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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具和材料越來越齊全,她又大概想起了那些步驟,趁熱打鐵試試也無妨,失敗了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當然了,顏芝儀覺得自己連口紅都做得這麼好,還幸運的找到了蜂蠟,這也是凝固香皂所需的材料,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手殘黨了,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對自己充滿信心的顏芝儀這就開乾了,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堿。哪怕上輩子是個文科狗,她也知道肥皂用的燒堿和食用堿不是一回事,前者有危險性,一般存在於實驗室;後者就常見了,如今很多人都會用堿來發麵。

顏芝儀完全不知道怎麼提煉燒堿,隻模模糊糊有個印象,好像古法肥皂需要用到草木灰,那她用草木灰加試用堿,豈不是雙管齊下,更添了一份保障?

她按照這個方向努力了兩天,最終以慘烈的失敗告終,油脂完全無法凝固,浪費了好多材料。

剛好榮府管家來通知說上任租戶已經將鋪麵清空了,管家得了榮太醫的叮囑,立刻找來了會修整鋪子的匠人,而具體怎麼做就需要顏芝儀來指揮了。

顏芝儀原本跟陸時寒一起畫好了設計稿(她來指揮,陸大人負責執筆),直接把圖紙交給榮府能乾的管家也無妨,但她正好進入瓶頸期,就決定去店裡瞧瞧,換一換心情。

這一瞧就發現了個寶貝,匠人已經機智的用上了石灰粉來蓋房子和修整屋子!

顏芝儀看到石灰粉,瞬間又湧現出無數靈感,厚著臉皮讓匠人給她裝了一盒子帶回家。當時她也被失敗打擊得失去了許多信心,覺得說不定草木灰不行,石灰水也不行呢,但恰恰相反,用上石灰水的第二天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然後在她孜孜不倦的嘗試下,顏芝儀做出了大齊第一塊本土香皂。

說是香皂,不如說肥皂更貼切些,一開始什麼香料都沒加的肥皂既不好聞也不好看,再可能是因為材料的局限性,導致凝固得過程很緩慢,顏芝儀始終覺得它跟洋行的香胰子相比質地也偏軟,顏色看起來還灰撲撲的,就賣相挺磕磣的。

但顏芝儀一點也不氣餒,她覺得自己這一小步,相當於時代的一大步,□□古代可沒有發明出肥皂過,這個技術被西方壟斷多少年了,她覺得自己牛逼壞了,就算做不出有資格放在自己店裡的那種賣相,她再開個肥皂店,進軍清潔行業行不行?再不濟賣方子?

總之顏芝儀不需要擔心回本問題,繼續努力改進香皂配方。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陸時寒的副業搞得風生水起時,顏芝儀也同樣紅紅火火,夫妻倆默契到連撈錢的步調都幾乎一致了,在街頭巷尾的讀書人幾乎人手一本狀元郎親筆所寫、榜眼探花聯名推薦的《科舉筆記》時,顏芝儀的店也進入緊鑼密鼓開張階段了。

第九十六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是的,在顏芝儀埋頭研究的時候,陸時寒的書稿都飛速進入到了刊印上市階段了,好像開啟了什麼時光加速器一般。

再加上她專注自己的事情,對其他都東西就不是很敏[gǎn]了,感覺好像初稿完成也沒過去幾天,一眨眼,好家夥,樣書就印出來了。

事實上劉老板的辦事效率也的確很高,他的印書坊采用時下堪稱尖端的活字印刷術,工人們又都是熟手,他們歲寒齋售賣的書籍絕大多數是自家印書坊出品,可見是做慣了這個活計。

陸時寒的稿子在識貨的人眼中擁有很高的價值,但在工人看來都用著一樣的文字,也沒什麼特殊的,跟普通書那樣印,於是從最終稿出爐,到第一批樣書生產出來,也才短短幾天而已了。

