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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頓麻辣香鍋,買了杯奶茶,還拍了張自己啄吸管的照片發了條僅白澗宗可見的朋友圈。

他回了趟正在裝修的房子,設計師正在現場監工,十分嚴謹地對工人叮囑細節:“這個縫隙大了。”

“OK,對,就這樣。”

裝修已經完成一大半了,房子的總體輪廓初具模型,和樓下齊刷刷的白牆黑家相比,樓上的裝修風格要溫馨很多。

燕折走進去:“楊老師。”

設計師回頭,笑道:“您來了?最多再二十天就結束了,一些定製的大型軟裝也都能送到。”

“好。”燕折觀察著四周,即便看過設計圖紙無數遍,也沒有親眼目睹實物形成的震撼。

就好像親手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家,心裡很滿足。

西廚是開放式的,中廚也很大,餐廳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朝西,有一扇已經裝好的落地窗,傍晚的時候會有夕陽落進來。

雖然燕折不會做飯,但依然很喜歡這個角落。

因著軟裝沒進場,此時的客廳寬而空蕩,但燕折已經能想象出白澗宗躺在沙發上、自己壓在他身上講悄悄話的樣子了。

屋外陰雨綿綿或大雪紛飛,屋內暖意融融。

就這樣,一輩子。

“燕少爺,燕少爺?”

燕折回神,問:“怎麼了?”

設計師道:“您今天有空的話,我們再敲定一些小的家具?”

“行。”

大家具都是要定製的,早就敲定好了,一些小的家具燕折沒有太高的要求,買品牌的現貨就好。

他現在也算很有錢了,因此對於裝修的預算沒有太摳搜。

上次隨口跟白澗宗說的一千萬,三天後竟然真的打到了他賬上。為什麼是三天呢,因為大額出賬要走銀行程序,很麻煩。

燕馳明原本給他的那套房子也賣了大幾百萬,還有事發前打給他的近百萬買車錢……

總之——

“這個夜燈很不錯,和主臥套間的風格也很搭,可以掛在去主衛的過道牆上。”設計師道,“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貴,我也挑選了彆的……”

燕折大手一揮:“就這個吧。”

設計師笑了:“行,您放心,所有品牌我都會談價的,不會買貴。”

“那勞煩你操心了。”燕折隨意問道,“你是看在白總的麵子上,設計費才給我折扣了那麼多嗎?”

設計師一愣。

燕折是前兩天才發現的,他在刷小視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博主家的房屋設計,找的也是這個設計師,一百多平房子設計費就小三十萬了。

好巧不巧,那個博主請的設計師就是他麵前的這個楊設計師。

這套平層近五百平,按照那個博主的設計價格估算一下,起碼得百萬了。但當時來看房子的時候,這個設計師隻要了燕折十萬。

當然,十萬燕折當時也覺得很貴,但覺得是白澗宗介紹的,肯定物有所值就留下了。

猶豫了下,設計師試探道:“您四年前和白總認識嗎?”

燕折點點頭。

設計師又問:“白總那時候身邊有彆的男孩女孩嗎?”

燕折都不用想,就確定地搖搖頭。

設計師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白總沒跟您說嗎?”

燕折一愣:“什麼?”

設計師道:“這套房子四年多前就開始裝修了,白總請我做設計師,一開始就全款結算了設計費。不過剛開始改房屋格局的時候就突然被白總叫停了,理論上,我於情於理都得退一部分設計費,但我那時候家裡遇到了事經濟困難,白總就沒讓我退。”

燕折一怔,突然想起了前些天他在老宅喝多了那晚,以為是夢裡的一段話——

白澗宗說,這套房子原本就是給他的十八歲成人禮。

巧合嗎?

還是說不是夢?

設計師繼續道:“我很感激白總,所以我和您簽的十萬合同是如果必要修改圖紙的錢。當然,我不止是修改,還是給您重做了一版,和四年前的那版一起拿給您看,算是對白總當年的感謝。”

“……”燕折嘴巴張成了0字,難怪。

那天他還在想,十萬塊錢親自監工至少三個月,還給出兩版設計圖,也未免太敬業了。

感情是大錢早就付過了。

某傲嬌老狗藏著掖著,就是不說。

沒錯了,那晚的對話絕對不是夢。算算時間,四年前裝修停工的時間就是他性格差不多“變了”的時候。

白澗宗應該是因為厭惡與失望才停下裝修,直接讓這套房子擱這落灰了四年。

設計師笑道:“這套房子應該原本就是留給您的,當年一直是白總和我溝通的,說是給一個男孩的成年禮物,希望風格不太冷清,我當時沒敢多打聽。”

剛剛意識到燕折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設計師心裡還腦補了一場狗血大戲,因和前任分手所以把原本留給前任的房子送給現任什麼亂七八糟的……

燕折一方麵為這個真相而高興,一方麵又有些難受。

白澗宗前四年應該過得很孤獨吧。

所有人都在離他遠去。

燕折定了定心神,認真地和設計師敲定了剩下的一些家具,然後就火急火燎地上車跟俞書傑說去清盛。

“白總這會兒應該在跟小白總簽股份轉讓合同。”

燕折一愣,突然想到上午去看守所的事情忘了問,都怪白澗宗突然發現他在網上的狂野發言給打岔忘了。

“燕馳明有說什麼嗎?”

