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蘇菀跟這些重臣們什麼關係。
為什麼一個反對的都沒有?
朝中重臣隻有一個想法:想死彆拉著我。
放在以前,也不會有人能想到這種場景吧。
從太廟出去,還有對麵的社稷壇。
走出皇宮,繼續往南郊前行,為期三天的祭祀,其中還有給天地神靈彙報工作這一項。
也算此行的重點。
這一項裡麵,蘇菀肯定是要到場的。
漸漸大家也發現其中規律,平時蘇菀還是擔著自己的職責,但一到這種承認身份的場合,陛下肯定會請蘇菀過去。
來來回回好幾次,仿佛就怕身邊人不知道,是朕要她去的,是朕更喜歡一點,彆人說什麼都沒用。
不得不說,這種姿態讓大家對蘇菀的感官好了不少。
被陛下喜歡也不是她願意的話,沒看她還在本本分分做事嗎?
蘇菀發現這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複雜到極點。
茶不茶啊!
自己茶也就算了,現在還幫她立清清白白的人設。
他倆清白嗎?
也挺清白的,隻是顯得謝沛太倒貼了些,沒看身邊的人都想向她學習,學著怎麼吸引好對象了。
蘇菀扶額。
隻能說謝沛茶藝又進步了,不僅能自己茶,還能幫著她茶。
冬祭有條不紊地進行,到最後兩天的時候,大家已經習慣蘇菀的特殊,更明白陛下的心意。
彆說朝中重臣了,跟來的官員們見此也適時閉嘴,沒看到禦史台都裝作沒看到。
世上有那麼多公務要做,有那麼多事情要參奏,何必糾結這一點呢。
一次冬祭還沒完,蘇菀的身份已經被大部分官員承認,雖然他們不承認也沒什麼,可如今的情況,確實比預料中要好太多。
誰讓兩人身份在世人眼中差彆太大。
可在謝沛的努力下,蘇菀在山川壇聽“年度報告”也沒人在意。
今年的各部門的總結可比往年長多了,大家都有功要報,有事情要說。
而且大多都是好事,特彆是武將這邊,有些事大家雖然都清楚,可這一連串的報告下來,誰都能從中間看到天祥國的希望。
不再是懷宗時按部就班的歌功頌德,而是真正有事情要講。
從大事到小事,從天祥國每一點進步,再到撿起元宗以前未完的事業,還有現在新開始的新政。
如果不是這麼梳理下來,都不知道這一年,不對,都不知道陛下這三年裡做過的事遠超大家想象。
最讓幾位大學士跟尚書側目的是,這裡麵許多事情都有蘇菀的影子,要麼有空章舍人的影子。
隨便拎出一個人做的貢獻,就足夠坐到蘇菀現在這個位置。
更不用說他們都知道,蘇菀,跟空章舍人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陛下那麼喜愛,怪不得陛下願意為她鋪那麼長,那麼坦蕩的路。
不對,這路也是她自己鋪的,不是她的聰明,也不會這樣順利,更不會得到那麼多朝中重臣的認可。
特彆是知道空章舍人也是蘇菀,其實細細想來的事情就很多了。
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有空章舍人的說法,說明他們早早認識,甚至比他們想象中認識的時間更久。
這樣的情誼不是誰能改變的。
等所有部門說完,眾人隻見六位大學士的表情更加嚴肅,再麵對蘇菀的時候,態度明顯更好,儼然已經當以後的皇後對待。
本以為蘇菀會推辭一下,誰料她竟然笑著回禮。
還不等眾人有反應,先高興的反而是陛下,陛下直接牽住蘇菀的手。
謝沛當然高興,這還是蘇菀頭一次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的身份,這種事多難得,他不知道?
他就是知道,所以才那麼高興,這不還趁機拉拉手?那還等什麼時候拉?
天祥國這一年,這三年的情況說完,那就要說後麵的事情了。
首先規範商船,如今商船的潛力大家都看得到,賺的錢數以萬計都是少的,想必以後還大有可為,蘇菀更是認定以後商船稅收絕對能反哺農稅。
這個觀點其他人從未想過,可想想近來商船的利潤,好像確實如此。
不過有利潤就有危機,周圍眼紅的人可不在少數。
所以周邊的軍備必須發展,朝廷還要有管轄的方法,否則很容易造成沿海擁兵自重,擁錢自重。
說白了,蘇菀寫下的東西誰都能看出來麵麵俱到,現在也不用直接說解決方法,隻是看看前景而已。
如此種種,等眾人從山川壇出來,仿佛看到五年後,十年後天祥國的景象。
那必然繁榮昌盛,必然天下安瀾。
甚至可能成為百年來最強盛的時間。
這可不是大家吹牛,而是確實有這個可能。
幾個大學士也沒想到,臨老了,還可能看到這樣的天祥國。
甚至有可能超過元宗那會,他們心中最敬重的先皇終於後繼有人。
有人還在想,要是先皇走之後,直接是如今的陛下登基,估計天祥國早就昌盛無比。
當然這也是開玩笑,那會陛下還沒出生,蘇菀更是不知蹤影。
隻能說天佑天祥國,才在懷宗擾亂朝綱,搗毀基業的時候出現兩個人力挽狂瀾,這話隻能在心裡說說,實際自然不能講出,畢竟麵子還是要給的。
總覺得以前冬祭是折磨,現在冬祭卻有實際意義,也不枉大家興師動眾跑這一場。
山川壇出來,外麵等著的人明顯看見陛下牽著蘇菀離開,反而蘇菀女官甩甩手,讓他去做自己的事,她不過去了。
這也行?
