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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242 字 5個月前

氣的酸道:“你還真能指使人,你倆吵架讓馨媛半夜折騰。”

商紹城道:“你去接她。”

這正中陳博軒的下懷,他約了蔡馨媛一整天,她都以岑青禾心情不好為由拒絕,如今事出有因,他也是出師有名。

“行,我現在去跟她說,你想通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原本我以為你最少最少也要氣三天,好多話都沒跟你說,馨媛可讓我轉告你了,青禾背著你在吃避孕藥,我聽著心裡都有些不舒服,你倆平時不做措施的嗎?”

愛玩兒的人都有一個底線,就是保護好自己,所以陳博軒幾乎不用問商紹城,從他這麼多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知道他有多自律。

可岑青禾吃了避孕藥,那隻能說倆人沒戴套,陳博軒是驚訝,所以問了一句。

商紹城原本就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見岑青禾,眼下陳博軒當啷一句,他又有些晃神,明明聲音是從耳朵進去的,可刺痛的卻是心裡。

如鯁在喉也就不過如此,商紹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難受。

陳博軒也不再廢話了,以他的腦袋都想得明白,商紹城是真的喜歡岑青禾,喜歡到放棄理智,放棄多年的習慣,隻想全身心的擁有,但是有一點沒搞清楚……

“今天我讓馨媛一通臭罵,她猜青禾跟你發脾氣,是因為昨天早上跟你開玩笑,說她懷孕了,你是不是回答的不好?”

商紹城目視前方,腦子裡卻都是昨天接電話時的場景,漂亮的唇瓣抿著,他一聲不吭。

這算是默認了,陳博軒歎氣道:“哎,我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帶套,但她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彆吃藥,我們從根本上就有悖論,所以你跟青禾解釋清楚,話你比我說的漂亮,這回可一定得勸好了,你倆要是有個好歹,我這邊也完。”

什麼叫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商紹城心裡堵得難受,本想叫他彆囉嗦,但出口卻是:“知道了。”

陳博軒壓抑他低頭的速度,打趣道:“你突然受什麼刺激了?”

商紹城懶得理他,直接掛了。

一路開車回到市區,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商紹城下車疾步往小區裡麵走,出電梯站在熟悉的門口,低頭往地毯處一瞧,蔡馨媛把鑰匙放在地毯下麵,露出一截邊緣,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見。

商紹城拿鑰匙開了門,客廳燈沒開,門廊燈倒是亮著。

現在他來這邊已經熟門熟路,打開鞋櫃拿出男士拖鞋換上,他徑自往岑青禾的房間走。

輕輕推開房門,裡麵一片黑暗,靜悄悄的。

往床上一看,雙人床中間,被子隆起一團縮起的弧度,她蜷著身體,看起來端的惹人心疼。

邁步走過去,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摸她的頭,岑青禾哭得睡著了,但是睡得淺,感覺有人在碰自己,她下意識的開口說道:“我不餓。”

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沙啞。

商紹城驟然覺得心痛,一聲不吭,另一隻手卻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岑青禾閉著眼睛,啞聲說道:“我睡一會兒,沒事兒。”

商紹城喉嚨酸到發疼,半晌才勉強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岑青禾起初沒什麼動靜,因為沒反應過來,過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她動了下腦袋,然後轉身向後看。

一片昏暗之下,床邊坐著個看不清麵孔的身影,卻明顯不是蔡馨媛。

岑青禾呆愣著不動,她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整天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都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

商紹城同樣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可心疼卻那樣的清晰,抬起手,他要摸她的臉,岑青禾本能的往後一躲,堪堪避開。

重新躺下,她背對他,咬緊牙關,五官卻緊蹙在一起,眼淚衝破濃密的睫毛,洶湧而出。

她忍著不出聲,卻控製不住身體發抖,商紹城碰她一下就知道她一定在哭,心疼的不行,他趕緊去掰她的身子,嘴上又低又輕柔的說道:“我錯了,你罵我兩句,彆哭……”

岑青禾倔著不肯回身,卻拗不過他力氣比她大,硬是將她轉過來。

雖然沒開燈,可岑青禾還是不願意臉上的眼淚被他看見,所以她緊拽著被子,想要把臉蒙上。

商紹城不許,乾脆低下頭將她緊緊地抱住,在她耳邊不停說著:“青禾,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兩人臉頰相貼,他感受到一片溼潤,還有從她眼眶中最新滴落的淚水,溫熱的,像是一滴滴帶有腐蝕性的液體,灼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攪。

哪怕被他抱在懷裡,她的雙臂依然在固執反抗,似是急於逃開他的束縛。商紹城感覺到,他心裡又難過又害怕,終於明白她傷得有多深。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死皮賴臉的抱著她,就是不鬆手,不停的在她耳邊承認錯誤。

岑青禾一整天沒吃飯,昨晚又喝了那麼多酒,全身的力氣散儘,她沒辦法,隻能任由他抱著。

良久,岑青禾眼淚流乾,啜泣聲也逐漸停止,商紹城這才慢慢抬起頭,黑暗中凝視著她的臉,低聲說道:“你罵我吧,罵什麼我都聽著。”

岑青禾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商紹城說:“心裡有什麼不爽和氣話,儘管罵,我保證你讓我滾我都不滾。”

