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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美食) 桃花白茶 4451 字 6個月前

然開始有小點心,蒸出來的米糕軟軟糯糯,吃起來特彆香。

主食的雜糧煎餅則是酥脆。

西膳房的人還說,這隻是單獨的煎餅,吃起來雖然香,但要加點配菜更好了。

這還不行?

雜糧煎餅加大醬,他們一口氣吃五個!

這把靈台門侍衛們都饞得不行。

若不是知道西膳房食材短缺,他們都想過來蹭吃的了。

不行,要克製。

等到西膳房食材豐富的時候,絕對要去蹭吃的!

話是這麼說,但嘴角的口水可都沒停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吃啊。

已經到七月初六,鐘粹宮,尚食司,內官監,所有在七月初四鬨事那天發出的信件,全都到了行宮處。

幾個送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除了內官監的信使,其他全都老熟人。

大家怎麼天天往這邊跑,你們都不累嗎?馬兒都要累了。

鐘粹宮的送到薑貴妃手裡,自然說的內務府事情敗露。

而且食材腐爛直接扔到象房裡,那可是象房,聖人信佛,對大象也尊敬得很。

薑貴妃手裡的帕子被□□得不成樣子,咬牙切齒道:“本宮給他留了十日冰的銀子,絕對夠他多多買些冰保存食材,怎麼可以讓食材腐爛!”

把食材按著不發是一回事,看著食材腐爛又是一回事。

但又不能不買,若是不買豈不是表明他們提前串通好。

所以薑貴妃走前,足足給了內務府總管十日的冰錢!她預計十日時間裡,足夠沒有食材的尚食司出個大亂子。

可現在呢?

內務府總管竟然敢貪她的錢,竟然事到臨頭了再去買冰補救,直接讓尚食司的人抓個正著。

還把腐爛的食材都翻找出來,讓人想不承認都不行。

廢物,全都是廢物。

薑貴妃道:“七月初四那天,本宮已經讓人去催促拿這手令的人,今日不知道送到了沒有。”

原本是要故意磨蹭的,但如今肯定要快快送到。

“再派人催促,快去!”

“給本宮梳洗,去德政殿見聖人請罪。”

事到如今,隻能請罪了。

她掌管後宮多年,如今竟然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實在可恨。

尚食司的信送到尚食司長官手裡。

這裡的氣氛自然跟薑貴妃那邊不同,這封信是雜理庫右執掌所寫,把那日情形說得明明白白。

特彆是蘇菀的應對,更是仔細說了清楚。

不管在內務府前麵的應對,還是差人去找裡冰庫的人,再有送去象房腐爛食材的事。

樁樁件件都是蘇菀功勞。

隻是雜理庫右執掌有個疑問,她們這些女官都不知道腐爛食材埋在象房糞便當中,蘇菀怎麼知曉?

這事尚食司長官已經有些猜測,直接按下不提,著重看了內務府落敗的情形,還知道七月初四尚食司還沒收到手令。

要知道七月初一大朝會還沒結束,聖人就差人去找薑貴妃,讓她趕緊把手令發出。

按照平常的速度,送一趟隻需要兩天時間,來回也才四天時間。

可尚食司的食材手令還沒到手。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不言而喻。

所以要找誰的麻煩,更不用多說,此刻立即出發才是。

尚食司長官道:“去德政殿,麵見聖人。”

跟著她的南丞副,李丞副皆是帶笑。

此事,終於可以了結。

尚食司那邊的配合極其好,她們做得好,自己這邊才能應對自如。

薑貴妃跟尚食司長官幾乎同時要去麵見聖人。

但德政殿的聖人已經知曉此事。

作為監察內宮的內官監,自然要把事情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得說出來。

從內務府開始的亂子,到各種流言紛擾,還有找尚寶監總管背鍋。

當然更有尚食司這幾天裡沒有食材的應對。

宮人們並未真的餓著,好像吃得還有點開心?反正都在誇尚食司有創意,做得飯食好吃。

可見尚食司在如此困難的時候,做出許多努力。

看完這些,聖人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而且他還收到另一個消息。

準確說不是他收到的,而是六位大學士中的文淵閣大學士收到,並拿出來的。

所以此時六位大學士都已經來到這裡,當然還有哪都少不了的禦史台幾人。

大家麵帶嚴肅,知道文淵閣大學士開口道:“聖人難道不知三殿下遇刺一事?”

六位大學士中,這位最為公正嚴肅,也是當年的聖人還是皇子時候的太傅。

所以他一說話,聖人下意識看過去,緩了緩才道:“皇宮那邊並無消息。”

“當然沒消息!嫡皇子遇刺!隻找了一天的刺客,便說找不到?把侍衛給撤了?!”文淵閣大學士厲聲道,“聖人對皇宮掌控實在可怖。”

此時的可怖,也就是諷刺而已。

聖人眼底閃過不耐。

他知道三皇子遇刺嗎?

自然知道,不是沒死,沒死就沒事。

若死了,倒是可以風光大葬,正好把某些事一起弄下去。

他都不在意的事,又怎麼會查。

再說,此時提起又是為何?