而在陸時寒這個作者看過樣書,覺得並無不妥後,劉老板那邊就緊鑼密鼓安排刊印和上市事宜了。

是的,生產和銷售基本上由劉老板負責,隻要陸時寒想當甩手掌櫃,他就可以直接躺著等分賬。

當初簽約,劉老板給了兩種合作方案,第一種是時下最常見的買斷模式,看在張大人麵子,劉老板也想跟陸時寒這個狀元郎結個善緣,因此願意忍痛割利,一次付給陸時寒一千兩,那出這本書的盈虧劉老板自負,以後賺多賺少也跟作者本人沒關係。

陸時寒最初想的便是這種方案,若能一次性拿到一千兩,都可以在靠近外城位置買個宅子,已經比想象中好很多了。

但既然劉老板給了兩種方案,他也沒著急,聽劉老板繼續介紹第二種。

後者算是這個行業的“特殊合同”,名氣不夠大的文人不敢這麼玩,因為不是直接拿潤筆費了,而是以入股的方式,文人出文稿,書商負責生產和鋪貨,銷售額出來後刨去成本再來分賬。

劉老板說的也很坦誠,他在這行也算有些根基,有自己的印書坊,歲寒齋在江南幾個文風鼎盛和經濟繁榮的城市也有分齋,客源一下很固定,因此成本會相對減少一些,陸時寒若要選擇後者,也可以投入成本,給他的分成高一些,但這些根基都是他打拚出來的,大頭肯定是他自己。

劉老板表示他也不是白拿好處,若是發生意外這書出不成,或者最後賣書的錢還抵不回成本,損失的部分都是他自掏腰包,陸時寒一分錢都不用掏。

當然同樣的,第二種方式的風險因素太高,但凡銷量不那麼儘如人意,那還不如直接拿一千兩巨款的潤筆費來得合算,而且還不用承擔銷售壓力。

劉老板說來說去,還是希望陸時寒選擇第一種模式。

如果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陸時寒確實不介意采納劉老板的意見。他當然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劉老板嘴上再說得好聽跟他當朋友,也不能真不在意損失,對方肯掏一千兩,自然有信心能賺得比這更多,但沒有養家壓力的陸時寒並不在意這些損失,錢夠花就行了。

偏偏他自己不介意那些身外之物,卻娶了個根本離不開金錢滋養的妻子,而且隨著她身子日漸康健,陸時寒已經開始打算起日後生兒育女的花銷了——自從發現師兄家的侄子侄女們,都有不止一兩個丫鬟奶娘伺候後,他就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往後生兒育女,這麼嬌氣的儀兒能親自照顧嗎?

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自家恐怕也得再請奶娘丫鬟,這樣一來不僅開銷增加,要買的宅子也不能太小,否則就住不開了。

於是陸大人絕望的發現,劉老板開出的一千兩根本不算什麼,那自然不能當場答應下來,陸時寒回家跟顏芝儀商量了一下,在她雙手雙腳的支持下,咬牙選擇了第二種方案,然後跟劉老板就分成問題好好討論了幾天。

全程都是他跟劉老板私下協商,談回來的結果讓顏芝儀都喜出望外,他們的分賬方式竟然是拋開成本後四六開。

當然是陸時寒四,劉老板六。

這已經足夠讓顏芝儀用充滿敬仰的目光看他了。

萬萬沒想到談判專家竟然就在她身邊,她記得上輩子吃過瓜,某小有名氣的作家小說版稅才十來個點,就這已經是業內不錯的待遇了,雖然這十幾個點是指銷售額而不是淨利潤,可是跟定價比起來,印書的成本才多少?

