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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回窗邊坐下,繼續營業。

下午的時間比上午的長,期間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買東西的人,有隊員,也有以前是知青的,過來買的都是些油鹽醬醋針頭線腦等必須的東西,全是小單,很少出現大單。

畢竟鄉下錢票難得,一般人家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像孫彩霞那樣花一塊錢買塊布做衣裳都是奢侈行為,不到過年過節都不來一回的。

樂瑤對此早有預料,也不覺得生意冷清,剛開始嘛,有進項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到了後晌五點的時候,隊小學那邊放學的鈴聲傳過來,片刻後就見孫彩霞快步趕過來,身後一塊跟著的還有幾個一同當上老師的知青。

大家看到她真的弄起供銷點當上大隊售貨員,均是很驚訝很新奇,開始問這問那,問她怎麼會想到做這個的,又是怎麼操作爭取到的,賣的都有什麼貨,比縣城供銷社便宜不便宜等等。

他們七嘴八舌地邊問,邊爭相探頭往裡瞧。

樂瑤回答不及這麼多問題,乾脆保持微笑,等他們新鮮感過去了再三言兩語解釋一下。

孫彩霞擠開眾人,趴到最前麵的窗台上,喘著氣問:“小樂妹子,我那塊布呢,”

樂瑤早有準備,立馬將那塊用紙包好的黃棉布拿出來交給她。

孫彩霞打開看了眼,在其他人湊過來看時迅速重新包好,小心放進隨身背的書包裡。

大家十分好奇,忍不住問她買了什麼,搞得這樣神秘。

“月事帶呀,你們要看嗎?”孫彩霞放好東西故意道。

女知青一聽頓時理解地笑笑,男知青聽到是這個東西,都控製不住地臉上一紅,趕忙轉移話題不問了。

樂瑤等他們笑鬨夠了才開口:“你們有什麼想買的?”

知青們下意識搖頭,其實真沒什麼缺的,因為距離上次去縣城才多久,那些必要的都還有,而那些不必要的也不用花那個冤枉錢。

不過本著同為知青,合該照顧下樂瑤的生意,女知青猶豫一下問有沒有紅糖,買回去攢著等到月食來了再泡水喝,怎麼都不會浪費。

樂瑤這裡是供銷點,自然不會沒有紅糖,而且為了方便大家購買,她還用紙將一袋袋的紅糖分開,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樣子,買一包花不了多少錢,比一次買下一袋便宜多了。

“你們要多少?”樂瑤拿出一堆小紙包,小山一樣堆在櫃台上問她們。

女知青看了眼睛一亮,問清楚價格後基本都入手幾包,花的錢不多,還不用票。

聽到不用糖票,本來還端著的男知青立即也坐不住了,搶在女知青後麵人手買上好多包,差點將櫃台上的紙包糖小山包圓。

女知青忍不住翻起白眼,懟道:“我們買它是因為身體原因,你們乾嘛也湊熱鬨?”

男知青理直氣壯地說:“我們也是身體原因啊,都說喝紅糖水能補身子,你瞧瞧我們之前下地乾活累的,現在必須得多補補才行。”

女知青:“……”

樂瑤聽到他們吵架,一麵收錢一麵聲明不用著急搶,以後隻要供銷點開著,紅糖就這樣賣,他們隨時來隨時都有。

大家歡呼一聲,交了錢拿著糖紙包離開。

孫彩霞留到最後才走,走前不放心地問樂瑤,“你這樣賣東西不要票,不會虧本吧?”

“放心,其他人還是要的,這不是你們都是熟人嘛,而且我進貨拿的都是內部價,偶爾不要票賣一下沒問題。”樂瑤隨口回道。

等孫彩霞走後,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樂瑤看看天色,打算今天就先這樣,關門回家吃飯。

她鎖上門出來時,碰巧韓愈也從辦公室裡走出,兩人在院裡一下碰了麵,彼此看過一眼,誰也沒出聲,默默都朝外走。

走到大門外,韓愈隨手掛上門,叫住正要溜走的樂瑤:“今天,怎麼樣?”

樂瑤權當他是問的供銷點的情況,簡單將這一天的事情講了講,完後得到他一句不鹹不淡的鼓勵,說不錯,繼續努力。

之後兩人就相對無言沒話說了,氣氛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樂瑤告了聲彆,轉身打算走人,片刻後察覺到身後有異樣,回頭發現某人一直在後麵跟著她。

樂瑤隻好停下腳步,乾脆道:“大隊長,還有事嗎?”

韓愈輕聲說:“沒事,我送你回去。”

樂瑤:……

送什麼呀,現在天還沒黑呢。

但某人打定主意送她回去,她隻好無視他的存在,一路上加快速度匆匆趕回家。

快到家門口時,韓某人終於忍不住又出聲問:“樂瑤同誌,你什麼時候能考慮清楚,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給你了呀大哥。”樂瑤停下腳步,轉頭無奈道。

韓愈眉眼沉沉,表示那不算,她說要兩個人都好好想想,那就好好想想,但需要給他一個期限。

樂瑤沒想到他會這麼執著,卻也對此沒什麼意外,因為從之前那些事裡就能看出,他就是這麼個人,不固執都不是他了。

“你,唉,算了,就秋收後吧,如果你真想要一個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秋收後我告訴你。”

現在給你你不要,非要讓我想想再說,那我就跟你拖,拖到秋收之後,如果你還沒和正牌天命之女勾搭上,那就不怪我了。

韓愈沉默一瞬,最終點頭說了聲好。

兩人就這樣做好約定,一個毫不留戀地轉身進院,另一個親眼看著她進去,自己站了站也終於走了。

接下去的日子很平靜,地裡沒農活,隊小學和養殖場漸漸步入正軌,供銷點也慢慢地開起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到韓梅梅被放出來那天,猛獸一朝出籠,猶如一滴熱油迸濺進油鍋,吱啦一下就炸開了。

韓梅梅心知她被關的這些天,供銷點售貨員的崗位肯定是撈不著了,但她仍舊跑來辦公大院鬨了一場,因為多少還有點不甘心,最關鍵的是她聽說死對頭韓苗苗家居然請媒人來和大隊長提親了。

“大隊長,你沒有答應吧?他們家可是有壞分子,你們結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韓梅梅堵住大隊長一臉緊張的問,順便在話裡將前大隊長一家都踩上一遍。

那什麼韓苗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跟她韓梅梅搶男人,也不看她配不配得上,哼!