還能拒絕陛下的嗎?
還真拒絕了。
周圍人隻覺得,他們根本不懂陛下,更不懂蘇菀女官到底有多厲害。
但大臣們跟著陛下離開,還朝蘇菀微微拱手,這?
已經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了吧。
尚食司長官看著,心裡還是五味雜陳,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蘇菀自己爭取過來的,跟彆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陛下確實用心鋪路,可也要能走上去,走得平穩才行。
反正蘇菀是做到了。
不過陛下登基第一年的冬祭,群臣承認了陛下。
第三年的冬祭,承認了蘇菀,似乎一切都在陛下掌握當中。
若真是如此?
長官根本不敢細想。
若是如此,陛下的謀劃比想象中還要深,而蘇菀似乎早就落入“圈套”。
冬祭這次回去,蘇菀再次被請過去,這次自然是坐到謝沛鑾駕上,兩人一起迎接百姓盛迎。
從冬祭回京都再回皇宮的路上,這一路上兩側都有文武百官各家紮的彩棚,今年可以說近十幾年裡最熱鬨的一次。
到處都是鮮花漫天,到處都是喜樂快舞。
京都百姓跟各家是真心在道路兩旁迎接,因為他們知道如今的好日子是怎麼來的,更知道朝廷確實為他們做了很多事。
否則這個年會這麼好過嗎?
朝廷到底有沒有用心做事,其實大家都明白著呢。
若讓懷宗看到這一幕,隻怕會再氣死過去,他冬祭十幾年,年年還用大象開路,就沒這麼熱鬨過。
反而謝沛登基三年,就能被萬民擁戴?
憑什麼?
可能憑的就是他有蘇菀?
百姓們夾道歡迎,周圍還有身穿盔甲的兵士保護,而兩人就在華麗的鑾駕上坐著,這景象確實不同。
謝沛看著蘇菀道:“十四歲的我說這些話你不信,十九歲的我說這些話,總能信了吧,信個四五分對我來說就足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菀認真看著謝沛,今年是她在宮裡當宮女的最後一年。
明顯感覺到謝沛是著急的,特彆是最後這段時間,像是很著急地要確認什麼,可在提前的安排下又顯得行雲流水。
可是再周密的計劃,也會在眼神裡流露出些許的急切。
現在的謝沛就是這樣。
不過也不能被他這會可憐的眼神給騙到,畢竟他最會這樣了。
隻是這會知道他故意的,蘇菀還是有些心軟,開口道:“信個四五分?要求真就這樣簡單?”
“但我好像對你的喜歡,就不止四五分了。”
說過這話,蘇菀就感覺到什麼是後悔,鑾駕簾子拉上,兩人在萬人簇擁的狹小密閉空間裡完成這個綿長又深切的%e5%90%bb。
以至於快到皇宮之後才打開簾子透透氣。
隻能說幸好周圍兵士離得夠遠。
一路迎接眾人目光回到京都,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到了傍晚,車駕剛剛停下,隻見後麵天祥門燃起騰空而起的各色煙花。
火藥局的大佬們最先研製出來的煙火,格外絢爛好看。
滿城百姓幾乎都出來觀看這場盛大的煙火。
真好,這樣的天祥國,再好不過了。
冬祭過後,正式開始了過年的氣息。
但各家準備過年,各家的女子們卻不能過。
以前女子們想讀書,還會被家裡推搡,稍微讀基本女則女訓就行了,什麼四書五經戰國策,又不科考,讀那些有什麼用。
現在不同,明年的科舉可能會加開一科女子科舉,各家各戶識字的女子都能報名,先過初試,再過二試,最後加開正式的科考,如果考過會有孺人的稱號。
天祥國第一次女子科考,規則是簡單了點,甚至因為時間原因,能通知到的地方還有限。
可這是朝中大臣們自己爭取的,自然不在意這些事。
現在各家女子被逼著讀書,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平日裡腹有詩書的女子們自然%e8%83%b8有成竹,特彆是當初被蘇菀找到編寫京都物景的幾位才女,聽說已經是科舉的熱門人選,估計這個年也會主動閉關讀書,倒是跟家裡男子們一樣了。
不少人說女子科舉這事跟蘇菀有關。
但蘇菀跟謝沛可從未提過,而是靜靜看著事情發展。
之前蘇菀就說過,上行下效這事很難說,之前懷宗,甚至元宗時候,都是愛納妾,愛奢華,所以官員民間風氣都是如此。
懷宗禮佛,那天祥國就佛院遍地,和尚滿街。
上麵人喜歡什麼,看重什麼,那下麵不由自主就會模仿。
所以朝廷總說陛下皇後貴妃要以身作則,可不是說說而已。
現在女子科考的事蘇菀可從未提過,而是朝中不少女兒厲害的官員自己提的。
在西北戰事的時候,他們就有過這個念頭,但那會打仗呢,不好多說。
這次冬祭回來,更加堅定大家的想法。
蘇菀厲害嗎?
厲害的。
她博學多聞,學富五車,禮部的書庫基本全都看過一遍,還深受書庫老大人的指點。
現在這個老大人雖然榮休,但聖人給了極為體麵的差事,去官辦書院做院長,這種待遇若說沒沾蘇菀的光,那誰也不信。
不管怎麼說,蘇菀厲害,不僅在她會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