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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淡定道:“我以為我爹不疼、娘不愛是榕城公認的事實。”

張三安慰道:“您還有白先生。”

“……”

燕折不好意思跟張三說,自己一早上就把他老板得罪了個透,氣得白澗宗都要買蚊子咬自己了,現在借會員的成功率估計夠嗆。

他抱有一線僥幸的希望:“入會要求是什麼?”

張三:“個人或家族淨資金千萬以上,年費三萬起。”

燕折毫不猶豫打開手機,給白澗宗發去一條微信:能借明日俱樂部的會員用用嗎?

迎接他的隻有紅色感歎號。

燕折嘟囔著:“怎麼這麼記仇呢……”

他又打去一個電話,卻被掛斷了。

怕號碼也被拉黑,他連忙發了條短信息過去,這回運氣不錯,白澗宗直接給他回了個電話。

那頭是一貫的嘲弄語氣:“怎麼著,我不給你找十個大漢,你就準備自己去物色了?”

“怎麼會?”燕折乖巧道,“隻是覺得我以往的生活都是在荒度青春,現在想多培養一點興趣愛好,接觸點正常的人。”

白澗宗冷笑一聲,掛了。

燕折再打過去,那邊直接出了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無言以對:“你老板平時也這麼喜歡拉黑彆人?”

張三沉默。

燕折也沒指望他回答,倒不是非用會員不可,他也能去後門蹲守燕顥跟蕭玖,就是有點狼狽。

但前世今生他確實沒去過俱樂部這樣的地方,還挺想進去看看。

他的生活好像一直很乏味單調,和原身一樣,活著就是為了給他人墊腳。

燕折有些發愣,車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穿著西裝製服的女人突然出現,敲響車窗:“叩叩——”

燕折回神,拉下車窗疑惑地問:“是要挪車嗎?”

對方微笑道:“不是的,我是明日俱樂部的大堂經理楊薇,白先生讓我出來接下您。”

燕折嘴角一翹。

嗬,口是心非的男人。

還沒高興兩秒,楊薇就拿出手機,遞到燕折耳邊:“白先生有話對您說。”

燕折本以為白澗宗要說什麼進去了彆給他丟臉、彆亂找男人之類的話,結果那邊就冷漠的一句:“求我。”

“……求你。”

第18章 俱樂部

燕折順利地進了俱樂部。

即便是工作日人也不少,不僅限於年輕人,還有很多來談生意的中年人。如今大家都愛養生,談生意已經不興酒桌那套了。

燕折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無從下手。

楊薇笑道:“我給您介紹介紹?”

燕折沒拒絕:“好。”

楊薇說:“我們俱樂部分為很多板塊,有商用區、娛樂區、運動區……您還可以參與我們俱樂部組織的一些戶外活動,列如登山、野營、攀岩等。”

俱樂部的會員也是分等級的,能讓身為經理的楊薇一直跟在他身邊,說明白澗宗的會員等級應該很高。

燕折摸摸下巴:“有什麼適合我上手的室內運動嗎?”

楊薇沉%e5%90%9f片刻,道:“看您對什麼感興趣。”

下到最常見的羽毛球場、籃球場,上至比較耗費財力物力的高爾夫球場都有,除此之外,還有相對危險一些的攀岩、射擊、射箭等項目。

燕折都挺想嘗試,不過還沒忘記今天的目的。

他猶豫了下,楊薇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便直接問道:“我哥在嗎?”

果然,楊薇很順暢地回答道:“燕大少爺今天好像沒來。”

沒來?

燕折有點疑惑,是因為他的穿書產生了蝴蝶效應,導致劇情沒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嗎?

還是因為沒到時間?

燕折想了想,說:“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轉轉。”

“好的。”楊薇遞給他一張名片,“您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俱樂部場地很大,燕折甚至見到了不少眼熟的麵孔——

都是數日前參加過燕馳明六十大壽的賓客。

若換作從前,他們必然對燕折不屑一顧,但如今不一樣。

就在昨天,白家老太太在一場酒會上當著好些人的麵說,自家孫兒將在一個月後與燕折辦訂婚宴,此後便是未婚夫夫的關係。

這個消息在圈內討論得沸沸揚揚。

主要是白老太太的話很值得品味,她說的不是要和燕家聯姻,也不是要和燕家小少爺訂婚,而單單指名道姓燕折,沒有任何名頭。

再聯想燕馳明六十大壽上,燕折被甘靜甩了一耳光、最後卻被白澗宗抱坐在輪椅上離開的場景,就更微妙了。

燕折和家裡關係顯然不好,這場聯姻中,燕家恐怕未必能撈到好處。

燕折對以上一無所知,他一臉蒙圈地應付過來打招呼的人,很多麵孔都對不上名號,特彆是年長一輩的,隻能統一叫叔叔。

“人果然不能太聽信傳聞,我看小折人挺好的。”一個中年男人笑了聲,“等到了訂婚宴,我一定給你和澗宗包個大紅包!”

