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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車送去保養了,她想去犀浦口買點進口顏料。

以前,他們經常去那兒買顏料。

尤逍現在上高中,閒著沒事也畫畫。

那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會去的地方。

在加拿大的時候,他們不僅跟教授學畫,還玩塗鴉噴繪,在社區裡到處亂噴亂畫,因為這事還被警察抓了兩次,交了保釋金後很快又被放出來,然後又繼續畫。

有個晚上,他們噴一個靠海廣場的巨幅牆,想把那牆噴成星空,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拿著油漆,噴了整夜,最後累得倒在地上睡在了一起。

那時候的溫哥華是冬天,夜裡奇寒,他們冷到相互抱著在雪地裡睡覺。

也是那一天,他們擁抱著在雪地裡一起共賞了一場海灣日出。

少年乾淨、俊逸的臉,如冬日從海麵上初升的太陽,溫暖,稀有,且短暫。

也許那是太美的終其一生都揮不去的景象。

如今,明火再見他的臉,聯想起溫哥華連綿的海岸線,串聯的全是跟他一起在那個城市生活的回憶片段。

“還以為你不來呢。”走近了,明火對尤逍說。

她穿了條長長的長袖天鵝絨裙子,深藍色的,像溫哥華的海的顏色。

天鵝頸上掛著一串細細的珍珠項鏈,耳朵上也是同樣的珍珠粒吊帶耳環,化了淡妝,明麗冶豔。

她踩著高跟鞋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為自己綁好了安全帶。

車子啟動。

“這幾天生意挺差的。”明火主動找話聊。

“你把工作室開在這種地方,首先就欠缺考慮。”

尤逍坐在車上,手握著方向盤,手臂上貼著一塊卡通創可貼。

明火一看,就知道是誰給他貼的。

這麼幼稚的玩意兒,在尤逍的世界應該隻有一個人會給他,而他也隻會讓這個人把這玩意兒貼在他手背上。

那塊有海綿寶寶圖案的創可貼讓明火覺得異樣的紮眼。

她彆開眼睛,問:“手怎麼了?粱霆空說你昨晚去打架了。不是說再也不打了嗎?”

從溫哥華回來那年,尤逍曾說:“明火,我不過以前那種日子了。你跟我耗著也沒意思。”

明火聽完隻是笑了笑,轉身忙著布置自己開在南山高中附近的刺青工作室,將她最滿意的作品掛到展示牆的正中間,就是尤逍曾經讓她親手在他臉上繪滿的紋身。

他設計的圖案,她做的槍繪。

他後來被家裡逼著去用激光洗了,臉腫了差不多整整兩個月。

當時紋的時候,明火就笑,尤逍,你不怕被毀容啊。

尤逍回答,不怕,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想結婚。

而且被你毀容的,我也情願。

那時候他好像才十五歲不到。

如今,明火再看他,發現他這張臉乾淨純澈,眉眼英挺,像是重生過的,跟過去一絲關係都沒有。

每個女生都說他那張長薄唇很性感。

高級又冷豔。

不笑的禁欲誘人。

笑起來的時候又充滿了可愛的少年感。

明火覺得他最近有些愛笑了。

明火看著他那張唇,問:“粱霆空說昨晚你在幻島C9把那幫人揍得夠嗆。怎麼?手癢了?”坐在副駕的明火綁好了安全帶,問。

“特殊情況。”尤逍淡淡回答,一麵說,一麵發動了車子。

“什麼特殊情況?”明火明知故問。

“他們想欺負我同桌。這,不行。”尤逍回答。

求證到他為什麼破例的明火一瞬悵然,想起那日他帶喻笙來明火的工作室裡洗手上的噴繪,稍微在喻笙手上打了一下激光,小姑娘就疼得閃淚花了。

尤逍在一旁,溫柔的哄著,像帶小孩看醫生的大人,溫柔的說弄完帶她去吃甜筒,就他們上次吃過的那個。他再排隊給她買。

那是明火從未見過的尤逍。

明火想問尤逍,這同桌現在應該不能再繼續稱之為“同桌”了吧。但是,還是沒問。

車子駛出商圈,明火提議:“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尤逍抬手看表,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好。”

明火於是打開手機,查看去顏料鋪的路上有什麼好吃的。

路過一家電影院。明火忽然假意像想起來一樣,問:“你還記得王馨兒嗎”

“不記得。”尤逍搖頭。

“就是以前在溫哥華為你打%e4%b9%b3環的那個女學生,大你兩歲的,學設計的。”

“哦。”尤逍很寡淡的回答。

“她現在交了一個娛樂圈的男朋友。她也在準備進圈。”明火說。她也不知道她故意說這些的目的。

但就是覺得得跟他說些過去的事。不然他會忘。

尤逍專心開車,不想聽這些沒有營養的八卦。

今天他放學後把喻笙先送回了南台小區,然後讓喻笙在家裡寫卷子,叫他外公陪著她,說他出來有點事,喻笙乖乖答應了。

尤逍估摸著要速去速回,不然她會懷疑他出去乾了什麼壞事。

她太傻了,被他帶去他外公住的離退休舊小區,就真的相信他家境貧寒了,也半信半疑的以為他以在會所兼職上班來補貼家用。

如果他出來這麼久都不會去,喻笙一定會以為他去陪客了。

“你在聽嗎?”明火問走神的男生。

“王馨兒怎麼了?”尤逍敷衍道。

“她最近聯係我了,想跟我們聚聚。”

“我忙,高三了。”

“人家當初那麼喜歡你,還為你吃安眠藥,去安眠藥洗胃。”

“我又沒讓她吃。”

