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這頭的紀月試著在廢布上繡花,可惜剛捏上針就覺得手不對,她眼裡的沮喪一閃而過。

上輩子荒廢太久,現在想要重新撿起來,哪是那麼容易,這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吧。

從今天起,每天開始練習,嫁衣等到五日後再開始吧。

紀月圍著廢布走了一圈針,就聽到外麵傳來紀眠和紀明鬥嘴的聲音,她臉上閃過笑意,唇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看著綁好的三排柿子,紀眠不由拍了拍手,這樣算下來,柿餅也算是完成了一小半了。

“就這麼晾乾就成了嗎?”紀明有些好奇。

“還得擠乾水分,這皮也跟著一起晾,先不要扔。”皮放在簸箕裡晾正好。

“到時候吃起來不就乾巴巴的?”紀明想了想那口感,不由皺眉。

“不會,到時候吃起來甜糯甜糯的。”紀眠說完想起自己還沒穿之前,做的柿餅還沒吃完呢,真是可惜了。

“那要多久啊?”紀明有些期待。

“這不好說,天氣好就能快點。”紀眠說完轉頭叮囑他們,院子裡曬了柿子,就得隨時落鎖,不然被彆人看見就不好了。

“那明天吃飯呢?”顧小玉突然想起明天吃飯的事來。

“我送到山上來就好。”這個紀眠早就想好了。

農忙的時候大家也會把飯送到田地裡,所以送到山上倒也行。

“到時候我和眠眠一起送飯。”從屋裡出來的紀月聽到這話連忙出聲。

“那行,爭取明天就把這事搞定。”顧小玉想著到時候柴就讓賈全民推板車推進院子。

對於賈全民,他們是信得過的,看到也無所謂。

安排好第二天的事,一家四口就去洗漱睡覺。

紀眠剛才燒了一鍋開水,往裡麵放了薑片,再兌了冷水,用這水泡了腳,渾身都是暖的。

泡了腳睡覺一整晚都是暖的,紀明有些高興:“天天泡是不是就不會起凍瘡了。”

“我也不確定,反正堅持泡總有好處。”家裡三姐弟,就紀明冬天耳朵會起凍瘡。

手腳經常動著的緣故,倒是沒有起。

“等以後我給你做個耳罩。”紀明這年紀戴帽子,估計要被同齡人取笑,戴個耳罩倒是可以。

“什麼是耳罩?”紀明有些好奇。

“保護你耳朵不被凍的東西。”紀眠說完開始往灶裡添柴火,骨頭湯燉的越久越香。

等到紀明出門去學校,紀眠和顧小玉也跟著出門,紀眠連忙跟上,不等二人開口就道:“我等會回來做午飯就行,這會跟著你們一起去挽柏樹枝。”

母女倆想了想這樣也好,於是沒有拒絕,等出了院子,那頭賈全民已經帶著找的人上山了。

賈全民找了四個人,一人專門剃柏樹枝丫,顧小玉她們母女三人就挽,另外四人就砍硬柴。

這些人也都是實誠人,想著多弄一點,這一家人也能多用些日子,所以選的都是經燒的柴。

柏樹枝丫上有油,弄到手上就不容易洗,昨晚紀月用廢布做了三雙簡易的手套,這會戴上既可以避免柏油,又可以避免枝丫弄到手。

紀眠第一次做這活,動作明顯比她們慢了不少,挽的形狀也明顯醜多了。

紀月見她挽一個就要回頭去看一眼,不由笑著道:“眠眠,反正這是用來引火的,形狀不重要的。”

被紀月看穿心事,紀眠頗為不好意思,不過她也確實說的有道理,能引火就是了,醜點就醜點吧。

快中午了,顧小玉就讓紀眠去做飯,還叮囑她飯做乾點,紅薯那些也少放點,畢竟人家做的都是力氣活。

“媽,我知道啦。”對於今天來幫忙的人,紀眠也很是感激。

賈全民想著她們自己劈柴不方便,還順便幫著劈好了。

“老賈,這可太感激你了。”對於賈全民,顧小玉是真的覺得感激。

“這點小事算啥,嫂子可彆和我客氣,我剛拉柴下去的時候,紀眠那丫頭做飯做的可真香,你家三個娃都厲害著呢,嫂子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吧。”賈全民沒說的是,紀眠還給他盛了一碗大骨蘿卜湯,那喝著才叫一個香呢。

“他們確實是好孩子。”聽到有人誇獎幾個孩子,顧小玉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濃厚起來。

紀眠這邊飯剛做好,不等紀月回來,她就著賈全民推柴回來的板車把飯菜推了上去。

兩菜一湯,幾乎樣樣都沾了葷,眾人吃的格外滿足,覺得今天這趟來的太值當了。

之前大家都想的就當是還以前紀老三的人情了,但了這會,有種完全是他們賺了的感覺。

等到了下午,山上拉回來的柴把後院挨著菜園子那邊堆得滿滿的,紀眠估摸著這些他們用個兩年應該沒問題的。

看著滿滿當當的柴,紀眠和紀月都不由鬆了口氣,這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這次多虧了你們賈叔,以後咱們得記恩知道嗎?”這些年,賈全民兩口子對他們家的幫助真不少。

姐妹二人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她們已經記在了心裡。

紀明回來的時候紀眠已經準備好晚飯,他看著後院堆的整整齊齊的柴火有些驚訝:“弄了這麼多?”

