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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259 字 5個月前

下飛機,剛才睜眼問我,青禾回來了沒有。”

岑青禾跟岑海峰站對麵,耳邊聽見熟悉的聲音,餘光也瞥見他的衣擺,可她就是不抬頭,也不跟他搭話,隻眼帶心疼的看著老人,跟老人聊天。

彆人看不出來,岑海峰又怎會不知道岑青禾的用意,她這是完全視他於無物了,從進門到現在,非但沒有正眼看過他,就連例行公事的‘爸’都沒有叫過一聲。

徐莉天真,完全不覺得有絲毫異樣,還小聲問岑海峰累不累,要不要他回去休息,今晚她在這兒守夜。

岑海峰如鯁在喉,期待又忐忑時隔兩月之後,再跟岑青禾見麵,他想過她不會給他好臉色,卻沒想過她會不怒不躁,隻把他當透明人一樣。

這種滋味兒,真的是剜心刮骨一樣的疼。

忽然在房間裡麵待不下去,他低聲說:“我出去抽根煙。”

岑海峰走了,岑青禾餘光瞥見,心底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她不是故意要氣他,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想說什麼,所以唯有視而不見。

在跟她奶聊天的時候,她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陳博軒來電的字樣。

岑青禾知道是商紹城,所以滑開接通鍵,開口便道:“剛剛進電梯,沒信號,我忘了給你打過去,正跟我奶聊天呢。”

商紹城說:“我沒什麼事兒,就是告訴你一聲,不用擔心公司那邊,我可以幫你請假,你就先在冬城那邊陪陪你奶,陪陪家裡人吧。”

岑青禾說:“謝謝你了。”

商紹城低聲回道:“少來,就會耍嘴兒,從來不見你有什麼實際行動。”

岑青禾輕笑著道:“那我給你帶紅腸回去。”

商紹城說:“就知道吃。”隻要一跟她提人情,她立馬要請吃飯,好像所有人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說罷,不待岑青禾回答,他馬上又道:“不跟你說了,困死了,我去睡覺,你也彆拉著你奶聊太久,老太太明天不是上手術台嘛,都早點兒休息。”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晚安,拜拜。”

岑青禾是坐在病床邊,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拉著老人的手,通程講完這個電話。

待到她掛斷之後,老人睜著一隻眼看她,八卦的問:“姣兒,這是誰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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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生活處處有虛偽

岑青禾淡笑著回道:“我朋友。”

老人說:“都這麼晚了,他還沒睡呢?”

岑青禾應了一聲:“我們都愛熬夜,他這就去睡了。”

“你這朋友挺好,這麼晚還惦記你到沒到,知道給你打個電話,他是哪兒的人?你回去給他帶一些紅腸,奶給他買。”

岑青禾笑著說:“奶,你就好好養身體吧,不用管彆人,我說給他帶紅腸是逗他玩兒的,他也未必喜歡吃。”

老人特彆認真,還跟岑青禾掰扯半天,叫她領人家的好。

聊了能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徐莉主動道:“都這麼晚了,青禾你跟青柯回酒店睡覺,今晚我跟你爸在這兒守夜,也讓你奶早點兒休息,明早還得手術呢。”

聞言,岑青禾拉著老人的手道:“奶,那我先走,你早點兒睡覺,我明天一大早就過來陪你。”

老人緊拉著岑青禾的手,嘴上卻說著:“快點兒回去睡覺吧,折騰這麼老遠,累壞了。”

岑青柯從旁打趣,“奶,你鬆開我姐吧,她跑不了,明天還來呢。”

老人就兩個兒子,岑海峰跟岑海軍,岑海峰隻有岑青禾一個女兒,岑海軍生了一兒一女,三個孩子,老人從小就偏愛岑青禾,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秘密。

被孫子點名戳穿,老人這才眼帶不舍的鬆開岑青禾的手,然後言不由衷的催她回去。

岑青禾跟徐莉告彆,和岑青柯一起並肩往外走。她心裡有些擔心會碰見岑海峰,可是出了門,走廊中很是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岑青禾心底空落落的,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

跟岑青柯一起下樓,來到對麵的漢庭酒店,她手裡拿著徐莉給她的房卡,臨進門之前跟岑青柯道了晚安,約好明天早上六點半一起去醫院。

酒店房間的衣架和沙發上都有衣服,不是徐莉的就是岑海峰的,倒也有點兒家裡的感覺。岑青禾進來之後,把包放在一旁,然後坐在床邊發呆。

好像再見也沒什麼艱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在這種時刻,就連貌合神離都不需要。

她到現在都沒叫過一聲爸,然而沒有人發現異樣。

岑青禾內心很平靜,因為早已度過了歇斯底裡和瀕臨崩潰的階段,她現在最難忍受的,就是要被迫接受事實,接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跟蕭睿在一起的事實。

坐在床邊,岑青禾一陣陣的發冷,東北夜裡溫度太低了,現在還沒到供暖時間,她剛從濱海回來根本受不了。趕緊脫了外套去浴室裡麵衝了個熱水澡,出來就鑽進被窩,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岑青禾縮在被子裡麵,很累很累,她以為自己閉眼就會睡著,可一直到手機定的鬨鐘響起,她才蹙著眉頭睜開眼,白眼球上帶著紅血絲,一夜未眠。

下床的時候,岑青禾就明顯感覺到不舒服,頭暈,四肢發軟,還有點兒惡心。她沒往心裡去,趕緊收拾一下就出了門。

岑青柯也早就收拾好,跟著岑青禾一起去醫院。路上,岑青柯看著身旁一臉蒼白的岑青禾道:“姐,你是不是難受啊?”

