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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讓爹也看看。”曲瑾行心中感慨萬分,拍了拍他的肩膀,曲明俞不防,被拍了一個踉蹌。曲瑾行眼疾手快的撈住, 無奈的搖頭笑笑:“你啊!怎麼在軍營呆得更弱了。”

“爹……”曲明俞張了張嘴,卻發現有些話說不出口,難道要他告訴曲瑾行, 你兒子上了一次戰場,沒有建功立業,倒是把自己搞殘廢了?

“好了, 我又沒訓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氣氛正好,齊元把輪椅從馬車上卸下來。

“快進來吧……這是……”戚清容聲音一頓:“這……”

“兒子不孝,傷了雙腿。”曲明俞聲音有些低, 低垂著頭, 看不清神色。

戚清容愣了一會兒, 好半晌才消化了曲明俞的話, 倒是曲瑾行, 隻是頓了一下便道:“出入沙場, 這些事該早做準備, 為了國家而戰,為了百姓而戰,這些傷, 是你的榮譽,我們為你而驕傲。”

曲明俞猛然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曲瑾行,然後緩緩笑開了,無憂無慮,和當年那個沒有經曆過風雨到曲明俞重合,戚清容這才知道曲明俞要的是什麼,她強忍著心中的痛,揚起一抹笑:“你爹說的對,你是我們的驕傲!”

曲明俞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他輕輕的握住母親的手,感覺無比的安心,雖然他知道錯不在自己,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沒有保護好自己已經是不孝了,又帶著這麼一副身子回來,肯定會給家裡添麻煩。

“謝謝爹,謝謝娘。”

“好了,都堵在門口像什麼樣,明俞,快帶著你的朋友一塊兒進來,準備給你們接風洗塵。”曲瑾行出自將門之家,自然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再提這茬,隻用原來的態度對待曲明俞。

隻是改天一定要抽個時間,找郎中為曲明俞診治。

齊元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笑,顯然也很高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還真是待他不薄。

酈南絮做了一大桌子菜,曲輕絮連忙諂%e5%aa%9a道:“謝謝三嫂!三嫂厲害!”

她最喜歡吃酈南絮做的清炒蝦仁,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可酈南絮總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那個香味,彆提多有食欲了,曲輕絮跑過那麼多大街小巷,從來沒見過誰做的東西比南絮做的更好吃。

曲明俞輕輕的挑眉,有些不可思議,她們兩個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誰也不服誰,幾時……這麼好了?

“對了,安和呢?”

“他,皇上把他留在宮裡了,怕是趕不上午膳了。”戚清容笑笑,隻是難免有些憂慮,兒子太出色也不好,容易招人妒忌。

“沒事兒,等他回來,我給他煮粥。”酈南絮感慨萬千,本以為曲明俞真的回不來了,沒想到絕處逢生,跳出了劇情外,想必以後就不會多災多難了:“二哥在外麵受苦了,多吃點!”

不光是幾個小的高興,戚清容更是不停的給曲明俞夾菜,直到他的碗堆得冒尖了才停手,唯恐曲明俞吃不飽,關愛之情溢於言表,壓都壓不住,本以為老天收了她一個兒子,沒想到他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自然怎麼看怎麼高興。

曲明俞心裡暖暖的,四周目光灼灼,都帶著無限關懷,他微微勾唇,雖然兩年未見,可這也太熱情了吧!

曲明俞表示,受寵若驚,真的受寵若驚。

某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死亡一次,雖然於他而言不過是分彆了兩年,但是對於彆人來說,卻是跨越了生與死的距離,自然感情更深。

用完膳,家裡半大的大娃一直好奇的看著曲明俞,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曲明俞輕淺一笑:“怎麼了?這麼好奇?不記得二叔了?”

大娃眨巴眨巴眼睛,誠實的回答:“我認識二叔,可是爹娘都說二叔死了,葬禮都……”

“大娃!”曲明敬疾言厲色:“不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彆纏著你二叔了,快出去玩吧!”

曲明俞愣了一瞬,實在理解不了侄兒是什麼意思,他輕輕挑眉:“大哥,大娃是何意,你們為何說……我死了?”

曲明敬說不出口,他弟弟好端端的在這兒,說這些不吉利。

倒是蕭楠沒那麼多講究,直接無奈笑道:“都是誤會,朝廷把我們記上了陣亡名單。我們就成了死過一次的人,若是這次不會了,估摸著一直被死亡。”

曲明俞愣了,然後道:“是我不好,讓爹娘傷心了。”

“這有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隻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沒事。”

“那……雲嵐呢?”曲明俞目不轉睛的看著曲明敬:“她如何了?”

曲明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曲明城這時從外麵走進來,淡淡的道:“紀雲嵐的事兒還請二哥見諒,我請爹娘替哥哥寫了休書。她,已經死了。”

曲明俞:“什麼?!”