他豁出顏麵,不顧自尊,隻為把她哄好了。

可無論他說什麼,她就是一聲沒有,屋裡麵靜得像隻有他一個人,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她越沉默他越著急,最後唯有破釜沉舟,半真半假的嚇唬道:“你再不說話,我可親你了。”

話音落下不久,岑青禾的聲音傳來,“你不用道歉。”

終於又聽到岑青禾的動靜,商紹城有種久違的錯覺,心裡高興,連忙道:“必須道歉,我承認我錯了,昨天早上是我回的不好,我剛睡醒,一時沒緩過來……”

他說了很多哄她的話,岑青禾耐心聽完,在商紹城以為她會緩和的時候,她卻特彆平靜的說了一句話……

第656章 起死回生

“我沒說氣話,你真的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沒調節好情緒,亂跟你發脾氣。”

岑青禾很冷靜,但是因為聲音有些發悶,所以多了幾分鼻音,聽起來不那麼冷漠嚴肅。◇思◇兔◇網◇

商紹城沒想到她意外的好哄,下意識的去握她的手,岑青禾卻做了個小動作,她把手指蜷起來,捏著被子邊。

她寧願捏著被子也不願意讓他碰,就這麼一個動作,即便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可敏[gǎn]如商紹城,他也察覺到她並沒有原諒他。

果然,她接下來便理智的說道:“我們聊會兒吧。”

商紹城莫名的心底一沉,不對,不是莫名,是事出有因。

沉默數秒,他低沉著聲音道:“你說。”

岑青禾徑自道:“我先跟你道個歉,昨晚手機沒電,沒有跟你打聲招呼,我去招待兩個朋友,一個是蓉城人,叫白宇,另一個是海城人,叫段言,他倆先在海城碰的麵,隨後又來夜城找我,我們去順德府吃的飯,晚上在後宮玩兒到半夜兩點多,直接在隔壁酒店開房住的,早上我從酒店出來的時候,碰見薛凱揚,我倆一起吃早餐,他送我回家。”

她事無巨細的解釋昨天的全部行程,就差連幾點幾分都標注出來,商紹城聽得一陣%e8%83%b8悶,不知是因為她波瀾不驚的聲音,還是因為她話中的內容。

她心裡還是有氣,氣他一時口無遮攔,不信她昨晚到底去了哪裡,見了誰。

她說完之後,商紹城沒有馬上接話,岑青禾隻好開口繼續,“我承認,昨天沒跟你打電話聯係,是因為我心裡有情緒,我故意的,讓你找了我一晚上,對不住。”

“今天我躺在床上想了挺多,覺得你沒做錯什麼,我開玩笑逗你,說我懷孕了,你也沒說讓我打,你還說讓我生,但我還是不高興,可能是我自己太作了吧。”

心像是被一把針同時刺中,即便這些話已經在岑青禾腦海中盤旋了一整天,她準備隨時跟商紹城攤牌,可真當到了這時候,她還是控製不住的心酸心疼。

喉嚨剛剛有些發緊,她趕緊不著痕跡的停下來,悄悄吸了口氣,待到酸勁兒褪去,她依然平靜的道:“你這麼害怕要孩子,也是怕有了孩子以後不知道怎麼辦,不好讓我不生,隻能為難自己讓我生。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僅開心很重要,其實對於未來的理想和目標是不是一致,也很重要,當然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現在真心不怪你了,你早就跟我說過,你不想結婚,我就記住你不想結婚的事兒,忘了孩子也不能開玩笑,害你一早上起來就嚇一跳。”

商紹城如鯁在喉,刺耳又刺心,他忍不住打斷,“昨天的事兒是我錯了,我不是不想要……”

岑青禾又打斷他的話,“你先聽我說完,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性格,我說不怪你就不怪你,我也沒想說什麼反話讓你道歉,我是真的覺得,開玩笑是小事兒,過了也就過了,但玩笑背後的東西,值得咱倆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聊。”

商紹城寧願岑青禾哭,寧願她鬨,寧願她做他向來不屑的一哭二鬨三上吊,總好過現在這種,她心平氣和,像是談完了,他倆也就走到頭了。

男人都說女人不講理的時候很討厭,那是他們沒試過女人講理的時候,真的不討厭,隻是很心疼。

他晃神的時候,岑青禾已經撂下她今晚談話的主題,她說:“以前我總覺得,兩個人隻要性格合適條件允許就能在一起,事實證明我們在一起處得確實不差,但我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在一起到底是一個瞬間動詞,還是持續性動詞,我們是能在一起一陣子,還是在一起一輩子?你可能覺得我有些矯情,但我仔細想了想,我好像真的不能跟誰談一輩子的戀愛,始終……沒個結果。”

孫倩的那句話一如夢魘,始終纏繞在岑青禾左右,如果他連婚姻都不能給,甚至不敢承諾,那他有一天突然就走了,她要怎麼辦?還有沒有勇氣一個人走下去?還有沒有可能重新再愛上另一人?

恕她自私,如果他真的沒有一個明確的未來規劃,她不想走一條沒有奔頭的路。

強壓著喉頭處的酸疼,商紹城開口說:“我承認聽你說懷孕,我是嚇了一跳,我也確實沒準備好接受一個新生命。”

他開誠布公,聲音是岑青禾從未聽過的緊繃,“不怕你笑話,聽我們家老一輩兒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