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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了,地上多涼啊,趕緊抱起來。

“媽媽,弟弟不哭了。”

“謝謝你了,老虎真棒,不過,弟弟怎麼在地上了?”

“弟弟要看車。”

“下次不能在地上了,知道嗎?太臟了,也太冷了,要生病的。”

“知道了。”

老二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糟踐了一樣,眼巴巴的看著老虎,就喜歡自己哥哥,帶著自己吃屎都願意的那種喜歡。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送東西來了,就站在門口,遞過來就是了,知道太紅旗在家裡,也不多說話,給宋清如就走了。

老虎在那裡看著呢,指著茶幾上的東西,一包豆角絲,他記憶力還是很好的,“這個是豆角排骨,很好吃哦。”

“這個是肉腸,切一盤直接能吃哦。”

“這個是雜醬菜,裡麵什麼菜都有哦,喝粥吃麵條都可以。”

“這個是榛蘑,可以燉小雞的哦。”

太紅旗看著雜七雜八的,全是居家過日子的東西,最珍貴的,大概也就是一袋子鬆茸了,這玩意就是跟蘑菇一樣,菌菇類的一種,做湯好喝。

他雖然來得時間短,但是光是姑父就很給麵子,屢次宴請,很是看重太紅旗了。

“你人緣這麼好啊?”

“那可不,跟你不一樣,你來了這麼長時間,大概是清水麵條吧。”

太紅旗心想可不是,連泡菜都沒有混上呢,就隻能加點鹽,吃個清水麵條了。

“那我得感謝你,人家送給你的,我也得有口福,跟著一起吃是不是啊?”

“看你表現吧。”

太紅旗自己就笑,自己家裡,他跟著吃飯還要看表現的,起來把碗給刷了。

吃了飯,可不就得是刷碗的。

他可算是不指望自己老婆刷碗了,你說這麻煩的,還要帶著手套不說,就是沾了水,這雙手啊,你就看一早一晚的,給抹這個那個的。

有時候午休起來閒著沒事的時候,都要塗上一層的,就不適合做飯了。

不過保養的的確好,太紅旗刷了碗,拉著宋清如的手,忍不住就打量一下,看看人家這手,蔥白一樣,再看看自己的手,胡蘿卜都說的好聽了。

宋清如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很是欠收拾了,“喂,你是不是自卑了,沒事,我又不嫌棄你。”

“我倒是沒覺得自卑,就覺得你看多般配啊。”

“切--”

一邊表示不屑,一邊緊緊的拉著太紅旗的手,慢慢的捏著,一雙手,上麵又死皮老繭,有著深深的紋路。

當你摸到一個人的手,不會嫌棄他的粗糙,他的落寞,他跟黃土地一樣的顏色,跟海水起伏一般鹹濕的味道,你從裡麵摸到山川河流,摸到時間凝固的靜謐,那麼不是或許,是一定了,你喜歡這個人。

所以你喜歡他最粗糙最卑微的樣子,你想緊緊的抱著他,即使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是這應該是情感上的共鳴了,看,我知道你的,我愛你的。

無論是怎麼樣的兩隻手,牽在一起的時候,不僅僅是牽著的,是一種深刻到骨髓的羈絆。

銀葉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落寞,覺得遺憾,自從那次做夢以後,再也沒有夢到太紅旗了,沒有夢到曾經夢到的一切,就跟那時候,是自己想象的一樣。

她穿上衣服,總是忍不住的,忍不住聽著那邊的聲音,但是實際上是很少聽到聲音的。

起來做早飯,她寄住在這裡,很是勤奮懂事了,早上起來是幫著做早飯的,家裡來的時候父母給錢了,有時候去買著吃回來,給姐夫加個菜。

最起碼姐夫對著小姨子印象很好,不惹事,安安靜靜的,算是乖巧懂事的了。

聽著那邊門一陣響,她趕緊就跑到窗戶邊上,隻看到了一個背影,她也是看著,直到人看不見了,她知道,這是出去買早飯的。

太紅旗每天早上,都是出去買早飯的,人家要求食堂開小灶什麼的,給送過來,他從來不這樣,大家一樣吃飯,一樣拿工資,彆占這樣的小便宜。

格局要大,你是當領導的,你成為領導不是因為你有很多的特權,有很多左右支配的權力,而是你比彆人做的更好,更優秀而已。

現在的風氣就很不好,特權一直存在,最典型的就是餐桌,領導跟普通人員的餐桌從來就是不一樣的,甚至領導都不要排隊吃飯的。

太紅旗不這樣,有時候去食堂吃飯,不用彆人說的,自己去排隊,也不去插隊,這樣的人,這樣簡單的道理,但是很多領導腦子裡麵就跟有水一樣,看不明白。

有的人就站在隊列外麵,給食堂主任看一眼,然後就去留座那邊,食堂主任就很有眼色了,趕緊挑好的給端過去了,親自送過去,這不僅僅是插隊的問題了,架子怎麼就那麼大呢?