“嗯,應該夠兩年了。”紀月心裡盤算著,這兩年的時間裡,她能賺多少錢回來。

到時候一家人應該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等每次上山回來的時候帶一點,家裡的柴就不會斷。”紀明可沒忘每天晚上要上山的事。

“趕緊洗手吃飯啦。”紀眠在廚房那邊招呼他們。

“我剛才聽到紀剛和紀雲在吵架。”紀明端起麵前的大骨頭喝了一口,然後講述自己剛才聽到的。

“他們倆不吵架才奇怪吧。”都是自私的人,各自利益受到影響肯定要吵架才是。

“好像是紀剛不讓紀雲去給林誌華送飯,覺得丟人,紀雲反而嘲諷他去城裡問四叔他們要媳婦才丟人。”紀明回憶著那兄妹倆吵架的內容。

“這兄妹倆沒一個好東西。”想到上輩子大房的落井下石,紀月眼裡閃過厭惡。

“嘿嘿,紀剛果然沒要到媳婦,不過聽他那意思,他好像要找爺奶去敲打四叔和四嬸,我聽他咬牙切齒的罵四嬸呢。”紀明說著臉上不由閃過笑意。

以前大房和四房好的穿一條褲子,現在倒好了,四房讓紀剛恨的牙癢癢。

“這就是書裡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紀眠趁機給紀明上一課。

紀明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所以紀剛他們現在是和四叔們鬨翻了?”

“不一定,有利益的時候他們又能回到從前。”紀月記得上輩子他們兩房能一直那麼團結,就是因為整天都想著怎麼從他們這裡撈好處了。

“你奶的生日快到了,估計你二姑和四叔他們都要回來,到時候大家打照麵,再有你奶在中間,和好不是遲早的事。”顧小玉在一旁猜測。

三人靜默了會,確實是這個理,想到胡翠英的生日,隨後問道:“那我們要過去嗎?”

他們當然不想去,但這年頭,一個“孝”字壓死了多少人。

“我們不去,到時候給老太太拿兩斤紅糖就是了。”這是顧小玉一早就想好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反正不管給他們再多,他們都不會滿意,所以禮節做到了就好。

“行,兩斤紅糖也不少了。”紀月第一個讚同。

“那等放假我們進城的時候就買回來吧。”紀眠伸手摸了摸她兜裡的五塊錢,這錢不用出去她反而不踏實。

“嗯,這事也不急,今天上山累了一天,小月晚上就早點睡吧。”顧小玉可不想她今晚再上山。

“嗯,好。”紀月想著剛好可以趁著今晚多練習下針腳。

前院這邊,紀剛正在給胡翠英和紀正興控訴蘇慧慧的所作所為。

“爺奶,不是我說,四嬸壓根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她雖然是城裡人,但嫁給四叔就是咱們紀家人,結果現在弄的你們不僅和沒有媳婦似得,還少了個兒子,到底他們紀家多了個兒子。”紀剛說這話的時候不忘悄悄用餘光觀察兩人的神情。

“可不是,四嬸這麼多年哪次回來做過家務了,還把自己當城裡小姐呢,一點當人家媳婦的覺悟都沒有。”紀雲在羅桂芳的示意下,跟著附和道。

“她真說這事辦不了,就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胡翠英最關心的還是大孫子能不能討個城裡媳婦。

“她連飯都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這些都是四叔跟我說的,要我說,四叔這些年估計都忘了自己到底姓什麼吧?”想到城裡的日子,紀剛一臉的嘲諷。

“小剛。”聽到紀剛這樣說紀四洋,胡翠英還是有些不悅的,畢竟那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小兒子。

“奶,我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你仔細想是不是這個理,這些年,四叔他們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平常又補貼你們什麼了,人家吳家大兒子每個月可是寄十幾塊回來呢。”紀剛說完忍不住輕哼一聲,每次回來打秋風的事他都還沒說呢。

紀剛口中的吳家就是之前給紀月說親的那家,吳家的大兒子在外當兵,後來結婚,媳婦孩子都跟著去隨軍,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

“你四叔他們工資哪有人家當兵的津貼高呢。”胡翠英有些訕訕的替四房辯解。

紀剛隻是輕哼一聲不說話,反正這次的事彆想這麼結束。

“小剛,奶知道你在擔心你的親事,放心,等過一陣子,你四叔他們回來奶再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到時候你二姑也在呢。”胡翠英想到再過不久自己的生日就要到了,到時候紀二妹和老四肯定都是要回來的。

“奶,我都快二十了。”紀剛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還在回味紅燒肉的味道,這城裡人可真他媽會享受。

“奶知道,到時候會催著他們的。”胡翠英努力安慰紀剛。

紀剛在城裡吃了癟,紀雲其實很高興,不過她可不敢表現出來,剛才她去給林誌華送飯的時候,林誌華約她等會在知青院外麵的大樹後麵見,她這會心跳都還在加速。

紀剛你轉頭就瞥見紀雲唇角的笑意,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

紀雲有些莫名:“你神經病,我哪裡又惹到你了。”

本來紀剛的事就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紀雲心急如焚,見他又要作妖,自己不樂意。

“紀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知青院跑打的什麼主意,你以為那姓林的會看上你?”紀剛輕嗤一聲,那姓林的一看就知道打的是紀月的主意,他就不信她看不出來。

紀雲自然知道林誌華對紀月都比自己上心,這會被紀剛當著家人麵前點了出來,她臉色漲的通紅,頗為惱羞成怒的開口道:“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你想去倒貼,也得問問家裡人同不同意。”紀剛冷哼一聲,紀雲的彩禮錢可都是他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