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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小手摸他繃緊的硬喉結,嬌滴滴的對他撒嬌。

“我失戀了,想找個人一掖情。哥哥,愛我好不好?我沒有哥哥,以後你做我哥哥,行不行……哥哥,哥哥……”

那軟綿綿的聲音撩得米璨毛骨悚然,他媽哪裡來的粘人精,張口就亂叫哥哥,是要原地幫她做打投嗎。

米璨忽然覺得她有點麵熟,他好像是他最近收購的一間小媒體的遊戲主播。

猜測到她的意圖以後,“瘋了吧你。”米璨將又軟又騷的人扔回床上,掏手機,打電話叫男助理進來把人弄走。

低頭的時候,發現這妞感覺似乎不對。

接著,他發現自己喉頭又澀又燥,從她身上彆不開視線。

然後,意識到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米璨崩潰了,真的想報警了。

喂,警察叔叔,這裡有人在按頭我跟一個又軟又香的小妹妹上.床,你們趕快來。

誰他媽設計的?操。太陰了。

*

深夜,南台小區,一排染霜的桂花樹下,男人站在樹蔭的陰影處抽煙。

地上有好幾根燃儘的煙頭,證明他站在那兒等了很久。

他晶亮的眸一直在漆黑的夜色中搜尋,直到他發現那一抹熟悉的倩影邁著步子朝他走來。

喻笙要上樓的時候,才看見站在樹下抽煙的人。

確認到真的是強大自製的他偶爾也會喪得站在陰影裡以後,“尤逍,站這兒是乾嘛呢?”喻笙問。

尤逍滅了煙,做了個假裝:“下來幫我外公倒個垃圾。”

“半夜十二點,倒垃圾?”

“誰規定半夜十二點,不能倒垃圾了。”

“好吧。”喻笙答應。

“一起上去?發行人爸爸。”喻笙喊他。

他從樹影裡走出,喻笙見到他隻穿了薄毛衣,闊腿褲,板鞋,跟在北城時候的成熟裝扮有些區彆。

南台小區對他來說是特彆的,他來這裡的時候,總會去掉風塵,回歸淳樸。

他現在這模樣就像是一個男大學生,想想他也不過才虛歲23,喻笙記得他曾經還說過身份證上的生日是不準的。

說不定現在不是這個歲數也不一定。

喻笙也是這陣子跟米璨到處去調查之後,才知道,尤逍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生下來的。

出生證是後來他外公袁疊仁給他補辦的。

袁麗棠生下他之後,就把他扔福利院了,因為那時候正是袁麗棠的事業上升期,她剛剛成為一個律所的初級合夥人。

她心裡想的隻有她的事業。

如果有未婚先孕的孩子在身邊,會影響她作為一個精英律師的形象,有潛力跟有財力的客戶不會信任她。

所以,她隨隨便便就把尤逍給扔了。

是尤逍的外公袁疊仁去福利院把尤逍抱回來的。

他平日裡總念叨的,我外公撿垃圾把我養大,其實是帶著自嘲的意味,意思是他就是垃圾。

如果他外公不揀他,也許他就長不大了。

尤逍滅了煙,從樹影裡走出來,渾身煙味。

喻笙不想靠近,下意識的想避。

忽然又驚覺這樣的動作,就是那年他離開她的理由。

於是,這一次,喻笙主動牽他手,說:“這樓道的聲控燈總是壞,我穿高跟鞋,等一下摔了,你牽我上樓行嗎?”

尤逍笑了一聲,以為她在撒嬌,“要我背嗎?”

“不要,隻要牽著我上去就行了。”喻笙說。

尤逍牽著喻笙上樓,袁疊仁的宿舍在六樓,沒有電梯,要慢慢爬上去。

有些樓道的聲控燈壞了,以前尤逍閒著沒事會來換。

現在,他很久沒回來了,那些燈就年久失了修。

喻笙高中時候住這兒,有次跟著他,幫他點手電筒,看他換過。

想起那些經曆,喻笙也就知道尤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善良到甚至會怕彆人看不見回家的路。

喻笙很後悔,高三的那年沒有勇敢留下他在她身邊,讓習慣寂寞的他繼續又暗自寂寞了一個四年。

今天跟米璨出去發現的事情真相,令喻笙回來,再見到他,情緒很複雜。

因為那些他不想,或者是說無法鼓起勇氣讓喻笙知道的事,喻笙今天全都知道了。

那不是尤逍身上的陰暗麵,那是他身上最閃光的地方。

“尤逍,我給你出的題你做出來了沒有?”

走到六樓,開門進屋的時候,喻笙忽然問。

尤逍竟然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他靜默著,沒答話。他不想說那道題的答案。

“是喜歡了多少天了?第一次在南高見我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我多少天了?”

“彆矯情。”尤逍阻止喻笙。好像承認他早就喜歡她了,這事有點難。

“尤逍。”喻笙認真的喚他,望著他總是獨自醞釀情思的眼睛說,“我長大了,我可以接受一切的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剛從溫哥華回來的那個夏天,他們都說我把我哥炸成植物人的那個夏天……”尤逍終於緩慢的說了。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樓道裡的聲控燈熄滅了。

一片漆黑裡,他站在原地,愣愣的,叫喻笙覺得無比的心疼。

如果可以,從今天開始,喻笙願意做一切事情來讓他開心。

“那個夏天……”喻笙正要問那個夏天,怎麼他就喜歡她了。

他從溫哥華回來的夏天應該是回來準備上南高高一的時候。

他們是在哪裡遇見的?為什麼他這樣走到哪裡都被女生們瘋狂迷戀的人會喜歡喻笙?

