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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亂想。一時,他又想,剛剛算不算把智齒揪出來打一頓了,是否可以向關有雲提出領獎?

但關初覺得又不算,起碼智齒不是被自己揪出來的,剛剛那幾下也夠不上“打一頓”的程度——可就是這樣,也把智齒那家夥委屈得不要不要的。真不知道這個特工為什麼老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大小姐。

關初在床上翻了個身,目光落在掛在架子上的天玄丹圍巾上,又想起智齒說的,今天特意搭配了一套衣服來見他。

也不知是什麼搭配。

不過,第二天關初就知道了。

第16章 毛衣

翌日,關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驅車前往醫院進行醫療谘詢。

“誤診?”醫生聞言似乎挺意外的,“信息素冷淡症一般誤診率還是很低的……”

關初卻道:“我隻是聽到有一位朋友說起‘丘比特綜合征’。”

“啊,丘比特綜合征嗎?”醫生聽到這個名詞後還愣了一下,“是有這麼一回事,但這也是非常罕見的。”

關初看著醫生,說:“我想也是,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事實上,對於很多患者而言,丘比特綜合征和信息素冷淡症其實差彆也不大。”醫生笑了一下,“因為丘比特綜合征的患者在遇到100契合的人之外,也是極端冷淡的。眾所周知,遇見100契合度的人也是極為罕見的事情。所以說,九成丘比特綜合征患者終其一生都是在冷淡中度過的,生活狀態和冷淡症患者沒有任何區彆。”

醫生的話似乎頗有道理,在遇見智齒之前,關初也和彆的冷淡症患者毫無區彆。

想到智齒,關初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不太自然。

醫生捕捉到了這絲微妙的變化,問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你……”

關初截口道:“我的一個朋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說完之後,關初都有些意外,自己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醫生,自己可能是丘比特綜合征患者呢?

大約思考了幾秒鐘,關初便把這個行為歸因於“保密”。他現在受到死亡威脅以及樞密署保護,都是機密內容。他不便與外人泄露與此相關的信息,這其中自然包括智齒的存在。

醫生摸了摸下巴:“是你的朋友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名冷淡症患者,直到最近,他遇到了一個氣味和他非常契合的ALPHA。他對此感到很困擾。”關初緩緩說。

醫生卻道:“這有什麼困擾的?這是好事啊!這證明他在億萬人中找到了和他天造地設的ALPHA!”

關初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隻要信息素100契合就是天造地設嗎?如果那個ALPHA是個人渣敗類、社會渣滓呢?”

醫生愣了一下,又說:“那個ALPHA是個人渣敗類、社會渣滓嗎?”

關初想了想,說:“也談不上,就是屢次對他人進行人身傷害,對我朋友倒是沒有,隻是會跟蹤、窺探、潛入他的住所罷了。”

醫生大驚失色:“那為什麼不報警呀?”

“不清楚。”關初說,“那是我朋友的事情。”

如果說剛剛醫生還懷疑“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現在醫生就真的信了這是關初朋友遇到的事了。

畢竟,醫生完全沒法想像關初這樣的冷酷總裁會被變`態跟蹤還默默忍受。

換做關初遇到這種事,肯定就是往對方的胯`下來兩刀啊。

醫生便也嚴肅起來:“這聽起來確實是……”

“非常令人困擾。”關初語氣淡淡的,真的像是在談論他人的事情一樣,“最令人困擾的是,他前半輩子都不曾被信息素影響過,所以對於信息素的抵抗力很低,很容易被影響。也不知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緩解這個問題?”

醫生便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抑製劑。”

關初卻道:“說起來,丘比特綜合征患者應該是隻對特定的一種信息素有反應吧?有沒有什麼醫學手段,能讓他對這樣一種特定的信息素脫敏呢?如果他對此脫敏了,也就等於變回一個理智安全的冷淡症患者了吧?”

“這個倒是一個有趣的思路,不愧是製藥集團的總裁啊……”醫生想了想,“說起來,您的公司不是應該有這方麵的專家嗎?”

這倒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關初這才想到自己這是燈下黑了。

關初回到公司後,首先利用職權之便,先給自己入了一批最高端的長效抑製劑。之後,他便讓秘書阿奇去找丘比特綜合征以及特定信息素脫敏方麵研究的團隊。

阿奇也沒多問,就答應著去辦,隨後又說:“甑岩先生那邊的秘書又來敲定約會時間了……”

“哦,這個,”關初抬起頭,說,“甑岩那邊的事情先不用處理。”

阿奇有些意外:“是……是不再與他約定時間的意思嗎?”

“對。”關初回答。

阿奇忍不住問:“吵架了?”

關初抬了抬眼,似乎覺得這問題非常奇怪。

阿奇也發現自己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忙低頭準備道歉。

“為什麼這麼問?”關初說,“我從不與人吵架,你也是知道的。”

“當然。”阿奇自然知道。

“你下去吧。”關初淡淡吩咐。

阿奇忙趕緊溜了出去。

關初今天準時下班,因為他要赴母親的約。

母親一直認為關初作為OMEGA缺乏保養,所以會定期約他到私人會所做SPA。關初一般不會拒絕。

在會所裡,母親又問關初:“你和甑岩的進展怎麼樣?”

