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地方了徐將軍給他們送人,這分明是把最厲害的留下來,一般的送給他們?
雖然這一般的,也不會太一般。
而這些各地而來的好兒郎們,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但瞧著將軍統領們求賢似渴的目光,又覺得自己備受重視。
甚至在五百選三百人那場裡麵,京都百姓都過來圍觀。
徐將軍說隻要不打擾比試,圍觀就圍觀吧。
隻見這個鄉下漢子射箭射了正中間,百姓裡傳來一陣歡呼。
那個少年郎隨手射個飛鳥,又是震耳欲聾的喝彩。
從天祥國各地底層出來的人們,哪裡有過這樣的風光。
不少人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沒入前三百,他們也要去徐將軍,進行係統訓練,以後不管去做什麼都行。
反正比在家裡好。
蘇菀聽著京都的熱鬨,就知道距離他們這裡熱鬨已經不遠了。
她已經把來溪山北邊的狩獵場準備好,等到八月十五那日就在狩獵場開始今年的中秋宴會。
歌舞表演也有,但舞曲更加鏗鏘。
謝沛更是一遍遍瀏覽此次比較突出的幾個人選,還把女子的名單給蘇菀看。
這些女子多是兩個選擇,隻要能力足夠,也能上戰場,要是不想去戰場,還能留在蘇菀身邊保護。
一個雯沁還是太少了,以後會有更多人注意到蘇菀,自己身邊尚有十二護衛,蘇菀這同樣不能少。
蘇菀道:“女子前來本就不容易,若想建功立業,還是建功立業的好。”
要在以前,謝沛根本不會想那麼多,但認識蘇菀之後,按著她的心思,他不介意多給這些人機會。
京都那邊的氣氛自然影響到玉華宮,這裡多是文官在這裡,就連兵部尚書都回去安排此次甄選秋狩人選,文官自然占比更大。
他們麵麵相覷,揣摩陛下的心思。
難道真是讓天祥國有尚武之風?
俠以武犯禁,這些會武的人多了,天祥國豈不是要亂?
蘇菀以為謝沛還會解釋,沒想到隻是把這些奏章全部扔回去。
愛說就說,誰理你?
若再找茬,謝沛剛要直接滾回去,蘇菀立刻接話道:“若再找茬,嶺南來的荔枝就不給他們了。”
這話太過孩子氣。
但蘇菀認真道:“何必跟他們計較,文武相爭又不是頭一天,小懲大誡,警告一下就行了。”
東閣大學士在旁邊點頭,他怕陛下態度太過強硬,傷了文臣們的心。
原本這次不加開恩科,反而重視秋狩,已經讓翰林院抱怨連連,覺得陛下重武輕文。
再嚴加懲治,下麵肯定有不滿,雖說陛下不怕這些不滿,但還是柔和點好。
有蘇菀規勸,謝沛這才點頭:“那全交給你來分吧,這些便是他們送來的奏章,等你看過再說。”
當著東閣大學士的麵,謝沛十分自然的讓蘇菀看他的奏章,謝沛跟蘇菀說話的時候十分溫柔,等再抬眼,對著東閣大學士顯然有所警告,眼神冷然地厲害。
意思明顯,知道你是文官集團,若再來一次,縱然是你也不會饒恕。
東閣大學士隻覺得冷汗津津,再想到以蘇菀的聰明,估計猜到文官不滿抱怨,他是讚同的。
所以才會出現在這。
可蘇菀姑娘跟陛下一唱一和,半是警告,半是安撫。
陛下就算了,他是皇家跟丁家人出身。
蘇菀為何這樣厲害?
兩人根本沒商議,甚至連眼神交換都沒有,十分自然地配合了全套戲碼。
等東閣大學士離開,蘇菀才把奏章放下,笑眯眯道:“你生什麼氣,這些事你不應該知道嗎?”
謝沛冷笑:“什麼事都沒辦成,這些最開始的功臣竟然開始居功自傲。”
東閣大學士來送奏章,不就是想著以擁立首功的名頭壓一壓。
但沒想到蘇菀謝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接把這事揭過去,最後暗罰了個不給嶺南水果的名頭。
其實一些水果而已,沒什麼大事。
但嶺南水果金貴,又是陛下賞賜,有的人麵上有光,沒的人心裡暗地打鼓。
事情小,但意思大。
謝沛抬頭又寫了奏章,東閣大學士自謝沛登基之後,隱隱有超過中極殿大學士,成為大學士之首的感覺。
但若真的這樣,那倒不好。
謝沛道:“還有幾日中元節,請中極殿大學士同朕祭祀,祭文讓中極殿大學士來寫。”
蘇菀那邊則拿了今年嶺南水果的名冊,再有擬出來給誰不給誰,給誰多給誰少的單子,但看的有些頭疼。
直到送嶺南水果的主事過來,蘇菀這才坐直身子。
在謝沛這裡,蘇菀的出入跟身份不是秘密。
從嶺南來的丁家人隱隱知曉,來之前隻以為是個普通好看小姑娘,有些本事,有些機靈。
但瞧著房中女子眉目娟秀,眼神靈動,瞧著你的時候讓人不由得放軟聲音。
可處理起事情又頗有氣度,事情抓大放小,問事情很到點子上。
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蘇菀見眼前人放下戒備,笑道:“之前就聽陛下說過嶺南莊子的事,他隻遺憾沒能親自去瞧瞧。”
嶺南的莊子跟京都這些東西不同。
京都許多東西是皇家的,而嶺南的各類莊子山地,則是丁家留給謝沛的,是他自己的。
