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媛馬上開啟了狗仔模式,聲音都變了調兒,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不在夜城的這兩天,咱們這兒也沒消停,常帥約佳彤出去吃飯,佳彤以為是上次那事兒,還想著還人情,所以就答應了,結果你猜回來說什麼?”
岑青禾問:“說什麼了?”
蔡馨媛難忍激動和興奮,“佳彤說,常帥好像對她有意思,想要追她。”
聞言,岑青禾也有幾分驚訝,不由得挑眉道:“啊?真的假的?”
蔡馨媛‘嘖’了一聲,然後說:“佳彤回來都愁壞了,說常帥向她示好,她想直接拒絕,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常帥上次幫了她一個忙;可不拒絕吧,她又不喜歡常帥,隻能硬著頭皮先糊弄過去。常帥約了她明晚一起吃飯,她沒辦法,答應了,說昨天那頓飯,本來她想請客,結果常帥已經買了單,她隻能請回來。”
這倒是岑青禾沒想到的,她拿著手機道:“常帥怎麼會突然想追佳彤?大家平時都沒什麼交集。”
蔡馨媛道:“佳彤跟你說的一樣,說她昨天跟常帥見麵之前,來盛天兩個多月,兩人總共都沒說過十句話,不知道他怎麼就看上她了。”
岑青禾說:“那現在怎麼辦?”
蔡馨媛道:“佳彤問我,我也不好說,你說常帥這剛幫完一個忙,咱回頭就給人拒了,怎麼感覺像是卸磨殺驢呢?”
岑青禾說:“要是拖泥帶水的,以後更說不清楚,一碼歸一碼吧,不喜歡就彆浪費人家的感情和時間。”
蔡馨媛道:“話是這麼說,可佳彤又說,常帥沒有表達的非常直白,隻是話裡話外有想常聯係的意思,佳彤感覺出常帥好像有意要追她,可畢竟人家沒直說,咱們這邊也不能開口就給拒了吧?”
岑青禾聽得心煩意亂,一時間沒有出聲。
蔡馨媛道:“怎麼了?”
岑青禾很輕的歎了口氣,“腦子有點兒亂,我現在的狀態也給不了她什麼意見,你倆商量著辦吧。”
她話音落下,改為電話另一頭的蔡馨媛沉默,大概五秒鐘的樣子,她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試探居多的擔憂詢問,“青禾,你是因為蕭睿住院的事兒吧?”
此話一出,岑青禾頓時噤聲不語。
蔡馨媛都能想象到岑青禾此時此刻的模樣,她徑自說道:“狗探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嘴欠告訴你蕭睿的事兒,還說你情緒特彆激動,我給他罵了,都告訴過他多少遍,彆跟你說彆跟你說,他就是管不住那張嘴!”
聞言,岑青禾下意識的問道:“你知道蕭睿出車禍的事兒?”
果然,蔡馨媛空了兩秒,低聲回道:“嗯,我知道。”
岑青禾問:“狗探跟你說的?”
蔡馨媛道:“不是,大茹說的。”
大茹是邢曉茹的外號,她是岑青禾跟蔡馨媛的高中同班同學,跟蕭睿也是校友,大家認識很多年,是家裡麵的閨蜜和死黨。
聞言,岑青禾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原來不光在濱海的孔探知道,就連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蔡馨媛都知道,難道所有人都知道,隻是瞞著她一個人嗎?
蔡馨媛見岑青禾又不說話了,她低聲說:“蕭睿剛出事兒那會兒,大茹就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怎麼樣,她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看你那陣子忙轉正,每天腳打後腦勺的,問你跟蕭睿為什麼分,你還死活不說,我就想分了就分了,那就乾乾淨淨的,索性沒告訴你,沒想到狗探嘴欠,還是跟你說了。”
第262章 禍不單行
岑青禾依舊不出聲,蔡馨媛試探性的說道:“要是實在放不下他,那就回去看看,你要是自己不好回去,我陪你一起去。”
岑青禾的心忽然揪痛了一下,眼前的視線頓時模糊,她忍著喉嚨處的酸澀,如常回道:“不用,我不回去。”
蔡馨媛道:“你彆自己為難自己,就算是朋友,回去看一眼怎麼了?”
