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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256 字 5個月前

峰的聲音傳來,帶著明顯的詫異和忐忑。

岑青禾沉聲說:“你在哪兒?”

岑海峰馬上回道:“我在醫院,晚上你跟你媽走後,我跟青青聊了一會兒,告訴她不能跟你那麼說話,你畢竟是姐姐。青青就是讓家裡人慣壞了,從小到大她不一直這樣,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彆生氣了。”

岑青禾隻問了一句,岑海峰就說了一大堆,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特彆在乎的人,一直不搭理自己,某天,突然給了自己一個機會,所以必須得拚命地抓住,恨不能喋喋不休,好像這樣才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可岑青禾聽著他的聲音,隻覺得虛偽和厭惡,在他嘮叨完之後,她沉聲道:“今晚不是我二叔二嬸守夜嗎,怎麼你在醫院?”

岑海峰說:“你二嬸說她有點兒不舒服,我讓你二叔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彆你奶這邊兒好了,她再倒下,我在這邊兒也一樣。”

岑青禾差點兒冷笑出聲,她當即懟道:“你留在醫院,到底是為了家裡人著想,還是為了你自己著想?三更半夜,醫院走廊裡一個人沒有,是不是特方便你跟彆的女人私會?岑海峰,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簡直令人惡心!我都懷疑你帶我奶來這家醫院,就是因為蕭芳影也在這兒!”

一口氣說完憋了好久的話,岑青禾氣得拿手機的手都在發軟發抖,而對方顯然特彆驚詫,明顯的頓了幾秒,這才沉聲回道:“你胡說什麼,我跟她之間早就斷了。”

岑青禾嗤笑著回道:“斷了?是再不見麵了,還是再不聯係了,還是你倆私底下再不做對不起我媽的事兒了?”

岑海峰被岑青禾直白犀利的話語戳到發飆,當即回道:“岑青禾你夠了,我是你爸,無論我做錯什麼,我都是你爸。我承認我對不起你媽,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她兒子……”

岑青禾惱羞成怒的厲聲打斷:“咱們兩個到底是誰夠了?你到底懂不懂,從你選擇背叛我媽的那一刻起,你同時已經失去作為一個父親的身份了,是你選擇拋妻棄子,是你不要我們的!”

岑海峰竟然還在狡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還總是一味地狡辯。

岑海峰說:“我是對不起你們,所以我已經開始彌補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

岑青禾坐在隻有自己的酒店房間裡,睜大眼睛望著某一處,眼眶中滿是滾燙的淚水,她低聲問:“怎麼改?你一句我錯了,我說一句對不起,這事兒就完了?”

嘴上說著原諒,可心裡破掉的地方,是縫上還是補上?那一陣一陣被血染紅的線,到底能讓傷口愈合,還是讓整顆心看起來更加的殘破不堪?

她心疼,可是她不說,她對岑海峰表現出的唯有憤怒和埋怨。

岑海峰已經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到恨不能跪下來求岑青禾,可她卻一再質問,他心底憤懣,無奈,委屈,最終隻化作一句話:“說到底,你不是不能原諒我背叛你媽,你隻是不能原諒我出軌的對象是你男朋友的媽,如果同樣的事情,她不是蕭芳影,你會原諒我嗎?”

會原諒嗎?

岑青禾原本想的是,她可以毫不遲疑的懟回去,罵回去,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譴責他的無恥和不負責任。

可事實上,她卻如鯁在喉,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電話兩邊的人皆是不語,長久的沉默過後,岑海峰那邊很低的聲音,幾乎帶著哽咽的說:“青禾,爸真的錯了,你原諒我行嗎?”

岑青禾淚如雨下,哪怕她咬碎了牙,發狠的揪著腿邊的床單,還是控製不了這股排山倒海般湧上來的巨大悲傷。

最後,她隻能伸手揪著頭發,扯得頭皮都要下來了,這才憋住眼淚,出聲問:“今晚為什麼要跟蕭芳影見麵?”

雖是質問的口%e5%90%bb,可岑海峰卻聽出她話語中的一絲動容,他忙解釋道:“我真的已經跟她斷了,她突然打給我,說是她兒子有事兒,我知道他兒子車禍,所以擔心有什麼大事兒,這才跟她見了一麵。我發誓,我倆真的什麼都沒有,隻說了他兒子最近的一些近況。”

生怕岑青禾誤會,岑海峰又補了一句:“我也真的是衝著你的麵子,有些擔心她兒子。”

明哲保身的口%e5%90%bb。

他以為他這麼說,岑青禾關注的重點一定會轉移到蕭睿身上,可岑青禾卻忽然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她兒子車禍的?”

頓了一下,她又詐了一句:“是你幫她兒子轉到這家醫院的吧?”