俞書傑也沒瞞著燕折,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燕折腦子有點暈:“所以肇事司機的屍體真不是他埋的……也對啊,如果是他埋的,應該不敢利用魚塘溺死燕顥的……也不怕被查出來。”

“是的。”

燕折抿了下唇:“那為什麼要讓柳子曄埋在燕家呢?為了陷害?”

按理說這具屍體永遠不被扒出來才好,如果被扒出來……

燕折好像明白了。

這個製造白澗宗車禍的人很可能就是和蘇友傾勾結的人,他甚至知道蘇友傾綁架白茉的事,包括蘇友傾和燕馳明的一些勾當,所以他利用柳子曄接近燕家,大概率也是圖謀燕家財產,藏屍體可能隻是順便的事。

一旦屍體被發現,燕馳明也是百口莫辯,因為看起來很合理,燕馳明和蘇友傾關係那麼好,私下勾當又多,說藏屍不是自己乾的都沒人信。

現實也是如此。

一開始燕馳明否認的時候警方根本不信,後來他自己翻供了,警方也是一種“我就說吧”的態度。

還好白澗宗生性多疑,對燕馳明的兩級反轉態度表示懷疑,要求警方檢測屍骨是什麼時候埋下的。

好複雜。

燕馳明自以為自己掌控全局,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這麼被人擺了一道,還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他利用女婿坑養女的子宮誕下自己的孩子,結果柳子曄也是彆人安排來故意接近他的。

燕折甚至能想得到,如果真相沒被揭開會發生什麼——

燕隨清得到繼承權後,很可能會在婚內“意外死亡”,柳子曄獲得全部財產,裝著和燕馳明一夥的樣子在燕家節節高升,撫養燕隨清生下的孩子。

實際背後裡,柳子曄會夥同真正的合作者一起慢慢蠶食瓜分燕家。

這個套路有些熟悉。

也許當初燕馳明想讓燕顥嫁給白澗宗也是這個想法,給雙腿不便的白澗宗製造一場婚內的“意外死亡”。

燕折眉頭緊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柳子曄真正的合作方不是燕馳明,那燕顥真正的合作方就是燕馳明了嗎?

要知道燕顥到死都覺得,自己親爹給自己搞了個私生子弟弟。^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燕折靈光一閃:“廁所……”

他想起來了,他一直不知道好幾個月前、燕顥利用和蘇然約會的空隙在商場廁所偷情的對象是誰。

燕顥當時那句黏膩膩的“你知道的,如今我隻愛你”還挺真摯,令人印象深刻。

但好像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俞書傑誤會了:“您要方便嗎?是到前方的商場停還是等回清盛?”

“我不上廁所……”燕折突然一拍大腿,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快回清盛!”

俞書傑不知道燕折想到了什麼,但還是一腳踩下油門。

“大白現在身邊有保鏢嗎!?”

“當然。”俞書傑道,“您放心,白總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和白成柏在哪?”

“在會議室。”

燕折怎麼可能放心,車剛停穩他就跳下了車,風風火火地衝進電梯焦急地等待,一分鐘後,他不管不顧地推開會議室大門猛得衝進去,剛好看見白成柏站起來走到白澗宗麵前伸出手。

“住手!”燕折腦子一熱,大步上前一巴掌拍開白成柏的手,“啪”得一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成柏的手都紅了,可見燕折打得有多用力。

白澗宗皺了下眉,但很快鬆開。雖然燕折不知道在搞什麼,但他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麵嗬斥燕折。

白成柏隻能收回手,微笑道:“小叔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想和四叔握個手,謝謝他這麼多年的照顧與提拔。”

“什麼我誤會了什麼,是他誤會了!”燕折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如果突然變得反常可能會引起白成柏的警惕,於是他話鋒一轉,指著白澗宗紅著眼眶說:“他非覺得我和你有不正當的關係我都說多少遍了沒有沒有,他還要跟我無理取鬨,對我冷暴力連中飯都不跟我吃!”

一口氣說完,燕折都不帶喘的。

白澗宗不可思議地看向燕折,眉眼間一片陰鷙,燕折的厚臉皮程度在他這再次得到了刷新。

不肯一起吃中飯的到底是誰!?

白成柏被這突發倩況打得措手不及,臉色一陣變幻,但他很快穩定了情緒,道:“原來四叔都知道了嗎?”

燕折心跳一滯。

等等,你咋不瞞了?

怎麼就坦白了??

雖然他知道的白澗宗都知道,但難保還有一些他們倆都不知道的炸裂事情,萬一白澗宗醋性大發把前四年的賬算他身上怎麼辦!?

“對不起啊四叔。”白成柏好似誠心道,“一直沒告訴您,我和小叔其實有過一段地下戀情……在你們關係確定之前。”

白澗宗臉色陰沉,不發一語。

白成柏又道:“但你們確定關係後,我和小叔就保持了距離,再也沒發生過過界的行為,請您放心。”

瞧這意思,以前是有過過界行為的。

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更容易給人想象空間,有多過界?接%e5%90%bb?牽手?上|床?

畢竟在外人看來,白澗宗這樣強勢陰鬱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伴侶和其他人發生過關係。

何況伴侶的前任還是自己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