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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你最關心的問題都回答了吧?現在我們可以正式成為‘同謀’了?”

關初挑眉:“同謀?什麼同謀?”

易閒君隻道:“我現在已經是個‘叛黨’了,你不舉報我,自然就是我的同謀。若要五馬分屍,你也要與我一起了。”

關初不答這句,卻道:“你剛剛滔滔不絕,話是很多不錯,但並沒一句回答我最關心的問題。”

易閒君怔了怔,把剛剛的話從頭到腳、翻來覆去地回想了一遍,自認為並無遺漏,便問道:“你還想問什麼?”

關初坐在椅子上許久,望著蒼白的牆麵,半晌才說:“你當時是不是以為我要殺你?”

關初最關心的問題,不是易閒君絮絮叨叨的那些易天凡與他的糾結。

而是隻有一條:關初把毒咖啡遞給易閒君的時候,易閒君是什麼心情?

易閒君並沒有和太子妃串通,所以當關初把毒咖啡拿給他的時候,他是不知道自己能夠活下來的。

易閒君是抱著必死的心把咖啡喝下去的。

雖然易閒君活下來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關初卻也不敢問一句,你當時是什麼心情?

他避重就輕地問:“你是不是以為我想殺你?”

這句話好像一把拆信刀,鋒利的刃“嘶”的一聲割破了薄如紙的平和。

“是。”易閒君回答。

他的眼皮好像變得沉重,微微閉了閉眼,把身體放平在柔軟的大床上:“是,我想是的。”

“如果不是,我不會喝。”易閒君彆過頭,對關初說,“你懂我的意思嗎?隻有你遞給我,我才會喝。如果是彆人,我有辦法讓這些咖啡倒到彆的地方去。”

易閒君閉著眼,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輕柔得像是夢囈。

關初看著他,沒有說話。

易閒君直接在關初的床上睡下,關初仍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直至易閒君呼吸變得平穩,看起來真的是睡著了。

但見易閒君並沒睡在床的正中央,而是躺在一邊,微微蜷縮著身體,像一隻怕冷的貓。

關初關掉主燈,留下一盞夜燈,便在易閒君身旁躺下。

蓋著被子,睡了。

易閒君的氣息飄飄的,像是水一樣流過關初的肩膀。

關初慢慢睜開眼,發現易閒君睜著眼睛,把身體撐在自己的上方,像是欣賞池子裡的遊魚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關初朝夜燈下的時鐘望了一下,眯了眯眼,說:“還不睡覺?”

易閒君道:“你上了我的床,就得做我的人。”

關初說:“大哥,這是我的床。”

易閒君便軟下語調:“那就是我上了你的床,我得做你的人。”

“現在淩晨三點了,你真的都不困嗎?”關初拿手去推易閒君的肩膀。

易閒君卻不依不饒地壓上來。

關初下意識想要往後縮,易閒君卻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使他無法逃脫。關初沒來得及說什麼,易閒君的嘴唇就壓上來了。

在倉促的%e5%90%bb裡,關初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透氣的空隙,氣喘微微地說:“敢標記我,你就死定了。”

“我明白了。”易閒君抓起關初的手,一根根的親%e5%90%bb,“就是除了標記,什麼都可以做,是嗎?”易閒君%e8%88%94了一下嘴唇,好像饞壞了的貓。

關初沒有回答他,隻是故作冰冷地彆過臉,露出發紅的耳廓。

——翌日清晨——

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的晨光極為溫柔,灑在關初側臥的背脊上。易閒君披著睡袍,盤腿坐在旁邊,拿著關初的長發在編麻花辮。

關初睡得昏昏沉沉,並無知覺,等他好不容易醒來,也沒察覺自己正在做發型。

見關初醒了,易閒君伸手在關初的後頸滑動,低聲說:“怎麼不讓我給你咬一口?你明明挺想要的。”

“不,我不想。”關初冷冰冰地回答。

他的冷冰冰,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羞恥。

——關初一邊冷冰冰地說著話,一邊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蓋,將赤摞的身體遮了個嚴嚴實實。

易閒君托著腮,說:“是不是怕彆人看見?”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

關初沒正麵回答,卻反問:“你不怕彆人看見?”

“我為什麼要怕?”易閒君古怪地眨著眼,“我恨不得全天下都看見呢!”

“那你可真是顧頭不顧尾。”關初批評道,“現在你可是‘易天凡’,我怎麼能頂著你的標記出門?”

“為什麼不可以?”易閒君覺得奇怪,“難道易天凡是性無能嗎?”

關初把身體卷在被子裡,所以動作略顯笨拙地轉過身來,無奈地看著易閒君說:“我和易天凡什麼關係?突然在一起了,彆人不說,太子肯定會生疑的。”

“生疑就生疑吧。”易閒君一臉無所謂,“反正他在我眼裡也就是一個死人了。”

關初聞言詫異道:“你真的要反叛?你要殺了太子?”

“我可沒想那麼多。”易閒君道,“我隻是看你要殺他,才幫你一把。”

“誰說我要殺他?”關初抿了抿嘴唇。

易閒君笑了,說:“你既然要殺易天凡,怎麼可能放過太子?”

