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1 / 1)

女,性情溫柔,若玉之溫。

她從未見過有男人竟然會有這麼一張容顏殊麗的臉,好看到令她一個女子都自慚形穢。

虞盈偷偷的看著沉靜的人,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幾位第一次到我家做客,千萬不要拘著,不然的話倒是我們待客不周了。”她溫柔的嗓音響起,熟悉的聲音讓曲明俞忍不住側目。

四目相對,曲明俞愣了一下,然後朝她淺淺一笑:“好巧,沒想到姑娘竟然住在我家隔壁。”

虞盈冷漠的小臉兒帶上一絲紅暈,聲音有點小:“有緣千裡來相會,我也沒想到,隨手幫了一個人,竟然離得這麼近。”

其實那天她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她很淡定,什麼話都沒說。

第143章 曲明俞溫柔一笑,……

曲明俞溫柔一笑, 好似月光輕撒,眼神中帶著點點波光, 虞盈看的心中一跳,眸光輕顫,眼神有些遊離。

“請問,為何隻見公子,不見尊夫人?”虞盈淡淡的問。

曲明俞笑容微斂,回道:“我夫人去世了。”

虞盈眼神微暗, 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她並沒有聽錯他的話,夫人去世了, 而不是沒有夫人。

兩個相同的結果,意義卻千差萬彆。

虞盈輕輕抬眸:“抱歉,是我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曲明俞搖頭淺笑, 眼神溫柔:“無妨。”

曲家人回了,虞夫人就歎了一口氣:“緣分不到,看來咱們和曲家,隻能做一輩子的鄰居了。”

可惜了, 曲家絕對不會止步於此, 可歎他們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 卻無可奈何, 有一種和珍寶擦肩而過的錯覺。

虞盈輕咬唇瓣, 然後輕輕的開口:“我聽聞, 曲二郎並無夫人。”

虞家內堂頓時一靜, 三人的目光直直看過去,虞盈絲毫不怯,淡淡的目光迎上去, 好像隻是說了一句尋常的話。

虞清鬢角一抽,他的妹妹性格冷清,彆說隻是鄰居,就算有些親緣關係,她都不一定放在心上,但是這曲明俞也不知是何方神聖,怎麼隻是見了一麵,虞盈連人家有沒有夫人都知道了?

況且,她這話說的,可不難理解。

不過,還真奇怪了,那個長的像花一樣的公子,竟然到了如今還沒娶親?奇也怪哉。

虞夫人道:“是沒夫人,夫人都去了。想來也不是個細心的,連自己的夫人都照顧不好,年紀輕輕就沒了。”

虞盈道:“咱們身在局外不知內情,怎麼好妄加評斷。”

內堂的空氣都凝滯了,在虞盈第二次幫曲明俞這個陌生人說話的時候,是個人都察覺到不對。

“盈兒好像很相信曲二郎的為人?”虞清試探的開口。

“沒有。”虞盈微微撇過眼:“隻是之前和他有一麵之緣,曲二公子。”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注意措辭:“很有擔當。”

當初馬車被毀,明明不是曲明俞的責任,他卻願意一力承當,明明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家境變好,甚至還可能因為賠償問題而窮困潦倒,可他什麼都沒說,願意一力承擔。

這樣有情有義有擔當的男人並不多見,更何況還是保家衛國的英雄。

虞盈眼睛微亮,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一張小臉都明%e5%aa%9a了不少。

頂天立地的男子,誰不敬服。

虞夫人心一沉,眉頭輕蹙,有些不開心。

雖然之前她的確存了聯姻的心思,可這件事注定成不了,曲明城算是一個人物,前途不可限量,給他做填房都委屈女兒了,曲二郎又算得了什麼?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虞夫人才算看得上眼。

但是,她又不忍女兒難過,隻能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也算是個好兒郎,可惜雙腿廢了,不然恐怕也會有不少女兒家願意嫁,行了,左右咱們是外人,曲夫人都不操心,咱們著什麼急。”

虞盈眸光微閃,輕輕的垂下了頭。

雙腿廢了又如何,左右他不用一直坐輪椅,若是不仔細追究,和一個正常人也沒什麼差彆。

虞盈往曲家跑的勤了些,兩家本就是鄰居,又時常往來,所以戚清容也沒有多想。

隻是,虞盈卻不是每次每次都能看到他,但是不出意外,幾乎每次遇見他,曲明俞都溫柔的在一旁安靜的坐著,垂釣,畫畫,讀醫書。

便能消磨掉一天的時光。

整個人溫柔到極致的臉,好像骨子裡都透著一股文雅的氣息。

虞盈悄悄的看著,雖然沒有上去搭話,可是隻要和他坐在同一塊四角的天空中,她都覺得心裡很溫暖。

京城的雨一連下了三日,終於,一封加急的奏報打破了搖搖欲墜的寧靜,榆林暴雨不止,眼看就要衝破大壩,一時間人心惶惶,若是大壩破了,一定會有水災,到時候瘟疫橫行,恐成災難。

“眾位愛卿,誰願意去榆林治水?”皇帝高高在上,聲音有些發緊。榆林距離京城不足三百裡,若是瘟疫肆虐,後果不堪設想。

朝堂上一片靜寂。

這是去治水嗎?這是去送命啊!如今雨下的這麼猛,除非有通天之能,讓老天爺不下雨。

再者,暴雨肆虐,百姓身亡,之後必生瘟疫,誰的身體也不是大羅金仙,怎能保證自己全須全尾地去,還能全須全尾的回。

這是原書中曲明城仕途的起點,三年後,風光霽月,剛剛上任的狀元郎主動請纓去治水。

第144章 ……

隻是現在劇情發生了偏差, 原本身亡的曲明俞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上,曲明城也不需要為兄報仇, 自然沒有主動請纓這一說。

