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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頌 青銅穗 4323 字 5個月前

上昨日她還未經過與我商量,就主動向侯爺提出答應他續弦,她莫非是早就被挑撥動了?”

秋嬤嬤也慌了神:“那這大太太也太會鼓惑人心了些!”

寧姨媽一屁股坐下:“彆愣著了,多使點銀子,把兩邊給我看嚴實嘍!”

“是!”

……

雲想衣對趙素這番變化失措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一向瞧不上的傻妞給懟了!

關鍵人家義正辭嚴,她還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卻在這時候,花想容也快步回來了:“姑娘!”

趙素揮手讓小蘭小菊她們統統退下去:“怎麼樣?有什麼收獲?”

花想容按捺不住地道:“那死丫頭去了梅英齋!”

雲想衣道:“彩雲?”

花想容輕拍了下桌子:“我出了門口,很快追上彩雲那死妮子,一路就到了梅英齋。彩雲跟姨太太在屋裡說了好一會兒話,我也抽了個空子繞到側窗偷聽,然後聽到彩雲說什麼姑娘見侯爺了,又說什麼幸虧侯爺走了,把我氣的!

“這死丫頭吃著綺玉苑的飯,卻乾著討好姨太太的勾當,要不是不好下手,我準把她胳膊卸下來,讓她知道知道胳膊肘兒往外拐是什麼下場!”

雲想衣聽懵了:“姑娘是怎麼發現彩雲的?”

彩雲有問題她早就看出來了,但趙素不應該的!

這傻子難道真開竅了?!

“這有什麼難的。既然每次讀書都恰好被攔,那總得有個通風報信的。屋裡就這麼多人,挖個小坑試試就知道了。一次不行,就挖第二次,總會知道的。”

趙素沒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非但如是,而且眼下她還覺得有些麻煩。

她這才剛出手彩雲就跳坑了,完全不在乎她察不察覺,看來慶雲侯這內宅比她想象中還要爛。

重點是,連趙素自己的人都被寧姨媽收買了,那寧姨媽這手就不隻是伸得太長,而幾乎是一手遮天了不是麼?!

第24章 龜兒子之父

寧姨媽膨脹成這樣,固然跟慶雲侯的縱容有關,可她這麼做,肯定不隻圖著把原主捏在手心吧?

趙素喝了幾口茶,然後在雲想衣越發驚奇的目光中喊來小菊:“你去跟大太太說一聲,就說姨媽這些年為我付出,如今我長大了,該讓她享享清福了。我看彩雲還挺機靈的,就撥她去侍候姨太太,什麼時候姨太太去與表少爺團聚了,再讓彩雲回來。”

小菊才聽一半就張大了嘴巴,但她屏息看了趙素片刻之後,還是飛也似的走了!

彩雲才私下去見了寧姨媽回來,趙素就把彩雲攆到梅英齋去,這什麼意思還用明說嗎?

趙素也沒想玩什麼宅鬥,但形勢如此,她少不得把成長經曆中與人鬥智鬥勇的些許經驗搬出來。

再說小菊揣著顆心臟到了邢氏這邊,正在喝湯的邢氏聽完來意也差點沒濺上一身湯水。

作為趙家的大太太,大小事她都不免過問,趙素沒了親娘,平時她往侯府那邊走動的次數也頻繁,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趙素身邊幾個人的底細?不過是因為隔著房,又礙著寧姨媽是慶雲侯自己都沒說啥的親戚,慣於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趙素要把彩雲送去梅英齋,這不就是挑明了給寧姨媽看的嗎?

“三丫頭這是想乾嘛?”

不是說趙素做的不好,做的不對,而是她這麼做了,有善後的本事嗎?人家可是有著十二年的“養育之恩”擱在那兒呢!這麼打人家的臉,怪人家伸手太長,到時候人家一個“忘恩負義”的大帽子扣下來,她頂得住嗎?