“彆這麼寡情薄性。在那種地方穿環,討你歡心,得多疼。”

“嗬……”尤逍短促的笑了一下,“你知道那時候她們整天沒事就勾引我,是因為我姓尤吧”

“是吧。”明火附和,爾後眼神嬌%e5%aa%9a的朝他看過來,“可是我不是。”

“彆貧了,想吃什麼,想好了嗎?我找個地方停車。這車我外公的,他不喜歡被貼罰單。”

尤逍催促明火拿主意要去哪裡吃飯。

*

夜深了。喻笙在小客廳裡寫物理卷子,對麵坐著尤逍的外公。

他兀自喝著蓋碗茶,聽著蘇州評彈,也不管影沒影響正在學習的小姑娘,反正他就享受他自己的。

喻笙一會兒就往窗外看一眼,看那輛紅旗轎車開回來了沒有。

“你看什麼呀?都看好多次了。”老人忍不住問她。

“看雨怎麼還不停。”喻笙回答。

“這些日子你住在我們家,還習慣嗎”

“習慣啊。”

“你家裡人沒找你?”

“我沒有家裡人。”

“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老人眯眼看喻笙。

喻笙想果然是撿垃圾的老大爺,不適合跟新世紀的花朵交談。

“你聽你的評彈吧,我寫我的卷子,我們相互不打擾就行了。”

“你是怎麼認識尤逍的?”孰料老人倒想跟她敞開心扉了。

喻笙回答:“不是在一起上學嗎?我轉學過來,跟他做了同桌。”

“哦,那你覺得他這人怎麼樣?”蘇州評彈咿呀呀的樂聲中,老人問起喻笙。

“我覺得他很好。”喻笙給了一個很大很空的回答。

很好。

很,好。

老人瞧著她閃爍的明亮的眼睛,樂嗬嗬的笑了。

“你晚上吃飽了嗎?我給你煮的菜你喜歡嗎?”

“喜歡啊。謝謝你。”

“不客氣。”老人樂悠悠的,起身去關了他的音響,告訴喻笙道:“尤逍有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彆望窗外了,好好寫卷子。現在啊,最重要的事還是學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個好姑娘,尤逍選的準沒錯。

*

尤逍回來的時候喻笙已經準備睡了。

她又故意找了件他的白色球衣穿。

尤逍進門來洗澡,他回來得有點晚,他外公已經睡了,他不想過去吵醒老人家。

喻笙抱著本英語單詞,靠床坐著。在床頭燈下默誦。

尤逍走進房間,喻笙鼻子很敏銳的聞到了他身上有股香水味,水性香氛,一般的女人不會用這種男人用的中性氣氛,因為架不住。

在喻笙知道的人裡,隻有明火品味如此獨特,且明豔放肆。

林峭的公司專門搗鼓的東西就有這些時尚美妝高奢,喻笙對這些東西很了解。

尤逍拿衣服去衝完走出來,見她在悶悶不樂的背單詞,知道她肯定生氣了,就走過來逗她。

“喻總,怎麼了,怎麼對小尤板著個臉?”

“滾,你晚上去哪裡了?”猜到他晚上絕對是跟明火出去了,喻笙特彆不高興。

“有個熟人讓我開車去幫她拉點東西。她車送去保養了。”尤逍知道她又吃他跟明火的醋了。其實他跟明火真的沒什麼。

“哪個熟人?”喻笙追問。

“你介意嗎?”尤逍看她收緊的眼睛,撅高的嘴,可以當衣架掛了。

“不介意。”喻笙說。

說完,才跟他強調,“但是,現在不是還在包月範圍嗎,這個月還沒完,你怎麼就開始接私活了。”

尤逍諂%e5%aa%9a的笑了笑,哄她:“公主,彆生氣了,下次不去了。”

“彆給我來這套。”公主她真的生氣了。

“要會所小尤給你下跪嗎?”尤逍心裡怎麼有點虛呢。

見她板著小臉,氣得氣鼓氣漲的,連腮都鼓鼓的,好可愛,他好像上前伸手揪一揪她細嫩的臉蛋。

今晚她紮了個利索的丸子頭,將修長的天鵝頸露出。

他的特大號球衣穿在她纖細的身上,像裙子。

“你不是說不穿我球衣了嗎?”尤逍拉喻笙的手,試探著確認她這樣做的意圖。

開葷第二天,她上午都沒下過床,委屈巴巴的叫他幫抹藥,尤逍知道自己那晚有點混了,最近都不敢想了。

熟料,今天喻笙想控個場,當一次主動玩火的老大。

喻笙笑笑:“我一穿你是不是就受不了?”

她故意探身到他眼皮底下,埋頭,把寬大的領垂下。

“你看,你的衣服穿我身上太不合身了。領子居然垮這麼遠。”

清晰察見少女春光的尤逍一把拉住她,往懷裡塞。

“你想玩什麼?”說話的嗓音像是沒上油的唱機,啞得過分。

“玩親親。”喻笙嬌嗲的對男生撒嬌,起身來,緊貼他身上磨蹭,“還要玩抱抱。”

尤逍挑起修眉,覺得有詐。

但是她好軟,好香,聞起來還是奶甜奶甜的,像個小妖精。

第64章 CP粉。好欲。

喻笙故意踩到床上,尤逍站在床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懷好意,俯身下去主動銜他的下唇瓣,嬌到極點的問:“做嗎?”

尤逍哽咽了一下喉頭,雙手扣緊她不堪盈握的細腰,想要一把把她身上的球衣給扯了。

喻笙%e8%88%94了%e8%88%94男生的薄唇,順著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