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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223 字 5個月前

舒服,她還沒來得及問商紹城到底怎麼回事兒,當然她太希望所謂的人為事故是假的,可是之前手術室門前,那麼多工人親眼看到,言之鑿鑿,又怎麼解釋?

賈勇老婆一時半會兒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岑青禾就又問了一嘴,“其他傷者的賠償也在進行了嗎?”

負責人應了一聲:“這次公司派下來不少人,基本都是一對一的。”

岑青禾下意識的說:“所有拿了賠償金的工人,都不會再提這次的事故?”

男人也看出來了,其實岑青禾最想問的是這個,原本他可以跟她打官腔,可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跟她說一句心裡話,可能是因為她哭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是真的在位賈勇的死而難過。

他說:“出了事兒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但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最重要的是解決,至於為何發生,這對解決一點兒幫助都沒有,也就沒必要深究。”

說完,他看著岑青禾明顯不讚同的目光,隨即又補了一句:“不說那些工人,包括你我在內,我們每天早出晚歸為了什麼?彆說我們是為了社會主義做貢獻,我們其實早就在走資本主義的道路了,大家拚死拚活不過是為了換或多或少的鈔票,也許我這麼說你會覺得我冷血,但是人沒了,錢就是第二重要的東西,包括早上所有義憤填膺的工人們,在他們拿到足夠平息他們怒火的賠償金之後,他們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場意外,畢竟意外會過去,他們也並沒有缺失什麼,反倒是賺多賠少。”

岑青禾以為如今的自己早就習慣了所謂的黑暗麵,但當麵前的男人麵不改色的說完這番話後,她還是難忍憤怒,蹙眉反問:“沒事兒的人當然可以拿著錢壓驚,但出事兒的人呢?一個現在正躺在icu,不知道痊愈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的人,你準備用多少錢去買他的平靜接受?”

她已經刻意壓低聲音了,可男人還是回頭看了眼洗手間方向,轉頭對岑青禾小聲回道:“你看見了,人命是有價值的,更何況是受傷?”

這一句話,竟是懟的岑青禾啞口無言。

沒錯,她希望賈勇的老婆能接受盛天的賠償,但她真的不能苟同用錢去買命的做法,而且聽男人這意思,好像公司在有意出封口費,而不是正常的理賠。

正當岑青禾無比糾結之際,隻聽得一聲門響,賈勇老婆從洗手間裡麵走出來。

負責人馬上換了另一副麵孔,看似不急,實則卻在有意催促,“賈太太,聽說您女兒已經大三了,應該很快就可以來盛天實習。”

岑青禾看著女人的臉,不知道剛剛在裡麵那麼久聊了些什麼,她臉色竟是平靜無比,按理說應該要哭的。

果然女人隨後的話,印證了岑青禾的第六感,她說:“我今天有點累了,暫時不想聊這些,麻煩你們跑一趟,我們改天再聊吧。”

負責人跟岑青禾均是暗自驚詫。前者詫異女人為何好端端的突然不肯簽合約,而岑青禾嘖詫異對方把她和負責人歸結到一起,她說:麻煩‘你們’白跑一趟,而不是‘你’。

工作中打交道的人多了,這讓岑青禾跟負責人都能敏銳的感覺到,賈勇的老婆在有意的排斥他們。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當然也是敏[gǎn]時刻,負責人不敢操之過急,硬讓女人簽合同,他隻能偷著給岑青禾使眼色,示意岑青禾幫忙說說話,岑青禾卻不想說,一來沒弄清楚展覽館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兒,二來女人擺明了不想談,她說話能好使?

想來想去,岑青禾出聲說:“嫂子,你累了就早點兒休息,那我們先走了,什麼時候你想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女人嘴都沒張開,徑自往床邊一坐,逐客令已經下的很明顯。

負責人瞄了眼岑青禾,但見岑青禾已經提起包,他也不好再說其他,跟女人禮貌的告彆,然後跟岑青禾一起出了房間。

兩人走在酒店走廊中,到底是男人忍不住先說了一句:“怎麼回事兒?接了個電話突然就不簽了。”

岑青禾不語,其實心裡也正在琢磨,接了女兒的電話,女兒在電話中到底說了什麼,能讓一個當母親的非但沒有哭,反而是分外的冷靜,不對,剛剛賈勇老婆的情緒,已經不能單單用冷靜來形容,那是偽裝在冷靜下的冷漠。

明明之前還對她很信任,一個轉頭就把她也劃到外人的範圍,岑青禾搞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是有一點已經很清晰,一定是賈勇的女兒說了些什麼,才讓賈勇的老婆放棄了賠償金,並且有意跟盛天的工作人員劃清界限。

第781章 人命隻是利益的加碼

岑青禾從酒店出來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五十幾了,她打車回了東樺小區,到家後又試探性的給商紹城打了一個,沒想到還真的打通了。

商紹城那邊還在開緊急會,他知道她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有情況,所以於公於私都得接。

岑青禾沒廢話,直言道:“盛天的負責人跟賈勇老婆談了賠償條件,她都要簽了,中途突然接了她女兒打來的電話,回來後就對我們很冷淡,意思是暫時不想簽。”

商紹城問:“對你也很冷淡?”