“奴婢也看不懂呢,還請大太太斟酌著辦。”

小菊可太慌張了!

雖說趙素早有交代,說她要痛定思痛,改過自新,可她這改的動靜也太大了點!一來就反手要衝寧姨媽下手了嗎?

旁邊長房的大丫鬟玲瓏也接過邢氏手裡的湯碗:“奴婢聽說三姑娘昨日還主動跟侯爺說不攔著他續弦了,這是跟往常不一樣。太太要不要去綺玉苑看看?”

“不用,”邢氏沉著地道,“彩雲是綺玉苑的人,三姑娘是綺玉苑的主子,這丫鬟領的也是侯府那邊的賬,三姑娘要撥人,那豈不是她的自由?

“姨太太一手撫養了她這麼多年,難得她有這份孝心,如今終於知道心疼姨母了,撥個丫頭過去侍候,我自然是要支持的。你去趟綺玉苑,把我這番原話回過去便是。”

玲瓏愣了下,才點頭道:“是。”

……

趙素說到做到,翌日就開始讀書習字,雲想衣誠惶誠恐地支起了教案,開張了。與此同時彩雲也由小菊領著收拾起了包袱,準備送著往梅英齋去。

趙素的學習時間安排得很靈活,反正她閒,雲想衣也閒。之所以這麼急安排在早上,不是勤快,是因為她想找慶雲培養策反,啊不,培養父女感情的時候,而慶雲侯卻一大早趕去忙他的事業了。她隻好打發花想容出門探聽探聽史恩一案的風聲。

朝中這邊,早朝上的主要議案自然就是近日收歸入獄,但是遲遲沒有定論的史恩貪墨之案。

大梁建國也是有段傳奇,先帝原也是貴胄子弟,身負父仇,從正道申冤未果,反遭當權者迫害,後來與其父舊部取得了聯係,就這麼把已經一股稀爛的前朝給反了。

反的過程十分利索,前後不過一年,當時擁護先帝的人們當然成為了新貴,但基於維護國本急需用人,也有些前朝臣子仍被沿用。

經過二十多年各方努力,朝局也算是穩當了。是先帝忽然病逝,到底亂了些步驟,老臣與新帝之間,永遠避免不了一些較量,就比如史恩這案子。

以廣平侯為首的一批臣子,早朝上極力主張史恩犯案證據已足,要將其儘快定案。

而以慶雲侯卻提出先解決軍餉——到底軍心穩定為重,這事先按下來。

慶雲侯下了朝便馬不停蹄前往戶部要求派人出京押銀,趕緊把軍餉給兌現了。

剛進戶部大門,身後就傳來聲音:“侯爺慢行!”

慶雲侯轉了身,隻見是工部侍郎楊枚,便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頭。

楊枚的父親原先是翰林院的學士,原本算得上是清貴之家,這次在史恩的事上,楊枚也是堅持要嚴辦的人之一。

但這一點也不影響慶雲侯煩他。

因為前兩日何家大姑娘生辰,請去的一大幫子弟裡,當中就有楊枚的兒子楊緘。以中軍都督府大都督的身份,要查到楊緘在趙素被慈寧宮的人帶走之後,立刻拍手叫好,並且立馬為趙素開局下注賭趙素肯定活不回來這樣的行為,可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慶雲侯淡淡道:“楊大人有事?”

楊枚拱了拱手:“敢問侯爺這是為軍餉的事來的?”

“如何?”

楊枚拱手:“下官有一事感到疑惑,史恩人贓並獲,並且證據確鑿,接下來原該就是要定罪的了,不知為何侯爺今日在朝上卻又改了口風?”

慶雲侯挺%e8%83%b8:“楊大人這話我可聽不懂了,我身為中軍府的都督,一介武將而已,關心的隻有將士們的溫飽,朝廷查案與我有何相乾?”

