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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一起吃才好,如此也無需互相隱忍了。”

“可我等不到那麼晚怎麼辦?”

陸時寒:……

看著他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對她的無奈,顏芝儀噗嗤一笑,上前抱住他的手,“好吧,我會努力忍住的。”

陸時寒放下茶杯,“那儀兒可不要讓我失望。”

“嗯嗯。”

陸時寒指了指茶壺問:“還剩了些茶水,儀兒要喝嗎?”

顏芝儀:“不用,今日喝的水夠多了。”

“也好,這壺茶有些涼了,待會想喝時再重新沏一壺來。”

顏芝儀點點頭,沒有飲水機和熱水壺就是這麼麻煩,每天不是在燒水,就是在燒水的路上,雖然天氣不那麼冷了,完全可以喝涼白開,但他們這裡又喜歡泡茶,冷茶可是大忌,於是就造成了不停燒水不停倒水的局麵。

京城生活成本高還有個原因就是連柴火都要花買,像他們這樣熱衷吃喝享受的家庭,每個月買柴的錢,恐怕都夠鄉下人家的花用了。

想到花錢如流水的首都生活,顏芝儀才發現陸時寒今天都不惦記他偉大的副業了,已經嘗過了粽子也漱完了口,還沒有要回書房的意思,依然慢悠悠陪她在院子裡消磨時光,她不由問道:“寒哥今天不用寫書嗎?”

陸時寒溫聲笑道,“儀兒一直叮囑我要勞逸結合,這些日子都撲在上麵,卻是需要偶爾放鬆一下了,也很久沒陪儀兒好好說話了,今日正好陪陪你。”

顏芝儀卻是靈光一閃,“寒哥是想陪我,還是想找我練習技巧呢?”

她沒說什麼技巧,練習兩個關鍵字足夠讓陸時寒立刻聯想起來了。

因為見識過她更大膽無畏的一麵,陸時寒現在恥度也降低了,沒有因為這句話就鬨得麵紅耳赤、羞愧難當,但仍然是受到了影響,眼神閃爍幾下,才勉強拿出為人夫的威嚴教育道,“光天化日之下,儀兒還是不可如此隨意輕佻,若讓人知道了,如何是好?”

顏芝儀:???

她很想反駁,他光天化日抱著她%e5%90%bb得如癡如醉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說法啊。

她也知道,自己今天一係列行為有點挑戰寒哥這個老古板的三觀,便決定見好就收,乖巧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他願意抽時間陪她還是值得鼓勵的,哪怕不抽空他們在家也常常形影不離,但這跟專程抽時間陪伴她,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既然陸時寒否決了練習技巧的點子,顏芝儀便轉而提議道,“昨天不是還說可以去買些時興料子,讓辰隆鏢局順利幫我們帶回老家,要不寒哥現在陪我去街上挑選一二,除了給娘她們買布,你爹和小弟,還有我爹他們也要準備些禮物,寒哥親自挑選的,肯定更合他們心意。”

她說的是正事,陸時寒自然點頭,“如此也好,隻是儀兒還請稍等片刻,我去換身衣裳。”

陸時寒剛下班回來,身上穿的是自然是翰林院官服,陪夫人逛街自然不好穿著這個,原本他們夫妻因為十分出眾的容貌氣質,出門在外就很容易被人圍觀,穿上官袍就更引人注目了,這顯然跟陸大人低調謙遜的作風不符,所以要換上常服。

既然他要換衣裳,顏芝儀也有樣學樣,“那我也去更衣。”

她自然不是要去換身低調不起眼的衣服了,今天為了包粽子已經穿上了最不起眼的舊衣服,加上沒塗粉沒戴首飾,整個人都灰撲撲,跟自帶清俊貴氣的陸時寒站一起,萬一被眼瘸的人當成貴公子和他不受寵的小妾怎麼辦?顏芝儀可受不了那麼種委屈,信奉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道理的她自然也要去換衣服。

陸時寒對此毫無意見,還回身朝她伸手,顏芝儀果斷把手交了出去,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去了兩人的房間。

他們倆共處一室,平時起居偶爾也會不太方便,那時候羞澀的小夫妻總有一人主動避到屏風後麵——陸時寒換衣服的時候顏芝儀其實不想避嫌,畢竟她一直暗中覬覦他的腹肌,摸不到看看也好啊,可是陸時寒每次都回避了,她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欲求不滿,就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向他學習了。

但今天誰也沒有提醒要避嫌,找好要換的衣服後,就這麼坦誠的在同一個視覺空間裡脫衣換衣,動作自然又大方,也沒有誰偷看誰,因為各自都還穿著裡衣,其實一點也沒走光。

顏芝儀到底比不上陸時寒單身近二十年的手速,在他穿戴整齊煥然一新時,她還在手忙腳亂的係裙帶。女子的衣裙本就繁瑣不好打理,加上她是最近才重新學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動作不熟練也很正常,陸時寒見狀還上前幫她整理了衣襟。

彆人都是妻子幫丈夫穿衣遞襪、照顧得無微不至,到了他們這裡卻是陸時寒一絲不苟為顏芝儀服務,顏芝儀還挺享受,陸時寒一過來她就什麼都不乾了,抱著手等他幫她打理,完了隻需要朝他甜甜一笑,“謝謝寒哥。”

陸時寒也自然而然的笑了下,伸手理了理她鬢角的碎發,輕聲問,“我們現在出去,儀兒想讓誰跟著?”

他們出門逛街,正常應該都是秦海百葉跟著,畢竟一個是他的書童,一個是她的丫鬟,工作性質都是圍著他們打轉的,但是陸時寒這麼一問,反而給了顏芝儀靈感,她心血來/潮問道:“可以誰也不帶,就我倆單獨出去嗎?”

