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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的燕折發出了聲“嗯”?

“隻要你老實點,等一切秘密明朗,我會和你離婚,你會得大筆財產和自由。”白澗宗絕情地重申,“前提是你足夠聽話,不去妄想不該有的關係。”

“嗯……哼……”

沒聽到回應,白澗宗回首,隻看見燕折裹在被褥中一動不動的背影。

“……”

他操控輪椅,移動到燕折麵朝地床邊,發現人早就睡著了。

睡得還挺香,若有若無的鼾聲不停,看來是真累了。

白澗宗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錄了個音。

……

“爸,爸,讓我出去——”

“讓你出去做什麼?在你哥新婚當天勾搭他的丈夫?”

燕折急切道:“我不會的,我不是……”

“那你去做什麼?”燕馳明冷冷道,“你和你哥關係不好,白澗宗也厭惡你,你去婚禮討晦氣嗎?”

“爸……”

“彆叫我爸!”燕馳明甩開他的手,譏笑道,“不會真以為我是你爸吧?”

燕折呐呐地問:“……什麼意思?”

“你隻是那場車禍裡的另一個倒黴蛋,我帶你回來把你當我兒子,隻是想給顥顥祈福,可你這幾年都做了什麼!?”

初知真相的燕折一下子癱坐在地,失了魂一般。

燕馳明啪得一聲鎖上門,腳步聲漸行漸遠。

應該是去參加婚禮了,白澗宗和燕顥的婚禮。

呆滯的目光觸及桌上的電腦,那幾個加密文件夾已被破解。燕折愣了許久,陡然回神——

他們不能結婚!

燕顥不懷好意,所有人都不懷好意……

燕折立刻衝向書桌,手忙腳亂地翻找著什麼,直到他看見一隻鋼筆,毫不猶豫地攥在手心。

他衝到房門口,將鋼筆帽拔下,筆尖顫唞地對準手腕,狠狠割下。

他將傷口朝下,兩邊的血液彙聚在一起,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再順著門縫慢慢流出去。

快啊,快發現……

他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越來越虛弱,頭暈惡心的感覺接踵而至。

“咚”得一聲,他直接倒在門後,暈了過去。

“什麼聲音?”剛下樓的甘靜皺眉看去。

管家低聲道:“小少爺被先生關在房間了。”

甘靜頓了頓,腳步一轉,往燕折房間那邊走了兩步,瞬時看到順著門縫流出來的鮮血。

她臉色驟變:“叫120!”

昏昏沉沉的燕折被抬上擔架,血被止住、點滴打入身體,他漸漸恢複了些意識,掙紮著想爬起來:“哥哥……”

護士卻按住他的肩膀:“彆亂動。”

一直到醫院,那邊正籌備著給他緊急縫合手術,他卻趁甘靜在責任書上簽字時偷溜出了急救室。

他踉踉蹌蹌地衝進電梯,倚靠在角落等待到達一樓。

有進來的護士疑惑道:“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不用,低血糖而已……謝謝。”他遮掩著手腕的紗布,在電梯門開時跑了出去。

紗布還在滲血,這樣不行……到不了婚禮現場他就得掛。

“您好,能借我用下手機嗎?”他四處尋覓著幫助,“我想給家裡人打個電話——”

可出現在醫院的又怎麼會有閒人呢?

大家都行色匆匆,不等聽清就直接拒絕。

燕折無助地站在醫院大廳中央,直到一轉身,視野裡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哥……”他及時改口,“白,白先生……”

“你又做什麼!?”一身西裝的白澗宗坐在輪椅上,滿眼怒意,“你是個成年人了燕折!”

“我知道,我錯了……可您不能和我哥結婚,他接近您是為了……”

“為了什麼都和你沒關係!”

白澗宗打斷燕折,冷冰冰道:“你應該聽進我的忠告,滾去另一個城市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在我婚禮當天玩割腕!”

-

燕折直接被吼醒了。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夢裡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真實得不像話。

這應該是原書的劇情。

更是原書沒寫出來的劇情……

原來,書裡的白澗宗在婚禮上遲到,真的是因為燕折。

還是白澗宗主動去的。

在婚禮當天拋下未婚夫跑去找自殺未遂的弟弟,說是關心則亂都不為過。

為什麼?

燕折有些迷茫,如果如今白澗宗對這具身體態度轉變,是因為他穿越導致這具身體的性格沒那麼討人厭——

那書裡呢?

書裡的白澗宗為什麼也會突然轉變態度,對二十二歲的燕折這樣“特彆”?

明明在燕馳明大壽、燕顥回國那天,白澗宗還讓人把爬床未遂的燕折扔進魚塘,導致後者丟儘臉麵,步入了炮灰之路的開端。

明明那時候還十分憎惡。

……

燕折沒由來地有些心悸,他對夢裡白澗宗的臉記憶尤深,消瘦、蒼白,也比他認識的白澗宗更加陰鬱。

燕折捂住臉,沒睡好與想不出頭緒的雙重折磨、導致他恨不得一棒子把自己打暈,再吃個不會做夢的藥好好睡上一天!

“現在知道沒臉見人了?”

“……”聞言,燕折倏地抬頭。

房間靠小客廳的那個角落,白澗宗坐在輪椅上,臉上的每個細節都在說“我很不爽,我要發瘋了”。

“昨晚瘋狂叫我爸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丟人?”