“但前些日子侯爺卻說史恩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惡極,若不嚴懲必將引來民憤。這才過多久?侯爺您就態度變了?”

慶雲侯並不想跟他解釋。

“我隻是說我不查案,並沒有說不支持嚴懲,史恩要真是罪證確鑿,當然該依法嚴辦。我要是沒記錯,楊大人這個時候應該在工部衙門吧?怎麼,工部最近這麼閒?”

楊枚看了他一會兒,攏手道:“侯爺,下官聽說令嬡最近往慈寧宮去的挺勤的?侯爺轉變了態度,莫不是跟太後有關吧?”

他不提趙素還好,一提趙素,前兩天她被楊緘那龜兒子給看了笑話的怒火就壓不住了。

他冷笑:“小女往慈寧宮去的勤,那不是正中令郎的下懷麼?她要是不去慈寧宮,令郎在賭桌下的幾百兩銀子賭注豈不是就打了水漂?

“看不出來啊楊大人,都說你們楊家號稱清貴之家,我還以為你們家家風挺好,原來私底下除了賭博逍遙,落井下石這一招也玩得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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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準未婚夫

楊枚愣住:“賭注?侯爺這話什麼意思?!”

慶雲侯掃他一眼:“喲,楊大人還在這兒裝糊塗呢?賭注是令郎下的,你有不明白的,不妨回去問問令郎?

“你們美名跨兩朝的清貴楊家,家底還挺厚嘛,一個還在讀書的半大子弟就動轍有幾百兩銀下注賭彆人家姑娘的死活,楊大人經營有方,改天也傳授點經驗給我?”

“……”

慶雲侯沒再理他,跨步就進了衙門。

楊枚不但被他懟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話都說不上來,更是連把他拉住問個究竟也忘了!

等他反應過來,慶雲侯已經沒了人影!

他咬牙一跺腳:“回府!緘哥兒在哪兒?即刻把他給我傳去書房!”

……

雲想衣花了一晚上工夫,強迫自己適應了趙素被菩薩點化過腦子的變化,連夜把從前製訂的課業方略翻出來,花三條帕子擦乾淨上麵的灰,按時到了趙素讀書的書房。

根據趙素的文化底子,隻能先像啟蒙小孩兒一樣先教寫字,而後再謀發展。

趙素描了三五張字,反倒讓雲想衣看過後莫名放了心,因為這種像狗爬似的毛筆字絕對隻有這位侯府大小姐寫得出來。

這時候花想容回來了,神情跟去時很不一樣:“姑娘,出事了!”

趙素抬頭。

“小的在六部衙門外的館子裡坐了會兒,聽吃茶的官吏們說,史恩的案子今兒在朝上爭論得非常激烈,還是沒定論,不過聽說皇上允許侯爺去取回那筆贓款了。”

吵得激烈也沒定論,那看來陸太後給她的一個月時間也是有講究的了。但這也不叫出事。

她問道:“還有呢?出啥事兒了?”

“方才就在小的打聽消息的茶館裡,有人為姑娘打起來了!”

“……”

趙素長這麼大可從未有成為過人間焦點的經曆!

就算穿越後的她也變成了瑪麗蘇,也得她正式在人前出場之後才能可能引發爭風吃醋吧?

“到底怎麼回事?誰打起來了?”雲想衣麵對這種八卦總是比正主還急。

花想容急急說道:“我在茶館裡坐著的時候,旁邊恰好來了一桌,您猜是誰?竟然是姑娘的準未婚夫,許府的大公子!”

許崇?

趙素倒是真愣了愣,她正想去查查這許崇的底細呢,沒想到還沒出手他就先出來了!

“許公子是和朋友一塊來的,同席的一個是何尚書府的二爺何修,一個是方侍郎府的三爺方渠。坐下後何二爺就問許公子為何悶悶不樂?許公子隻歎氣不說話。方三爺在旁邊說,還能有什麼事?肯定是為了跟趙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