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有點兒像皇帝在逼一個忠臣解甲歸田。
蔡馨媛道:“彆著急,商紹城也沒催你馬上讓他走,緩一緩,找個合適的機會。”
岑青禾確實一時間想不到合情合理的理由,當然,她也沒想到蔡馨媛會偷著去找郭晉愷。
蔡馨媛跟郭晉愷也算是挺熟的,他來售樓部四個月,平日裡見岑青禾的時間還不如見她多。
兩人約了個地方,蔡馨媛先跟他聊了些彆的,聊著聊著就聊到岑青禾身上。
蔡馨媛說:“你青禾姐這一路走到現在,真的是不容易,外人就看到她幸運,稍微親近點兒的,能看見她沒心沒肺的樣,隻有很少部分人知道她走到今天,到底付出了多少。”
郭晉愷道:“我知道她很努力,所以我才把她當目標。”
蔡馨媛微笑,“我們都很喜歡你,把你當弟弟一樣,青禾更是,為了護著你連大客戶都敢開罪,幾千萬的合同說不要就不要,我們都背地裡說她跟錢有仇。”
郭晉愷聞言,表情也是懊惱愧疚的,“都怨我,我沒能力處理好,簍子讓她來背。”
蔡馨媛說:“沒事兒,你年紀還小,以後還有很多成長磨礪的機會,這就是一次經驗教訓,告訴你得罪不起的人,千萬不要得罪。”
郭晉愷微垂著視線,不置可否,其實最近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給岑青禾帶來這麼多的麻煩,他也深覺抱歉。
“我會努力工作,爭取早日填不上這個漏洞。”他說。
蔡馨媛表情是認真誠懇的,她看著郭晉愷問:“晉愷,想沒想過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郭晉愷抬眼回視蔡馨媛,蔡馨媛道:“白薇在夜城的交際圈很廣,她要是想整你,青禾也護不住,青禾試過了,結果呢?我男朋友不是咱們這個圈裡的人,但他都聽說了你的名字,跟青禾綁在一起。”
郭晉愷帥氣的臉上,麵色有些發白,雖然極力在維持鎮定,但眼神還是難掩慌亂。
蔡馨媛繼續道:“可能我突然來找你說這些話,真的有些自私,也有些唐突,我跟你是朋友,但我跟青禾是從小玩兒到大的鐵蜜,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們都是那種看不得對方糾結為難的人。”
郭晉愷問:“是她讓你來找我的嗎?”
蔡馨媛想都不想的說:“怎麼可能?青禾那人你還不清楚,她最講義氣,不然也不會為你頂下這麼大的壓力。”
郭晉愷也很乾脆,很快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她為難的,是不是我離開售樓部,以後白薇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蔡馨媛說:“晉愷,你也千萬不要生氣,真的不是青禾叫我來找你的。”
郭晉愷誠心誠意的點頭,“我知道,你為青禾好,我也不想拖她後腿。”
蔡馨媛是人精,郭晉愷一句青禾叫出口,她心底就已經有了計較,加之他偶爾對岑青禾露出的小羞澀和小倔強,都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誰能不知道誰?
“晉愷,跟東北爺們兒說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哪怕我今天來找你說這番話,你也能體諒我的立場,並且知道我真的不是不喜歡你。”
郭晉愷點頭,“明白。”
蔡馨媛又說:“青禾這個人呢,特彆要強,也要麵子,咱們是老鄉,也是朋友,所以無論如何,你有事兒她必須護你,但現在到處風言風語傳著,難免難聽話就傳到她男朋友耳朵裡,瓜田李下,真的好說不好聽。”
郭晉愷通程表現的通情達理,出聲回道:“馨媛姐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無論青禾姐還是你,你們都對我很好,是真心的,我不傻,過後我會主動跟青禾姐提辭職,你不用擔心。”
蔡馨媛說:“青禾的意思是調你去海城總部,海城不比夜城差,又是總部,那邊也有她的朋友在當主管,你到那邊不用怕不適應或者有人使絆子。”
郭晉愷剛要出聲說什麼,蔡馨媛搶先打斷:“彆倔強,這時候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刻,這是你的未來,也是你苦讀了十幾年學應得的,想想你爸,他知道你進了盛天有多高興,現在你調去總部,他更會替你開心。海城離夜城這麼近,我們也會時不時的過去那邊看你,有任何事兒隨時打個電話,現去找你都來得及,有些話可能青禾跟你說不是很方便,這個壞人就由我來做了,從你進售樓部到現在,表現可圈可點,你很努力,但你還不夠努力,你要知道,任何棘手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但不是任何時候都會有人挺身而出,替你抗下本應該是你扛的壓力,以後去了海城那裡,多長幾個心眼兒,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找段言,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蔡馨媛故意沒有提岑青禾的名字,就是在提點郭晉愷,以後勢必要跟岑青禾保持距離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郭晉愷心中有數,蔡馨媛隻是給他留了最後的一些麵子,沒有把他心底的小心思戳破。
沉默良久,他出聲回道:“謝謝馨媛姐。”
蔡馨媛微笑著說:“謝我乾嘛,你真要謝謝你青禾姐。”
郭晉愷微垂著視線,頓了幾秒才道:“嗯。”
岑青禾正愁不知道怎麼跟郭晉愷開口,忽然某天郭晉愷就主動向她提出,想辭職去海城找工作。
岑青禾特彆詫異,問他為什麼。
郭晉愷回道:“我大學幾個好哥們兒都在海城,我也想過去。”
說實話,岑青禾是心底一喜的,他自己想走,總比她出聲趕人要好。
都仔細問過一番,岑青禾順水推舟的說:“辭職不需要,我讓上頭幫你準備一封調令,你去海城售樓部吧。”
郭晉愷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但做戲做全套,他還得問岑青禾,“這樣合規矩嗎?”
