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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排麵不一般的婚禮了。

也就是之後相看不管成不成,這件婚事是早就定了的。

樂二叔還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回事,聽後頓時張口結舌:“這這,大哥大嫂,這應該不成吧,現在都啥時候了,不興包辦婚姻那一套啊。”

樂母翻白眼:“哪裡包辦婚姻了,這不是通知她到時候去相看麼。”

樂父重重點頭,堅決不會承認自己提前收了彩禮,還把這筆‘賣閨女’的錢用到給兒子娶媳婦上了。

樂二叔不知內情,但他清楚大侄女已經結婚,還相看個鬼,這事鐵定不成,說不定還會惹怒她和韓愈。

事實證明,他想得不錯。

韓愈聽到樂父樂母要給樂瑤安排相親,甚至連相看對象都找好了,心情立馬變得不太美麗。

而樂瑤心知樂父樂母是什麼樣的人,說他們好心為她張羅親事根本不可能,八成是想借此將她賣個好價錢吧。

她當然是不能如他們所願的,況且聽他們叭叭這麼久也挺煩了,當即就抬手製止,聲明道:“這事兒不用你們再費心,實際上我已經結婚了。”

“什麼?!”樂父和樂母齊齊尖叫。

周圍的人本就一直在隱隱圍觀,現在聽到這連串的聲音頓時都伸著脖子往這邊張望,甚至還有已經進宴客廳的賓客被從裡麵吸引出來瞧熱鬨,以及在樂瑤他們之後陸續趕過來的參宴客人。

如此一來,樂瑤他們所在的地方瞬間就變成了人群的中心,一舉一動都引得萬眾矚目。

如果是在剛才,樂父肯定不允許這事兒存在,免得家醜外揚,叫外人看去笑話。

但現在他和樂母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樂瑤剛才那句話引過去,已然注意不到場麵的不對了,全部心神都在樂瑤竟然偷偷結婚了這件事上。

何況,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韓愈又緊跟著攬住樂瑤的腰身,婦唱夫隨地確認道:“是的,我和樂瑤已經領證結婚,感謝以前你們對她的照顧,以後都由我來,就不用再麻煩你們了。”

“不行!我們不認!”樂母大喊一聲,顫唞著手指著他們二人,咬牙切齒:“沒經過家長同意,你們這是無媒苟合,不算數!”

其實這話不對,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太講老時候那一套,更何況還是在風氣愈加開放的城裡。

但是他很快想到那筆已經用到兒子娶媳婦一事上的彩禮,如果樂瑤之後不能嫁給那家,他們豈不是還要想辦法湊夠還回去?

已經花掉的錢,怎麼可能還得回去,所以這門親事必須不作數!

想罷,他迅速附和樂母,一時間連被人圍觀著看熱鬨看笑話都顧不上了,隻想把樂瑤口中所謂的婚事攪合散了,之後方便按照他們的安排行事。

樂二叔嘴角抽抽,眼看大哥大嫂犯蠢,不得不提醒道:“現在不比以往那些時候,大侄女和侄女婿都領證了,已經成為合法的革命伴侶,這夫妻名分得到律法保護,不是父母說不算就不算的。”

女主點頭,看著樂父樂母扭曲泛青的臉色,故意懟道:“是啊,大家都清楚的道理,沒想到你們思想還這麼封建,現在都新社會了,竟然還想搞婚姻包辦那種陋習!你們說這事兒要是報上去,會不會有人來請你們去喝茶?”

最後一句輕飄飄的威脅剛落地,樂父樂母齊齊變了臉色。

這下換樂父顫唞著手指著樂瑤鼻子罵:“你這個不孝女,你敢?!”

樂瑤嗬嗬:“你們敢做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

她絕對敢試,關鍵是他們敢嗎?

樂父樂母都不敢,彆忘了兒子兒媳的婚宴還在舉辦中呢,真那麼和樂瑤拚上,不說婚事還能不能成,這婚宴肯定完蛋,這花的錢肯定要打水漂,他們損失不起,他們不敢。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樂瑤一旦不管不顧起來,吃虧的會是哪方還用想嗎。

樂父樂母一想到這裡,頓時顧忌多多,看向樂瑤的目光又怨又恨,臉色都開始黑中泛青了。

偏偏樂瑤這時候還要火上澆油地警告說:“所以呀,你們就彆惦記我了,誰說的媒誰負責,誰想嫁誰去嫁,反正我不嫁。”

話裡就差沒說誰收的好處誰去嫁了。

收好處的樂母哪裡聽不出她話中的擠兌,當下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e8%83%b8口憋屈的厲害。

雖然但是,她仍舊不太甘心,畢竟好處都收了用了,不把人給過去,他們這邊沒法收場,總不能真是她自個兒頂上,彆說她不願意,就是她願意,人家也不要啊。

“死丫頭,你私自找男人,還頂撞長輩,我看你就是個不孝的狗東西,知青辦知道你是這種人嗎?你猜等他們知道後,會不會讓你怎麼回來的還怎麼滾回去呢哈哈。”

小賤人,跟她鬥!

樂母突然想到這一個關鍵點,立時像是抓住樂瑤的要害處一樣大肆威脅,全然不顧在場還有那麼多人在圍觀。

她以為這樣能威脅到樂瑤,卻不知樂瑤回城的途徑根本無可指摘,不是她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另外,與她在這兒磨嘰這麼久,樂瑤已經煩了,她打算速戰速決。

因此樂母話音才落,樂瑤就哈地一聲,似笑似哭地反問:“不孝?你配嗎?”