所以蘇菀說話有些不同。
那主事立刻眉開眼笑:“小主人有這份心意,我們就知足了。”
“本以為一輩子就如此了,沒想到丁家,丁家命不該絕。”
蘇菀笑:“他自然是掛念的。”
說著,又安排著嶺南來的丁家人住在離謝沛不遠的宮殿裡。
倒是不擔心對謝沛如何,他們才是利益緊緊牽掛在一起的,甚至可以說是謝沛私人勢力,而不是天祥國陛下的勢力。
親疏遠近,還是要分清楚。
果然這裡安排,讓嶺南來的主事對蘇菀大為感激,更讓他們覺得陛下當了皇帝,也在記掛丁家人。
這些一車車的果子以陛下跟丁家的名義分發到各宮,謝沛這肯定留有充足的。
接著是太婕妤,公主等人。
再往後六位大學士,先給了中極殿大學士,隨後送了東閣大學士那邊,接著文淵閣大學士,後麵等等。
六部尚書等人則同一時間送,兵部尚書雖然在京都,但該送的還是送了。
甚至多送兩車,給擇選出來的棟梁們解暑,沒入選的也各有當地水果安撫。
剩下的官員各有不同,唯獨跳開幾個天天嚷嚷陛下不能重武輕文的翰林學士。
不是不給他們吃,想吃的話去官署吃公用的,自家就彆想了。
旁的不說,這麵子上就過不去。
接下來陛下賞賜流水般新鮮冰飲,唯獨跳過他們,對其他文官則好得厲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回事,該閉嘴的自然閉嘴。
若真抱怨不滿,也有人說了,一杯冰飲而已,至於這麼計較嗎?
那豈不是讓人笑話,隻能一肚子火氣。
可陛下不是記仇的人,他們若去服個軟,陛下臉上冰冷,再接著就既往不咎。
一來二去,不少臣子根本摸不清陛下的心思,陛下禦下極嚴苛,做了錯事就能被罵得狗血噴頭,效率十分高。
去服軟隻是稍稍抬眼看你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說,朝廷有你沒你都一樣,還不快滾。
但四時關懷又騙不了人。
連家中孩子有個小病小災,都能派禦醫過來診斷。
總結下來,誰能摸清陛下想法啊。
隻能感慨一句,君心難測,還是好好做事吧。
就在眾人麵上不提陛下偏心,心裡還是覺得陛下重武輕文的時候,從氏義族來的一封信函,讓所以人臉色大變。
信函上的內容很簡單。
氏義族首領說了,聽聞天祥國要秋狩,他們天祥國對騎馬射箭一向厲害,所以想求個恩典,允許他們氏義族好男兒一同比試,爭個高低出來。
爭個高低?
這是爭高低嗎?分明是挑釁。
京都跟玉華宮熱鬨的氣氛一時間驟停。
似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菀看著氏義族張狂的語氣沉思片刻。
還是來了。
敵人怎麼會給你太多準備時間,自然趁你病要你病,還真能讓天祥國做好完全準備再開始打?
蘇菀看著手裡處理好的新鮮羊肋排。
這烤肋排是她專門烤製,做給長官跟姨娘吃的。
但如此好的小羔羊哪裡來的?
自然是西北那片廣袤的草原,有肥沃的草原,才能放牧,才能讓天祥國的牧民們有地方放羊,有家園可以平靜富足的生活。
從而天祥國各地的人,才有新鮮好吃,又肥美,價格還不錯的羊肉。
若這些人真的硬闖進來,這隻是搶他們的土地嗎?不止!這分明要搶走天祥國的羔羊跟生機。
這些問題暫且不說,現在的難題是,讓不讓他們來參加秋狩?
讓他們參加,那天祥國輸了怎麼辦。
不讓他們參加,豈不是顯得怕了他們?
氏義族這是在挑釁跟試探。
第168章
氏義族這個名字再次擺在朝堂上麵。
最近兩年第一次出現,是有隊關外人馬搶了西北邊塞,之後陸陸續續都有小的冒犯。
好在丁家軍及時到防,也就相安無事。
第二次出現是懷宗死之前,很多人覺得懷宗的事,跟宮裡的細作也有關係,當時的事確實一團亂麻,雖然沒有對外宣揚,但多數人都知道,派出細作的是氏義族。
這是第三次。
算起來兩年之內第三次。
這種挑釁前所未有。
但以蘇菀來說,隻道:“這已經是他們發現的比較晚了,那麼長的時間,再堅固的城牆不修繕都會有問題。”
這話自然沒錯。
普通的房子,好幾年不住人都會雜草叢生,蛛網密布。
何況風吹日曬的城牆,年年都要修補都不為過,隔幾年還要重修,這樣防事才堅固。
但他們天祥國自從懷宗登基之後,也就丁老將軍還在的時候能督促此事,那也隻是督促,等丁家人病死的病死,戰死的戰死,這事也就沒下文了。
算起來至少七八沒修。
所以蘇菀說,人家發現的比較晚,這句話絕對沒錯。
謝沛也是這個想法,但這會玉華宮朝會,大家默契避開這個話題。
懷宗走了不到一年,也不好說他的不是。
現在討論的主要內容就是。
讓不讓氏義族參加這次秋狩。
現在七月中旬,秋狩八月中旬開始,若是快馬加鞭,他們確實趕得及。
可他們參加了,贏過天祥國怎麼辦。
不參加的話,又要用什麼理由拒絕,拒絕的體麵大度?
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