關初十分禮貌地敷衍了幾句,母親聽出有點兒不對勁,便有些焦慮地說道:“你現在可老大不小了,之前沒遇到過好的,不肯定下來,母親也不好說什麼。但現在總算得了一個寶,你可彆……”

“母親說得是。”關初點頭,又看了看腕表,說,“我晚上還有點事,要先回公司處理……”

母親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那你先回去吧。”

關初穿著會所的浴袍,對服務員說要離場。

服務員便替他把保存的衣服送到更衣間,供關初更換。

關初進了更衣間裡,卻皺起了眉,隻見裡頭懸掛的衣服根本不是他穿來的那一套。他正想喊人,卻驀地被角落架子上放著的招財貓吸引了視線。

那隻招財貓……

似乎就是昨晚在衣櫃裡敲門的那一隻吧。

關初咬了咬牙,真是見鬼了。

一邊為智齒的窮追不舍而感到氣惱,關初卻一邊仔細打量起懸掛的衣服來。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件淺灰的毛衣,撫摸上去質感溫柔,是羊絨的質地——關初甚至覺得,這件衣服應該就是昨晚智齒穿著的。

他昨晚曾和智齒進行過肢體接觸,摸到了相似的質地,柔軟的。當他反握、反剪智齒的手臂的時候,也能摸到他順滑的毛衣上有凹凸的紋理。如今在燈光下細看,原來是袖子上織著漂亮的魚骨紋。

“原來是這個啊……”關初回憶起昨晚觸碰他手臂感覺,指尖下意識地將魚骨紋摩挲得起了絲。

幾分鐘之後,關初便看到了穿衣鏡裡的自己。

他很少這樣在意自己的著裝,可今天他在穿衣鏡麵前站得比以往更久了一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淺灰色的魚骨紋毛衣套在身上,竟使一向臉容冷峻的關初多了幾分溫柔質感。他素日穿衣講究的是量體裁衣,衣服長短大小都是剛剛好,挺括地承托他的身形,使他看起來冷硬瀟灑。而這套衣服在放在關初身上,則顯得寬鬆休閒,領口鬆垮,露出一半鎖骨,長袖遮到手背處,下擺亦將%e8%87%80部遮住,露出兩條包裹在牛仔褲裡的長腿。褲子到底部過長,隻得卷起幾分,露出骨感的腳踝。

為什麼要把這套衣服穿起來?

關初告訴自己,因為衣服被偷了,他不想%e8%a3%b8`奔。

他離開了更衣間後,快步走出了會所,剛到門外,竟然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之所以說陌生,是因為他似乎從沒見過這個人,若說熟悉,那就是……他穿著一套眼熟的衣服——關初的衣服。

關初像是看到了兔子的鷹一樣,幾乎是以俯衝的速度朝那個人疾奔過去……

第17章 恢複更新

關初的腳程夠快,幾乎是須臾之間就趕上了那個男人。

他伸手一抓,便把那人的肩頭按住,力度之大,一般ALPHA都頂不住。被抓住肩膀的男人“噯喲”一聲,吃疼地縮起身體。關初這才發現這個人的肩膀很瘦——關初是抓過智齒的肩膀的,他的肩膀比這個結實很多。

關初再仔細看,這個人穿著自己的衣服,是比較合身的,也就是說,他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而從關初模糊的印象裡判斷,智齒應該要比自己還高大一些。

關初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抓錯人了,便鬆開了手。

那個被抓到人扭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關初,倒退兩步,似乎是把關初當成什麼壞人了。

關初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確認這個人的確穿著和自己來時的衣服,便說:“你身上的衣服是從哪兒來的?”

那個人聽了就更慌張了:“哪兒……你問這個乾什麼?”

關初一臉冷峻,伸手揪住那個人的衣領:“我隻是希望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衣服會穿到了你的身上。”

那個人麵對關初毫無招架之力,嚇得舉起雙手,顫巍巍地說:“是、是會所……”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他去會所更衣,結果被送錯了衣服。他覺得這套衣服精美昂貴,就自己留下了。

“對、對不起……”那個人恐怕把關初當成什麼惡霸了,哆哆嗦嗦地說,“我現在馬上脫下來還給您……”說著,他就顫著手要脫衣服。

這衣服已經被陌生人穿過了,關初也不想回收,亦不想威逼著眼前這個家夥當眾脫衣光膀子,便把他的衣領鬆開,說:“算了,你就留著吧。”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的就跑了,飛也似地,像是怕關初會反悔一般。

關初看著那人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下忽然覺得哪兒不對:那個狗一樣的男人,會把我都衣服隨便換給一個陌生人嗎?

他心下一沉,又追往轉角處,那兒卻是空無一人,哪兒還有剛剛那個小子的蹤影?

——

——

關有雲為人樸素,自然很少去什麼高端會所,平常在外找第三空間的時候,會去這家熟人開的輕食餐廳,並坐進這個向陽的包廂。

法式玻璃窗上掛著天青和水綠拚接的天鵝絨落地窗簾,靠邊放著灰色真皮沙發,方形小茶幾,刷著灰色%e4%b9%b3膠的牆壁上懸掛著幾幅木條框的現代水彩畫,看起來簡約又雅致。

關有雲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茶杯,看到關初進屋了,就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