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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美食) 桃花白茶 4422 字 6個月前

得皇親國戚竟然開始支持二皇子,隱隱要跟太子分庭抗禮。

這種抓機會的能力讓人側目。

此時西北還傳來消息,說是兵部派出的人馬報了搶糧的仇,隻是那邊防守空虛,城牆破舊,必須修繕。

說白了,仗勝了,但要錢。

所以兵部義無反顧站在謝沛這邊,局勢又在隱隱傾斜。

終於在四月初,謝沛帶著靈台司的人直接搜查與南熏坊牽扯最深的官員家中,直接搜出黃金一百萬,白銀三百萬。

更有房產地契無數。

這些小山般的銀子黃金幾乎讓所有人坐不住。

謝沛道:“如此小官家中,就有如此數量的貪墨,那其他人呢?”

這還用說?!

其他人隻多不少吧!

四月整月,過清明節都沒蓋過連續抄家的風頭。

等到四月底,蘇菀都要換上夏衫,整理完尚食司最後的典籍,伸伸懶腰,支開窗戶。

窗台落了隻白色胖嘟嘟的鴿子,下麵帶著一張紙條。

蘇菀熟練地取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璧廣山春遊改夏遊,小荷才露尖尖角,去遊湖。”

兩人過年的時候約好春日去璧廣山放風箏打馬球的。

沒想到時間都快到夏日了。

蘇菀卻回:“先忙,秋日再說?”

打馬球放風箏哪有看宮裡大戲有意思啊。

現在事情還沒落幕,也不好出宮吧?

但隔日謝沛讓人送了風箏馬球,看來肯定有時間。

可蘇菀上了馬車的時候,卻發現馬車不止謝沛一個人,這寬大的馬車上還坐了東閣大學士。

這?讓她過來做什麼?

第145章

蘇菀一瞬間驚訝,隨即恢複平常,安安靜靜坐在馬車最邊緣,等謝沛上來的時候故意奇怪道:“為何坐在那。”

說完之後,蘇菀跟東閣大學士一起看過來。

眼神都是同樣的意思。

你說為什麼坐著。

怎麼他,她,在?

東閣大學士經曆過最近的事,對蘇菀自然毫無偏見,相反有些佩服她的聰慧,能從簡單信息裡分析出那麼多東西,連他的得意門生都做不到。

而且蘇菀進宮前後的過往也經過他手,雖然往深了不敢查,否則太子那邊不好交代,但大致一看就發現,但凡接觸過蘇菀的,沒有一個不誇讚。

就算有一點點怨氣的小宮女去了薑貴妃處,那也是覺得不被蘇菀重視。

這些都是小孩子家的脾氣,東閣大學士自然不放在心上。

其他事情也讓東閣大學士驚訝。

隻是在禮部看看書,就能有這樣的學問跟見解?

總覺得他弟子們的書都白看了。

所以那幾天還對弟子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也沒想到去璧廣山會跟蘇菀一個馬車,方才也能擠出長輩的慈祥。

但對蘇菀慈祥,又像是不對勁,畢竟她跟太子?

蘇菀這更簡單了,她經曆過兩次冬祭,自然認識東閣大學士,這是早早站隊了謝沛的人。

可他倆一個馬車?

怎麼想都很怪?畢竟他倆都搭不上關係啊。

謝沛讓蘇菀坐在平時的位置,開口道:“蘇菀是我朋友,原本春日就該去璧廣山的,但事情太多耽擱,趁著初夏,天氣也不是很熱,所以一起過去。”

這理由也行?

不過東閣大學士震驚,朋友?

可想想聰明的兩個少年少女做朋友,又是很正常的事。

不對啊!

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蘇菀還好,反正坐都坐上來了,還能怎麼樣。

去璧廣山要一個時辰,這路上肯定也不能隻是沉默。

謝沛跟東閣大學士自然提到最近的事,都沒想著避諱蘇菀。

從二月謝沛對黑市發難,一條線索摸出許多瓜出來,其實也是心裡有譜之後,知道順著什麼方向找。

現在已經抄了五個官員的家,其中還有一個皇家遠方親戚,應當是什麼表皇叔,隻是表的有些遠,跟先皇關係都遠了。

但因為今上登基,那內官監又是需要皇親國戚去監管,跟先皇關係近的瞧不上今上,那自有人去巴結,所以這才跟內監管扯上關係。

現在很多人也忘不了,從這個表皇叔家中搜出上百件貂皮的事,他家婢女都能穿緞衣,這衣質地柔軟,光亮平滑,普通人家得一件很不錯,更彆說那婢女身上緞衣繡著沉香妝仙鶴,沒個百十兩下不來。

剩下的東西自然不用說。

反正戶部都看呆了,雖說已經抄了幾次家,每次這些東西都是清點之後收歸國庫,可還是讓人震驚。

從二月發難,四月初抄家,如今四月底,短短一個月時間,國庫多了一千多萬白銀,三百多萬兩黃金。

這還隻是現銀跟金條。

剩下的多數物件還沒清點,反正數額讓戶部有種自己窮人乍富的感覺。

身為戶部尚書,他自然見過這麼多銀錢。

畢竟天祥國一年的各種稅收都有三千多萬白銀的進賬。

隻是用的錢多,所以顯得緊巴巴。

可如今抄了五個中飽私囊貪官的家,單單白銀就有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

這讓他如何不動心,抄到第三戶貪官家中的時候,戶部尚書都在催促太子殿下趕緊把名單拿出來,下一家是誰?