拿這個當參照物的顏芝儀便認為,寒哥作為第一次出書的新手,淨利潤分賬談到百分之二十就算不錯了,結果他跟劉老板達成了四六開,足足是預期的一倍啊。

陸時寒被她的星星眼看得頗為不好意思,解釋道,“劉老板雖然沒明說,但言語間也透露過,他是花了些功夫來了解我的,自然知道老師對我的關照,因此看在老師和張叔的麵子上,劉老板願意多讓些利,而我也沒有把價壓得太狠,畢竟若是劉老板覺得吃了虧,用其他方式彌補回來,比如瞞下一些賣出的數量,那咱們也隻能吃悶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顏芝儀睜大眼睛:“所以寒哥還想五五開的嗎?你想的可真美。”

連特彆會做夢的她都不敢想呢,生產印刷都是劉老板在搞,銷售也是人家負責,堪稱一條龍服務了。雖說劉老板名下有自己的印書坊和書肆,可是材料、人工和後期的運輸也都是成本,他們坐著分賬就要了四成利潤,說是空手套白狼也不為過啊。

陸時寒:……

後來證明,劉老板願意給陸時寒這麼高利潤還其他的原因,因為他需要讓陸時寒出麵尋找噱頭,比如請同屆的榜眼探花公開推薦。

如此一來,一本書就集齊了狀元榜眼和探花的名字,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何愁那些也奢望一日看儘長安花的讀書人、或者希望孩子能沾上這份好兆頭的父母不掏腰包買書?

是的,這個時代做生意也並非顏芝儀所想那樣真就一點不打廣告,至少劉老板就很懂,他要的不隻是齊永年和董子玉寫文章推薦,還花錢雇了一批閒漢去人流量大的街頭茶館紮堆,沒事就說一說這本屆狀元親筆所寫、同榜榜眼探花聯名推薦的,寫作《科舉筆記》,讀作“狀元秘笈”的奇書——也不知道劉老板是從哪裡得知顏芝儀曾建議陸時寒取名為《狀元秘笈》的,這個名字不好作為正式書名,但是作為宣傳口號可真是充滿了煽動性,都秘笈了,彆人都有,你能沒有嗎?

當然了,那什麼“榜眼探花聯名推薦”的原話沒有這麼赤、%e8%a3%b8、%e8%a3%b8,是顏芝儀按照自己的習慣用語這麼理解並翻譯了。

而劉老板這樣宣傳還真算不上浮誇高調,因為本書還有比狀元、榜眼和探花更厲害的噱頭,那就是兩位傾情為開頭作序的大佬——馮大人和國子監祭酒。

馮大人就不必說了,手握實權的高官,本身官聲極好,是讀書人引以為豪的榜樣,而國子監雖然官銜放在京城不算什麼,人家卻是主管教育那一塊,全天下的讀書人就算沒聽過首輔宰相的名字,也不可能不知道國子監祭酒是誰。

所以這兩位在讀書人中間的號召力,說是一呼百應也不為過了。

劉老板隻要打出這兩位大佬的旗號,分分鐘賣斷貨也不是夢。

不過哪怕他隻是純粹的商人,也明白可以錦上添花、卻不能烈火烹油的道理,兩位大人親自作的序就在書中開頭,白紙黑字又跑不掉,懂得都懂,就沒必要傳得人儘皆知了。

鋪貨前期劉老板宣傳造勢工作搞得有聲有色,而顏芝儀也不是完全不關心此事,她聽說現在盜版也很猖獗,有人為此特意在書中添上“敢有翻刻必究”,也有比這更嚴重的警告。

陸時寒顯然不會在自己的書上寫這種內容,哪怕事關金錢也不行,於是顏芝儀給了點小建議,比如購買正版贈送特簽什麼的。

起初陸時寒並沒有在意,他隻覺得儀兒對他過於盲目崇拜,便以為彆人也會需要他的簽名印章,他要是當真就是夜郎自大了。

可陸時寒沒當真,劉老板卻因此有了靈感,百忙之中讓人製作了一批精美的書簽作為購書贈品,還讓人給陸時寒送來了一堆留白的特殊書簽讓他簽名,這些書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