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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有隱約血色正在消失。

跳下去了?

阿鏘若有所思,往樹林那邊也瞄了一眼,在峭壁陡生的邊側樹梢上看到了血跡。

而這棵樹下麵還有一些壁生的樹木,可以吊跳下去,進而逃入樹林。

他冷笑了下,如果是跳下水,以那人腹部的傷口,暈染在水麵的血怎麼可能就那麼點。

阿鏘迅即抓著樹木靈活彈跳,墜入林中搜查。

而在他進入林中後,詹箬從水中浮出,很快貼了水麵崖壁從沙灘另一麵躲入島內。

現在,沒有所謂的絕對安全的地方,隻要離那個白先生越遠,那個阿鏘就越不會追來,因為他潛意識裡會以白先生為重,殺他們的必要性低於保護白先生以及確保白先生的手術。

詹箬估摸著就算等下阿鏘反應過來她逃的方向,也不會再追過來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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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阿鏘的確反應過來了,因為他沒有再看到血跡,皺皺眉,他試圖回頭去搜查,但突然聽見另一端海邊傳來的槍聲。

停電了,先生一定會讓人去拿遊艇上的發電機,那現在就是有人去破壞遊艇了?

阿鏘果斷回去海邊那邊。

此時,砂楚兩人把趕來海邊的人射殺後,果斷破壞了兩艘遊艇上的發電機,並把另外一艘遊艇開出。

嘿嘿嘿。

胡大毛得意時,砂楚低喝一聲:“趴下!”

一顆子彈堪堪從胡大毛腦袋飛過去。

阿鏘趕到的時候,遊艇剛開出去,沒打中胡大毛,隻能看著兩人把遊艇開走,再看剩下的一艘,已經不能用了,頓時麵沉如水。

其實最好一人一艘,但胡大毛不會開,這倒是遺憾,否則按他們的計劃,一人開遊艇環繞海島,可以監控對方的動向,另一人把遊艇開出信號屏蔽區域,把求救信號發出去。

“他走了。”胡大毛看到阿鏘開完一槍後就離開,略挑眉,跟砂楚無需商討,因為兩人都是聰明人。

其實現在他們就可以吧遊艇開遠找到有信號的地方,但他們也深知一點——一旦他們開遠,對方就會預判他們發出求救信號,到時候警方到來,白先生一夥會選擇立即離開,而他們是沒有能力阻止的。

“可他們的遊艇不都被我們破壞了?他們要離開,至少要等另一波人前來支援。”砂楚疑惑的時候,這次輪到胡大毛麵色大變把她拉開歪倒。

砰!!

遊艇尾部發動機位置被一遠程狙雞槍打爆。

趴在地上的兩人看著冒煙的發動機,麵麵相覷。

恐怖。

現在好了,誰都走不了了,這個海島成了一個既無法發出消息,也無法離開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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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狙擊了遊艇困住胡大毛兩人的阿鏘回去彙報白先生,此刻的白先生麵色蒼白,皺著眉頭半響,哪怕惱怒,但思維特彆清晰,說:“泰蘇達已經廢了,腦子也沒那麼好使,倒是那個阿諾有點難對付,應該躲在山頂,選擇你最不會去的地方,要搜他比較費勁,既然失去了戰鬥力,他也沒辦法發出信號,就先彆管,用衛星電話聯係外麵的人開遊艇過來,一個小時後沒結果,就帶人離開這裡,還有...”

“是。”

阿鏘下去辦事,白先生卻垂眸沉思:他最近是犯太歲了嗎?開了偌大的白手套組織,拐賣以及器官暴利無往不利,偏偏自己要弄一個腎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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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躲到了山腰上部的一個小山洞裡,隱匿在樹後,通過高處眺望看到了沙灘上的一切。

當她看到阿鏘把砂楚兩人困在海麵上就果斷離開,她就知道這人要回去複命。

她在想:白先生接下來會怎麼做呢?他一樣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會讓人搜查鏟除她跟泰蘇達兩個隱患,但那邊也確定他們基本喪失了作戰能力,現在最重要的其實是確保電源以繼續手術,要麼就是聯係外麵的人開其他遊艇前來接應,把冬冬帶走再圖謀手術。

以白先生縝密的思維跟他手下的強大執行力,兩種路線可以並行,但不是沒信號麼?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呢。

“既帶了信號屏蔽器,等於把自己的信號也屏蔽了,這裡是沙坤的地盤,這個白先生這麼有恃無恐,恐怕不會沒有後手,所以...他手裡有衛星電話?”

“而且新電源也不是不能得到。”

她記得沙坤的祭壇裡麵牽引的電線有些密集,其實裡麵的電路不需要那麼多電線,又不是織毛衣。

所以...

