差點被謀殺就是因為相關信息的泄露,對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們這麼緊張急於尋找嫌疑人的原因在於樓上發生的事吧,怎麼,我的雇主看起來就這麼像是運籌帷幄攪動經濟風雲的野心人物?你當她是諸葛亮嗎?”

明明是當事人卻一直保持沉默的詹箬:“...”

她好像缺一把帶毛的扇子。

其實真被說中的林仲有些難堪,但他們真的沒有什麼黑暗心思,隻是因為兩件事堆一起,他們合理懷疑背後有關聯,需要全方麵深入調查而已,上級的意思也是不要放過任何可疑點,何況現在看來這個詹箬背後的確水很深。

可如果對方真的出動一些律師,非要胡攪蠻纏阻止他們取證,好像也很難成事。

“可以取證,反正現在看來,是有人直接要殺我,而非要要利用我的指紋等信息去乾什麼事。”詹箬顯得很好說話,但又因為太平靜而顯得怪異。

林仲覺得要殺詹箬的人這方麵也很值得調查,問了大概情況後,他們有些驚訝,挖腎?

挖不走就索性殺了?

這得多神經病?

“沒準不是同一撥,要殺她的人至少有兩撥。”陳權敏[gǎn],直接這麼說。

梅院長等人:“???”

詹箬被活體取證後,警方就走了,走之前詢問是否需要保護。

詹箬婉拒了。

就對方這出手的規格,普通警察還真不是對手,得是陳權他們這種精英才行,就犯不著把警察拉進來連累了。

不過在林仲走的時候,詹箬問了一句,“林警官,如果那兩個殺手真是來殺我的,勞煩到時候告知我一聲,判刑的時候我好抽個空給他們上柱香。”

林仲:“...”

離開天啟大廈的時候,大多數人不明情況,隻以為是詹箬撞上了什麼人出事,警察來問問,也就少數人知道這棟大廈發生了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