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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教授:【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遲年停下腳步。

遲年看著那行字愣了幾秒,緩緩敲出一個:?

遲年麵色古怪:【您把我當朋友?】

卡倫教授:【不可以嗎?我們很聊得來,也很有緣,我以為我們已經算得上是朋友了。】

奧古斯特看一眼手邊《從朋友到戀人》的戀愛教科書,照著案例給伴侶發消息。

卡倫教授:【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朋友。】

遲年:?

我不知道!

遲年呆滯在原地,不知道該回點什麼。

卡倫教授那邊沉寂半分鐘,又發來新消息:【你也不願意當我的朋友嗎?】

遲年:??

這是願不願意的問題嗎?

遲年小心翼翼地敲下回複:【我以為您會有很多朋友。】

這種頂級高富帥人設,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身邊怎麼可能缺‘朋友’?

卡倫教授:【沒有。】

卡倫教授:【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學習、科研上,幾乎不參與社交。】

遲年:【這樣啊,我明白了。】

不明白!

這種‘沉迷搞科研的孤僻精英’人設,跟八百本瑪麗蘇小說男主撞人設了!

年年看上去很好騙嗎?!

彆太荒謬!

然而遲年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麼幺蛾子,歎了口氣,裝傻配合他演出:【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把我當朋友。】

卡倫教授很快回複:【好,謝謝你。】

遲年:【......不客氣。】

遲年腦袋裡回閃過陳浩的那句‘搞不好他準備追你’,又晃了晃腦袋。

沒準大佬覺得平淡的校園生活太無趣了,拿他逗樂子呢,傻子才信。

比起陪大佬玩‘交朋友’的遊戲,賺錢才是頭等大事!

還有吃飯。

遲年收起手機,腳步輕快地奔向食堂。

這兩天賺了不少,可以適當提高一下餐費標準,七塊錢的兩素升級成九塊錢的一葷一素,想想都饞。

奶茶店裝修了快一個月,即將完工,遲年收到了奶茶店老板的消息,說是夜班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問他願不願意繼續兼職。

遲年在酒吧已經乾熟了,雖然來去有些麻煩,工作日也拿不到什麼小費,但平均算下來,每天能賺兩百左右,比奶茶店三天賺的都多,委婉拒絕了老板的邀請。

眼看著臨近十一月,下了兩場秋雨,陰濕的冷空氣悄悄潛入了這座城市。

遲年很不習慣南方的秋冬,明明早上溫度還挺高,太陽一落山,冷風吹得人臉都疼。

遲年剛在手機上打完車,準備去酒吧工作,一陣夜風吹過來,凍得他打了個哆嗦,寒意從脊椎骨爬遍全身。

遲年今天滿課,五點二十才下課,這個點回去拿衣服,上班肯定會遲到。想著酒吧裡恒定的舒適溫度,遲年咬咬牙,還是沒回去。

他很少生病,隻是吹一會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去我家住吧

遲年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質。

他畢竟不是鐵打的人,營養不良,加上勞累過度作息紊亂,一點風寒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接連工作幾個小時,遲年的頭越來越暈乎,臉頰更是烘熱得難受。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酒精不耐受,聞多了揮發的酒精,有些醉了,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冷水順著麵頰滑落,流經脖頸的時候,激得他哆嗦了一下。

好冷。

遲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還是冷。

酒吧裡開了空調,溫度恒定,按理來說他就算扒光了也不會覺得冷。

遲年暗道不妙,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隻是吹了一會冷風而已,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

遲年摸了摸額頭,一片滾熱,這讓他有點慌。

是感冒,還是發燒?

無論是哪種都很糟。對於遲年這種身價不富裕的窮學生來說,生病的代價太高了,他不可能花幾百去掛水打針,頂多買十幾、二十塊的藥撐一下。

可藥的效用不大,吃了會犯困打瞌睡,不吃又頭昏腦脹,無論怎樣都影響上課、兼職,萬一被領班發現了,肯定要被趕回去休假。

少乾一天就少拿一天的錢,說不準還會被新人頂替工作,糟糕透頂。

遲年隻能祈禱自己沒有生病,隻是受了風寒,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他換好衣服,找調酒師要了個杯子喝了幾大杯熱水,繼續工作。

今天是周五,晚上人特彆多,遲年跑來跑去,出了不少汗,臉頰的熱度蔓延到額頭,眼眶都紅了一圈。

調酒師注意到他的異樣,關切道:“你的臉有些紅,不舒服嗎?”

“沒有,”遲年矢口否認,努力保持清明:“聞多了酒精,可能有些醉了。”

調酒師不疑有他,開玩笑道:“聞個味兒都能醉,出去彆說你在酒吧工作。”

遲年也跟著笑,揉了揉太陽%e7%a9%b4:“下一桌是誰?”