陸時寒會沒頭沒腦問這個問題,自然也是想同她人約黃昏後,顏芝儀的話正中下懷,他笑容越發溫柔:“當然可以。”

於是名其名曰挑選給老家親人禮物的兩人相攜出去過二人世界了。

秦海和百葉當然是不放心的,找借口表示可以跟在後麵幫忙拎東西,顏芝儀毫不猶豫拒絕了,“其實也買不了很多東西,趙少當家為人講義氣,主動跟鏢局打招呼幫我們帶東西,那咱們也不能讓他難做,讓人家捎上大包小包這不是添亂嗎?”

陸時寒含笑點頭,“儀兒考慮得是。”

唯一的借口也沒有了,幾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顏芝儀腳步歡快的跟著陸時寒出門約會去。

第七十章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顏芝儀挽著陸時寒的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家門,自然是要逛個儘興才肯回家的。

於是兩人從天亮逛到了天黑。

華燈初上,街市越發繁華似錦、人流如織,畢竟古人也是要上班打卡的,正經人不可能大白天一直在外麵遊蕩,大多數人們的作息也跟現代差不多,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或學習後,才會約著親朋好友出來休閒遊玩。

這裡的燈光雖然不如白幟燈那般照得街道和店麵亮如白晝,但各式各樣的花燈中跳躍奔騰的燭火,反而更夜晚增添了一絲浪漫多情。

顏芝儀和陸時寒漫步在這座浪漫又充滿生活氣息的都城。

其實離開家以後,她就自覺鬆開了挽著陸時寒的手,知道體麵的公子夫人不應該在外麵過於隨心所欲。但隨著街上行人越來越多、幾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他們的手不知不覺又握在了一起,藏在寬袍大袖底下的小動作不為人知,卻讓當事人不由自主心生歡喜。

而外人瞧著他們雖親密些,不過年齡相仿又郎才女貌,倒也不算出格。

但這樣隱秘的歡喜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顏芝儀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天看什麼都新奇有趣,一開始還記得是出來給家人買禮物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忘乎所以,就開始緊著自己喜歡的挑了,沿街叫賣的宵夜小吃要買,好看又便宜的手工珠釵也要買。

漸漸的,陸時寒為了幫她拎東西,兩隻手都被占住了,也就沒辦法牽手了。

顏芝儀同樣沒多輕鬆,她左手拎著精致小巧的兔子花燈,右手舉著吃了半天還沒啃完的糖葫蘆,一雙不安分的大眼睛還在左顧右盼,一搜尋到有趣的東西就迫不及待分享給陸時寒,她現在就想讓陸時寒看遠處河麵隱隱綽綽的一盞水燈。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水燈也叫荷花燈,以前看古裝電視劇,看到了很多七夕節男女放水燈的情節,她還以為這個象征著愛情,穿越了才知道,荷花燈象征的東西太多了,元宵節放乞求平安喜樂,中秋節放燈象征著團圓幸福,中元節放則代表著對逝去親人的懷念。

所以看到河麵漂浮著一盞孤零零的荷花燈,她立刻就想跟陸時寒探討一下,不知這方放燈之人是期待愛情,還是期盼親人健康長壽?

雖然他們跟那放燈人素昧相識,無論討論出什麼結論也得不到確切答案,更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但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嘛,有的沒的都想跟對方聊一聊,哪怕隻是吃飯喝水這樣毫無營養的話題,隻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都精彩極了。

但顏芝儀舉起手像右側一指,發現陸時寒的視線並沒有隨著她的動作偏移,她立刻知道有情況發生,改口問:“怎麼了?”

陸時寒目光看著前麵,神色有些複雜,“我看見齊兄了。”

他沒有更多介紹這位齊兄,顏芝儀就知道多半是她認識的那位齊大人,心想他們如今關係挺好的,正好在街上碰到,不趕緊上前打招呼敘舊也就算了,怎麼還露出這麼奇怪的表情。

難道對方的情況不方便他們上前?

這麼想著,顏芝儀反而好奇起來了,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兩米之外的前方看到了齊永年的身影,對方也跟他們一樣隻是站在原地遙遙相望,並沒有要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但她也沒發現對麵有什麼可疑身影,剛剛生出一些失望,卻突然若有所感,視線下移了幾寸,才注意到齊永年腳邊還站了個梳著著包包頭的女童。

女童生得白淨可愛,除了年齡比她小了十來歲外,此刻造型竟與她一模一樣,左手提花燈,右手拿著小吃。

大概小女孩也沒見過這麼富有童心的大人,低頭看看自己的兔子花燈,又看看顏芝儀,然後又看著自己,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顏芝儀:……

小醜竟是她自己。

齊永年今天特意帶女兒出來逛街。

他三十許人,哪怕在晚婚晚育的讀書人群體中,這個年紀也早已生兒育女。

事實上,他目前共有兩子一女,都是正妻所出,因為齊家家規是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如今他長子都十歲了,家中自然並無庶出子女。

次子比長子小兩歲,年方八歲,兄弟如今都在老家官學就讀。

齊永年也是江南人士,眾所周知南方學風鼎盛,齊家在當地也算大戶,這才能給兩個兒子都送進當地官學,官學的教諭至少都是舉人,教他家兩個小子是綽綽有餘了。他便盤算著,再等兩年,小子們都考中秀才,他再運作一番把他們送入國子監,到時既兩小子既能得到大儒教導,又可全家團聚,也算是兩全其美。

為了小子們能專心應試,他在接到任職後,就隻讓人把妻子和幼女接來京城。

他在兒子們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