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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男的,怎麼可能生小孩,”遲年小聲說:“老師,你想要小孩嗎?”

“不需要,我不喜歡小孩,”教授摸摸他的腦袋:“你比我小那麼多,我都能把你當小孩養了。”

遲年小聲嘀咕:“養到一張床上去的那種嗎?”

教授輕笑一聲:“不可以嗎?”

遲年紅著臉縮到一邊去,適時手機震動——

陳浩:【我靠你怎麼不說話?】

陳浩:【你真爬上教授的床了?你能耐!!】

陳浩:【教授那種清冷禁欲掛的,搞起來感覺怎麼樣?拋%e5%aa%9a眼.jpg】

遲年:......

陳浩:【聽說這種一眼看上去斯文敗類的高嶺之花,一般都器大活好,你這個估計也是極品,好好把握住!】

陳浩:【把握雞會.jpg】

遲年冷靜回複:【沒有,你不要瞎想,剛陪教授應酬完,現在準備回家。】

陳浩對他很失望:【嘖。】

“年年不好奇嗎?”教授輕捏他的指尖,聲音低沉悅耳:“像我這種清冷禁欲的老師,搞起來到底是什麼感覺?”

遲年從頭到腳都要紅透了,伸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不好奇!”

車很快抵達機場,候機近兩個小時後,遲年跟教授登上了直飛泰國的飛機。

這架飛機比他們來時的飛機小得多,似乎是民航,隻分商務座跟經濟座,這兩個座位甚至都在同一個狹小的艙內,經濟座三人一排,商務座稍微寬敞一些,兩人一排。

飛機航行十幾個小時,又不能用手機,機艙內大部分人都在睡覺。

遲年問空姐要了紙筆,跟教授玩了一會五子棋,不出一個小時,也被昏暗的燈光熏得昏昏欲睡。

“睡吧,”教授的指腹蹭了下他的眼尾,抹下來一點濕意:“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這麼睡不舒服,”遲年這段時間被養得太好,以前縮在乾硬的火車座上都能睡十幾個小時,現在靠在柔軟的商務座椅子上,隻是因為椅子沒辦法放平就覺得不舒服,嬌得要命。

“沒辦法,直飛泰國的隻有這個航班,”教授把他們之間的扶手下壓,拍了拍自己的腿:“往我這裡靠一靠,側躺著睡會舒服一點。”

商務座的椅子是相連的,壓下扶手之後像是一個小型的軟沙發,以遲年的身材,稍微縮著一點腿確實能躺下。

遲年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老師,你不睡嗎?”

他這麼睡當然舒服得多,可教授呢?搞不好等他睡醒,腿都麻得沒知覺了。

“我不睡,”教授從手邊的電腦包裡掏出電腦:“之前談了個合作項目,我剛好趁現在用word做個簡單的企劃,還有軟件項目報告。”

遲年問他:“很急嗎?陪我出來旅遊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不急,昨天剛談的,”教授揉了揉他的小臉:“你要睡覺,我沒事乾才翻出來寫的,現在寫好了,等會下了飛機才能陪你玩個儘興。”

遲年還想說什麼,教授打斷他:“年年乖一點,現在不好好休息,等下了飛機就沒有精力去找朋友玩了。”

遲年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在一群空姐的暗中觀察下躺了下去,又說:“我先睡,等會老師你困了就喊我起來,我——”

他本來想說‘我的腿也給你躺’,可看一眼那麼大隻的教授,估計哪裡都塞不下,隻能改口:“我騰地方給你睡。”

教授點頭說好。

遲年一覺睡到自然醒,明明維持著很不舒服的姿勢,卻依舊一覺睡足了八個小時。

睡得特彆死,中途還有空姐來確認過他是不是還活著。更奇妙的是睡醒之後神清氣爽,腰不疼腿不酸,還挺舒服......是教授腿的功勞嗎?

遲年忍不住摸了摸教授的大腿,被教授按住手:“大庭廣眾之下,年年這麼熱情,我會不好意思的。”

話雖這麼說,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

遲年縮回爪子,忍不住問他:“腿不麻嗎?”

“不麻。”

“不困?”

“不困。”

教授一麵回答、一麵敲電腦,看上去工作的特彆認真。遲年歪著腦袋打量了他一會,確認教授沒有半點困意,工作勁頭十足,暗暗感慨這才是真正的旅遊特種兵。

飛機在十七個小時後抵達泰國,遲年人都坐麻了,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軟發虛。

熬了快一天的教授倒是看上去精神得多,找了個比較乾淨的小餐館讓他坐著休息了一會,給他滴了兩滴眼藥水,又從包裡翻出分裝的瓶瓶罐罐給他擦臉——麵霜、保濕、防曬。泰國的太陽很毒,就下飛機到餐館這一路不過五分鐘,遲年的臉就被曬得泛紅了。

遲年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開機,開機後給陳浩發消息,問他在哪。

可直到他們拿到了行李,坐上去旅館的出租車,陳浩都沒回他消息。

再看一眼共享定位,遲年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昨天還定位在‘泰國’的陳浩,現在的定位已然變更至緬甸與泰國交接的邊境。

而且這並不是實時定位,而是用戶的最後一次開機所在位置。

遲年當即給陳浩打電話,收到的隻是一串【用戶已關機】的忙音。

第三百零四章 援救

遲年記得很清楚,陳浩分明說過,他今天的行程是去清邁。

可他就坐趟飛機的功夫,十幾個小時前還跟他聊天的陳浩,現在人已經被拐送去了緬甸。

一瞬間,遲年腦袋裡閃過無數之前看過的緬甸相關的報道——人口販賣、器官販賣、情.色交易......