他出去一趟,媳婦兒就沒了?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紀雲嵐和他的關係不太好,他也沒有休妻的打算,現在猛然說紀雲嵐被休了,曲明俞還有一些摸不著頭呢,但是想也知道,肯定是紀雲嵐又做了什麼事兒,否則以爹娘的個性,絕對不會越俎代庖,替他休妻。

曲明俞沉默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齊元小聲的道:“伯父伯母會不會太武斷了,就因為狀元郎說了一句,就趁著二哥不在家,就直接把二嫂休棄了,還害了一條命……”

曲明城道:“她咎由自取,與旁人無關。”

曲明城眼神微涼,好像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仿佛他們說的是一個螻蟻,而不是紀雲嵐。

眼神中沒有一點作為人該有的悲憫之色。

也許他天生就是如此的冷酷無情,所以才能如此平淡的說著一個人的生死,才能親手送一個愛自己至深的女子去死。

齊元心中微涼,唇角微動,隻能向曲明俞道:“節哀順變。”

不明所以的人都很同情曲明俞,真的是太慘了,爹娘以為他死了,所以就直接把他的媳婦兒給休了,還間接的害死了他的媳婦兒,所行之事,簡直令人發指!

韋薑眼神凶惡的看著曲明城,要不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除了惡毒的心思,彆想讓他們乾什麼正事兒,每天一肚子壞水,就想著怎麼害人性命,簡直可惡至極!

他猛的一拍桌子:“我說你也太壞了!怎麼對自己的家人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明俞媳婦兒沒了你就這麼高興?你是他的弟弟還是他的仇人,見不得他好?”

曲明城輕輕抬眸,眼神清淡,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完全不在意韋薑說什麼:“她咎由自取,我問心無愧。”

“老子不信你們的邪!如果你們不喜歡明俞,我帶他一起走好了,免得他在這裡受你們嫌棄!”韋薑眼睛都快噴火了,他們幾個有過命的交情,除了齊元這個半路認識的,他們簡直就是親兄弟。怎麼能看著曲明俞受委屈!

在韋薑心裡,媳婦兒是頂頂重要的人,如果他回來就被人告知媳婦兒沒了,那肯定的殺了那個人為媳婦報仇!

曲明城就是仗著他是明俞的三弟,明俞不會對他怎麼樣,才明火執仗,毫無顧忌!這樣道德敗壞的人,怎麼配做狀元郎!

呸!

“不要胡鬨!”蕭楠連忙製止,紀雲嵐此人,他也略有耳聞,桃花之前九死一生,就全拜紀雲嵐所賜,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至少同行兩年,他從未聽曲明俞提起紀雲嵐三個字,見過他思念家人,可從未見過他思念妻子。倒不像他,總是想桃花想的睡不著。

“蕭哥,你還幫他們說話!他們欺負明俞你也不管,難道你也怕了狀元郎?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皮子利索,還是我的拳頭硬。”韋薑氣瘋了,他舉起拳頭就要往曲明城身上砸,曲明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韋薑不小心蹭到了曲明城身旁的博古架,最頂上的一個花瓶旋轉了兩下,最後“砰——”的一下落下來,正巧砸在韋薑頭上。頓時碎成幾片。

韋薑兩眼一翻,像一座小山一樣的高大男人轟然倒塌,正堂中的地都顫了幾顫。\思\兔\網\

酈南絮吞了吞口水,快速跑過去左右扒了兩下曲明城,等確定他沒什麼外傷,這才問道:“三哥,你沒事吧!”

曲明城眼神微涼的看了一眼韋薑,然後安撫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有事的是他。”

“來人,把他帶下去,請郎中。”曲明城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韋薑,左右是為了曲明俞好,這次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曲明俞連忙走上前道:“安和,你真的沒事嗎?”

“無礙。”曲明城淡淡的回應。一板一眼,毫無人性。

曲明俞唇角一抽,他們親兄弟第一次見,他還以為曲明城轉性了,還會安慰人了,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他摸了摸韋薑的頭,還好,隻是鼓了一個大包,沒有傷口。他又手法嫻熟的摸了摸韋薑的脈搏,撐開他的眼皮兒看了看,沒什麼大礙,道:“把他抬下去休息就好,隻是暈了,醒了就沒事了。”

酈南絮眼睛一亮,亮晶晶的桃花眼裡滿是崇拜:“WOW~,二哥你會醫術啊?好厲害!”

曲明俞淺淺一笑:“略知一二。”

曲明城淡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道:“你們可有用午膳?”

酈南絮道:“嗯,我們用過了,三哥吃了嗎?”

“沒有。”曲明城垂眸,下意識的忘記了午膳是皇上賜的幾道禦膳。

酈南絮連忙道:“我去給三哥做些吃食。”說完,不等曲明城回答,就趕快離開了。

曲明城輕輕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一抬眼正對上曲明俞有些奇怪的目光。

曲明城道:“紀雲嵐之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二哥可是怪我讓爹娘休了她?”

曲明俞搖搖頭,認真的道:“你一定有你的道理,事已至此,就不用再提了,我……謝謝……”

就算不想承認,曲明俞也不得不說,聽到紀雲嵐和他沒了夫妻關係,曲明俞真的很高興,他也無意追究紀雲嵐做了什麼才會讓曲明城惱怒至此,但這一切都沒關係了,他和紀雲嵐塵歸塵土歸土,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瓜葛了。

曲明城淡淡的道:“無妨。”

“你們先聊,我改日再來。”蕭楠看他們一家團圓,也無心在這裡破壞氣氛,所以直接告辭了:“這位兄弟,一起走吧。”

齊元頓了一下,猶豫道:“我是該告辭了,二哥,我先走了……”

曲明俞道:“阿元,你先彆走。你不是無處可去嗎?先在這兒住幾天吧……”

“這……不好打攪吧……”齊元糾結。

“沒關係,總要有時間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不是。”齊元是他們在路上遇到的人,從京城來投奔親戚,沒想到親戚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