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1 / 1)

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了一會,把碗盤筷子順利放進去,開啟清潔、殺菌模式。

“說明書上說,可以高溫殺菌,比手洗更乾淨,”教授道:“以後用這個。”

遲年曾說過,他在烙印之前,每年冬天手上都會複發凍瘡,很難受。

教授不太明白什麼是‘凍瘡’,但大抵知道不能讓伴侶的手長期接觸濕冷的東西,洗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科技來完成吧。

收拾完餐桌,超市送貨上門,勤快的小家政閒不住,又開始研究起吸塵器。

吸塵器是個不錯的大品牌,也沒什麼聲音,不怕影響到教授工作,遲年便把教授趕回書房,又開始打掃客廳、臥室。

試圖拐帶伴侶一起排排坐看電影的教授:......

倒也不必這麼勤快。

教授一直在書房待到快十點半,聽著外麵沒了動靜,才推門出去。

“收拾好了?”

遲年把吸塵器放到雜物間,點點頭:“差不多了,明天再把櫃台桌麵擦一下。”

“彆早點休息吧,”教授指了指主臥對門的副臥:“以後你就住那間,缺什麼東西跟我說就行。”

遲年點點頭,打開門探頭探腦瞧了一陣,跟客房布局差不多,但床品日用都安置齊全了,地上還鋪著軟乎乎的地毯,麵積比他曾居住的小倉庫還大。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老師——”

教授靠在門邊上,偏了偏頭:“怎麼了?”

“我之前睡的房間,”遲年有些遲疑:“是您的臥室?”

教授毫不避諱地點頭:“是。”

遲年:!

他穿著那身衣服奔波了一天,又是汗又是灰,還在酒吧染了一身酒氣......就這麼在教授床上睡了一晚上,教授不會覺得膈應嗎?

“家裡還有沒有多餘的床品?”遲年立刻道:“我幫您把床單被套拆下來洗一下!”

現在還不晚,應該能在十二點之前忙完。

“不用了,”教授無奈:“這麼晚了,早點洗澡休息,明天再說。”

“可是,床單上都是味道,”遲年很愧疚:“您的嗅覺不是很敏銳嗎?會影響睡眠吧?”

教授道:“一晚上而已,不礙事。”

遲年想了要:“不然您睡這間,我去客廳睡?”

家裡到處都開了暖氣,就算在沙發上%e8%a3%b8睡,也不擔心著涼。

“病才好,又要胡鬨?”教授抬手輕敲他額頭:“實在不行,我跟你擠一晚,行了吧?”

遲年渾身一僵:“這、這不太合適吧......”

雖然不知道教授性取向是男是女,可他卻是個徹頭徹尾的gay!

一個gay跟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這合適嗎?!

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教授毫無所覺,坦坦蕩蕩地發出直男的聲音:“又不是小姑娘,還怕我占你便宜?”

不怕你占便宜!

怕年年半夜做夢占你便宜!

“好,就這麼定了,”教授道: “一晚上而已,眼睛一閉一睜就結束了。”

遲年:......

寄人籬下的小可憐蟲沒辦法抗拒雇主的命令。

遲年縮頭縮腦地抱著衣服去洗澡,教授回自己的臥室洗澡。

等遲年磨磨蹭蹭挪出來的時候,教授已經換好睡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回來了,見他出來,朝他招招手: “來幫我擦個頭發,太長了,怪不方便的。”

遲年見他頭發上的水打濕了睡衣,立刻回浴室找了條長毛巾,回來給他擦頭發。

教授的頭發真的很長,發質也很好,擦了個半乾,又用梳子梳了幾遍,竟然一根頭發都沒掉!

光看頭發,誰能猜得出來他是資深技術型人才?

教授坐上床,又拍了拍隔壁的枕頭:“都要十二點了,趕緊睡覺。”

遲年有些拘謹地從另一邊爬上床,在距離教授十萬八千裡的地方躺下,縮成小小一團,一點都不占地方。

教授也沒多說什麼,順手關了燈,像個老實人一樣規規矩矩地躺下,調整著身體的心率、呼吸,進入人類認知中的‘睡眠’狀態。

遲年睜著眼睛躺了大半個小時,確認身旁的人呼吸平緩了,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小心翼翼地展開身體,扯了一點被角蓋住肚子,安心地閉上眼睛。

他今天確實累壞了,幾乎剛閉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眠。

同一時刻,教授睜開了那雙暗沉無光的眼瞳,側過身麵朝著遲年,操縱著觸手去觸碰伴侶。

很不老實,很不規矩,一點都不為人師表。

第二百七十章 詭計多端的教授

遲年蜷縮在靠床邊的一側,臉色泛紅,呼吸均勻綿長。

他的睡相極其乖巧,就連被子也隻好意思蓋一個小小三角,輕飄飄搭在肚皮上,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細軟的觸手覆蓋到他%e8%a3%b8露的皮膚上,攀纏著他的脖頸,透過那一層脆弱的皮膚,能輕易捕捉到平緩規律的脈搏。

遲年有些癢,睫毛動了動,把自己縮得更小隻,沒有醒。

好乖。

奧古斯特注視著他,蠢蠢欲動。

想抱,想親,想交配。

但是不行。

祂現在是年年的老師,而且是才認識不久的老師,睡在同一張床上就已經很出格了,再做點其他不正當的舉動,年年會被嚇跑吧?