韓愈吸取教訓,迅速離她三步遠,沉著臉警告:“韓梅梅同誌,請注意分寸,還想關禁閉?”

說到關禁閉這事兒,韓梅梅心頭一哽,想到前些天被親爸親自看管著關小黑屋的事,差點噴出一口憋屈的老血。

“咱能彆提這事兒嗎,我就問問你有沒有答應那個小婊砸的親事,怎麼了嘛?”韓梅梅跺腳撒嬌。

可惜韓愈以前不吃這套,現在也對她這樣子沒啥反應,擺擺手說沒有的事,然後不等韓梅梅喜上眉梢再糾纏,他就繞著她跟躲瘟疫似的大步離開。

韓梅梅嬌哼一聲,追不上人,轉頭跑去了養殖場。

韓苗苗正在養殖場上工,被韓梅梅一把拉上扯到外麵角落處,開頭就是質問。

“韓苗苗,你說你是不是賤啊,之前跟我搶工作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膽大包天想跟我搶男人,你還要不要臉?得虧大隊長瞧不上你,不然還不叫你能的尾巴翹上天?!”?思?兔?在?線?閱?讀?

“……”韓苗苗迎頭一臉唾沫,都快被噴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就是委屈,眼睛忍不住一紅,淚眼汪汪地撇嘴說:“你你怎麼這樣,我乾什麼了,你這樣子罵我嗚嗚嗚。”

韓梅梅看她那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樣,說實話哭的還挺好看,可惜她不是男人,欣賞不來。

當下一個白眼翻過去,她掐腰氣呼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奶怎麼去和大隊長提親?還帶了媒人逼婚!你給我在這兒裝蒜呢,不說清楚,咱們今兒個沒完。”

韓苗苗被她嚇得忍不住抽泣起來,頭搖的堪比撥浪鼓,嘴裡的話卻吱吱唔唔的說不清楚。

韓梅梅聽得更氣,手裡拽過一根樹枝,啪地打在韓苗苗眼前,再恨恨瞪她一眼,滿含警告:“甭管你有沒有那個心,都給我記住了,大隊長是我的,你想都彆想!”

韓苗苗猛地一個哆嗦,淚眼朦朧中看了得意洋洋的韓梅梅一眼,心下不禁一狠。

被欺負到這個份上,兔子急了都咬人了,她就合該被她三番兩次地騎上頭嗎,憑什麼呀。

眼看著韓梅梅呲牙咧嘴地警告完人之後,拍拍屁股就打算轉身走人了,韓苗苗憑著一腔突如其來的勇氣,憋在心裡的衝動話脫口而出。

“韓梅梅,你欺負我算什麼能耐,即使沒有我,你這輩子也不可能跟大隊長在一塊!”

韓梅梅剛走開幾步,聽到這話猛地轉頭,神色發狠道:“你說啥?!”

韓苗苗嚇得連忙退後一步,紅漲著臉蛋哆嗦道:“按照咱們這裡的規矩,同村不婚!同族不婚!同姓不婚!你和大隊長幾乎三個條件都符合,彆說他看不上你,就是看上了,你們也不能結婚。”

本以為靈光一閃想到的這件事能反擊韓梅梅,卻沒想到人聽了後一點沒震驚的樣子,反而指著她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想說啥,原來是這個呀,傻叉,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是這樣,你奶會給替你去和大隊長提親?彆忘了你也姓韓,你也和他同村同族!”

韓苗苗像是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頓時瞪大眼愣在那裡,沒想到好不容易想出的反擊法子,沒打擊到敵人不說,還被人家反擊回來了。

韓梅梅瞧著她那傻樣,笑的更大聲,眼淚花子都冒了出來。

“對啊,我和大隊長也是同村同族同姓的人,按說應該不成的,那我奶怎麼……”韓苗苗陷入疑惑,一時愣成傻麅子。

韓梅梅冷哼:“想知道?可我就不告訴你。”說完一臉暢快地甩手走人。

徒留韓苗苗迷茫又不解地呆在原地,直到被養殖場一塊乾活的嬸子找到叫回去。

乖乖牌韓苗苗不懂就問,輕易從幾個嬸子大娘口中得知大隊長的身世,那算是他們大隊上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說是秘密,全因為年輕一輩和外來的基本都不知道,估計聽都沒聽過的,以為大隊長姓韓,還和水叔他們走的近,就是原本屬於青山大隊的人了。

其實不是,那些經曆過早些年月的老一輩基本都清楚他並非他們青山大隊土生土長的孩子,所以又說這事不是秘密。

韓苗苗越聽越好奇,迫不及待的問:“那大隊長是從哪兒來的?”

嬸子們和老大娘賣夠了官司,才慢悠悠道出真相,說她們也不知道大隊長具體從哪兒來,隻記得當年有隻革命隊伍路過他們村,臨走時將剛出生的大隊長留下了,就寄養在水叔他大哥家。

水叔家大哥兩口子結婚好多年沒孩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