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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賓客低聲和伴侶說:“音樂怎麼沒了?白家請的音響師有點不行啊?”

燕折一愣,理智回歸。

不知道什麼時候,輕音樂和錄音都戛然而止了。

由於隻播出了“天雲”兩個字,其他人根本沒認出這是燕折的聲音,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還以為是有歌詞的音樂。

燕顥的表情也變了,蹙起的眉頭伴隨著疑惑。

隨後他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調整出柔弱又憤然的表情,掏出手機站起身:“大家——”

眾人剛被這兩個字吸引注意力,就見一位端著一托盤紅酒的服務生從燕顥身邊經過,卻由於沒站穩,所有酒水都灑在了燕顥身上。

他一身白色西服瞬間布滿紅酒漬,手機也沒能幸免。

緊接著劈裡啪啦一陣響,酒杯相互碰撞著碎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驚慌道歉。

托盤失去平衡,瞬間傾倒,剛好砸掉燕顥的手機。

正想由自己公布%e6%b7%ab|亂錄音的燕顥還是懵的,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去撿手機,但身邊的甘靜卻一把拉過他:“顥顥小心!彆踩到玻璃渣。”

周圍人的反應各不相同,與燕顥暗通款曲的蘇然下意識站了起來,卻被父親蘇友傾拉住,對視一眼後不得不坐下。

“喜歡顥顥?”

“爸,我……”

“多大點事,讓你藏著掖著畏畏縮縮?”蘇友傾淡道,“喜歡的東西就要勇於爭取,這才是我兒子。”

蘇然愕然。

他從前一直以為,作為獨生子的自己被發現喜歡男人,父親一定會大發雷霆,沒想到蘇友傾並沒有,反而鼓勵他勇敢去追。

可蘇然不但沒有開心,反而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他勉強地“嗯”了聲,沒再看燕顥那邊。

……

手機摔在地上,下麵一層是草地,不至於會碎,隻要酒水進的不多應該不會有問題。

服務生就像眼瞎了一樣,看也不看地一腳踩下去,還有意無意地碾了幾下,才掏出手帕,手忙腳亂地給燕顥擦拭。

燕顥愕然:“……”

這一變故讓大家都有些意外。

其他人難免竊竊私語:“這是外包的服務生?也太不專業了……”

坐在第一排的白萍皺了下眉。

不用她示意,管家老劉便快步上前,他並沒有厲聲嗬斥那個服務生,隻讓他先下去,然後攬下所有責任說:“抱歉,是我監管不周,讓諸位受驚了。”

這處理得沒什麼問題,如果當眾嗬斥服務生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老劉微笑著和燕顥周圍一圈賓客彎腰道歉,並邀請燕顥先離開,去更換一套禮服。

燕顥勉強嗯了聲,下意識彎腰撿手機,但一隻纖瘦且骨節分明的手搶先一步。

是坐在甘靜另一側的燕隨清,她攬起裙擺彎腰撿起濕漉漉的手機,淡淡道:“你先去換衣服吧,手機我讓子曄幫你看看,他會修。”

柳子曄也溫和道:“放心吧。”

燕顥遲疑一瞬:“好,謝謝姐……謝謝姐夫。”

走之前,燕顥恨恨地看了眼燕折。

可他對外的人設一直都是柔弱懂事,隻能硬擠出笑容裝大氣,跟著管家離開。

一場小鬨劇就這麼收尾了。

燕折提到嗓子眼的心跳勉強落下,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他長出一口氣,低聲說:“剛剛發生了點意外。”

姍姍來遲的白澗宗嗯了聲,眉眼間一片陰鬱。

燕折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意外,音響裡突然中止播放的錄音應該就拜白澗宗所賜。

包括突然在燕顥麵前灑酒的服務生,也一定是白澗宗安排的。

為什麼?

白澗宗猜到這兩人會在背景音樂裡搞事了?

既然猜到,說明白澗宗也一定知道錄音的內容了,卻仍然這麼幫他……

也許是不想白家因為他燕折的原因也跟著成為笑料的一環。

台上的白成柏再次拾起笑容:“我們的白澗宗先生回來了,看來是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新人上台吧。”

還未完全平緩的心跳再次急促起來,燕折甚至能聽到它撞擊%e8%83%b8腔的聲音。

“砰,砰,砰……”急促且激烈。

他隨著白澗宗的腳步上台,麵對麵的時候,心虛到眼神亂飄。

白成柏道:“請一號新人為二號新人戴上訂婚戒指。”

白澗宗和燕折同時掏出戒指盒。

“…………”

燕折:“?”

為什麼白成柏沉默了?

白澗宗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更為陰鬱,還好他平時臉色就壞,沒人覺得奇怪。

理論上,按照傳統,同性婚姻與異性婚姻一樣默認男方給女方準備婚戒、或上位者給下位者準備婚戒。

白成柏救場道:“看來我們的兩位新人都準備了戒指?那就互相為其戴上吧。”

燕折有些懵,訂婚戒指難道不是雙方都要準備?