奧古斯特憂鬱地歎了口氣,操縱著觸手慢慢地、慢慢地把小朋友往自己身邊推。

遲年順勢翻了個身,呼吸紊亂片刻,又恢複正常。

近了一點!

奧古斯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整晚都在致力於把伴侶往自己身邊拱,直到遲年貼著祂的胳膊才罷休。

想了想,又把室內的暖氣溫度下調,身體單薄的少年下意識往溫度更高的地方蹭,手腳並用地抱住熱源,快樂地打起小呼嚕。

是他自己湊上來的,狡猾的外星人理直氣壯地想。

不怪老師。

師德還健在。

這幾天天氣不好,早上總會起霧,薄薄的一層霧氣散去又聚攏。

晨曦的微光透過薄霧,複又穿透窗扇,在柔軟的地毯上灑下一層糖霜般的細碎光影。

遲年睡得很舒坦,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把自己拉成長長的一條,又美滋滋地蹭了蹭身邊的暖源,裹在被子裡拱來拱去。

繼而迷蒙睜眼——

深黑色的瞳孔倏忽瞪得溜圓。

房間裡的陳設極其陌生。

懷裡抱的也根本不是枕頭不是被子——是一條健壯有力的胳膊!

有那麼一瞬間,遲年的心跳都卡頓了,腦袋像是運行出bug的代碼,直接卡死宕機。

這這這這是什麼啊!

遲年膽戰心驚地順著胳膊往上看,看到一張漂亮到讓人窒息的臉。

教授還沒醒,長發隨意散落,臉偏向他這邊側著,纖長的睫毛在麵頰上投下一片蝶翅般的陰影,呼吸平緩。

遲年稍微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不規矩的手鬆開,慢慢抽離,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下去。

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睡姿有多離譜——明明昨天隻占了一小塊區域,早上醒來,大半張床都是他蠕動的痕跡,教授被擠到角落,高大的身軀占了不足三分之一的床,看上去有些可憐。

遲年:......

遲年輕手輕腳地把蠕動的痕跡消除,動作間,原本熟睡的教授像是被吵醒了一樣,用鼻腔發出一個表示疑惑的音節。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我去做早飯,”遲年小聲道:“老師您繼續睡。”

教授眼睛都沒睜開,含糊應了一聲,‘睡懵’的美人教授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擠到了岌岌可危的床邊,下意識翻身——

遲年:等等!

下一秒,教授成功翻身下床,被迫開機。

躺在地毯上的教授:?

教授爬起來,與遲年隔著一張床兩兩相望。

教授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

不愧是美人,就連打哈欠都很賞心悅目,遲年多看了兩眼,自己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遲年:......

“困?幾點了?”教授揉了揉腰,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半,好好的周末起那麼早做什麼?再睡會。”

遲年連受了兩次驚嚇,哪裡還敢再睡?麵露憂慮:“您摔到哪裡了?腰很疼嗎?”

心裡的愧疚簡直成倍上湧——如果不是他把教授擠到角落,教授就不會翻身摔下床。

他真該死啊。

“沒,沒摔疼,”教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拍了拍皺巴巴的睡衣,重新爬上床躺下:“可能是晚上睡姿不對,腰有點酸。”

遲年更愧疚了,躊躇片刻,小聲道:“要不要我幫您捏一捏?這個我會一點。”

遲斌喝酒落了一身毛病,一到陰雨天經常渾身不舒服,遲年被迫練就了按摩的手藝。

“你還會這個?”教授有些驚訝:“我還真是撿到寶了。”

他沒有拒絕,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要趴下來著,對吧?”

遲年點點頭,跪坐在他身邊,試探著伸手揉了揉:“這個力道會很難受嗎?”

教授道:“剛剛好,嘶,還挺舒服的——”

一派胡扯。

這具身體就是個空殼,沒有正常的神經傳導,隻能感受到伴侶的手捏捏蹭蹭,肢體觸碰的感覺讓祂感到心理上的舒適、快樂。

遲年更加賣力地按摩起來,按到手都有些酸了,教授也終於睡過去。

遲年鬆了口氣,輕輕幫他蓋上被子,下床做早飯,收拾家務,把昨天洗好晾乾的衣服取下來熨燙、折疊好。

當然,頂頂要緊的是把教授房間的床單被套洗了,早點洗早點曬,今晚能乾最好!

不能再跟教授同床共枕了,今天好險沒被教授發現,明天可就不好說了!

今天他敢抱教授胳膊,指不定明天就敢蹬鼻子上臉了!

教授又‘睡’了一個鐘頭才起,起來的時候,遲年剛好煲完粥,立刻給他盛了一碗,又端上一杯豆奶,一顆水煮蛋,並兩碟爽口下飯的小炒菜。

“不知道您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餐點,那邊還烤了麵包,”遲年儼然已經帶入了豪門小管家的身份:“還有培根跟煎蛋......您吃不吃牛扒?”

教授想吃西式早餐,他就吃中餐;教授吃中餐,他就吃西餐;教授都想嘗嘗,他就吃剩飯,絕不浪費一點糧食。

“不了,”教授慢吞吞喝著粥:“我更喜歡中餐。”

中餐更貼合伴侶的胃口。

遲年端著三明治坐好:“好,那下次我隻做中餐。”

教授今天沒什麼事,吃完早餐就坐在沙發上找電影看。小家政忙裡忙外,一會清理餐桌,一會給教授榨果汁送零食,然後規規矩矩坐在地毯上,將手賬本擱在茶幾上翻開,對照昨天的發票記錄開銷。

教授手上按著遙控器,全身上下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