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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以後得改晚上釣魚,瞧,大魚都失眠。”

翠喜低頭趴在草地上兩肩膀直抖。

旁邊幾位爺那都淡定著呢,所以說失眠的大魚素質真好!

“爺還真有些餓了呢,弟妹,不如就把這魚烤了吃吧。”太子建議。

“這條魚怕不夠吃。”要吃也是老娘自己吃,今兒沒心情給嫩們當廚娘。

“再釣就有了,左右也沒得睡了。”

九九,嫩這話忒有歧義了,難不成還是偶掐著嫩脖子不讓嫩睡,讓嫩抽風似地跑河邊看偶抽風?

好吧,偶得承認九九說的有一定道理。

這湖離營地真不遠,也就幾十步的距離,偶這兒有個風吹草地的本來也就瞞不了他們,這翠喜手裏的石子再絡繹不絕的往湖裏那麼一拋,聽力好點兒的那是受影響。

於是,大半夜的,湖邊就魚香陣陣的,火光閃耀的,最後就有點人聲鼎沸的意思了,把老康也招來了。

那是一聲十分盛大的烤魚宴,但偶十分不滿意自己這次懷孕對腥味沒反應。因為沒辦法拿這個當藉口不當廚娘,TNND,偶的人生就是這麼的悲摧!

第 103 章

感覺人生一下子沒了啥盼頭,要不咋說人老康是腹黑中的極品呢。偶這樣屬小強係的人都被他這冷不丁的一下重捶給砸的暈頭轉向,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辨不明自己以後的道路在哪裡?

啊……祖國啊,母親,明明站在同一塊土地上,可是早了幾百年它咋就那麼地讓人受不了哇?

偶很鬱悶,偶閨女很興奮。

為毛?

因為偶鬱悶地把自己周圍的草地基本變成了不毛之地,然後一隻又一隻的螞蚱密密麻麻地就列隊站崗了,偶閨女看著笑得跟朵花似的,直說自己是螞蚱將軍。

囧!

這頭銜是真不怎麼樣。

螞蚱是啥?

那學名叫蝗蟲,數目一多就是自然災害,螞蚱將軍,好嘛,那不就是蝗蟲頭兒?整一個兒害蟲啊。

不過,這認真一看,好傢夥大有秦始皇兵馬俑縮小版的架式——就是全螞蚱,寒磣了點兒。

看著看著自己就忍不住樂了,我當初去看兵馬俑也比上五臺上觀光強啊,要不說年少無知呢。

“瑞蓮,知道螞蚱學名叫什麼嗎?”我特和藹可親的問俺閨女。

小丫頭皺皺鼻子,誠實地搖頭。

“蝗蟲。”

“蝗蟲是什麼?”

這就是封建權貴家教養出來的人呀,那套用偶另一個世界老媽的話就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呐。

“蝗蟲就是螞蚱,可是這螞蚱的數量一多,就被叫蝗蟲了,莊稼人最怕的就是蝗蟲了,蝗蟲過境,一片荒蕪,很淒慘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災民成群,你皇爺爺的頭髮就會多白幾根。所以,這東西最好永遠沒有被叫蝗蟲的一天。”

“蝗蟲過境是什麼樣子的?”小傢夥眼睛晶晶亮,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看到現在我們身邊那棵樹了沒?”

“看到了,額娘。”

“蝗蟲一過境的話,眨眼之間那樹就成光禿禿的枝椏了,如果是一具屍體擺那兒,眨眼之間就是一具白骨。”

我過於形象的說法果然讓偶閨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教育,那丫頭一臉階級仇恨的表情,一雙小腳瞬間就滅了以她為圓心半米之內的草螞蚱。

無言黑線……

“額娘,既然蝗蟲這麼可惡,那怎麼消滅它們呢?”

好問題,可惜偶當初不是學動植物係的,所以還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一點可行,“抓來吃。”

“吃蝗蟲?”眼睛眨啊眨,“好吃嗎?額娘吃過沒?”

我摸摸下巴,認真地回答她,“額娘沒吃過,不過,據說很好吃,要不,趕明兒讓禦廚給你炸二兩嘗嘗?”

“好哇。”

於是,在偶丫頭賊拉興奮的狀態下,一群大內侍衛光榮的領了在大草原上捉螞蚱的歷史任務,偶在後麵跟著看,那黑線是刷刷地往下落啊。

有權,真好!啥不著調的事它也能整的跟國家大事似的,不知道還當這群侍衛執行啥了不得的任務呢。

一黃毛丫頭瞎興奮,一群位高權重的人跟著瞎起哄。

這到底是個毛世道哇……

這個季節正是草原上螞蚱肥的時候,三多的班長老馬管這叫流彈,哇哢哢。

十六在偶旁邊一臉戲謔地看著前麵抓螞蚱的隊伍,帶著無法掩飾的佩服說:“十三嫂,十六弟是真佩服你。”

“謝謝。”該謙虛的時候咱還是要謙虛的。

“你說這些事你都怎麼想出來的?”他感歎地說。

“十六爺,這油炸螞蚱要做好了,你敢吃不?”

十六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不敢吃也是人之常情,我反正就不敢吃。”我做出一臉理解的表情。

“爺有種錯覺,十三嫂是專門準備看爺笑話呢?”

“錯覺。”我用肯定的語氣說。

“十三嫂猜,有幾個人敢吃?”

幹啥?想挖坑讓偶跳?美的你。

“這不好說,就瑞蓮這最大勁頭兒的人我看都未必敢下口。”

事實上,偶說對了。

晚飯的時候偶那閨女眼瞅著那一大盤炸的金黃燦燦的螞蚱,想了一會兒後,以著壯士斷腕的表情,捧著那大盤子直奔她那些伯伯叔叔而去。

後麵跟著兩太監那跟著叫一個小心,就怕她要是不小心磕碰到了。

好樣兒的!