不、不行,冷靜一下。

萬一隻是中途改換了行程,沒來得及告訴他呢?

遲年有些焦慮,給陳浩打了好幾個電話,又打微信電話,對麵始終無人接聽。

“怎麼了?”教授注意到他的異常,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朋友發生什麼事了嗎?”

遲年如實告知:“阿浩最後定位出現在泰國跟緬甸交接的邊境......現在我已經徹底聯係不上他了。”

教授皺起眉,握著遲年的手機操作了一通,確認道:“對麵的手機關機了,沒有回傳任何信號流。”

“綜合網絡上的數據來看,你那個朋友十有八九被拐賣了,”教授說:“而且他最後出現的地址是湄河灣,我竊取了緬國官方的國境圖,那條河對岸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一個大型園區,目前被拐人口90%25都流向了那個園區。”

“怎麼會?”遲年無法理解,也有些沒辦法接受:“他們旅遊團那麼多,還都是男的,人販子怎麼也不可能盯上他們這種大團體吧?”

這是陳浩的原話,當時遲年確實被他說動了,沒再多勸。

“不排除熟人作案,”教授摸了摸他的腦袋,眼底滿是憐惜,可說出來的話卻又那麼冷漠:“數據顯示,被拐賣緬甸園區的人口裡,60%25是自願,10%25是強拐強賣,剩下的30%25都是熟人作案。”

他頓了頓,暗示道:“網絡上因為欠了巨額貸款、實在走投無路的人,會受貸款方唆使哄騙、拐賣親友,類似的案例有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免費、低價邀請親友去泰國、新加披等國’旅遊作為誘哄......年年你知道吧,這些國家都跟緬甸挨得很近。”

遲年立刻想起欠下巨額賭債的遲斌,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快把那件事忘了,可現在一經提起,那些人高馬大的打手滿鎮搜尋他身影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遲年下意識攥緊了教授的手,手掌有些哆嗦:“那如果他真的被賣去緬甸,他會死嗎?”

“以前可能會,不過現在如果他老實一點,應該不至於,”教授說:“殺人取器官的性價比太低,而且操作難度對於環境惡劣的緬甸來說太高了,現在被困緬甸的高知識分子,大多都被迫搞電詐,直到實在榨不出油水了,才有可能被賣到其他地方(中東等地區)進行器官販賣,或者乾脆被當作殺雞儆猴的典範,虐待致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現在怎麼辦?還有沒有辦法能救他?”遲年忍不住問道:“他......他以前救過我的命。”

如果能有辦法把陳浩安全救回來,他一定會儘全力嘗試......網上說,如果有途徑有人脈,似乎可以從那些所謂的‘園區’把人高價贖回來。

在最著名的某K園區,一個華國人售價在20~20w不等,但這隻是買入價,想把人救走,沒有百八十萬肯定做不到。

“年年想救他嗎?”教授摸了摸他的臉頰:“如果能救下他,你的恩情就算還清了吧?”

“你有辦法?”遲年眼前一亮:“真的能救嗎?”

教授說:“年年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遲年點頭:“一報還一報,阿浩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他一命......從此,我應該就不欠他什麼了。”

教授點頭:“那好。”

遲年實在好奇:“你打算用錢去贖他嗎?還是有其他門路?”

連在Y國都能隨隨便便遇到客戶,在緬甸認識幾個人,似乎也不奇怪。

“都不,”教授說:“年年想去電詐園區逛逛嗎?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旅遊體驗。”

遲年:?

啊?

有那麼一瞬間,遲年認為教授要把他也賣進園區。

但很快他意識到這是很沒有道理、也很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是在開玩笑?

教授認真說:“我沒有開玩笑。”

他展開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在某K園區內,除了遲年那個叫‘陳浩’的朋友、以及‘魏澤峰’的氣息,還有一個有些熟悉的氣息,似乎是遲年的父親。

遲年這麼恨他的生父,應該很願意親自看看遲斌現在的慘狀。

“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不用擔心,”教授說:“一切都交給我,我可以把你安全帶進去,也可以把你安全帶出來。”

遲年有些搞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但他現在除了信任教授,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

他遲疑道 :“好。”

又問:“你跟我一起去嗎?”

“當然,”教授抹去他額頭上的汗珠,又輕捏他的鼻尖:“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你會被嚇哭的。”

“不過現在你需要休息,”教授攬著他的肩,坐上的士:“先去酒店休息,泡個澡放鬆一下,然後好好睡一覺。”

“明天我帶你去附近的景點逛逛,據說這裡的熱帶水果很好吃,我記得你很喜歡。”

遲年沉默兩秒,艱難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現在陳浩在某園區生死未卜,他卻在酒店景點享受人生,感覺有點不太禮貌。

“我需要時間來跟園區‘溝通’,年年,”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