六位大學士之一的東閣大學士狀似道:“此事流言四起,有人說是聖人派人刺殺,又有人說是薑貴妃惹的亂子。”

“臣自然不信前者的說法,薑貴妃這麼做,倒是有可能。”

“聽說她的一個不小心,讓整個皇宮外城八千八百宮人衣食不飽,所以外宮一直不平,所以才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這位東閣大學士手裡權力稀薄,平日也是閒雲野鶴一般掛個名字,沒想到這老頭一開口,便把矛頭直指薑貴妃。

六位當中其他四位則是閉口不言。

聖人皺眉:“都說薑貴妃沒給手令是疏忽大意,她怎麼會故意不給手令,好讓外宮有亂子?”

“東閣大學士不要胡言亂語。”

這位東閣大學士胡子花白,半閉著眼並不說話,表情顯然無所謂,明顯不信這個解釋。

薑貴妃進來便聽到這樣的對話,心裡一驚,眼圈已經紅了,快步走到聖人麵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這才道:“臣妾掌管後宮多年,不過出了一個小差錯,竟然被指要謀害皇嗣,臣妾怎麼會有這個膽量。”

說著薑貴妃強端著架子,眼圈又紅得厲害,看起來仿若十分可憐,但又有端莊在。

可她這樣做,卻處處顯著不協調。

跟薑貴妃前後腳到德政殿的尚食司長官直接道:“微臣並非想指責薑貴妃故意為之,隻是一切太過巧合。”

“正好尚食司手令沒帶。”

“正好讓幾千宮人差點挨餓。”

“還正好路上耽擱時間,直到七月初四,您的手令,怎麼還沒到尚食司。”

“您不是七月初一就補發手令,這路上一連能走四天時間?”

東閣大學士閒閒道:“四天時間?從玉華宮到京都皇宮,一個來回都可以了吧。”

“這不是故意讓宮人們不安?這不是給了刺客趁亂行刺三殿下的機會?”

“反正總不能真的是聖人找人殺自己的孩子吧。”

“到底信哪個傳言。”

“畢竟能把皇子遇刺的消息瞞起來不上報,也不是誰都有這個能力。”

這老頭不說話則以,說話便刀刀見血。

讓兩個人同時難受。

六月三十晚上三殿下出事,知道如今七月初六才收到消息,誰能瞞著這個消息?誰又能讓宮中侍衛們不要再找刺客了?

趕來解釋的薑貴妃怎麼也沒想到,她急著過來,竟然被矛頭直指。

原本隻要解釋手令為何遲遲不到的事。

現在卻多了個故意不給手令,讓外宮起亂子,好趁此行刺謝沛!

謝沛,一想到他,就會想到他娘。

想到他娘如何強勢奪走自己的一切。

自己珍惜的一切,還是他娘丁英婉完全不在乎的,隻為了報複四皇子利用她奪皇位,這才挑了最不起眼的聖人來嫁,這才搶了她正妻位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丁英婉嫁給聖人的時候,甚至什麼都沒說,所有人都已經默認,隻有丁英婉才能當正妻,自己這個多年發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她想報複彆人,卻用自己的一生陪綁。

讓她如何不恨。

此時薑貴妃麵色一瞬間猙獰。

在場都是什麼人,自然捕捉到這個表情。

她的一時克製不住,似乎直接坐實這個傳言!

等薑貴妃反應過來,聖人都在盯著她看,似乎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什麼。

換了其他事,她什麼都可以忍,什麼表情都能有。

除了聽到那個人的消息。

可她沒行刺謝沛,她沒有!

但此時說這個,顯然已經晚了。

聖人緩緩道:“是你嗎?薑貴妃。”

是她嗎?

薑貴妃?每次聽到貴妃這兩個字她都是恨的。

但誰都能不相信她,為什麼聖人也要不信。

她沒有利用手令的事讓皇宮生亂,更沒有刺殺謝沛!

可一切太巧了。

巧到根本沒法說。

在場所有人都盯著她看,聖人又緩緩道:“是你嗎?薑貴妃。”

是她,那就是她吧。

薑貴妃死死盯著聖人,是他找人暗殺謝沛的吧?

也對,自己恨的是謝沛的娘丁英婉,聖人最恨的卻是謝沛。

隻要謝沛活著,那就是他軟弱可欺的畢生汙點。

偏偏還不能光明正大廢黜,否則坐實了謝沛不是他兒子的傳言。

謝沛到底是不是聖人兒子,隻有丁英婉知道,但丁英婉已經死了,一個無從證實的事情,最讓人膽戰心驚。

最讓聖人食不下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但刺殺這事,到底不能名義上的父親來。

也隻能讓她這個確實有怨恨的貴妃當靶子。

此時想要平息眾人怒火,隻有她站出來,但她還不能承認,隻是當個靶子,讓人查驗而已。

不過查就查吧,她沒做過的事,查了又如何,不過是保另一個人罷了。

薑貴妃輕笑了聲,沒了之前的架子,整個人看起來自然很多。

沒事,她可以忍,反正事情已經那麼多了,再忍一次又怎麼樣。

為了她的兒子,為了原本的嫡長子,她可以。

“臣妾沒做,這種無端流言若是可信,那還要內官監作甚,聖人大可讓內官監去查。”薑貴妃說罷,身後的大宮女下意識想拉住娘娘。

若是內官監來查,就算最後沒有證據,那娘娘的名聲不就沒了?

無論這事結果到底如何,這層汙點隻怕洗刷不掉。

聖人,聖人不會那麼絕情吧?

薑貴妃看看自己的宮女,又看看高高在上的枕邊人,這位不會那麼絕情?

那就是笑話了。

隻聽聖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