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匆匆忙忙離開便利店,時間有所耽誤,我也不知道那隻貓會不會在原地等我。
索性跑了過去,忽然這邊的雪越下越大,我吸了吸鼻子,有點鼻塞。
走到那邊,在黃昏的路燈下,我見到那隻狸花貓卷縮成一團,還有細細的雪降落在它身上,我看到後,臉色微變。
這貓是不是傻啊,也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立馬走過去,把手上的火腿給撕開,把它引到小巷子比較溫暖的地方,看著它把東西吃下去。
狸花貓剛開始吃點慢,後麵是真的餓,差點咬到我的手,我下意識收縮著,那隻貓吃的動作愣了下。
我說:“吃吧吃吧,吃完我也要回去了,大晚上我走這條路也不容易。”
回到家中,快要五點,於是我躡手躡腳走進去。
我前腳剛進去,後腳就遭到父親撲來,還有一股很難聞得酒味,真的讓我感到惡心想吐。
我直接把喝得爛酒的父親推開,毫不客氣指向他:“爸,我是你女兒,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我很討厭他,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每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乾,就指望我給他撈錢生活。
父親醉醺醺的,臉上紅得跟猴子的屁股一樣,這時屋裡的白熾燈忽閃了下,他露出邪惡的笑容,喝醉之後完全就是不認人的。
“莎莎呀,你讓我親一下啊,爸養你這麼大了也該讓我享受一下。”
他說完,眼神跟餓了許久的野獸一樣,他笑得陰惻惻的,隨後看準我的位置,雙手展開要把我抱住。
我嚇得一哆嗦,趕緊跑回了房間,還好房間就在這客廳的右手邊,我趕快把門死死關住,依靠在門邊上。
魂都沒有收回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但我已經不害怕了。
因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但父親都沒有得逞,因為……
“秦大海,你這個混賬的東西,大半夜你不睡覺鬼哭狼嚎什麼呢。”
我的後媽白花過來了,每次發生這種事情她總會跑過來,她很胖又自私,也特彆討厭我,但是因為我會賺錢的原因,她多少會當著父親的麵給我點假的關心,真是夠虛偽。
門外的白花看到父親在這邊,她感到不對勁,直接破口大罵,對父親更是毫無仁慈,一巴掌就衝他腦門上招呼去。
“你神經病啊,在你閨女門口你想乾什麼?”
父親被白花打了,剛開始還憤怒,酒醒了幾分,轉身一看,原本是要打回去的,這時跟個慫逼一樣。
但他嘴裡不乾不淨喊出句:“我要睡她。”
隔著一麵牆,聽到他的話,我這才心累從牆麵上滑了下去,然後癱瘓地坐在地麵,一時之間難以摸不清未來的路我要怎麼走。
我在擔心未來的路線,而外麵的兩人卻因為我在爭吵,聲音有點大,不過白花是用吼的。
“你腦子有病啊,TM你閨女,你舍得做出。”
“你給我睡,我就不找她,而且她是我拉扯大的。”
“你最好給我停手,現在家裡還要靠她養。”
“沒事她會習慣的,而且她不是酒吧上班嗎?都不知道和彆人睡了多次了呢,心裡肯定爽得不行。”
“給我滾回去,秦大海,現在她能賺錢,你管她做什麼,總之你不能動你閨女,你想要動,得看你有沒有資本,沒有就給我滾回去睡覺。”
秦大海被白花的話給說動了,他搖頭晃腦的樣子,最後衝著她傻笑一聲,轉身對那道結實的木門道:“閨女,你可要好好賺錢啊,爸暫時不動你了。”
我聽到這話,氣得不行,身體是抑製不住的抖動,頭皮更是一陣發麻。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逃離這裡,去到無人知曉的地方隱姓埋名,而不是在這個每天擔驚受怕的地方苟延殘喘。
外麵的聲音恢複平靜,我在地上也不知坐了多久,盯著旁邊那狹小的窗戶,雪好像漸漸停了。
我盯著窗外那黑漆漆的天,不知想了多久,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有儘頭……
可能是我太困了,我坐在下麵也久就困意襲卷,連床都沒有上去,就倒在地下睡過去。
做夢前我有那一刻,腦海想的是,如果是條狗的話,和主人是有感情的吧,而她這個親生的,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什麼時候這日子才是儘頭,我什麼時候才能在深淵逃脫出去。
隔天,我一覺醒來一點半,身子和昨天見到那隻狸花貓一樣,都是卷縮著。
我緩緩睜開眼,眼角是有淚水的痕跡,我伸手擦了擦,回憶起昨天晚上夢到一個不切實際的事情。
夢裡有個少年摸著我的頭,講話溫和,他聲音低沉又勾人:“等我降臨,好嗎?”