女人的敏銳和敏[gǎn]之處,都是在極其細微的地方體現,正如岑海峰無意中的一句話,岑青禾卻很快抓到,並且能從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然後大膽猜測。

岑海峰那邊再次明顯的停頓和沉默,幾秒之後,他沒底氣的回道:“是,之前她兒子突然出車禍,她急得不行,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幫她兒子安排一家好點兒的醫院……真的隻是辦醫院的事兒,我倆之間什麼都沒有了,你上次說完我就跟她斷了……”

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其實女人很容易分辨。沒有辨彆不了真假的,隻有愛自欺欺人的。

岑青禾跟岑海峰之間是父女關係,又不是情侶關係,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對他的所有話都不帶任何私情上的誤導和偏袒,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他之前的一句還說再沒聯係,馬上後一句就又有了破綻。

岑青禾氣到極處,傷心到極處,已經不是歇斯底裡的怒吼,而是回歸平靜。

哀莫大於心死。

他說完半晌,岑青禾聲音如常,不大不小的回道:“等我奶修養好回家的。”

撂下這句乍聽之下分外平和,可細聽之下卻滿是威脅的話語,岑青禾直接掛斷了電話。

關機,她維持著一成不變的姿勢坐在床邊,沒有哭,心底出奇的平靜,腦子運轉的也是飛快。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錯了,不對犯錯的人做出懲罰,反而是受傷害的人一直在忍氣吞聲。如果這樣能換來哪怕一個人的安寧,也算她沒有白白做出犧牲。

可現在呢?該犯錯的人還在犯錯;該被蒙在鼓裡的,還在默默扮演著傻子的角色;而她跟蕭睿,活該忍受被迫分開的痛苦,憑什麼?!

聽著岑海峰剛剛解釋的話,其實她大抵可以猜到,他沒有說謊,最起碼沒有完全說謊。

就算他豁出去不在乎她這個當女兒的心情,也好歹會估計一下徐莉和家裡人的麵子,惹急了她,她真的會拆穿,所以岑青禾不信岑海峰不收斂,所以哪怕是嚇著了,他也不會主動去聯係蕭芳影的。

可這種事兒,你不來找我,我還可以來找你。就算岑海峰有意斷,可蕭芳影不想斷,繼續找他,兩人之間也會沒完沒了。

岑青禾跟岑海峰鬨了這麼久,隻想著讓他知難而退,卻忽略了蕭芳影那邊。現如今,真的不要怪她不念舊情了,她連蕭睿都舍得,還怕什麼?

第297章 徐莉的為人

跟商紹城吃完燒烤回來,已經是夜裡三點多快四點,再加上跟岑海峰這麼一吵,岑青禾連衣服都沒脫,直接睜眼到天亮。

早上七點剛過,她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去了醫院。剛一推開病房門,就看到岑海軍,萬豔紅還有岑青柯坐在客廳茶幾前吃早餐。

見她進來,岑青柯很快叫了聲:“姐。”

岑青禾應了一聲,又叫道:“二叔,二嬸。”

岑海軍和萬豔紅都說:“快來,青禾,吃包子,有豆腐腦也有粥。”

岑青禾心情跟剛上完墳似的,沒什麼胃口,也就直接拒了,“太早了,我吃不下,奶呢?”

岑海軍說:“你奶在裡屋呢,你爸也在。”

岑青禾邁步往裡走,走著走著她忽然想到什麼,所以轉頭道:“對了二叔,衣架上的外套讓我昨晚拿走了,我朋友半夜生病發燒,我來陪他打針,打完針怕他凍著,所以就過來拿件衣服。”@思@兔@網@

岑海軍說:“沒事兒。”

萬豔紅端著一碗豆腐腦說:“可彆提了,你二叔早上過來找衣服都找瘋了,還心思這衣服能上哪兒去,後來你爸說,可能是昨晚你來過,他正好出去抽煙,沒看著。”

是不是出去抽煙,隻有岑海峰自己心裡清楚,岑青禾冷冷的想。

麵色無異,她甚至陪笑的說了兩句。

內間的岑海峰聽見聲音,過來開門,看見外麵的岑青禾,他眼神難免透露著尷尬和躲閃,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招呼,“起來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岑青禾也不看他,隻淡淡回道:“做了個惡心夢,嚇醒了。”

說罷,也不管岑海峰臉色如何,她徑自跟他擦身而過,進去內間看她奶。

病床上的老人靠坐在床頭處,岑青禾一見她就勾起唇角,笑容滿麵的叫道:“奶。”

“姣兒,咋沒多睡會兒呢?”

岑青禾笑著道:“想你了唄,早點兒過來看你。”

說著,她脫下外套,穿著裡麵的薄絨衣坐在床邊。

老人麵前支著小桌子,上麵放著包子,鹹菜還有粥。

她拉著岑青禾的手問:“餓了吧?”

岑青禾笑眯眯的回道:“不餓。”

老人伸手摸著她的頭和側臉,渾濁的目光中滿是心疼,說了句:“回來折騰一趟,都瘦了,這麼遠,以後沒啥事兒彆總回來了。”

岑青禾聽不了這話,聽見了心裡就泛酸。感覺到喉嚨發緊,她趕忙強迫自己笑得燦爛,邊笑邊道:“奶,你跟我去夜城吧,咱倆一塊兒住。”

老人笑著回道:“那哪兒行啊,你還得工作呢。”

岑青禾說:“我能照顧你,我現在自己掙錢,咱娘倆誰也不用。”

老人歡喜的摸著岑青禾的臉,出聲回道:“奶這身體,走不了嘍,在家挺好,有你爸,也有你二叔。你有出息,走得遠,以後年過節,有空回家看看奶就行。”

岑青禾感覺到眼淚已經湧上眼眶,她馬上不著痕跡的彆開視線,生生的壓下了這股想哭的衝動,這才被迫轉移了話題,“奶,我媽呢?”

老人道:“你爸說你媽一早就出去了,逛街給你買衣服,說你回來兩天了,也沒件兒像樣的衣服穿,竟穿她的,糟的跟二老太太似的。這醫院裡麵有你朋友,你領導也時不時的會過來找你,穿的不掛價,丟人。”

這話絕對是徐莉能說得出來的,她就是這麼好麵子的人,無論自己還是丈夫,女兒,家庭,什麼都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