岑青禾知道,蔡馨媛是在給她找台階下,可她不敢下,她不敢回去看蕭睿,她怕隻要是看上一眼,就再也不能裝作狠心跟若無其事了。
好不容易才逼自己離開他,她不能再給自己絲毫放縱的機會。
隔著手機,蔡馨媛都能感覺到岑青禾在強忍,“你們兩個到底因為什麼非得要分手啊?”到底是按捺不住,蔡馨媛時隔月餘,再次問道。
岑青禾的眼淚當即湧出來,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伸手捂著嘴,她蜷縮在淺灰色的寬大沙發中,像是一隻可憐的貓咪。
蔡馨媛聽到岑青禾壓抑的哭聲,她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再也不欠了,你彆哭……”
岑青禾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條手臂直接橫在臉上,她閉著眼睛,任由痛苦和糾結將她折磨的撕心裂肺,她毫無顧忌的哽咽,抽泣,耳邊不停傳來蔡馨媛的勸慰聲。
“我就知道你一準聽不了蕭睿的消息,我不問你倆是為什麼分的,我就問你現在想不想回去看他一眼,我們誰也不告訴,你就偷著看他一眼,省的你不安心。”
蔡馨媛太了解岑青禾,知道她這人看似好說話,實則骨子裡麵倔得很,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絕口不提跟蕭睿為何分手的原因。
她一直在勸岑青禾去看蕭睿,其實真的不是為了蕭睿,她是看不得岑青禾這麼逼自己,再這樣下去,岑青禾會瘋掉。
岑青禾不應聲,她心裡瘋狂的想回去看蕭睿,哪怕隻是一眼,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當斷則斷,她不想再給蕭睿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
蔡馨媛勸了半晌,最後岑青禾還是那句話:“我不回去,等會兒我給章語打電話請假,到時我直接回夜城。”
蔡馨媛沒辦法再說其他的,隻能暗道岑青禾是鐵了心的要跟蕭睿分了,可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
掛斷電話,岑青禾轉身麵向沙發背,把臉埋在縫隙當中,又毫無顧忌的哭了一場。哭到哭不出來,哭到隻剩下哽咽,然後慢慢回歸平靜,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是不應該回去的。
她寧可蕭睿怪她翻臉不認人,怪她無情無義,也好過藕斷絲連,彼此求而不得。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翻不過的山,也沒有越不過的坎兒,隻要時間足夠久,沒有任何人是忘不掉的。
岑青禾一直在心底給自己洗腦,即便此時痛徹心扉,可她不能後悔。
哭累了,她閉著眼睛休息,迷迷糊糊中,手機響起,她睜眼摸到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陳博軒的號碼。
接通,岑青禾低聲道:“喂。”
“乾嘛呢?”是商紹城的聲音。
岑青禾都習慣了,基本陳博軒給她打電話,都是商紹城接的,反而商紹城的手機打來的,很可能是陳博軒說話。
“躺著呢。”她聲音低低的,倒像是睡著剛醒的樣子。
商紹城說:“沒想著偷跑吧?”
岑青禾低聲回道:“你要是給我準備個三五百萬,倒還可能。”
商紹城聲音中帶著幾分促狹,“三五百萬就跑路了?你這腿也夠不值錢的。”
岑青禾麵無表情的說:“你忙完了?這麼閒。”
另一邊,商紹城是百忙之中抽空,拿了陳博軒的電話,跑到外麵給她打的。一來怕她偷跑,二來擔心她一個人在酒店,不知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結果丫問他是不是閒的,商紹城當即沉聲回道:“我是挺閒的,你沒事兒就出來吧,我們在瓊海樓。”
岑青禾現在的心情,給她扔海裡她都不帶撲騰的,聞言,低聲回道:“我不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商紹城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出聲問:“不舒服?”
“沒有,困了,在睡覺。”
因為她打針的緣故,商紹城並沒有覺得她態度冷淡,反而覺得她很疲憊,想休息。他打電話本來就沒什麼事兒,隻確定她在哪兒,好不好。聞言,他不由得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那你睡吧。”
“嗯,拜拜。”岑青禾掛了電話,手機就放在沙發縫那裡,她閉上眼睛,繼續昏昏沉沉的眯著。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要睡覺,就跟喝多了一樣,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也許這個方式很自欺欺人,也很笨,不過短期來看,非常有效。
岑青禾一旦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睡覺,蒙頭大睡。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她好像剛剛睡著,結果手機又響了。岑青禾被驚醒,難免有些焦躁,蹙眉拿起手機,眯眼一看,滑開接通鍵,她低聲叫了句:“媽。”
徐莉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睡覺呢?”
“嗯。”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這才幾點,你就開始睡覺。”
岑青禾閉著眼睛,低聲回道:“今天周日。”
徐莉恍然大悟的道:“嘖,你看看我這記性,這幾天忙得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我還以為今天是周四,納悶你這個點兒睡什麼覺呢。”
岑青禾隨口一問:“你忙什麼?”
徐莉歎氣回道:“我都沒敢告訴你,你奶住院了。”
聞言,岑青禾咻的張開眼睛,聲音也瞬間就清醒了,“我奶怎麼了?”
徐莉道:“我沒告訴你,就是怕你著急上火,你奶在家突然摔倒了,你二叔給你爸打電話,你爸在外地出差,也趕不回來,隻能我陪著去醫院檢查。一檢查說是高血壓,眼睛還有白內障,所以看不清楚路,你爸趕緊從外地跑回來了,大家一合計,彆在安泠在手術了,乾脆去冬城吧,這不大前天我們來的冬城二院,你爸這托人找關係才排上號,找了個眼科的專家,你奶明天做手術。”
岑青禾又氣又急,直接從沙發上翻坐起來。起得猛了,眼前又是一片花白,耳邊也有些輕微的嗡鳴聲。
她沒管,徑自蹙眉說道:“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徐莉道:“你奶也不讓說,怕影響你工作,我也是這兩天跑糊塗了,還以為今天是周四,你要不是今天是周日,我還當周四過呢。”
岑青禾心裡著急的緊,不由得急聲問:“我奶明天幾點做手術?”
徐莉道:“排了第一個,明早八點半進手術室。”
岑青禾道:“那高血壓呢?我奶高血壓一直有點兒嚴重,家裡人怎麼看的,怎麼還能讓她摔倒了呢?”
徐莉道:“你二叔說他沒在家,你奶偷著去洗手間洗衣服,可能洗著洗著突然就犯病了,幸好青柯在家,趕緊給你二叔打電話,不然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