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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桂芳瞥了一眼站在旁邊急紅了眼的小姑娘,她確實老實文靜,可她家裡人怎麼跟土匪似得。

紀剛一開始並沒把對方看在眼裡,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會兩招,說不定還是個練家子。

眾人眼中的打架不過一直是他單方麵的被對方打,而且這小子陰的很,打的都是彆人看不見的地方,他這會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全身都在叫囂著疼。

女方父母也是有趣的人,看到紀大強他們想要上前,他們連忙攔住:“孩子之間的事大人就不要牽扯了,不然到時候就成了兩家的恩怨呢,你覺得呢?”

女孩爸爸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活動了下自己的手指骨,紀大強隻聽到哢嚓哢嚓的骨頭響聲,他不由後退一步,看向旁邊的羅桂芳,用眼神質問她:“這都是哪裡來的土匪?”

紀雲和林誌華遠遠的站在後麵,聽著紀剛時不時的慘叫聲,兩人都是一臉的滿足,為了不給人說嘴的機會,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紀剛的叫聲越來越慘烈,在後院做飯的紀眠都聽到了,她忍不住好奇:“紀剛這是被人揍趴了?”

紀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紀眠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算了,這都不關我們的事,還是做飯吧。”

胡翠英自然不能看著自己大孫子被人這麼欺負,踮起小腳就要跑去找大隊長。

女孩父母那邊看自家兒子揍的也差不多了,不想演變成兩個大隊的恩怨,他們打算就此打住。

看到他們終於要離開,不止紀家的人鬆了口氣,就連喜嬸子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之前隻聽說這家人除了家裡的女兒都有些彪悍,她當時覺得這都不是事,但現在她卻開始害怕,萬一他們找自己算賬,自己能挨過去幾個拳頭?

女孩一家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喜嬸子,那眼神在告訴她,這事沒完。

喜嬸子被那眼神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開始後悔自己為了羅桂芳許諾的紅包錢做了這事。

“喜嬸子,我給你了那麼多媒人錢,你就給我找這樣的?”羅桂芳也是一臉責怪的看向喜嬸子。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啊。”說到底還是他們紀家人緣太差。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家相看對象,周圍的鄰居可都隻會說好話,壞話是絕對不會提一句。

“那不行,你必須退錢,你看我們家都被搞成什麼樣子了。”羅桂芳一臉心疼的看向院子。

前兩天才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院子,現在又變得亂七八糟。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有本事找他們賠去,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可不敢保證能成,你自己答應過的。”說完喜嬸子輕哼一聲,給了她的錢還想要回去,做夢呢。

“周春喜,你還要不要臉,你今天介紹的是什麼土匪你心裡沒數嗎,就這樣你還好意思收錢。”羅桂芳指著喜嬸子的背影大聲道。

“老娘又不是做善事的月老,光牽紅線不要錢,你做夢呢?”

“你這樣的也叫牽紅線?”羅桂芳氣炸了,她莫不是收了女方的錢來糊弄他們的吧。

“媽,你跟她扯那些做什麼,快送我去醫院,我全身都疼。”躺在地上的紀剛一臉的痛苦。

第44章 .44進城

年三十這場鬨劇以紀剛去醫院而結束,對,去的是城裡的醫院而不是隊上的衛生院。

紀剛一直嚷著疼,但他身上壓根就看不到什麼傷,他知道自己這是被人陰了,但隊上的其他人都一臉鄙夷的看向他。

覺得他是裝的,目的不過就是去女方鬨,但想到剛才女孩一家離開時的眼神,紀剛哪裡還敢自動送上門去。

在紀家,他們都敢這樣和自己動手,真要去了他們那邊,他們豈不是更要把自己往死裡打,所以紀剛從來沒想過去那邊的事。

“他這也叫的太誇張了吧?”紀明覺得紀剛心裡可能又在憋著什麼壞。

“不一定,對方一看就不是花架子,打人的戰術也不花裡胡哨,估計哪裡弱就往哪裡打。”紀月記得學武的人熟知人的身體情況,所以下手都朝最弱的地方。

“大姐說的對,和紀剛打架的那人一看就是練家子。”紀眠語氣裡有些興奮,要是能和對方認識認識就好,她也想學兩招來著。

“那今年這個年他們肯定過得終身難忘。”紀明一臉的笑意。

顧小玉臉上也跟著帶上笑意,猜測道羅桂芳的初衷:“她估計是想要雙喜臨門吧。”

過年的節日多,要是看上眼了,訂婚不過是等幾天。

當然最重要的是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夥食都比平時好,這時候來相看對眼也不用特意再去張羅飯菜。

這也是很多人過年相看對象的原因,省錢也省事。

因為紀剛的事,前院亂成一鍋粥,鬨鬨哄哄的,後院卻是一派溫馨。

紀眠把年夜飯提前到中午,她打算晚上吃火鍋。

晚上要守歲,吃火鍋的話可以吃很久,續鍋也很方便。

他們這段時間的夥食不差,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這年夜飯其實和平時差彆也不大,除了菜式更多。

為了年年有餘的兆頭,一般年三十這天都會做不少菜留著下一頓吃。

但紀眠不喜歡吃剩菜,所以做的也並不多,隻是打算把那道魚剩到下一頓。

對此家裡人都沒什麼意見,畢竟吃了這麼多年的剩菜,每年也沒見剩餘下,想要過好日子那還是得自己努力才是。

紀雲和林誌華雖然結婚了,但兩人也並沒有單獨開火,一直和知青院裡的其他人吃大鍋飯。

紀雲忙著一起做飯的時候,就聽到紀剛被送去醫院的事,她不由蹙眉:“這麼嚴重嗎?”