岑青禾‘嗯’了一聲:“我也在好奇,她今天一整天都對我挺好的,突然連帶著對我也冷臉,擺明了就是有人跟她說,盛天的人,通通不要接近。”

除了這個理由,岑青禾想不到其他,畢竟賈勇的女兒也不可能知道岑青禾是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份。

說完之後,不待商紹城回答,岑青禾憋了一路,終於忍不住問道:“紹城,展覽館那邊的檢查結果到底是什麼?”

商紹城鮮少的遲疑,岑青禾心底一沉,她寧願她多心,直到商紹城低沉著聲音回道:“確實是承重梁斷裂導致的事故。”

岑青禾眉頭一蹙,“怎麼會這樣?”

彆的她不敢打包票,可盛天在房地產界不僅僅是個牌子,而是高端,安全,質量保證的象征,不然一個集團公關再強大,也不可能把一個皮包公司吹成業內龍頭。

在岑青禾心裡,盛天出什麼問題,也不會出質量問題。

商紹城道:“質檢的人白天已經過去了,在原本該安裝鋼筋和承重板的橫梁裡,發現的卻是泡沫和膠泥,如果不是賈勇和頂天上去鑽孔排電線,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

岑青禾聽得心裡一陣陣的發寒,泡沫和膠泥?這不是開玩笑嘛,在拿人命開玩笑!

她強忍著憤怒,皺眉問:“工程隊收工水電隊進駐之前,難道沒人檢查嗎?”

商紹城道:“按規矩一定會有人檢查,但檢查的人卻沒有任何反饋,公司已經責令詢問這次展覽館施工隊的負責人,但目前還沒有人能聯係上他,負責質檢的人同樣聯係不上。”

岑青禾一聽,立馬反應過來,“跑了?”

商紹城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岑青禾說:“那趕緊報警啊,是負責工程和質檢的人從中搞貓膩,彆讓盛天來背這個黑鍋。”

商紹城說:“工程隊和質檢都是盛天自己的,把他們抓出來,黑鍋一樣要盛天來背。”

岑青禾頓時啞口無言,商紹城說的沒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打個比喻,這就好比藥鋪抓錯藥吃死了人,後來說是小二抓錯藥,就算這次把小二弄出來扛罪,以後也不會有客人敢來這家藥店買藥了,誰曉得新來的小二還會不會抓錯藥?

大家都寧可去個藥效不那麼好的藥店,也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古往今來,不怕對手多強大,就怕自己人反水。

岑青禾跟商紹城一起混久了,思維模式已經比當初不知腹黑了多少,她不再會覺得這次的事故是個偶然事件,尤其是聽說工程隊的頭兒和質檢隊的頭兒雙雙下落不明之後。

她問:“盛天最近得罪誰了?”

商紹城說:“每一個有競爭的,都有可能。”

岑青禾道:“可現在這麼瞞著也不是個辦法,好多在場的工人都知道是承重梁出了問題,如今盛天公關說是普通梁,你保證不會有消息漏出去嗎?”

商紹城說:“怕就怕不漏。”

岑青禾聽糊塗了,“什麼意思?”

商紹城道:“我跟你說過,無論是誰想達到什麼目的,中途的手段並不重要,你需要看結果,結果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在暗中使手段的人就是誰。現在盛天在公關維持形象,做局的人鋪了這麼長的線,不惜連人命都搭上了,你覺得他會輕易讓盛天度過這次的危機?”

岑青禾隱隱聽懂了,她說:“你們故意在等幕後黑手自動跳出來?”

商紹城沒有直麵回答,而是換了個方向道:“你說賈勇的老婆接了她女兒的電話之後,就突然不跟盛天和解了?”

岑青禾本能的應了一聲,然後忽然挑眉道:“難道是幕後的人在聯係賈勇老婆?”

商紹城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一個沒有任何外界消息來源的婦女,為什麼會突然放棄大筆的賠償金,除非……有人告訴她,她老公死於人為事故,如果她接了盛天的賠償金,對不起她老公的死,而且,如果她把盛天告上法庭,很可能會拿到比七百萬還高的賠償金,一舉兩得。”

岑青禾聽得心裡又驚又怒,她本是憤怒的情緒居多,可一開口眼眶卻紅了,聲音也是顫唞的,“到底是誰這麼狠的心?生意場上鬥狠,要不要連累一條無辜的人命?賈勇已經死了,頂天現在還在icu,以後不知道會不會瘸,這次事故能撿回一條命的是命大,背後使壞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彆人的死活,彆讓我知道是誰!”

媽了個巴子的,岑青禾已經好久沒被氣到想殺人,在她的認知裡,她已經能夠容忍適當的黑色手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身邊比比皆是,可當她真的親眼目睹,竟然有人拿人命做籌碼,隻為了陷害對方,讓對方永無翻身之地,這般的陰損,叫一聲人渣,那都是侮辱了人字,就是個畜生!

商紹城聽她氣得聲音發抖哽咽,他放緩了語調,輕聲說道:“我不管對方是誰,總之他傷我朋友,讓你傷心難過,我保證,一定會讓他付出想象不到的代價。”

“乖,彆哭了,我聽著心裡難受。”

商紹城看不見岑青禾的人,隻知道她這一天出去都沒閒著,有人告訴他,她為了陪賈勇老婆,在停屍間裡麵待了半天,他知道她最怕鬼了,如今跟死人關在一個房間,不知道晚上自己在家,會不會害怕?

“我要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