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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什麼事。”雲琇瞪沈星叢一眼,語氣再變,“彆閒聊了,現在立馬回靜室!”

沈星叢:“今日坐太久,總覺腰腿酸痛……”

雲琇壓根不聽他囉嗦,直接就拎人衣領要走。

“等等、等等!”

沈星叢企圖做最後掙紮,一把抓住蕭霖手腕。

“蕭霖,你也去。”

雲琇師姐皺眉:“人家今日已修夠時間,又剛從主峰回來,需得勞逸結合……”

“無妨。”蕭霖看著沈星叢,“我陪師兄一起。”

雲琇一愣,繼而搖頭:“你們兩個,性子結合一下就好了。”

沈星叢可不想與蕭霖“結合”。

魔種天生冷情冷血。那般虛無黑暗的內心,他可半點兒不想體會。

他望著眼前“親愛”的小師弟,扯開笑:“走吧,師弟。”

直到回無常峰,穆小柔仍有些魂不守舍。

修士修煉淨心修身,常年靈氣圍繞,相貌通常要比凡人好看不少。但那樣好看的人,她卻還是第一次見。

年齡看上去與她差不多,術法運用卻十分熟練,好生厲害。

再想想自己,穆小柔不覺有些低落。

她出生平凡,不過是小家小戶的姑娘。但一年前被接入逍遙門,見到那麼多“神仙”,從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那些“神仙”對她很尊敬,認她是宗主親傳,稱她師叔。她誠惶誠恐。

為不負期待,她努力修煉。修為雖突飛猛進,可她實在不擅使用術法。徒有修為,要真打起來,恐怕還比不得一個築基。

相較之下,那名少年分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能在一瞬間使出術法救下自己。實在了不得。

再聯想當時場景,穆小柔臉又不由得紅了。

“穆師叔,你怎的又落下了。”

走到一半,沈可兒見人沒跟上,隻好皺著眉頭折返回來。

“整日魂不守舍的,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穆小柔回神:“啊、對不起……”

“我又不是要你道歉。”

沈可兒最不喜女孩兒這副優柔寡斷的模樣。

“總之待會兒見到師父,你可千萬彆說我把你弄丟了。”

“不、不是你把我弄丟的!”穆小柔搖頭,“是我求著你帶我去主峰。我難得出去一趟,看見新鮮玩意兒看出了神,這才跟丟了你。是我的錯。”

沈可兒這才滿意:“倒也不是誰的錯。反正你也找見了,這事兒當沒發生過就好。”

穆小柔點頭。

“話說回來,若非你自己到處亂跑,我也不至於讓人平白看了笑話。”

似是想起什麼,沈可兒抱怨。

“你既在我無常峰住了一年,又是我師父在帶。代我峰參加論道會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們憑什麼不允!”

提起這事兒沈可兒就生氣。

那主峰堂弟子非要同穆小柔親自確認才肯收下名錄,簡直是榆木腦袋!

本想直接拉穆小柔出來,結果卻發現人不見了。趕忙出去尋人,浪費好些時間。

聽見這話,穆小柔總算明白為何沈可兒找來時怒氣衝衝。

她本還想跟那少年說幾句話,結果直接就被拉走了,連姓名也沒問著。

唯一知道的,是那名少年來自“靜心峰”。

靜心峰,記得是靜心長老的居所。既是內門弟子,想必那人也會來參加論道會吧。

穆小柔心中暗自期待,能再一次在那日相見。

沈星叢又變成對蕭霖寸步不離的狀態,甚至連靜室修煉也沒逃過。

雲琇師姐起先是訝異,後又變得欣慰:“你終於懂事了。記住,修煉是為你自己。日後出門曆練降妖除魔,這是在積攢活命的本事。”

沈星叢見其苦口婆心,心中愧疚。

他隻是以防萬一,不想蕭霖與穆小柔見麵而已。

這天修煉較晚,沈星叢特地送蕭霖回了屋。若放在現代比較,那簡直就是二十四孝男友。

等蕭霖進去,沈星叢正待離開,卻被身後人叫住。

“師兄。”

沈星叢停步回頭。

蕭霖:“我既已答應師兄,不必再如此。”

“哪裡。”沈星叢道,“我隻是想多照看一下你。”

蕭霖:“一年之久,偏偏今日?”

沈星叢:“巧合,巧合而已。”

“這倒是讓我想起從前,”蕭霖道,“師兄亦是對我寸步不離。回想起來,究竟是在防備什麼?”

沈星叢:“……”

“我不逼師兄回答。”蕭霖移開視線。燭光映著光潔的臉龐,略顯黯淡。

“隻是難免有些傷心。我對師兄已是毫無保留,師兄對我卻處處戒備。”

蕭霖本就生得好看。光線柔和,襯得神情愈發低落。若是旁人見了,早就心懷不忍上前疼惜了。

沈星叢吐槽:“你怕是不止對我一個說這話。”

蕭霖一頓,抬起眼。神色已是如常。

“師兄也並非隻對我一個如此‘關照’。”

燭光映著漆黑瞳色,彎眼笑著。

“比起我,師兄應是更在意蘭謹先生。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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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就是偏心小師弟

沈星叢完全沒懂蕭霖為何這時提起蘭謹。

他更在意蘭謹……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蘭謹教他、救他、護他。從第一次見麵就完全沒有架子。溫言細語, 言笑晏晏。他時常去找也不覺得煩,還給他備點心。長得又漂亮。

那他愛往蘭謹那邊湊不是很自然一件事嗎。

因此他理直氣壯:“我就是在意先生怎麼了。”

蕭霖:“……”

“很晚了,師兄請回吧。”

他笑著合上門。

“誒等等!”