自己不敢吃,纏著她那些黃金鍍過的,倍兒金貴的伯伯叔叔們,挨個給她嘗味道。

迫於首位上那老康頭那若有似無的威逼視線,再心裏嘀咕的人也得心一狠,吃一隻。

嘗味道嘗得口感不錯的人有,但在偶閨女鼓足勇氣吃了第一隻之後,他們想吃,那就已經是昨日像那東流水了,一去不回頭。

“額娘,咱們明兒再去抓螞蚱吧。”臨睡前,瑞蓮這麼跟我說。

我點頭,“嗯,以後哪兒要再有蝗災我看直接把你扔過去就成。”真正的大嘴吃四方了。

翠喜在旁邊直樂。

因為小丫頭的新鮮感,害得侍衛們又抓了數天的螞蚱。好在,小孩子的新鮮勁頭一過,也就天下太平了。

也就在這時,老康起駕回京了。

我的身子越來越重,活動的範圍便也急速縮小。其實,就沒事時,我的範圍也不大,阿哥的福晉,能讓你自由到哪裡去哇。

可,就這一大幫子的福晉還天天眼饞我的自由,所以說古代的婦女解放運動實在是有必要進行一下子。考慮了一下,可能被嚴肅鎮壓的後果,偶也就自己想想罷了。

回到京我一看,富察氏可是快生了,可偶家那個十三爺那是音訊全無哇,連同雍親王同誌,我倒是不怎麼驚訝,可是架不住府裏的其他人心慌意亂。

也對呀,十三本來近來的處境就有點兒那啥啥的,這又冷不丁的人也不見了,這皇家烏漆抹黑的事又多,她們會胡思亂想倒也不能全怪她們。

這事整的吧,我本來想到城外莊子裏去清閒,結果現在隻能窩在府裏坐鎮。

那天,偶閨女從四四府裏回來,小臉上一片烏雲密佈,讓偶這當娘的不得不去關懷一下偶那寶貝丫頭。

這宮裏橫,宮外蠻的丫頭這種狀態少見,忒少見了。

“瑞蓮,這是怎麼了?”

“額娘,弘昀哥哥生病了。”

偶的心當時就懸了起來,弘昀,偶刻意去遺忘,不想記起今年就是那個可愛孩子離開人世的時候。可是,到底偶還是沒能躲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當年偶看著十八一天天病弱下去,最後隻能站在帳外送他,偶怕生離死別,那太殘忍。

現在又要輪到弘昀了嗎?

“額娘,你說弘昀哥哥會不會死?”

我伸手將她摟入懷裏,安撫地拍拍她的頭。心知弘昀的情況一定很不好,否則這丫頭不會這樣擔心的。

“額娘,為什麼四伯母不讓我告訴你弘昀哥哥生病的事?”

四福晉是怕我擔心,我摸摸閨女的頭,有些感觸地道:“明天額娘去看你的弘昀哥哥。”

當我第二天出現在雍王府的時候,四福晉訝然之後是恍然。

“四嫂,我來看弘昀。”

“你是有身子的人,進病人房不好。”

哪就有那麼多的忌諱了,“沒事,不都說我是個有福氣的人嘛,興許我去看看,弘昀就突然好起來了呢。”

四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謝謝四嫂。”

我沒讓其他人跟我一起進去,因為我就想單獨看看弘昀,不帶任何旁的身份,不在任何眼線的注視下。

那個在我記憶中活蹦亂跳,可愛俊秀的小小少年,此刻就那麼毫無生氣地躺在一間顯得有些昏暗的房間裏。

冷清,真冷清,仿佛戲散場之後的空曠,莫名有些淒涼。

“弘昀。”

他閉合的眼皮微微顫動,然後緩緩地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神顯得有些混沌迷茫。

“我是十三嬸啊。”

“十三……嬸……”

太醫說是風寒,我琢磨著沒準熱感冒轉中暑了,可咱不是科班出身,說話沒分量,尤其這種關第到皇家血脈的事上,就更不可能會有人聽我說,所以我隻能保持沉默,沒辦法提出異議。

醫術,看來還是得繼續研究哇,雖然挺痛苦。

“想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就一好人擱這一幽暗的屋子裏呆兩個月也得憋出病來,更何況是弘昀現在這種情況。

弘昀的眼裏閃過一抹光彩,然後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弘昀去不了了。”適應了一下後,他說話流暢多了。

“誰說的,隻要弘昀想,嬸子就帶你出去,咱去你十三叔的莊子裏,你想吃什麼聽什麼嬸子都做給你吃,講給你聽。”

“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真的隻能目送你離開,那麼我想讓你高高興興地走完這最後一程,雖然我非常的討厭生離死別。

帶一個重病的小阿哥出門,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話又說回來,咱是誰呀,那老康跟前掛號的人呐,所以還是如願地帶著弘昀離開了雍親王府。

既然太醫說了沒治了,就是挨日子了,那行,不用你們了,老娘自己整。咱就死馬當活馬醫了,醫活了,那是弘昀的福氣,我的運氣。治不好,那是命,咱認!

偶覺得吧,我基本就是一江湖郎中,好在弘昀特給偶麵子,無論偶說的再不靠譜,他都不反駁,所以偶們那江湖郎中的野方治療方案進行的異常的順利。

而弘昀竟然看起來也有好運的跡象——這個消息偶是嚴厲封鎖的,歷史上弘昀是早夭的,他就算活下來了,也不能在玉碟上明目張膽得瑟的,咱們必須得低調。

可有些話,偶得跟弘昀講明白啊,所以那天當弘昀可以正常進食的時候,偶拉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