“還早呢。”燕折頗為不好意思。

按照燕顥的性格,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後麵還不知道要整什麼幺蛾子,自己和白澗宗估計很難通暢無阻地訂婚。

“也不早了,算算還有二十九天。”

“?”燕折懵了。

“這麼短的時間定禮服怕是有點倉促。”中年男人的妻子輕笑,“你和澗宗要是沒什麼好的想法,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成品禮服牌子。”

“…………”燕折硬著頭皮道,“我回去問問他,謝謝您。”

一轉身,燕折乖巧的表情差點破碎。

還有誰比他更慘,自己的訂婚宴消息竟然還是從彆人口中知道的!

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白澗宗撥去電話,那邊照例是一段語音:“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狗東西。

燕折深吸口氣,一轉身,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對方穿著一套休閒的運動裝,顯得十分年輕建氣:“燕折,好巧。”

燕折對這張臉有點印象。

前兩天在白家老宅,這人叫了聲白澗宗“小叔”。

他委婉道:“我們好像不熟。”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提前熟悉熟悉也好的。”白成柏揚揚下巴,笑著邀請,“進去玩玩?”

燕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明日槍擊館。

“我不會。”

“沒關係,裡麵有教練,我也可以教你。”

燕折抱著好奇進去了。

槍擊館分為室內和室外,作為新手,白成柏帶他體驗了室內。

“先領槍,第一次玩建議來支小口徑AK。”

工作人員為他挑選了一支,燕折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這會兒槍裡還沒子彈,需要另外去領。

等一切準備完畢、教練和他說完注意事項後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燕折有點緊張,等待進場的過程中,餘光瞥見了右側牆上有一塊大屏幕,上麵陸續放送著一些排名。

他意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白澗宗。

察覺到他的目光,白成柏解釋道:“這是槍擊比賽的綜合排名,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燕折一頓,白澗宗的名次赫然是第一。

白成柏有些遺憾:“小叔上次參賽是九年前了,但九年以來,一直沒人超過他的成績。”

燕折收回目光,跟著教練往場內走。

白成柏繼續說著:“你那時候還小,不知道小叔當年有多風光無兩,他什麼都會,什麼都是最優秀的,可惜……”

燕折知道白成柏要說什麼。

可惜一場車禍,讓白澗宗雙腿殘疾。

白成柏:“從那之後他就變了,也再沒碰過這些。”

燕折遲疑地問:“那場車禍……是意外?”

這幾天他在網上遊覽過不少白家和燕家過去的事,但要麼是一些眾所皆知的事,要麼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沒什麼特彆的。

白成柏搖搖頭:“我不好亂說,從肇事司機方的車載錄像來看,是肇事司機疲勞駕駛導致了這場悲劇——”

但由於司機肇事逃逸了,這麼多年都沒抓到,所以到底是意外還是被指使的,誰都不清楚。

燕折唔了聲,捧著步|槍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不過……”白成柏頓了頓,“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這事告訴你也無妨,彆對外亂說就行。”

“什麼?”

白成柏娓娓道出了那場車禍的細節——

九年前的車禍發生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頭,事發後,白澗宗渾身是血地暈在駕駛座上,氣息微弱。

肇事司機並沒有第一時間逃逸,而是跑到白澗宗這邊來,扒著車窗,對白澗宗喊了聲“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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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毛骨悚然,猛得抬頭看向白成柏。

“崽崽是小叔的%e4%b9%b3名,沒想到吧?”白成柏笑了聲,歎了口氣,“理論上,除了小叔的母親、和祖母以外,沒人知道這個稱呼。”

可想而知,車禍當時的白澗宗有多麼震驚和崩潰。

昏迷中的他立刻就驚醒了,跌跌撞撞地從車裡爬出來,是真的爬。

因為他雙腿已經因重創無法正常行走了,衣服也被血滲透,活像剛從地獄裡爬出的厲鬼。

他神誌不清,視線都糊著血,對每一個路人進行逼問:“你把我媽藏到哪兒去了!?”

燕折突然理解,為什麼老宅那天晚上一聽到“崽崽”這個稱呼,白澗宗就發瘋了。

在白澗宗眼裡,害他雙腿殘疾的人,就是讓他母親失蹤的人。

“這個事,是小叔在醫院醒來後對警方複述的,我當時也意外在場,就聽到了。”白成柏搖搖頭,“但是大家對他這番證詞都不太信,覺得是他太想念母親,瀕死之下產生的幻覺。”

“沒有監控嗎?”

“有,但小叔車內的記錄儀車禍當時就壞了,隻有紅綠燈口的監控拍到了現場,肇事司機確實在小叔車窗前觀察了會兒才驚慌逃逸,但這不能證明司機確實對小叔叫出了那個稱呼。”

本來體驗新事物,燕折心情滿雀躍的,這會兒卻變得有些複雜。

“所以小叔脾氣不好,你也多擔待,這種遭遇換做誰也受不了啊。”白成柏道,“算了,不聊這些了,開始吧。”

聊這些隱秘的事之前,教練被支走拿水去了。

白成柏乾脆指導起燕折怎麼握槍:“身體重心要和槍身處於一條線上,三點一線,身體放鬆些,太緊張容易受傷。”

他拍拍燕折的胳膊:“還有一點一定要記住,在準備射擊之前,一定不要讓手指扣在扳機上——”

燕折眯起眼睛,瞄準靶心,“砰”得一聲!

子彈脫膛而出的瞬間,肩膀也被震得發麻,但沒有他想象的難操作:“打中了幾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