出去買早餐,太紅旗都是換著花樣來的,以前從來沒見他自己買著吃,都是去食堂的,這下好了,很多人早上出來買早餐的,看到太紅旗都習慣了。

早上不開口打招呼,都不熟悉,但是點點頭,微笑還是可以的。

賣油條的特彆火爆要排隊的,他就站在那裡,買四根油條,再去排隊買雞蛋餅,順便買一鍋子豆漿,端著就回家了。

一家子早餐就夠了,宋清如在家裡看著孩子,老大老二都要洗漱的,正好下來吃早餐就是了。

江長源早上起來要喝一杯熱牛奶,這個是人家給送上門的,家裡人都有呢。

宋清如都是給搭配著豆漿一起的,一人一杯牛奶加上一碗豆漿,早上起來多喝點沒什麼。

江長源再來倆雞蛋一根油條,宋清如隻吃一個雞蛋一根油條,老虎也是這樣,剩下的都是太紅旗的,剩下的多就多吃點,少了就少吃點,總而言之全是他的。

有時候老虎胃口好多吃半根油條,太紅旗就少吃半根,可以伸縮的。

銀葉都看到了,大姐姐夫起來了,她不好站在窗戶上那裡看,但是她可以收拾垃圾啊,她們家廚房就對著外麵,正好了。

遠遠的就看到太紅旗端著鍋子,手裡拎著不少東西,一看就是買了不少東西的。

到了門口了,要停頓一下,因為要敲門,裡麵會有人響亮的答應一聲,馬上就開門了,這是老虎,銀葉在心裡麵摸得清清楚楚的。

出去買了幾斤山楂回來,給加了溫水,一點一點的泡著,她做事情仔細,把裡麵的黑色的須還有核兒都摳出來了。

紅葉沒有這個耐心,“你可真是夠數了,弄得咋就這麼乾淨呢,這講究的,不就是吃個山楂了。”

嫌棄費事,銀葉自己抬頭笑了笑,“沒事,我自己來,姐你在一邊看著,弄好了放鍋子熬著就好了。”

沒什麼好費事的,做出來有人吃,吃著好就是了。

洗的乾乾淨淨的,就放進去鍋子裡麵,要加糖的,一遍一遍的熬著煮著,最後的渣滓也要過濾出來的。

最後就熬出來那麼一盆子,還冒著熱氣呢,端到外麵去,上麵放著白紗布,看著就乾淨。

這是熬了好幾次的,到了晚上才最後一遍弄好了。

確實是費事的,等著弄好了,就跟豬皮凍一樣,山楂糕顏色豔麗,味道酸酸甜甜的。

先不說顏色是如何的可口誘人,找一把小刀,都舍不得從中間切開的,紅葉沿著邊切了一塊,自己吃了一口,爽利啊。

這冬天多膩歪啊,吃的不是白菜蘿卜就是鹹菜,嘴巴裡麵對於新鮮味道的召喚,已經到達了頂點。

“這麼好吃,我看你做的也費事呢,乾脆就不分給大家了,留著咱們自己吃吧,做一天了,才這麼一點。”

銀葉笑著勸著,“這不值當什麼,山楂才幾毛錢啊,就是功夫也是白搭的,大姐咱們得大方點,一點東西不值當什麼的,鄰裡之間多往來,姐夫也有麵子,指不定人家什麼時候就幫你一把呢。”

說的在理,金紅葉這個位置上,跟身邊的人交好,絕對是沒有壞處的。

便端著盤子送了好幾家,盆子是圓的,隻有中間一塊兒是方的,好看。

自古以來,以方為沒,無論是祭祀還是什麼的,肉一定是方肉,豆腐也一定是方形的。

顯得很鄭重,所以才用方的。

這中間一大塊,銀葉就切了一半下來,“剩下的自己吃,給我外甥的,這一塊我拿著去對麵,你先上去送吧。”◇思◇兔◇在◇線◇閱◇讀◇

紅葉就上去了,一手端著倆盤子呢,送的人比較多,銀葉就拿著哪一個盤子,看著對麵。

紅葉沒什麼心眼的,說話直來直去的,不過她就算是再有心眼,也想不明白的,費這麼大的事兒,就為了給對麵送個山楂糕。

銀葉就自己過去了,她想給自己開門的應該還是老虎。

“你是誰?”

老虎雞賊一般的,開門你要是不先說話,他是要進行盤問的。

“哪位啊?”

老虎聽不到回應,就一直把著把手,又問了一遍,不問清楚不鬆手的樣子。

銀葉看了看手裡的盤子,“我是對麵鄰居。”

老虎就開門了,“您找誰啊?”

這孩子,到了東北來,大概是沒有小朋友一起玩的緣故,一開口還是一股子家鄉味道。

銀葉就把盤子放下,“阿姨做了山楂糕,想著你大概是沒吃過,帶過來給你家裡人嘗一嘗。”

“那謝謝您了,這個我舅舅給我買過的。”

“是嗎?那你嘗嘗跟我的是不是一個味道。”

老虎能有什麼節操啊,想著身後,想了想去摸了摸腦袋,跑到廚房去拿了一把叉子,插了一塊就吃了,“好吃。”

“那行,我先走了,你們吃著好吃我再做。”

“這多麻煩了,我媽媽也會的。”

“你媽媽也會啊?”

銀葉腳步頓了頓,她不知道宋清如會這個,這樣的一個人,連早飯都不做的人,她覺得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跟太紅旗門當戶對的那種大小姐才是,根本就沒有想到。

“我媽媽會做,什麼都會的,所以你不要辛苦了。”

老虎見她似乎不大高興,很是來勁的補充了一句,“要是我媽媽做了,我給你們也要送過去嘗嘗的。”

銀葉笑了笑就出來了,關上門。

出來臉色一下子就淡了,淡淡的。

老虎就一個人在那裡吃啊,他吃東西沒數的,什麼都吃,吃著喜歡的,能全部乾掉,這胃口按理說應該會壞的。

但是老虎不是,跟個鐵胃一樣,吃什麼都能消化的了。

他就拿著叉子在那裡一點一點的吃,想著吃一點,還給大家分好了。

拿著叉子在那裡劃分,人人都有,就是老二的少的可憐,老虎覺得老二是不能隨便吃東西的,但是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吃,索性就少以點。

總共就那麼一盤子,一人一點,就沒幾口了,他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點,就不動彈了。

自己去玩了,這孩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