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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頌 青銅穗 4336 字 5個月前

漏風聲出去。”

“龍三如此,也是為了母親!”

霍修瞪過去,“你不要受了她一些小恩小惠,便蒙住眼耳不看不聽!”

霍明玉雙頰漲紅,冷笑道:“我倒是那些沒點眼界的,人家給些小恩小惠就忘乎所以,卻也比那些固執迂腐又聽不見彆人勸說的木頭要強!”

霍修冷眼掃她,不再理會。頓一刻跟姚林道:“多喚幾個人出去,摸清楚情況。”

“是。”

……

趙素睜著眼睛到天亮。

昨夜與皇帝離開後,她就接到了趙隅回府的消息,並且還在前院裡等到了他。誠如日前皇帝所說的,皇陵那邊即便有線索,也不值得再繼續蹲守。很明顯問題發展到了京城內部,而昨夜的事情也證實了趙隅和皇帝的決策是正確的。

回到房裡後她睡不著,想找趙隅再說說這件事,跑到他房裡,他卻不在……問院裡人,他們也不知道。這才剛到家,也不知道又忙著上哪兒了,明明先前說過要回房洗澡歇息的,連父親想跟他再多聊會兒他都給推了。

便想去找雲想衣和花想容,敲雲想衣的門,半天沒敲開,反倒把隔壁院的花想容引過來了。二人便去倚玉苑就著一壺茶,說到了三更。

早上花想容就披著晨霧把消息帶了進來:“果然滿大街都張貼了告示,五城兵馬司也在排輪值名單了。街頭都在說,這回皇上肯定是動真格了。當然也有人在猜這龍三究竟犯了什麼大罪,引得皇上大怒。”

這些猜測都無妨。反正不會持續多長時間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趙素問:“霍家呢?”

“沒有動靜。”

她沉%e5%90%9f起來。

花想容問:“咱們要派人去盯著麼?”

“不用。”趙素搖頭,“皇上已經有安排了,我們不必多此一舉。霍修十分機警,彆到時我們沒盯成,還打草驚蛇了。對了,太後交代的事,怎麼樣了?”

“昨日方大人不就差人把信件送出去了麼?方才我看有幾頂轎子已經往禮部去了,估摸著是城內的魁主們率先前去響應了。”

“那就好。”趙素點頭,忽又想到:“陳姨不就是魁主之一麼?她收到信沒?”

“自然收到了,不過這幾日她在餘家給靖南侯夫人看病,不知抽出空來沒?”

“靖南侯夫人病了?”

“痛風而已,據說是舊疾了,無大礙,就是痛得難受。陳大夫日日過去給她敷藥呢。”

第358章 奇怪的氛圍

陳菡跨進靖南侯府大門,影壁下負責引路的婆子就迎上來了:“陳大夫今日來得早。”

“是。今日路上人多,醫館裡也忙,怕耽誤了給夫人診治。”

陳菡邊說邊隨她踏上了通往後院的廡廊。

靖南侯府排場不小,一路上遇人無數,迎麵遇上,都頗有禮數地會退到旁側讓行。長年在京城官宦內宅走動,陳菡自己也是太醫世家出身,不至於畏怯,不過看到餘家的三小姐餘青潼,她還是會讓一讓。

畢竟忍不起躲得起,這個庶出的三小姐,既不像嫡出的餘青漪那樣含蓄,也不如當初的餘青萍那樣直來直往,餘青潼哪都挨不上,於是看哪兒都不順眼,陳菡是被她刻薄過的,犯不著去招惹。

臨過中秋,靖南侯府裡也呈現著佳節的熱鬨氣氛。

到達正院,已有靖南侯夫人的丫鬟站在院門外了,陳菡當她們是來迎接的,正想讓她們引進去,那丫鬟臉上卻有些不自然地擋在門口:“陳大夫且請偏廳稍坐,我們侯爺還在屋裡。”

雖說這趟出來的早,但也隻是相較於往時,眼下都日上三竿了,靖南侯還未去上衙?

不過她懂得不去多問,依言退到了旁邊一間竹林掩映的小花廳。

一會兒就見院裡有人走出來,透過竹葉望去,正是靖南侯,衣冠齊整的樣子,衣袖還有不及展平的褶痕,看上去像是剛剛才換上去。又有淡淡的皂角香飄來,一看,他束上去的發絲果然還是潮濕的。——大早上的沐浴可不多見,更何況還是這樣沐浴完都不等頭發乾透就出門。陳菡平時不談八卦,卻不代表她是個粗心的人,各家內宅裡的細枝末節要是不能好好掌握,又怎麼能在這個圈子裡如魚得水呢?

她覺得今天的靖南侯有點奇怪,但也僅止於此,她不會逾矩深究。

很快就有人引她進內。

到了正房,還殘餘著淡淡的皂角味。有丫鬟們在收拾屋子,不過也都清掃完畢了,不至於不體麵。靖南侯夫人歪在窗下軟榻上閉目養神,但今日的神情卻不複往常安適,她單手支著額,眉頭蹙著,歪著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僵硬,看得出來眼下她正在想事情。

丫鬟上前通報了一聲,靖南侯夫人便睜開眼來:“陳大夫坐。”

陳菡謝座。然後一邊打開醫具一邊問她:“夫人現下痛感如何?連治了幾日,可有鬆泛些?”

“倒是好多了。多虧你。”

靖南侯夫人坐起來,扯了扯嘴角,不過仍是透不自然。“你今兒怎麼這麼早?”

陳菡說了原由,然後往她膝上紮針。靖南侯夫人忍著針刺的痛,眉頭抽抽,等著那勁兒過去,便歎著氣道:“無端端地冒出來個欽犯,過個節都不過不安生。”說完想是覺得不該當著外人的麵發牢騷,又瞅了陳菡一眼。

陳菡餘光瞥見,順著話道:“夫人是趁著中秋還有事辦?”