因為這句話,我的心感到暖暖,明明對好話已經麻木的我聽到他說後,我的眼淚就抑製不住往下流,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
但一覺醒來,夢境破滅,什麼都是假的,就連那個少年的出現也是源於場夢。
原來我的生活沒有儘頭,這輩子或許隻能這樣了。
我站起來,因為雙腿發麻很快又摔了下去,一下子就碰到地麵,胳膊生疼,我吃痛一聲。
“果然睡在地上是不行的。”我自言自語,坐在地上等著腳好,又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外。
天空很明亮,沒有下雪,窗戶邊還有隻麻雀在嘰嘰喳喳叫著,它正在煽動翅膀,還朝屋裡看了眼,那圓溜溜的小眼看向裡麵,我也朝它對視眼。
剛想要和它打個招呼,它卻飛走了,或者它也是不喜歡我吧。
緩了段時間,我才站起來,出去外麵洗漱一番。
家裡條件不好,隻能對著廁所坑刷牙,每次上廁所我都要清理下,因為坑上麵總是有黃色的液體,同時伴有一股臭味出來。
我洗到一半,後媽要過來上廁所,就對我陰陽諷刺:“就普通人一個,隻是臭又不是不能上,搞得家裡的水不用錢一樣。”
我權當沒聽到,趕緊洗完就走出,讓她去上。
白花上完了,我還沒有走進去,就被狠狠拉住手腕,明明就沒有惹到她,她那肥胖的手毫無預兆就扇在我的臉上。
我沒有反應過來,臉也火辣辣,有點腫痛的感覺。
“賤人,真是夠賤的,你親爸都敢勾引,你是有多缺男人啊,是不是在酒吧被男人輪還不滿足,需要我送你去做雞嗎?”
白花早就看我不爽,特彆是見到父親對我有那種肮臟的想法,更加對我恨之入骨。
在秦大海麵前對像個賺錢工具那般重要,他不在就把我當成情敵。
我咬咬牙,閉了下眼睛:“我沒有,也沒有被誰上過,如果不是為了還債我是不可能去那種地方,要不是生活所迫,你以為我想去?”
白花聽到這,更加氣,她扯開嘴角:“就你?小小年紀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你敢說酒吧裡麵沒有男人碰過你,這麼臟的一個人,注定是個賤人。”
第4章
我手上拿著牙膏牙刷,臉色淡淡,心裡有種壓抑的情緒波動,我抬頭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她見我眼神不對,直接把我手上的東西打翻,聲音吼出:“怎麼,你還敢瞪我,吃了撐是不是,死賤人。”
我都不知道看她一眼,為什麼她能腦補成這樣。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白花眯起眼睛,趾高氣揚,然後伸手捏我的手臂,又是狠毒的話:“長得這樣,跟個狐狸精一樣,真騷氣。”
我聽到這話,心裡的積怨也裝不下來,直接發泄出來,先是甩開她的手,再講話:“白阿姨,我希望你講話能尊重點,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你以為我想去?但你說的對,我不是什麼好鳥,如果下一次你還這樣說,你以什麼樣的態度來,我就以什麼樣的方式還回去。”
白花從未見過這樣的我,似乎被我的話給震撼住,她愣著一張臉,張出嘴巴,欲言又止,講不出什麼來。
我蹲下去撿地上的牙膏牙刷,懶得去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最後才走進廁所去刷牙。
經過今天這一出,我連飯都沒得吃,我去飯桌上看了下,隻有粥,裡麵的米粒很少,我用鐵勺子舀了下,心裡有點寒,最後隻能苦笑。
崩潰就在一瞬,苦澀也夾雜其中。
起來的時候有點餓,我也顧不上能不能飽了,找個碗就盛了下,真的很像白開水。
本來喝下去還不是那麼餓,過了段時間肚子老是叫。
到了晚上七點多我就出門,八點的班我也得早點過去 ,再加晚飯白花沒有做我的飯,隻能花錢去買麵包吃。
去麵包店的時候,我望著冷藏著裡麵各種琳琅滿目的小蛋糕,我忍不住咽下口水,眼裡全是它們好看的模樣,但是我沒有那麼多錢買。
裡麵一個最少要十元,而且還那麼小,我可沒有這個能力。
店員是個小姐姐,長得好看,她看我老是對著蛋糕看去,就過來詢問句:“您好,這邊是剛剛才做完的,這個芒果千層是本店最暢銷的。”
芒果我不喜歡吃,因為一吃身上就起疹子,是過敏的樣子。
“那個,你店的老麵包是多少錢的。”我知道老麵包才是我該選擇的,便宜又多,還能填飽肚子。
店員也沒有想出我會問這個問題,她還是很客氣給我介紹:“您好,這邊老麵包一元兩個,三元八個的,你可以看下。”
我想都不用想就答應,然後在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張五元,雙手遞給她:“那拿八個吧。”
店員就在旁邊那個透明袋子給我拿了八個,我看著那麵包放進袋子,滿腦子想的是,這下不會被餓了。
“您好,我訂的蛋糕可以拿了嗎?”
有道聲音從後麵響起,是個男生,倒是挺好聽,就是有點熟悉,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不過我目光還是在麵包上。
店員趕緊拿給我麵包和錢,我餓到手又抖動下,跟個餓死鬼似的,一拿到就往嘴巴裡塞,還很大口就吃下去。
我轉頭吃麵包的時候,突然我眼前是一片漆黑,應該被什麼阻擋到,但我沒有抬頭,嘴裡嚼著麵包,聲音含糊不清說:“對不起。”
宋家煜穿著藍色風衣,高領的棕色毛衣,黑色西裝褲,再配上一雙黑靴,脖子上還戴著一條深灰色圍巾,整個人看起來保暖又爽朗。
他的頭發偏中分,有點淩亂,但不影響他那張俊朗的臉 ,五官端正,劍眉星目,肌膚白皙,鼻梁高挺,身上更是散發著高冷氣息。
“晦氣!”他下顎線微微向前頷,又見到我的那一刻,語氣都是冰冷的。
我頭頂上砸下難聽的兩個字,有點不理解就皺下眉,嘴裡還塞著一大口麵包,抬起頭往少年那張臉看去,結果發現就是昨天在便利店見到的。
我咀嚼了一口,有點被咽住,還輕咳嗽幾下。
他剛才是不是在說我晦氣啊,可是我沒有招惹他,還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