詹箬一邊用衣服處理腹部傷口,一邊耐心等著,也就一兩分鐘,她看到那阿鏘帶人出來了,卻不是往山上搜,而是前往沙坤的祭壇老巢而去。

果然,白先生也猜到沙坤這老東西在自己的山洞裡肯定也準備了發電機。

詹箬眼底略黯,她已無力阻止這一切——至少阿諾這個身體不能。

詹箬離開樹梢,進了小山洞,問了係統一個問題。

“這麼多任務後,我的權限提升,好像可以選擇主動回歸本體吧。”

係統:“可以,還是消耗五點,是否確定”

上次滇村結束後,她收獲巨大,不僅放大了任務範圍直徑,也的確放開了這種權限,不需要本體經過乾擾才回歸。

但畢竟屬性點五點不便宜,一般人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隻是如果任務對象處境不妙,這的確是一個很順滑的外援方式。

係統覺得詹箬一開始決定親自來泰國,就預備好了這一手,任務難度不斷提升,為自己準備後路是先見之明,你看她此前被困祭壇那邊也沒有消耗一點去使用扳手以打開鎖銬,固然因為砂楚他們在場,不方便使用,何嘗不是為了確保5點的使用度。

詹箬選擇了確定。

下一秒,詹箬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她從床上起來,直接拿起邊上沉重的大行李箱下了酒店車庫,啟動車子後,她一邊打開地圖,查看整個曼穀,發現幸運的是這裡距離港口大概是二十五分鐘,但要到坐船過去,大概也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既然可以從沙坤那得到電源,那說明手術可以繼續進行,那邊現在一定還篤定沒有信號能傳出海島,警方無法找到地方,所以不會急著離開,因為他的手術被打斷太多次,從她本人到冬冬都一再失敗,事不過三是很多人的心理界限,事關性命,他太懂得什麼叫一鼓作氣。

何況當下對白先生而言也不是絕境,不過是多費些功夫。

詹箬算了下白先生那邊完事的時間,從拆發電機到安裝到手術間那邊重啟,再重新麻醉準備手術,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她還有時間,但很緊湊。

現在,她需要趕到碼頭——並搞到一艘遊艇。

第123章 趕到 這麼好一個牢籠,不多待會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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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一路抄捷徑並順滑合理超車的詹箬提前趕到了碼頭,目光一掃,看到許多遊艇停靠,她沒有下車,而是侵入泰國曼穀這邊的海上管理部門的係統,通過這些遊艇的編號確定這些遊艇的主人,選擇了一艘速度不錯但不是很奢華高端的,再侵入其主人的個人信息。

是個小土豪,但沒土豪到介意隱私進而追根問底然後報警的地步。

她會給錢,但不是現在。=思=兔=網=

等完事了吧。

詹箬把主人信息以及銀行賬戶記下來,接著打開了這艘遊艇,進入後,把沉重的行李箱扔在一邊,坐在了駕駛座上,直接啟動遊艇離開碼頭。

彆問她怎麼打開的,反正不太溫柔。

在海上行駛的時候,詹箬沒有一直操控方向盤,因為給它設定了路線後,它可以自我航行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詹箬打開行李箱還是活動熟練裡麵滿滿當當的槍支彈藥。

嘎嚓嘎嚓,把玩著彈夾等物,接著開始組裝狙雞槍的詹箬卻陷入思索:假如白先生擁有衛星電話,這裡暴露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衛星電話的確可以無視信號屏蔽器,通過衛星通訊形成信息交流,但這種電話的辦理手續很複雜,需要經過國家級的部門,除非這人本身擁有一顆私人衛星。

但這不太可能,因為擁有一顆私人衛星的人已經是世界級的人物,這類人很難被法律限定,也不必這麼遮遮掩掩,要搞到一顆合適自己的腎臟可以全世界大範圍篩選,甚至強到某些司法部門知道都不敢乾涉的地步,也可以讓某些黑暗組織傾力為他辦事,就算暴露了也不牽扯自己半分,但白先生不是。

說明這個白先生固然強大,身份也高貴,卻也受到很大的限製,也許是社會地位,也許是上頭還有領導,反正各種限製都有可能。

既如此,衛星電話就是掛在國家衛星之下的,而白先生是一個深藏身份的狡猾人物,他一定不會暴露身份,把自己的身份明確記錄在衛星電話登記的程序記錄上,也就是說,他跟韓伶一樣聯通了泰國的權貴人物,通過對方身份擁有了這一部衛星電話。

那麼,這個權貴人物會不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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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彈夾入槍,詹箬倚靠著駕駛座,看著前方海域以及掠過的一個個小海島,她有了最壞的猜想。

因為是私人隱秘入境,白先生攜帶的人馬不會太多,畢竟有一個阿鏘足以比擬一隊特種兵。

但現在情況有變,為了謹慎,如果這個白先生求助了這個強大人物,那麼趕到海島的不僅僅是送遊艇,還有更多的武裝人員。

那麼,她要麵對的不僅一個阿鏘。

單手撐著窗,詹箬的食指輕敲著自己的太陽%e7%a9%b4,眼睛不由自主掃過行李箱角落裡的另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麵具,來泰國之前她特彆定製的,寄送到泰國酒店,昨天剛收到的。

當時隻覺得如果自己親身參加任務,最好讓局麵複雜些,好隱藏自己...現在,好像局麵已經如她所願。

挺好。

詹箬看了下顯示屏,發現還有十五分鐘就到地方了,她坐直了身體,開始給自己化妝換衣。

島上,在阿鏘的守護下,電力已重新啟動,手術得以重新進行,現在冬冬跟白先生已重新躺在了病床上。

在即將被麻醉前,白先生問阿鏘,“人抓到了?”

阿鏘:“都抓到了,那邊對紅龍之心有點興趣,正在拷問泰蘇達,但姓胡的偵探跟那個女人如何處理還需要先生您決斷。”

畢竟是一億美金,也難怪那邊的人感興趣。

倒是可憐的泰蘇達,女兒沒救到,一路專業被拷問。

若非白先生以移植腎為重,也不介意給自己的資產上加個一億美金,他平穩了下呼吸,淡然如水道:“還能如何處理,直接殺了,免得節外生枝。”

他就看不慣沙坤這類人黏黏糊糊的行事作風,到底草莽出身,一點都不大氣,也沒啥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