散朝之後,皇帝把曲明城留下來,年輕的帝王頭疼至極,這是他繼任以來最大的麻煩,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本朝要倒退十年, 國庫的銀子可不怎麼經得起折騰。

“安和,你向來聰慧,不知可有合適的人選?治水之事迫在眉睫, 耽擱不得。”皇上真的已經習慣了,曲明城和那些大臣都不一樣,他向來不喜歡紙上談兵, 誇誇其談,甚至不喜歡多言。但是隻要他提出了解決方案,幾乎都能完美解決問題,無一例外。

皇帝雖然有心打壓他,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曲明城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國之棟梁。

若不是曲家戚家勢大, 曲明城的官位早該往上動動, 皇帝誠心誠意的問, 但是心中難免有些訕訕,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從未挑破,卻一直存在。

曲明城本就城府極深,皇帝的打算他看得清清楚楚, 並沒有太往心裡去,於他而言,官位如何,無甚打緊。

獨善其身也好,兼濟天下也罷。他但求安穩,不論其他。

皇上問了,曲明城卻不好回答,這明顯不是好差事,彆人都避之不及,他若真是推薦一二,結恩不成反成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微臣雖然入朝時間長了些,但不可和眾位大人相比,且臣性子孤僻,和眾位大臣往來甚少,所以不甚了解,還請皇上恕罪。”曲明城輕輕垂眸,不想趟這趟渾水。

治水之事,他雖然有幾分把握,但是現在淩汛正在暗處,他又怎麼能離開京城?再說了,朝廷人才輩出,不缺他一個。

皇上輕輕勾唇,隻是笑容有些勉強,輕輕的拍了拍曲明城的肩膀,顯然對他寄予厚望:“咱們君臣之間,還用說這些?我自然知道你聰慧非常,又怎麼會不甚了解,若是你實在推薦不出什麼人,朕可就派你去了。”

曲明城:“……”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這把火怎麼著也不該燒到他頭上!他連一句話都沒說!

“臣才疏學淺,論資曆遠遠不及各位大人,怎麼能冒冒然擔此大任?”

“那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皇上輕輕挑眉,一說完剛剛的話他就豁然開朗,曲明城不願意推舉彆人,那就讓他自己去,以他的性子和手段,絕對不成問題,皇上越想越高興,不等他回答,就立刻道:“朕覺得愛卿就是最好的人選!你準備準備,想要帶誰一塊兒去,直接點名就是,朕準了。”

不過,皇帝也知道,不能隻讓馬兒跑,而不讓馬兒吃草,笑道:“愛卿入朝三載,你的辛苦朕都看在眼裡,你放心,朕絕對不會虧待你,待你回來,定當論功行賞。”

曲明城斂眉,輕輕抬眸,歎了一口氣道:“皇上願意相信微臣,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付,臣自然也願意肝腦塗地回報君恩,隻是臣才疏學淺,唯恐辜負聖恩,但也願儘力一試,隻是並非是臣不願意去,實在是,臣不放心臣的夫人。”

皇上道:“你啊!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朕讓你離京,你還要帶著夫人不成?”

還真沒看出來,曲明城一副冷冷冰冰的樣子,看著飄飄欲仙,卻柔腸百轉,不肯和自家夫人分離須臾,還真是顆多情的種子。

他又好氣又好笑,正想讓他帶著夫人一塊兒去,但是曲明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笑容全無。

“臣不敢,臣怎麼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隻是前段時間夫人遇刺,凶手仍然沒有抓捕歸案,臣擔心她的安危,自然不敢離開。”

皇上道:“鐘離淵之前不是送上了凶手嗎?”

這件事情他記得很清楚,曲明城的夫人發生了那樣的事,很是風風雨雨了一陣子,他也明白這種事情對一個女子的傷害有多大。曲明城心疼她一些也沒什麼。

“還請皇上恕罪,臣也不知是真是假,夫人之前被人下了藥,丟失了記憶,前幾天又想起來了,告訴臣說,綁她的人是淩汛。”曲明城垂眸,如玉一般的臉上一片沉靜,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說出來的話究竟有怎麼樣的爆炸力。

“淩汛?鐘離將軍的義子?”皇上輕輕挑眉,不知有沒有相信:“你們是同科,可是有什麼私怨?”

曲明城:“……”

他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說。

曲明城一直都覺得他和雲弗窈不過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甚至想到雲弗窈,曲明城就有些厭惡,最毒婦人心,那麼蛇蠍心腸的女子,淩汛若是真喜歡,直接綁在自己身邊就是,又何必放出來禍害彆人?

她咎由自取沒了一條命,淩汛倒和他糾纏不清。就像一條瘋狗一樣,躲在暗處,都不知如何去躲。曲明城想想家裡的齊元,長睫微顫,好歹算有一點眉目,怎麼能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

皇上看他沒開口,也就沒再追問,曲明城本就不是一個愛惹事的性子,甚至於不屑理會其他人,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主動找彆人麻煩,所以,淩汛究竟做了什麼?讓他提都不願提起?

皇上對曲明城的濾鏡簡直了,雖然因為兩家勢大,不得不壓著點曲明城,可是心早就偏的沒邊兒了,曲明城雖然實權不到,但滿朝文武那個不知道皇上倚重他,甚至有時候到了偏袒的地步。

他其實真的很矛盾,一邊想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