是的,現在滿朝堂都知道,太子殿下手裡有個名單。

這名單就是這次查到的結果,大到三品大員,小到偷盜宮人,基本都在其中。

現在挑出來這五個,是人品不行,斂財卻為能手的。

為什麼說人品不行,那就是行事無度,欺壓百姓,平日裡欺男霸女慣了的,還有不少苦主的狀子都在京都府衙壓著,因為這五家以前有權有財,所以沒人敢招惹。

現在先抄他們的家,直讓人拍手稱快。

從這裡就看得出來太子行事縝密,抄了這些人的家,隻會讓人拍手稱快。

可戶部從這裡麵嘗到甜頭,恨不得太子天天帶人去搜查庫房。

兵部那邊也沒想到,他們真的有錢修兵器造盔甲了!

既然手頭有錢了,在謝沛的要求下,工部的籌建兵事也要開始,雖說填補軍資是件漫長細致,甚至無底洞的事,有了開始,那就是好事。

誰也沒想到,太子借著這件事,戶部,兵部,工部已經儘數收入囊中。

剩下的禮部,吏部,刑部雖說在觀望,可如今站著中立,那已經是支持了。

但抄了五戶貪官之後,謝沛卻停下手。

一個是要給大家緩一緩,現在刑部配合戶部的人天天數錢清點庫房,累得不行,這五家的賬目清楚了之後再說。

第二則尤為重要。

那就是這事要查到哪一步。

是立刻鐵腕查下去,還是軟刀子慢慢來,敲山震虎,留後麵人一條生路。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若真的直接狠查下去,不出半年時間,朝堂上的人都要換一批。

就算還站在朝堂上的,可能家中子侄也已經入獄,難免有怨懟。

軟刀子又顯得不夠強硬,而且時間會更久,久則生變,那前麵做的就白費了。

所以在四月底這事停下來。

太子一黨的人也想想接下來應當怎麼辦。

而這次璧廣山小聚,就是太子一黨的人聚集在此,既是慶祝階段性勝利,也是商議以後要怎麼走。

蘇菀聽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順便的!

不過也行,蹭著出去玩玩唄。

誰料他們說完,東閣大學士看向蘇菀,開口道:“蘇菀姑娘對這件事有什麼見解。”

蘇菀剛想裝傻,就聽謝沛道:“讓皇宮開源的計劃就是你想的,現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開源的計劃?

東閣大學士再次震驚,想到那個空白章的計劃文書,竟然出自蘇菀?

可蘇菀心知肚明,現在他們做的事,跟自己頭腦發熱想的計劃,已經不是一回事。

或者說,在那個計劃基礎上完善了太多,還能隨機應變。

其實說是她的,那就是給她臉上貼光。

再說了,乾嘛要給她掉馬啊!

裝傻的日子明明很快樂的。

不過話都說到這了,又想想去璧廣山的人隻怕比她想象中還要多,索性道:“給個期限,名單上的人在期限內為夏汛秋汛捐堤壩,為西北駐防捐錢捐物,然後再考慮要不要放過。”

東閣大學士震驚,他們坐上馬車不過半個時辰,蘇菀剛剛才聽他們說了這些事,剛剛才了解了情況,這就有主意了?

而且這個主意好啊。

因為那名單過長,全都抓了不現實。

估計朝堂都會動蕩,就算是官員們有替補的,那也補不上那麼多空缺。

再說因為這事弄得人人自危,朝堂也不好管理。

可若是讓他們自己把吃下的東西吐出來呢。

蘇菀繼續道:“反正這名單裡有誰,他們也不知道,名單上的數額他們也不知道,捐多捐少看他們的誠意。”

“誠意不錯的,輕輕放下,看似放過,以後總有機會慢慢算賬。”

“咬死不主動吐出來的,那就繼續抄家。”

“我想,在吏部刑部抄家,跟自己拿東西乖乖交出來之間,大多數人都知道怎麼選。”

“捐了還有一線生機,不捐等著全家獲罪。”

“而且讓他們主動捐,這邊也不會落個酷吏的惡名。”

這邊,自然指的太子一脈。

如今抄了五家,有些人已經怨聲載道,若繼續抄下來,說酷吏都是好聽,講幾句狠辣也有可能。

既如此那就給他們自己機會,讓他們“主動”捐,太子這邊有好名聲,對方也有體麵。

要知道現在被抄家的,滿門都會落罪,流放千裡都是輕的,秋後問斬也未可知。

手頭有人命的,自然逃不過一個死字。

有這樣的先例在,對名單的人來說,捐點銀子不算什麼,雖然這不是捐點銀子的事,估計至少傾家蕩產。

至於那些存僥幸心裡的,就等著隨時登門吧。

畢竟這“名單”可從未公布,上麵有誰,沒誰,大家都要猜。

行得端正的人自然不怕。

但凡心裡有點小九九,估計都要上趕著“捐”錢。

等到了璧廣山下馬車,東閣大學士率先下去,長呼一口氣。

太可怕了。

現在的年輕人太可怕了。

倒不是計謀天衣無縫,這事還要細細計劃。

但能在這麼短短時間裡,就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若讓蘇菀坐下來認真計劃,隻怕會拿出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出來。

蘇菀跟謝沛麵麵相覷,怎麼東閣大學士跑得那麼快。

謝沛笑,跟著蘇菀一起下車,這下變成蘇菀驚訝了,上次來璧廣山的時候,還是一片鄉村景象,完全沒有這麼多馬車這麼多人。

而且看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