樂母還沒意識到她話裡的深意,當即揪住這點把柄,大腿一拍叫大夥評理,還說她不是不孝,就問她這是對待親媽的態度嗎。

看客們麵麵相覷,一時都沒上前摻和的意思。

樂瑤也沒給他們摻和的時間,乾脆接話質問:“可你是我親媽嗎?不是啊!”

眾人懵逼:“……??”

樂父樂母:“!!!”

不提大家聽到這個後的呆滯反應,樂父樂母兩人那是瞬間臉色大變,雖然很快又回過神急忙掩飾,但仍舊被眼尖的不少人瞧去,大家差不多已然明白樂瑤講的怕不就是真相。

人群裡不是沒有相熟的鄰居街坊,這下嗡地一聲炸了,忍不住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不久便有那上了年紀還記得些舊事的老人出來作證,說樂母雖然是樂父初婚娶的,但他們生下樂軍後離過婚,樂父之後其實又娶過一個,隻不過那人福薄,沒幾年就沒了,如果樂瑤的親媽不是樂母,那麼算算時間,她就是樂父二娶的那個老婆生下的孩子。

至於樂父最後又怎麼和樂母複婚的,那就隻要他們二人知道了,反正估計是那人剛沒,他倆這邊就重新扯證了,還把樂瑤的事死死瞞著,叫大家都以為孩子是她親生的,算是騙了所有人的眼睛。

可惜騙不了自己,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好好對待。

眾人恍然大悟,差不多明白早前那些年樂母為什麼那樣苛待樂瑤了,原來不是親生的不心疼呀。

樂母被大家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臉上發燒,惱羞成怒道:“你個老婆子懂什麼?我們以前可沒在這邊,你知道個屁!”

那作證的阿婆點頭,“對,你們之前是不在這邊,我也是啊,你約摸不記得我了,當時我在那邊也和你們在一個地方呢,說來當年你們的事鬨得不算小,我可忘不了。”

樂母沒想到還有這回事,直接被錘了個瓷實,表情瞬間扭曲。

這還不算完,那阿婆為了讓大家相信她沒說假話,立馬把藏在人堆裡不冒頭的樂二叔提留出來為她作證。

想當年他們都是熟人、鄰居呢,還能作假不成。

況且樂二叔還是樂家人,由他來證明的話,最能取信於人。

樂父哪裡想不到這一點,頓時朝樂二叔使去一個複雜的眼神,有警告有哀求,讓他注意點講話,彆不該講的瞎講。

與此同時,樂瑤和韓愈也悠悠然地朝樂二叔看去,想看看他怎麼選擇。

樂二叔尷尬,瞧瞧這邊,再瞧瞧那邊,一時間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反正說啥都得罪人,說啥都是錯。

正在他猶豫的空檔,廳外的動靜終於將廳裡的正主吸引過來,隻見樂軍一襲新做的中山裝,旁邊跟著一身紅的新娘子,隨同的還有充當伴娘的樂堂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出來的及時,正好聽到了阿婆讓樂二叔作證的話。

樂二叔不想說,樂堂妹卻顧及不到那麼多,當即心直口快地替親爸解圍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都知道呢。”

眾人哇地一聲喧鬨開,小姑娘的話可比大老爺們可信多了,現在樂堂妹證實的話一出,現場誰還不信作證的阿婆之前講的那些都真的呢,頓時對此議論紛紛。

樂瑤和韓愈相視一眼,嘴角雙雙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樂父樂母卻愉悅不起來,連同樂軍和新娘子,未來的一家四口的臉唰地就紅了紫了黑了,如同打翻調色盤,臉色十分精彩。

特彆是樂母被眾多異樣的目光明裡暗裡注視著,惱怒羞憤得不行,眼看拿捏不住樂瑤,立馬將矛頭對向樂父,質問他:“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不然他們把這件事瞞的那樣嚴實,死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樂父當即搖頭,他可沒跟樂瑤提過一絲半點。

兩人想到什麼,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樂二叔和樂堂妹他們。

樂堂妹眨巴著眼,一副跟著大家一起看熱鬨的模樣,而樂二叔反而頂不住兩人的視線壓力,禁不住摸了摸鼻根。

這是他心虛時的下意識小動作,樂父作為曾與他一同長大的兄弟,對此一清二楚。

好家夥,破案了,告密的就是他!

樂父樂母恨恨地瞪著樂二叔,樂二叔自知理虧,對此隻能訕訕地笑。

樂堂妹跑過來擋在自家親爸跟前,不怕樂父樂母地跟他們對瞪。

咋地,本就是事實,有膽子做出來,還不讓人說了啊?

樂瑤此時開口道:“你們不用遷怒二叔,這事兒是我猜出來和他證實的,你們既然敢做,難道還不讓人說?”

為了幫樂二叔減輕壓力,她隨即又緊接著轉移話題,問樂父當初親生母親留下的東西在哪兒。

“你連這個都知道……”樂父失魂喃喃,這下徹底確定她都清楚了,他們再瞞著也沒啥必要。

樂母眼瞅著他像是已經放棄‘抵抗’,立即急眼大喊:“什麼東西,沒有!想都彆想!”

她這話實際上算是變相承認了之前那件事,現在對於樂瑤的問題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難免不多想。

眾目睽睽之下,樂瑤不跟他們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其他的我不要,我就想問我親媽留給我的存折,你們放哪兒了?”

“!!!!”

大夥和樂父樂母齊齊震驚,一方是沒想到裡麵還有貓膩,另一方則是沒想到樂瑤連這個都知道,還跑回來跟他們要來了。

就說她怎麼好心來參加婚禮,原來是討債來了,真不愧是個掃把星、討債鬼!

樂母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