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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等著人家生完孩子了,你說這麼多女通知,誰不生孩子啊。

都經常請假的,懷孕一直到哺%e4%b9%b3期都很寬鬆的,每天回家好幾次給孩子喂奶,孩子發燒就請假,坐月子多休息一下也沒事,都理解的。

結果上次宋清如因為加班的事情頂了部門領導幾句,人家是真記仇,當時沒怎麼樣,但是現在給你使絆子了,還活著就得來。

宋清如自己就實話實說,就算是去上班了,工作也不能經常加班了,畢竟身體不允許。

自己就去了,結果人家給你使絆子,一個來一個來的,到了休息日的前一天下午,就拿著文件給你看,這個要做,那個要做,這都快下班了。

給宋清如,那意思就是周末辛苦一下唄,宋清如看都沒看,“不好意思,我周末要去檢查身體。”

“沒事,也不多,你看著隨便做做就可以了,很快的。”

“不好意思,真沒時間,看看必不要耽誤了,儘快解決吧,我還要回家給我兒子做飯,先回去了。”

一點兒麵子也不給,宋清如直接就走了,收文日期是好幾天時間了,這到了截止日期拿來讓你做,就是想著讓你加班,不讓你休息的。

部門領導能接觸上麵的領導,平時一般的都接觸不到,結果就不動聲色的到處給宋清如說壞話,一句好話也不說,這就是得罪人了,你看你的直接領導都不說你好話。

隻要部門領導說你不好,那你整個部門的同事絕對是不敢說你的好話的,都跟著說不好,這就是法則。

領導不知道下麵的人是什麼情況啊,他根本不知道誰乾活,誰不乾活,你跟他彙報工作,說是乾了這個,乾了那個,那他就以為你乾活了,你悶著頭乾的,不會說的話,人家照樣是不知道你能乾。

你看,宋清如這前麵的不就是白乾了。

她心裡麵也是憋氣,你大爺的想磋磨我,想著讓我服軟,想讓我跪著跟狗一樣,我就不。

這國內的體製,幾千年了,下麵的人都是跪著的,現在也是跪著的,官大一級壓死人。

她就不,平時有東西,分給同事也不給部門領導,就是給門衛了,也單獨閃著部門領導,就是死磕了,不服氣了。

結果,沒多久,老大找她談話,這是很少見的,一般老大不會找人談話的,除非是有特殊事情,或者是走形式。

“你知道嗎,我們這樣的單位最需要的是什麼?”

宋清如知道沒好事,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一說的,她搖搖頭,“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我們需要的是服從,是下級對上級的服從,絕對服從。”

宋清如心想,看看,就是跪著的,你不能跪著,這樣的姿勢就算是示弱了,可是人家依然要踩著你的。

你把自己低微到塵埃裡,你爸媽生了你,接受這麼多年的教育,不是為了當一個傀儡,一個奴隸,一個應聲蟲的。

“或許服從會是一個團體凝聚力的特點,但是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單位整體的能力無論如何,每個人的素質水平如何,最重要的應該是氛圍,一種積極向上的氛圍,形成一種正能量,一種勃發的力量。”

領導很驚訝,沒想到有人會有不一樣的言論,他跟很多人談過話,尤其是中層,每個人都會說好好,他也不喜歡彆人反駁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對的。

自己看書是最多的,懂得也是最多的,不然為什麼現在他是領導,彆人都要聽他的呢?

領導其實就是想著暗示一下,這是一種領導的一藝術,給你講故事聽,你聽得懂,你能聽明白,點點頭就是了,這個時候,就不要硬碰硬了,因為這已經是領導的極限了,你其實隻需要點頭就好了。

宋清如這麼說,領導就開始講故事了,講一個猴子的故事,又開始講曆史,這領導研究古代曆史很多,中外哲學史也很多,一個一個的故事就是講他的道理。

“我們是需要信念的,人人都有信念,其實信念應該是忠恕之道,對著上麵領導忠誠,對同事下屬寬恕。”

巴拉巴拉就給講大道理,一句一句的,說的話也是挺對的,無非就是要宋清如聽話,聽領導的話,多乾活,少發牢騷。

看看,這就是乾活的人下場,越是乾活的人,人家越覺得你不好,對你就越批評,乾的越多,錯的越多。

但是不乾活的人呢,反而一個個看著人品好,不惹是生非。

宋清如就不喜歡這個,你講大道理,其實就是雙標準,要下麵的人對你服從,那你是怎麼對下麵的人考慮呢,當領導的,他是不會考慮下麵的人怎麼想的,什麼處境,你指望領導體諒你,下輩子吧。

“我沒有什麼信念,也沒什麼理想,我隻有夢想。”

“那你夢想是什麼?”