“……我隻是夢到燕馳明了,不是叫您。”燕折小聲嘟囔。

聞言,白澗宗臉色更黑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他都不認你!”

“我知道……但夢到什麼又不是我說了算。”

燕折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白澗宗竟然還穿著昨晚那套居家服,而不是睡衣。

他瞄了眼自己身側的床鋪,依舊和昨晚一樣平整、冰冷。

他愣了愣,試探道:“您不會在輪椅上坐了一晚上吧?”

“……”

白澗宗摳動輪椅方向鍵,陰著臉掉頭就走。

聯想到之前在市區住宅那一晚險些被掐死的經曆,燕折琢磨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揚起燦爛的笑容,對白澗宗的背影喚道:“早安,白先生。”

第46章 在聊天

訂婚後的第一頓早餐在老宅進行。

早餐廳不像上次的會客餐廳,隻有一條長桌,兩排椅子,上下各一個主位、一個副主位。

阿姨拉開主位右下方的第一把椅子,方便白澗宗的輪椅駛入。

燕折邊在他下方入座,禮貌道:“媽。”

甘靜就坐在對方,正在出神,好半天才回應:“……嗯。”

至於她上下兩側的燕馳明和燕顥,直接被燕折無視了。

奇怪……

作為父親的楊歲安就昨天訂婚宴出現了一會兒,再後來就不見了,現在早飯也沒來。

但其他人好像都沒表現出異議,燕折自然不會主動提。

不一會兒,白成柏也來了,在燕折下方入座,並主動招呼:“四叔,小叔。”

燕折一嗆,四叔又是誰?

白成柏這一晚似乎沒睡好,眼下有些許青色,這家人一脈相承,皮膚都白,因此臉色的瑕疵也格外明顯。

他知道燕折在想什麼,笑著回答:“小叔說怎麼稱呼他就怎麼稱呼您,但你們一起出現不容易分辨,小叔自然就升級為四叔了,而你就替代了小叔的稱呼。”

“……”燕折桌下的手悄悄伸向旁邊輪椅,勾了勾白澗宗的手。

後者直接抽走。

“之所以叫四叔,是因為前麵還有三位叔叔,你昨天都見過。”

燕折鄭重地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過了,就是一個都沒記住。

他轉移話題:“你昨晚沒睡好?”

白成柏眼神黯淡了些:“是啊,沒睡好,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

燕折沒追問:“你爸不一起吃早餐嗎?”

白成柏一頓,重新拾起笑容:“我爸沒留宿。”

燕折哦了聲。

他也就跟白成柏客氣地嘮兩句,說完就就換了一麵,捧著下頜看向白澗宗側臉:“早餐還沒來,我給您講個故事好不好?”

“閉……”白澗宗瞥了眼對麵整整齊齊的一家三口,極度不情願地改口,“說。”

燕折抵唇忍笑。

白澗宗冷笑了聲。

燕折立刻斂去笑容,清了清嗓子,說:“從前,山穀裡有條惡龍,他酷愛亮閃閃的漂亮東西,私藏了很多從世界各地挖掘出來的水晶、寶石與黃金。”

白成柏:“所以?”

燕折:“所以山穀附近王國的國王想要掠奪他的寶貝們,便試圖將王子嫁給惡龍,與其聯姻。”

燕馳明垂眸喝了口茶。

燕顥想說什麼,但強行咽了回去。

倒是白成柏忍俊不禁道:“誰家的童話故事是王子和惡龍在一起?”

燕折反駁:“我家的。”

“行吧。”白成柏疑惑地問,“把王子嫁給惡龍,惡龍就會分享寶物?”

“那當然不。惡龍如果會主動分享寶物,乾脆改名叫好龍算了。”燕折笑眯眯道,“國王隻是想要王子找機會殺死惡龍,然後就能將寶物據為己有了。”

燕顥猛得抬頭,一臉震驚,隨後勉強掩飾住表情:“你胡說什麼!”

“哥可真是聰慧過人。”燕折誇讚道,“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故事,自然是胡說的。”

“你分明是在——”含沙射影。

“顥顥!”燕馳明冷聲嗬斥,“白總和小折說話,你插什麼嘴?”

燕顥隻能忍住,沉默地閉嘴。

白澗宗顯然覺得這個故事屬實無聊,但還是嗤笑了聲,說:“惡龍要是能被人類殺死,那也太蠢了,它難道毫不反抗任人宰割?”

“當然沒有,他們連婚都沒結成。”

燕折眼都不眨地胡謅:“前麵說啦,惡龍喜歡漂亮的東西,結婚前夕,他的山穀裡出現了一位因中蛇毒而欲|火焚身的人類。”

“惡龍和人類發生了關係,但這個人類天生善妒,絕對不願意二人共侍一龍,所以王子和惡龍的婚禮取消了。”

白澗宗忍不住皺起眉頭,低嗬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沒說完呢!”

燕折喝了口水,繼續:“但惡龍最後還是死了,您猜猜為什麼?”

白成柏十分捧場:“怎麼死的?”

燕折沒說話,期待地看著白澗宗。

足足盯了十秒,白澗宗才麵無表情地問:“為什麼?”

“因為人類過於貌美,惡龍每晚都要盯著他,舍不得入睡——”

燕折神秘兮兮地說:“最後它猝死了。”

眾人:“……”

白澗宗就知道。

他深吸口氣,隻想縫上燕折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白成柏摸摸自己的黑眼圈:“沒了?”

燕折:“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