他身上一直忽冷忽熱,難受得要命,好在馬上就能換班了。

“那邊,”調酒師把酒杯推給他,朝右側最裡麵的卡座努了努嘴:“點名要你去送,你小心點,我看他們這段時間來的挺勤,總盯著你看。”

遲年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那是一桌子中年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卻總夾帶著叫人惡心反感的欲望。

遲年記性很好,早在他第一天來工作的時候,就見到過這撥人了,這段時間又總被喊過去送酒,印象很深。

這些家夥手不老實,總試圖往他身上摸,之前還一直勸他喝酒,最後是老板幫他解了圍。

遲年環顧四周,沒看到老板的身影,想起來今天是酒廠送酒來的日子,老板這個時間應該在倉庫那邊看著卸貨。

遲年歎了口氣,端起托盤朝卡座走去。

酒杯放下,他沒打算多說什麼,轉身就走。然而一隻手冷不丁握住了他的手腕,遲年猛地抽回手,瞪視那個拽他手腕的男人:“您還有彆的事情嗎?”

少年有著過分漂亮的五官,白皙的麵頰上浮著一層薄紅,脆弱又嬌嫩。

“陪我們喝一杯吧,”男人貪婪的目光在遲年的臉上、%e8%a3%b8露的脖頸處逡巡,將桌上另一杯酒往他麵前推:“你看我們也是老熟人了,照顧了你這麼久的生意......這杯酒算我請你的,你不會不給麵子吧?”

遲年皺眉:“對不起,我酒精過敏。”

“在酒吧工作,你告訴我酒精過敏?”幾個男人哈哈大笑:“不就是想要錢嗎?”

其中一人從口袋裡掏出幾疊鈔票,用力拍在桌麵上,酒液晃晃悠悠灑落不少:“喝完這杯,這些錢都是你的。”

遲年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酒裡放了東西,後退一步:“對不起,我不能喝酒,請不要——”

“彆給臉不要臉!”那男人忽然站起來,端著酒杯懟到他麵前:“再裝就沒意思了,給老子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角落的騷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大部分人都隻是看戲。深夜被酒精霧汽彌漫的酒吧裡,最不缺這種戲碼。

“我隻是兼職的,”遲年又退幾步,臉色很難看:“請不要為難我。”

“為難?”男人冷笑道:“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們肯定不會為難你,否則事情鬨大了,你這‘兼職’也乾不下去。”

遲年掃了眼時間,眉頭一鬆,飛快道:“抱歉,我下班了。”

言罷沒再跟幾個人糾纏,轉頭快步往員工衛生間趕。

怕再被那幾個人糾纏,遲年飛快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去領班那裡交還衣物、領了工資,裹緊衣服一頭栽進冷風裡。

撲麵而來的夜風讓遲年打了個哆嗦,烘熱的腦袋倒是清醒了不少,但這種舒爽感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後腦一陣陣悶痛,身體也逐漸冰涼,腿灌了鉛一樣沉重。

得......叫輛車。

遲年摸索著掏出手機,一邊往路口走,一邊翻找著打車軟件。

然而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一雙手冷不丁冒出來把他拽了進去,遲年驚呼一聲,手機摔落在地。

“操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熟悉的令人惡心的聲音傳來,遲年好不容易緩過神,借著微薄的月光看清了把他圍住的幾個男人,無言的恐懼伴隨著涼意從腳底攀至全身。

“你們...想做什麼?”遲年聲音沙啞:“你們這些下作的——我會報警。”

“報警?”為首那人嗤笑一聲:“這條路上幾個監控早壞了,你隻管報警,能查到我們身上算你厲害。”

“我打聽過,他是S大的學生,”另一人吊兒郎當道:“學生最好搞了,扒光了衣服輪一遍,拍幾張照錄幾段視頻,他敢報警,當天全校人手一份他被.輪.奸的視頻。”

“怎麼樣?乖乖陪我們一晚上,錢你照拿——這麼多錢,你就算再工作幾個月都賺不到。”

遲年光是聽著,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渾身發冷——他分不清這是因為生病還是恐懼。總之,一些濃烈的負麵情緒籠罩了他,恐慌,絕望,憤怒,怨恨......或者一些彆的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有那麼一段時間,遲年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他在想,為什麼偏偏是他遇到這些。

老天還嫌他這一輩子不夠苦嗎?

好不容易逃離了魔窟,現在又麵臨另一重地獄,明明......明明一切都應該好起來了。

遲年閉了閉眼睛,一隻手摸到褲子口袋裡的折疊水果刀。

明明隻要安安穩穩畢業就可以了。

遲年痛苦地睜開眼睛,眼前所有的畫麵都扭曲了,恐懼與狂怒攪亂了他的思維他的神經,他什麼都看不清,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隻手距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這些人,這些畜生,這個世界,不該活著,都該毀掉才好。

他撥開刀片,手還沒有從口袋裡抽出來,一聲慘叫忽然將他喚醒。

遲年愣怔在原地,惶然地看向莫名其妙倒飛出去的男人,又順著他驚恐的目光看向身後。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姿態優雅地收回踹人的腿,朝他溫和地伸出手:“遲年同學,到老師這裡來。”

遲年的手顫了一下,很快把刀折疊起來,揣到褲兜的最裡麵,然後擠開那些人,飛快地跑向巷子口的那道身影。

奧古斯特順勢抱住跑過來的——準確來說應該是撞過來的伴侶,感受著他滾熱的、戰栗的身體,稍微從怒火中騰出一點理智來思考。

在原本的那個世界,祂的伴侶,祂的年年,是怎樣從這些明顯比他強壯高大的同類手中逃脫的?

“沒事了,老師在這裡。”奧古斯特安撫地捋了捋伴侶的脊背,目光掃過那幾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