“我們是在哪裡遇見的?”喻笙問。

尤逍知道喻笙肯定忘記第一次見他的情形了。

“逍逍跟笙笙回來啦?”

袁疊仁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熱情的給他們開門。

門嘎吱一開,樓道裡的聲控燈又亮了,他們倆又站在了溫暖的光裡。

尤逍牽動嘴角,領喻笙進屋。“外公早就把牙具跟毛巾給你準備了,太晚了,先去洗了睡了。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

喻笙洗完澡後,跟尤逍睡到同一張床上,看著這個小房間,喻笙想起了年少時候,他們在這裡有過的喜怒哀樂。

如今,再故地重遊,喻笙心裡有濃濃的懷念。

燈關了,他就睡在她身邊,喻笙主動伸手,抓住他的手。

十根長短不一的手指扣在一起。

“你怎麼也回南市來了?是不是怕我去喜歡米璨了?”沒開燈的房間裡,喻笙輕輕的問。

“我才不怕。”尤逍逞強的說。

其實心裡,他在說,不是第一次這樣害怕,第一次在南高遇見她轉學來的時候,他就這樣害怕了。

因為就算米璨是個不折不扣的學渣,但是米璨身上沒有任何陰影,他生長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對他溺愛至極的父母。

如果喻笙喜歡他,那喻笙起碼會得到百分百的快樂。

可是尤逍卻會帶給喻笙除了快樂之外的東西。

在尤逍看來,喜歡一個人就隻該帶給她快樂,這是那年他為何選擇答應生父生母的條件,跟喻笙分開的理由。

當時的喻笙還太小了,她所能承受的喜歡就是喜歡一個能考上清華的完美學神。

黑暗裡,喻笙翻身,主動縮到尤逍懷裡,把臉貼在他心房的位置,對他做一個虧欠了他許久的,認真到了極點的告白。

“我喜歡的人,是尤逍,他有最完美的外貌,最聰明的頭腦,最乾淨的靈魂,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虔誠相信跟摯愛的人。隻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會喜歡他一天。我甚至不怕死,我隻怕如果我死了,我就不能喜歡他了。”

銀白月光從窗戶傾斜,成為房間裡的最強光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除此之外,就是彼此的眼眸了。

近在咫尺的對峙在一起,尤逍聽明白了喻笙的意思。

那是在他離開的那個夜霧氤氳的晚上,她沒有對他說出的話,那個晚上簡單的一句喜歡,她沒能說出口。

久彆重逢,她的喜歡就變成這樣了。

“你今天跟米璨去見了誰?做了什麼?”尤逍輕聲問。

他從她眼眸裡讀懂了,她終於解開了一道讓她費解的題。

現在的她勇敢坦蕩,信誓旦旦,要許自己喜歡的人此生儘歡。

尤逍猜測她跟米璨去做了一些特彆的事。

“沒見誰。你隻要彆再吃我跟彆人的醋就行了。”喻笙趴在尤逍身上,輕輕對他說。

尤逍摸她頭,問:“你瞞我,我就不給你案子做了。”

“不做就不做,我不差錢。我有錢了。”喻笙小聲抱怨,“其實你一直在把我當小孩。”

“你有什麼錢?”尤逍想著她在北城過的那些日子,住個四環外的小破公寓,當個投行搬磚狗,被袁剪西那種毫無人性的資本大佬隨便差遣。

這些年她過得其實不容易,明明是嬌氣包,卻要跟尤逍拚一股勁,不回喻家也要混出頭來,好讓尤逍不要看輕她。

她肯定不知道當初她去FT求職,袁剪西本來不打算聘用他,因為她資曆根本不夠格,是尤逍跟袁剪西特彆打了招呼,喻笙才成功進去任職。

就算分開的日子,他也一直在隔空照顧她。

然而,尤逍不會告訴她。

就像以前故意考差,來讓她得到第一一樣,守護喻笙成功跟自由,是尤逍許諾給喻笙的成功學。

“今天我有買到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的錢了。”喻笙洋洋得意的說。

“吹吧你。”尤逍不信。

說完以後,尤逍後知後覺怎麼今晚怎麼莫名其妙讓喻笙給控了個場。不行。

今晚叫她來,是要收拾她的。竟然明目張膽的跟米璨去錄綜藝,秀恩愛。

他今晚想狠狠虐她的。

尤逍搭手扣住喻笙的細腰。

“現在我們來說說答案是無窮儘的那道題。”

她身上穿了件他的長袖T恤當睡裙,身上漫溢睡蓮的香氣。

第一次見麵,她身上也是這個氣味。

那是個暴雨天,她站在泥巴地裡,捧著一捧未開的粉蓮,穿了件綠色的一次性雨衣,頭上頂著頂荷葉,跟顧語南一起,跟幾個混混在泥巴地裡打架。

根本不顧自身形象,一群人裡就隻有她一個女的,她還是裹裡麵跟他們亂滾。

最後把自己滾成個泥人,上了他的車,坐他旁邊,還特彆好意思的問他,她美不美。

其實當時他就隻看見她的兩隻眼睛了。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問他她美不美。

那傻逼兮兮的讓人一見就想對她笑的沙雕樣子,尤逍從未忘記。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無窮儘。

靜謐的小屋裡響起兩人輕輕說話的聲音。

“沒什麼好說的。節目效果,節目編導讓錄的,說我很受觀眾歡迎,讓我跟米璨炒個CP,帶一帶流量。”

“錄個燭光晚餐,給你多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