岑青禾說:“怎麼不合規矩?一個調令的事兒。”
當晚一些熟人在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為郭晉愷踐行,隨後是一個周末,等到周一郭晉愷就沒有再來上班了,直接去了海城那邊報道。
岑青禾現跟段言打的招呼,讓他幫忙照應著。
郭晉愷就這麼走了,前後才不到五個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售樓部裡女職員哀傷了一片,說郭晉愷走了,男職員整體顏值都下降了幾分,氣的好些男同胞們極度不滿。
岑青禾曾懷疑過,郭晉愷走的突然,她問過蔡馨媛,是不是她跟郭晉愷說了什麼,蔡馨媛死活不承認,就差舉手發誓,岑青禾也沒轍,隻能說是老天幫忙吧。
陳博軒跟商紹城聚到一起的時候,笑著打趣:“還得是馨媛辦事牢靠,她一出手,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你的眼中釘給弄走了。”
商紹城老神在在的道:“必須給她記一功,她上麵要不是青禾,我就升她當主管了。”
聞言,陳博軒臉上笑容更大,揶揄道:“你說你也是的,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你想弄走他還不是輕鬆加愉快的事嗎?何必大費周折,最後人家還是明貶暗升。”
商紹城說:“我不喜歡他是我的事兒,青禾可還拿他當弟弟呢,我敢惹她嗎?”
這話可以說是非常直白了,搞得陳博軒想打趣都無從下手,隻能搖著頭,感慨的道:“愛情啊,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商紹城也不懂,他看出郭晉愷對岑青禾有那麼幾分意思,但臭小子還不光明正大,最怕這種藏著掖著的,如果他明目張膽的說,岑青禾也就直接拒了,畏畏縮縮,岑青禾還得照顧著。
弄走,必須弄走。
第909章 今年很特彆
郭晉愷才走了半個月,沒消停幾天就快到商紹城的生日,岑青禾當然如往年一樣,背地裡緊鑼密鼓的籌備,商紹城怕她白忙活一場,不得不提前告訴她,今年他生日,他一定是不能在國內過了,因為盛天在美國的子公司籌備了大半年的分拆上市,他會是新公司的法人代表,所以整個十二月下旬都得在美國那邊度過。
岑青禾聽後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而是特彆理解,她說:“沒事兒,生日嘛,什麼時候都能補過,等你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商紹城說:“你也請半個月的假,跟我去美國吧。”
岑青禾馬上說:“分拆上市這麼重要的事兒,叔叔阿姨也一定會在那邊吧?我可不去,你這是上戰場,又不是去度假,走哪兒都帶著我像什麼話?我還是留在夜城該上班上班,該睡覺睡覺吧。”
她太懂事兒,也或許是壓力太大,不得不這麼謹慎,商紹城心裡心疼,嘴上說著:“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過。”
岑青禾應著,在他臨走之前還親手給他做了頓大餐,預祝他馬到功成。
商紹城走後,岑青禾這個留守婦孺閒暇的時間就多了,開始每天膩著蔡馨媛和金佳彤,搞得蔡馨媛時不時的揶揄,“這功夫想起我倆來了?平時呢?”
岑青禾道:“彆說的平時都不見麵一樣,紹城都嫉妒咱們三個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跟他在一起的還多。”
蔡馨媛撇嘴,“還紹城呢,看看現在在你身邊的是誰?”
岑青禾道:“反正我不管,我沒男朋友陪,也不讓你倆去陪男朋友。”
蔡馨媛眼睛一瞪,對金佳彤說:“嘿,你見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幾人正說話的功夫,岑青禾手機響起,是常姍打來的,岑青禾劃開接通鍵,笑著道:“常姍?”
常姍問:“青禾,現在有空嗎?出來喝東西啊?”
半個小時後,岑青禾帶著蔡馨媛跟金佳彤一起來到咖啡店,此時常姍已經到了,她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此前剪短的頭發,如今已經又留到鎖骨以下,隨便剪個空氣劉海兒,都顯得清純十足。
幾人互相笑著打招呼,蔡馨媛問常姍,“你最近怎麼又瘦了?”
常姍摸了下臉頰,“有嗎?”
金佳彤點頭,“有,是比上次見瘦了些。”
岑青禾問她:“身體不舒服?”
常姍微笑著回道:“沒有,可能我一到冬天就怕冷,不怎麼愛動,就不想吃東西。”
蔡馨媛慣常的一日三懟,說:“那你真得學學青禾,夏天開空調吃火鍋,冬天蒙棉被吃冰淇淋,你就見不到她食欲不振的時候。”
岑青禾剜了她一眼,“彆瞎說。”
蔡馨媛道:“哦,對了,除非是心情特彆不好的時候,但這種時候畢竟少。”
常姍忍俊不禁,邊笑邊道:“見到你們我就高興了,我剛給你們點了蛋糕,青禾是草莓味的,馨媛是巧克力味的,佳彤是抹茶味的,都沒錯吧?”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