說話的知青不知道她和家裡的真實關係,想著到底血濃於水,又想著她還懷著孕,怕她太過擔心,連忙解釋道:“衛生院那邊看不出什麼來,但他一直喊疼,所以去了城裡的醫院,不過大家都說他是裝的。”

紀雲抿了抿唇,垂眸遮住自己眼裡的情緒,溫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其他人猜測紀剛是裝的,但紀雲卻很肯定紀剛不是裝的,他那人一向好麵子,要不是疼的忍不了,他怎麼可能嚎出來。

想到剛才聽到的叫聲,紀雲唇角不由往上揚了揚,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次等紀剛好了以後,家裡估計也會熱鬨了。

他肯定會把這件事都推到羅桂芳身上,要不是她自作主張,就不會有這回事,到時候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想到這裡,紀雲的手覆住自己的小腹,果然她的選擇才是對的。

紀剛的事就是個小插曲,在年三十這麼重要的日子,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所以很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紀眠看著桌上還剩下的魚,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就明天接著吃,晚上吃火鍋。”

吃火鍋其實就是大雜燴,家裡的食材都可以準備出來,等紀明收拾好碗筷,紀眠揮了揮手:“去玩吧,過幾天咱們就要走了。”

也算是讓他和自己的小夥伴道個彆。

紀明卻搖了搖頭:“我不去,二姐,你過來給我講講試卷吧。”

自從紀三勇去世後,他已經不和他們玩了,而且他現在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怎麼能浪費時間去玩呢。

“今天過年,不做試卷。”紀眠可不想大過年的還在做卷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知道紀明的擔憂,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你腦子又不笨,還有我在,怎麼會趕不上進度,過年咱就好好玩。”

這幾天又不用上工,大家可以四處串門,到處嘮嗑,好不熱鬨的樣子。

紀月看了一旁的顧小玉,輕聲問道:“媽,我們後天去舅舅家嗎?”

顧小玉的父母已經去世,除了姐姐,還有兩個哥哥,但因為紀三勇去世後,她不願意聽從兩個哥哥的安排嫁人,這兩年都沒有過來往。

顧小玉搖了搖頭:“不去,咱們就在家裡。”

這兩年她過得這麼艱難,兩個哥哥都沒來看一眼,就是因為自己不願再嫁,讓他們不能再收彩禮,他們就對自己不聞不問,這樣的親戚還有什麼來往的必要。

兩個姐姐雖然也勸她嫁人,得知她不願意後,這兩年偶爾也會找人給她捎帶點東西過來。

顧小玉的決定紀月並不詫異,畢竟兩個舅舅都是嫌貧愛富的人,上輩子,也是對他們孤兒寡母不理不睬,後來得知他們搬到城裡來,就又開始黏了上來。

黏上來還不算什麼,隨時隨地擺著長輩的架子來家裡耍威風,後來被眠眠用兩盆水給潑了出去。

想到當時的情形,紀月眼裡閃過笑意。

初四就要進城,家裡的東西也整理好了,下午一家四口乾脆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紀眠覺得少了點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少了瓜子,或者可以試試自己種葵花籽,也不知道城裡能找到地方種不。

到了傍晚,前院又開始熱鬨起來,不斷嚎疼的紀剛,以及咒罵喜嬸子的羅桂芳,更有罵羅桂芳的聲音。

因為喜嬸子那邊是羅桂芳去找的,一時間,羅桂芳成了家裡的罪人,大家把今天所有的錯誤都怪到羅桂芳身上。

羅桂芳一臉的委屈,她當初去找周春喜,胡翠英可是同意了的,現在出了事大家都跑過來怪她。

這會紀剛還在喊疼,齜牙咧嘴的看向羅桂芳:“我都說了相看的事不急,我自己會想辦法,你偏偏要多事,找了個土匪窩來。”

“紀剛,人家醫生都說你沒事,你還在嚎個什麼勁,是不是看家裡日子過得太太平了?”她被這麼多人罵的主要原因就是紀剛一個勁的喊疼。

隊上的衛生員說了沒事,大家不信,現在城裡的醫生也這麼說,就因為紀剛還在嚎,大家都開始怪她。

“你的意思我這是裝的,那當時你怎麼不來試試,那小子陰的很。”紀剛因為想要起身,動作有些大了,牽動了身上的傷,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小剛,你怎麼了?”見紀剛疼的臉都白了,羅桂芳連忙上前。

紀剛一把甩開她的手,語氣很是不好:“你不是覺得我是裝的嗎?”

看紀剛慘白的臉色,羅桂芳抹了抹眼淚,然後起身朝院子外麵跑去,她要去找周春喜算賬,收了自己的錢,結果介紹土匪窩的人給自家,這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羅桂芳去周家撒潑的事很快傳了出來,這個年三十,因為這兩件事,雙西大隊過得格外熱鬨。

還是傍晚的時候,紀眠就開始準備火鍋的食材,紀明在一旁打下手,那頭的紀月和顧小玉在給他們做新衣服。

想著他們進城上學了,怎麼著也該準備兩身新衣服才是。

紀眠倒是覺得不必,可兩人鐵了心的要做,顧小玉更是表示今天加班加點都得做出來。

因為正月動針不吉利,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