“那是我不知道你沒死才……”關初說到一半,又咬住舌頭不說下去。

易閒君卻笑嘻嘻地說:“你總算承認是為了我殺人。”

關初不說話了。

易閒君去伸手拿起關初的麻花辮,用他的頭發來給自己搔手心。

關初這才看到自己的頭發被綁成什麼樣子了,便一把將自己的頭發抓回來拆開。

關初一邊拆頭發,一邊卻想:現在的確是騎虎難下。要保住智齒,不除掉太子是不行的。但直接暗殺太子,難度太高,風險也太大了。

他不希望智齒去乾這種事。

關初把拆好的頭發往背後一甩,披著被單下床。顯然,他是不習慣在智齒麵前赤身%e8%a3%b8體。易閒君盯著關初披在身上拖地的被單,十分想頑皮地踩住,讓被單滑落,這樣關初一定會大驚失色,模樣自然非常可愛。

可是吧,那樣怕也會惹得關初非常生氣,易閒君隻好忍住衝動,悶聲不語。

關初並未知道易閒君的心理活動,還一臉嚴肅地跟他說:“這事得從長計議,你不要貿然行動。”

易閒君聽到他的話,回過神來,展顏一笑:“關總這是在命令我嗎?我說了,我現在是無主之人,誰也命令不動我,什麼樞密署的將軍東宮的太子易家的博士兄長就連太極宮的皇帝,我都視如無物。”

說著,易閒君又笑道:“不知道關總打算用什麼辦法讓我聽你的話?”

第48章 那個東西

“我沒有辦法。”關初冷道,“既然皇帝都說不動你,我又有什麼辦法?”

易閒君卻把手放到他掛在肩膀的被單上,拂過絲滑的緞麵,柔聲說:“你明明知道,全世界隻有你治得住我。”

關初把易閒君開始不太規矩的手捏開,麵無表情地轉身走近衣帽間。易閒君想跟上去,卻見門被“嘭”一下關上,熱烈地表示不歡迎。

易閒君以“易天凡”的身份活著,又漸漸以“經過生死劫後性情大變”的借口,慢慢讓人習慣他性格和行為上的改變。

不過,易閒君的肆意妄為倒是能和易天凡的霸道作風不謀而合。

而且,易天凡行事本來就比較詭秘,經常也會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舉動,這也為易閒君的偽裝提供了良好的掩護。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易閒君現在就走易天凡這種“詭秘莫測心機男”路線,遇事不決就邪魅一笑,大家都會覺得他很有成算,就不敢細問了。

等回過頭,易閒君就把文件扔給關初,撒嬌說:“關總救我!”

自從易天凡的心腹被花盆砸了之後,關初就成了新的心腹,但凡有複雜繁瑣的文件資料,都堆到他頭上了。

關初隻忍不住說:“你彆忘了,你是以讓我操辦你爺爺的生日作為借口,把我調到這兒來的。我現在每天都在幫你處理這些政務,那誰去操辦你爺爺的大壽?”

“什麼操什麼你爺爺的,”易閒君沒腰骨的貓似的攤在沙發上,“管這個乾什麼?你現在處理的國家大事不比那個有趣?”

關初無奈一歎:“那等他生日那天,怎麼辦?”

“怎麼辦?吃外賣好了啊。”

“……”真是一個好孫兒。

關初揉了揉鼻梁,頭痛似的,說:“易家老爺子擺大壽,那不得大排筵席,最低調最精簡的辦,少說也都要一百桌,你是打算訂一百桌外賣?”

易閒君想了想,說:“也是,這樣吧,咱們再精簡精簡?”

“再精簡?”關初想了想,“八十桌嗎?”

“那叫什麼精簡?”易閒君一拍大腿,“就辦一桌好了!”

“那叫什麼大壽?”關初對易閒君實在無語至極了。

“但是我這麼做很符合我的‘人設’呢。”易閒君理直氣壯地說。

“什麼人設?”關初問。

易閒君便道:“‘易天凡’的人設啊。他和我爺爺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關初:“可……他不是你親爺爺嗎?”

“我得有點代入感,才能瞞天過海——從今天起,我爺爺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了。有這樣的心態,我就能更好地扮演‘易天凡’這個角色。”易閒君自信滿滿地說。

關初譏諷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更好地扮演易天凡呢。”

易閒君似沒聽懂這是譏諷,隻笑著說:“你想要我玩一把這樣的‘角色扮演’嗎?”

關初實在不想說話,站起來就走,並撥通了易家老爺宅子的電話。

易爺爺和易天凡是有大仇的,他的家主之位也是被易天凡所奪,因此和易天凡一直不對付。易天凡“活”過來之後,竟然主動提出要幫他辦大壽。易爺爺一直懷疑這是易天凡包藏禍心、準備在自己的八十大壽上動手腳。

他從來沒想過,要幫自己辦大壽,不過是易閒君隨口一說,為的是把關初拉過來。易閒君心裡根本沒有一秒考慮過給易爺爺過壽的事。

易爺爺白擔心了大半個月,才接到關初的電話,大意就是,你的大壽我們忙不過來,你自己搞吧。

易爺爺一邊想罵娘“你這是玩兒我呢”,一邊又慶幸,這樣也好,不然這個大壽是沒法兒過了。

這易爺爺擺大壽,自然該宴請無數親朋好友,擺三天三夜流水席。

其中,易爺爺意思意思地也請了身為易家家主的易天凡。每年都請,但易天凡每年都不到,也就隻派個人過來送禮,基本都是送各種各樣名貴的鐘表。

今年,易爺爺也準備著易天凡不出現隻送鐘,卻不想,今天“易天凡”居然來了!

易爺爺不禁詫異:難道今年他要親自給我送鐘?

但見易天凡與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