即便事前查過訂婚流程,難免還是有所遺漏。

但台下眾人都沒露出什麼異色,他也準備戒指這一點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由於白澗宗依靠機械外骨骼才能站立,不方便單膝跪地,便站著為燕折的中指套上訂婚戒指。

戒指大體是銀色,但朝上的一側由黃金勾勒出了一道金山,山底還有一個小小的金色人影,一看就是經過設計的款。

隨後,白澗宗麵無表情地伸出左手。

燕折準備的戒指簡單粗暴,黃金,白澗宗躲他那幾天路邊金店買的,10.1克,目測的尺寸剛剛好。

“請兩位給對方一個擁抱,然後在訂婚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白澗宗上前,勾著燕折的腰往懷裡一帶。

燕折被抱得很緊,他甚至分不清耳邊的心跳是白澗宗的、還是自己的。

手心的汗越來越多,呼吸越來越急促。

腰間的那隻手勒得很緊,燕折腰都要斷了,隻聽白澗宗在耳邊陰惻惻地問:“戒指都準備了,還說你不想上我?”

“……”

第41章 當替身

要不是現場人太多,燕折真想大喊蒼天啊、冤枉呐,他真沒惦記白澗宗的屁股。

“我沒有……”燕折的吐息灑在白澗宗頸側,頗為委屈地說,“我隻是很喜歡您,所以才想為您戴上戒指,向所有人宣告您也是有夫之夫的人了,不要惦記。”

白澗宗眸色晦暗不明。

燕折以同樣的姿勢反抱住白澗宗的腰,隻是侵略性沒那麼強:“不可以嗎,白先生。”

白澗宗沒說話的期間,燕折都感覺白澗宗要譏諷他“你也是這麼撩撥薑天雲的嗎”的了。

但並沒有。

白澗宗隻是冷冷地在他耳邊說:“燕折,彆真把我當你丈夫了。”

燕折不置可否,乖乖沒反駁。

周圍媒體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陸續拍下這場持續了一分鐘的擁抱,甚至有顯眼包記者將鏡頭放大至燕折的腰。

燕折的腰線本就清瘦,%e8%87%80|部被西褲包裹著,圓潤挺翹,下麵就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而白澗宗擁住燕折往懷裡帶的時候,不知道是力道太重,還是太緊張,導致燕折的腰線更為內收,腰%e8%87%80比拉到最大,線條流暢優美。

光是看著都十分勾人的地步。

似乎察覺媒體的鏡頭聚焦,白澗宗一手罩住燕折的後腦,同時瞥來陰鷙的視線。

記者們的鏡頭紛紛若無其事地下移,聚焦在白澗宗穿戴機械外骨骼、看似與常人無異的雙腿上。

——白家合作過的媒體都知道白澗宗事多、不好惹,能得罪也彆得罪。

腰上手鬆開的時候,燕折渾身一鬆,卻有些遺憾。

為什麼交換戒指後的流程不是接%e5%90%bb?

他咂摸了下嘴巴,為提升氣色,化妝師特地給他塗了唇膏。

本來還挺期待白澗宗吃到一嘴唇膏時的表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遺憾。

接下來就是在訂婚書上簽字、壓手印。

這份紅底黑字的婚書沒有太特彆,誓詞也很常見: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白澗宗微微彎腰,快速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後指腹輕觸印泥,在名字處按下手印。

燕折雖然沒有訂婚的經驗,但也學得有模有樣,就是字不太好看。

相反,白澗宗的字跡鋒利有形,十分出彩,且與右邊的誓詞筆跡一模一樣。

這意味著,這是一份白澗宗一筆一劃親自手寫的婚書。

意識到這一點,燕折的心輕輕地跳了下。

他按了下%e8%83%b8口,默默對心臟說:你彆瞎跳!這是個短命鬼!

你隻是為遺產罷了!

接下來的流程多且雜,又是交換禮金,又是給長輩沏茶,忙得眼花繚亂。

兩家的禮金全部換算成現金,足夠燕折三輩子衣食無憂了。

眼紅。

在燕折第n次朝房產合同投去目光的時候,白澗宗忍無可忍勾過他的腰,一邊用力握住一邊咬牙道:“你沒見過錢是不是?”

“誰不愛錢啊。”燕折咕噥了兩聲。

“……兩套房子都是你的。”

燕折雙眼瞬時亮了,滿心驚喜:“我的!?”

白澗宗麵無表情:“你聲音可以再大點。”

“對不起對不起。”燕折從善如流地道歉,壓低聲音問,“您之前和我說的禮金裡不是隻有現金和股份嗎?怎麼多了房子?”

白澗宗冷哼:“不想要明天就拒絕在合同上簽字。”

“想要的。”

自重生起,燕折第一次笑得這麼燦爛,臉頰上浮現出若隱若無的兩個小窩:“謝謝白先生。”

兩套房子,一套是燕家出的,一套是白家出的。

雖然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大錢,可要知道原身在燕家混了快十年,身上也才幾萬塊錢存款,其他花銷都被牢牢把控在燕馳明的副卡中。

這說明燕家根本不想讓燕折有自己的立足能力——

自然也不太可能在已經鬨僵的情況下,主動贈予燕折婚前房產。

結合上次白澗宗說的禮金內容裡根本沒有房子,燕折猜測白澗宗故意的。

他在禮金裡添了套單獨給燕折的房子,燕家為了不落麵子,也隻能咬牙給白澗宗一套。但後者拒絕了,說給燕折就好。

燕馳明還能怎麼辦呢?

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窩火。

畢竟賓客、媒體不明其中真相,依舊認為燕折是燕家血脈,他必須對外表現得體。

“切蛋糕。”

燕折噢了聲。

蛋糕很大,切起來怪麻煩。

燕折還沒談過戀愛就要體會這麼冗長的繁文縟節,已經有些累了,額角也在陽光的映射下冒出細密的汗珠。

白澗宗從身後擁住他,語氣冷淡:“從明天開始,除去每天跑步半小時,再增加四十分鐘的鍛煉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