宋清如笑了笑,“不方便說,自己知道努力就好。”

談來談去兩個小時,全單位都知道了,因為領導辦公室人來人往簽字的,一看門一直關著。

為什麼談這麼長時間,因為宋清如自己也說,領導也說,大家的價值觀都固定了,不會輕易被三言兩語說服的。

最後中午吃飯點了,宋清如也累了,不想多說了,沒有結果,“那我先走了,您忙。”

出來了,大家都很好奇談的是什麼,尤其是部門領導,宋清如去辦公室拿著包就走了,一句話不多說。

等著休息日的時候,她拿著那個冊子,去找出版社,看看能不能出版,也很忐忑,這是她跟太紅旗一起整理出來的,後麵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一共三冊,中文,法語,英語。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創作者的夢想,到底有多灼熱,藏在心底裡麵不跟大家說,但是每天,沒日沒夜的都在期盼,都不敢鬆懈,一直努力。

懷著孕一直堅持,上班了也一直堅持,下班了還要看書到十一點,這就是夢想。

但是很失望,宋清如去找了一家又一家,一天跑了四家,都說是先看看,以後再給結果。

其實就是很敷衍,這很多大家,都拿著自己的作品找出版,然後稿費就那麼一點點。

我們國內對於這個事情就是不重視,你各種投稿,版權,上報都困難,而且就算是你上了,稿費也不會太多,不夠麻煩的。

自古以來文人多窮酸,寫的好的去當官,很少出現那種因為文采而大賺特賺的文人。

結果真的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宋清如各種方式聯係出版社,各種投稿,好的就回複一下不合適,不好的連個恢複都沒有。

她就拿著再去,求著人家好好看一看,談一談自己的想法,但是沒用。

最後人家有人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宋清如,“你說的很好,也很有價值,但是市場不需要,我們也不會去刊印的,你要是想要刊印,隻能是自己出版。”

自己出版,那麼多錢,宋清如也拿不出來,她也不會去自己出版的。

她回去的時候,就一直想,市場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十幾年,幾十年以後,才會有人陸陸續續的關注,發現。

現在說出來就跟個樂子一樣,那到底是哪裡有市場呢?

晚上就睡不著覺了,她最近就經常失眠,知道那種感覺嗎?開始睡不著,睡著了之後,就連夢都是悲傷地。

半夜突然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覺得濕漉漉的,早上覺得有希望,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覺得絕望,很難熬。

她睡不著了,就看看老虎,孩子一個月不見,就長大很多的,老虎現在已經很少提起來父親了。

太紅旗已經走了一個月了,其間驚險九死一生不是虛的,敵人的地盤上,你一個人,穿著飛行服,很好辨認,一旦讓人發現了,就是俘虜。

他每天都在上演著野外求生,傷口發炎了,那晚點背,就下雨了,倒是省的消滅所有的痕跡,省的讓人發現了,但是對傷口不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都不像是人樣子了,那麼多傷口發炎,發高燒,什麼東西也沒有,也不敢跟當地人呢有接觸,都是背著人走的,萬一發現了,好人壞人不說,但是一定會走漏消息的,不能冒險。

趁著半夜偷了人家的衣服,換好了就走,舊衣服掩埋了,就一個願望了,活著走到邊界線,就算是死也要回去。

太紅旗聽不懂說話,也不認識這邊的文字,就隻能靠著方向,往北邊走就對了,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校對方向。

靠著兩條腿,晚上的時候不敢點火,吃東西經常是生著吃,幸虧是天氣合適,有果子之類的東西吃。

晚上太紅旗不敢走路,經常有野獸毒蛇出沒,他找了個山洞,外麵的濕氣濃重,差不多結成水一樣。

他找了野果子,吃的胃裡麵酸的難受,渾身的皮膚都是麻木的。

咬在嘴裡麵,吃不出是什麼滋味來,沒有毒就可以吃,而且一定要吃下去。

算計著還有多遠,還有多少天大概還能到邊境地區,又想到老虎有多高了?

自己抬著手比量了一下,覺得不對,還要再高一點,這孩子從小就能吃,很能鬨騰。

一下子就放下來了,沒力氣了,全靠著意誌力,他當初為了避開搜索,走了反方向,跟國內防線相反的路。

這邊宋清如要出版,國內是不大好找了,如果是北京都不願意的話,那地方出版社隻能是更封閉一些。

妗兒那邊以前有文工團的女戰士退役出國了,就想著到國外看看,能不能出版,反正都是翻譯好的。

給跟著來回跑,人家聽說是烈士遺屬,還是生前一起創作的,本來就嗯感動。

而且是在法國,我們有自己的圈子跟人脈,大家都願意幫忙,關係網有了,跑了第二家出版社,人家就同意了。

當然,稿酬還可以,但是無論如何是要比在國內好一點的,人家對於版權,對於文化的尊重,要比我們好。

宋清如請妗兒到家裡吃飯,“謝謝你們,幫助我很多。”

“說這些乾什麼,我們當初也是多虧了你跟--”

妗兒說到這裡頓住了,不應該提起來太紅旗的,打量著宋清如的臉色,繞過去了,“有什麼事情就找我,有時間讓健夫帶著丫丫跟老虎一起出去玩,我們也清閒兩天。”

老虎沒爸爸,宋清如懷著孕,孩子愛玩的年紀,哪裡就不喜歡出去的,可是沒人帶著,就是有時候宋清林休息,帶著出去轉一圈,老虎回來就高興地跟什麼一樣。

宋清如沒什麼表情,“你們坐著,我去看看菜好了沒,做的雞翅呢。”

進了廚房,臉上的表情就很難過,不能提起來,一提起來眼淚就下來了。

出去人就看著正常了,老虎自己掐著雞翅吃,丫丫也吃,孩子都喜歡吃,宋清如給老虎擦擦嘴,“喜不喜歡吃啊?”

“清如做的不錯。”

宋清如都習慣了,這孩子高興了,經常喊著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