想是問到了心坎上,靖南侯夫人歪了回去,重新恢複了那喟歎的神情:“我本是約好了官眷明日一早去上香的,這一來,便去不成了。”

“去上香罷了,並不影響。”

“可我們老爺這幾日事忙,常不在府裡,你也知道,上香得趕早的,烏漆麻黑的,那欽犯什麼來頭都還不曉得,萬一是個亡命之徒,那豈不大禍?到底是不敢去了。”

陳菡一麵撚著針,一麵順口問:“侯爺最近這麼忙啊?昨日中軍府姚將軍的夫人來求平安脈,聽她說起衙門裡近來倒是清閒。”

“他是有彆的事忙。”

靖南侯夫人回著,便不往下說了。

陳菡也不追問。一會兒靖南侯夫人自己又瞅她,然後說起來:“街頭有了告示,說是宮中下了狠心,中秋過後便要封閉城門,一力捉拿這欽犯,你可曾聽說?”

陳菡把銀針取出來:“先前來時,聽說了一嘴。不過此事與我等似甚關係,因而也就未放在心上。”

靖南侯夫人捋著絹子:“你在各家各戶間走動得多,有沒有聽說什麼消息?”

“不知夫人指的是哪路消息?”

“就是關於威遠侯府的案子。”

“這案子不就是普普通通失竊案麼?莫非還有什麼蹊蹺?”

“前陣子街頭巷尾到處都在宣揚長公主的功業,你沒聽說?”

陳菡微微笑道:“長公主的偉業,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年少的時候就耳熟能詳了。莫非夫人又聽說了什麼新的消息?”

靖南侯夫人張張嘴,想回應什麼,卻又未再說了。

陳菡目光在她臉上略略停留,又落回到手下銀針上。

丫鬟掀簾進來:“給郡主的探視禮備好了,二姑娘已經出門。”

“知道了。”

靖南侯夫人擺手。說完看了眼陳菡,又說道:“這郡主傷的也是奇怪,平時儀態再也挑不出差錯的金枝玉葉,怎麼就能摔下來?郡主的傷也是陳大夫看的吧?可知道怎麼回事?”

陳菡揚唇:“據說是站在假山上賞景時,受了突然躥出來的野貓所驚嚇,摔下來了。二姑娘準備去探望?”

靖南侯夫人點點頭,未曾多言。

……

今日不光靖南侯奇怪,靖南侯夫人也奇怪。

從餘家出來,天就近午了。

揣著疑惑的陳菡進了醫館,就見趙素坐在店堂裡喝茶,看到自己立刻站起來喊“陳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便也徑直走過去:“你怎麼沒去衙門?”

“特意在這兒候著您呢。”趙素拉她坐下,“靖南侯夫人怎樣?”

“還好,老毛病。怎麼,你為了她來?”

“倒不是。我是來問你,近日有人針對花月會出夭蛾子,太後打算正麵回應的事,你知道不曾?”趙素說著又把個中來龍去脈跟她詳說了一遍。“太後的意思是這次要借這事兒乾脆把之前擱淺的事一鼓作氣搞下來,你們這些魁主可千萬得助花月會一臂之力,讓這些睜眼瞎們好好看看,花月會這些年到底有沒有作為,沒有更大的作為究竟又是因為什麼?”

“那是自然,我這裡已正打算去禮部看看呢。”陳菡喝了口茶,又抬頭看著她:“靖南侯……”

一看她正在垂頭沉思,便又且止住了話頭。

趙素端著茶,想的是霍修和這所有事情的關係。

雖然霍修這邊還沒有顯露出證據證明這狀子也是他的手筆,但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不然龍三何以會為長公主在戲社那樣出頭呢?

可是他們明明也是覺得長公主身為女子應該得到與男子一樣公平的待遇的,結果反過頭來卻抨擊起了花月會,這又是為何?

可若認定所有事情全是他所為,那皇帝在宮中與他練劍時受傷,這番籌謀他又是怎麼辦到的?

昨夜裡思想一夜,趙素內心裡也認同了皇帝的想法,定要等著霍修自己落網,親眼看到事實,然後問個明白不可了。

看看天色,已近正午,無論如何,這個時候的霍修也應該得到消息,並且有所動作了……

第359章 連我也信不過?

這一日對於霍修來說是極難熬的。護衛們從街頭打棎來的消息一次比一次讓人煎熬。五城兵馬司接到的消息被證實確切屬實,朝上皇帝又明言要搜捕出龍三,種種跡象表明,如果一定要保全龍三一條性命,能選擇的路就隻有在今夜送走他了。

霍修不是不明白最危險的時刻即有可能最安全的道理,但眼下情形,容不得他去冒這個險。

眼看著日色漸晚,在撚碎了不知第幾顆核桃之後他喚來姚林和龍三:“準備一下,今夜裡出城。”

向來不多話的姚林忍不住抬頭:“侯爺要親自出去?”

“這樣勝算大。”

“可是城門下很可能會有人埋伏。”

“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應付這些埋伏。一旦出現意外,你們依計行事即可。”霍修把撚碎的核桃仁一顆顆拋進瓷缸裡。

“可是這眼看著就氣氛不對啊!”

“想太多,也沒有什麼好處。拚一拚還能僥幸成功。假若沙場被包圍,你是衝還是等死?”

霍修站起來,睃他們一眼,跨門走了。隻留下原地怔然無語的姚林與龍三。

……

趙素喝完茶就離開了醫館,她明顯看起來有事要辦,關於靖南侯府那一段陳菡到底也沒再說。

衙門這邊程竺雲等著趙素一道去威遠侯府,左盼右盼終於等到人,卻等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