岑青禾輕聲回道:“沒事兒,就是來回折騰的,沒睡好。”

岑青柯道:“我二姐今天過來,讓她順道幫你帶套衣服吧?”

岑青柯口中的二姐,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姐岑青青,因為岑青禾是小輩兒中的老大,所以岑青柯從小到大一直叫她姐,倒是把親姐叫二姐。

岑青禾有氣無力,淡淡道:“不用,白天沒晚上那麼冷。”

岑青柯很暖心,還在超市幫岑青禾買了瓶熱奶茶捂手。

岑青禾比岑青柯大了七歲,抬眼看著他,她微笑著說:“你好好學習,到時候考來夜城,姐照顧你。”

岑青柯說:“姐,你這是不打算回家,要定居夜城了?”

岑青禾說:“暫時沒有回來的打算。”

岑青柯有些失落的道:“大爺大娘就你一個孩子,你不回來,他們老想你了。那天我無意中經過,聽大爺大娘嘮嗑,不知道說起你什麼,大爺都哭了。”

岑青禾心底一酸,緊緊捏著手中的奶茶瓶。喉嚨有一瞬間的哽咽,不過很快她就壓下這股情緒。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可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被原諒。

最起碼現在她還沒有這樣的心%e8%83%b8跟氣度。

“我不在家,你二姐也馬上要考走了,家裡就剩你一個,你得懂事兒,彆惹你爸媽生氣,多陪奶嘮嗑,知道嗎?”

岑青禾轉移話題,對之前的問題不做正麵回應。

岑青柯畢竟年紀小,一下子就被岑青禾帶跑了,他應聲,順著她的話茬往下說。≡思≡兔≡網≡

姐弟兩個來到醫院,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麵不少人,不僅岑海峰和徐莉在,岑海軍和萬豔紅夫婦也在,再者就是三對中年男女,都圍在病床邊跟老人說話。

聽見推門聲,眾人轉頭看來。岑青禾因為難受,所以臉上的表情並不熱絡,甚至帶著幾分回不過來神的茫然。

看見岑海軍和萬豔紅,她先叫了聲:“二叔,二嬸。”

前者笑著應聲,後者則直接誇張的問道:“青禾怎麼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她二嬸一向如此,用她奶的話說,一驚一乍,嘰喳火燎。

岑青禾微笑著回道:“還行,我抗凍。”

徐莉解釋,“她跟朋友去濱海玩兒,我也不知道啊,嘴快說咱媽住院了,她這現從濱海飛回來的。”

聞言,萬豔紅眼球轉了轉,然後似笑非笑的說:“去濱海了,聽說那邊氣候可好了,一年四季都跟夏天似的,好玩兒嗎?”

岑青禾知道她二嬸有點兒小心眼,愛攀比,愛計較,總覺得岑海峰當官,他們一家三口混的比較好,所以無論是吃穿用戴,去哪兒,都要比。

如今她奶還躺在病床上準備做手術呢,萬豔紅一點兒緊張擔憂的心都沒有,一看也知道心思不在老人身上。

岑青禾心底不怎麼高興,所以隻淡淡的回了句:“還行。”

徐莉也看得出萬豔紅的那點兒小心思,不樂意岑青禾跟她多說話,她直接出聲岔開話題,“青禾,這幾位都是你爸單位同事,你建民叔,宏利大爺,還有陳剛叔,還記得嗎?”

岑青禾看著一旁站著的幾個人,本能的勾起唇角,微笑著回道:“看著眼熟,可能好多年沒見了,名字和人對不上。”

岑海峰見縫插針,為了能跟岑青禾搭幾句話,主動笑著作介紹。

這是岑青禾回來之後,第一次正眼看岑海峰,看到他的身形和臉,她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

瘦了,短短兩個月不見,岑海峰整整瘦了一大圈,昨晚她沒細看,還沒發覺,這會兒定睛一瞧,她心裡難免翻騰。

岑海峰說著什麼,岑青禾一概沒往心裡去,隻聽得一個男人笑著說道:“青禾跟小時候一樣,沒變,這孩子太出息了,聽說在夜城大公司上班呢?”

徐莉看似低調,實則難掩優越的回道:“不求她有什麼大出息,自己能養活自己就挺好。”

一旁模樣陌生的女人,一本正經的說道:“盛天房地產我知道,那可是大公司,國內數一數二的,世界五十強,就冬城那個新開盤的龍淵府,我有個朋友她老公是做生意的,說是買了那兒的房子,均價五萬一平起步,你說這不是搶錢呢嘛,可還是那麼多人拿錢都排不上號。盛天就專門開發這些豪華樓盤,能進人家那公司工作的,哪有普通人?”

鋪墊了這麼多,女人轉眼一看岑青禾,笑眯眯的說道:“還得是咱閨女有出息,哈哈哈……”

岑青禾打小就怕這種場合,一大幫幾乎沒見過麵,或者是記不清長相的父母朋友,見了麵不分青紅皂白,拎過來就是一通誇,也不管身邊多少人看著,不管多少人心裡想什麼,哪怕自己心裡都不是這麼想的,可話就得這麼說。

說得好聽點兒叫世故圓滑,說得難聽點兒,就是虛偽。

岑青禾都敢打包票,說話那人心裡一準不是這麼想的,指不定從她身上挑毛病,然後拿來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