沈星叢話還沒說完呢, 就見兩扇門嘭地一下在眼前合上。碰了一鼻子灰。

他摸摸鼻子。

忽然把他叫住話又說得不明不白,這是做什麼。

總不能是吃醋吧,因他更在意蘭謹?

思及這一理由,沈星叢不禁起了身雞皮疙瘩。

不可能不可能。雖然他偶爾也會拿這點打趣, 但純粹是為了惡心對方。

蕭霖天生魔種,冷清冷血, 怎可能因為這事吃醋。

大概是覺得他有事利用,心中不鬱吧。

沈星叢搖搖頭, 朝自己居所走去。

蕭霖合上門後卻未立即轉身, 而是久久立在門前。

直到察覺門外人離去, 才落下手臂。

方才叫住沈星叢,原意是為了打探對方目的。若僅是不想讓他去參加論道會,何必從現在起就一寸不離地跟著?

或許是跟從前一樣,論道會隻是幌子。其實是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他找見, 所以才一直盯著他。

但對於這人, 尋常方法果然不頂用。反倒是被將了一軍。

【“我就是在意先生怎麼了。”】

再度回想這句, 蕭霖不由蹙眉。

他難以言喻心中此時的感情。原本不該有半點波動,但自從那日對方擅自給他下咒起,就哪裡變得不太一樣了。

性命與另一人捆綁, 這件事令人不快。

捆綁之後那人事事逃避,從來隻在需要時找他, 這件事亦令人不快。

而最令人不快的, 大約是在他之上, 還有一個“蘭謹先生”。

蕭霖不認為這種情緒是出於“嫉妒”, 而僅僅是感到不便。

如今二人定下生死契,同生共死。可對於沈星叢而言,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存在。

這也便意味著若是那人遭遇危險,沈星叢恐怕會不顧危險,連帶著將他也一同牽連進去。

蕭霖手撫上%e8%83%b8口。

那日長劍穿過此處,血流成河。之後不久他就昏迷過去。當再度清醒發現自己已躺在居所榻上,淨過身,隻剩%e8%83%b8`前留有傷痕。┅思┅兔┅在┅線┅閱┅讀┅

如今一年過去,那道痕跡已幾乎看不見了。

生死契需要心尖血,結下不算困難,解除卻是困難重重。至少還沒有公開流傳的方法保證一定能成功。

也因此,哪怕是最親密的道侶,再結下此契前也會慎之又慎。

“哈。”

蕭霖不禁覺得有些可笑,攥緊%e8%83%b8`前衣襟。

蕭霖未提那晚之事,沈星叢亦未再提。

無論對方怎麼想,他還是跟之前一樣亦步亦趨。

轉眼便到了論道會前一日,沈星叢去找蕭霖,說要與他比試。

蕭霖:“比試?”

沈星叢:“咱倆都受個不大不小的傷,就不用去論道會了。”

雲琇師姐不比蘭謹那般好說話,隨便找個理由,也隻會被其押著過去。

裝病也不太行。他們皆是修士,感冒發燒這些小病除非生命垂危,輕易得不了。一眼就會被看穿。

其結果依然會是被押著去論道會。

所以沈星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點兒真實的。

“放心吧,我會收力。不會傷你太多。”

蕭霖歎息:“師兄此前可從未說過此事。”

沈星叢:“我那不是沒想到嘛。”

蕭霖:“既要流血,一日一次便不夠了。”

沈星叢見他獅子大開口,忿忿道:“那頂多再加一次,多了可不行。”

蕭霖:“若是讓師父與師姐發現私下鬥毆,怕還要受罰……”

沈星叢重複:“多了可不行!”

蕭霖:“我去拿劍。”

沈星叢見其利落轉身,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蕭霖這般聰明,哪能不知尋常理由不起作用,怕不是早有預想。

這一波,這一波是被生生多白嫖了一次!

上頭兩位師兄尚在修煉,師姐陪師父出去一趟,還沒回來。那便得趁這一空隙打完架。

傷勢不能過重,會引師父師姐生氣;也不能過輕,說不定擦擦藥還是要讓他倆去論道會。

這個度,就得由沈星叢來把握了。

尋得一處僻靜地,周圍沒有高大樹林,皆是樹樁。大約是從前師兄師姐練劍時砍斷的。

沈星叢看這地方合適,負手背劍:“請。”

蕭霖見他裝模作樣,不由扯了下嘴角。

沈星叢壓著音量,憋悶道:“總得裝裝樣子吧。不然一點兒打鬥痕跡都沒有叫師父他們怎麼信?”

蕭霖站去對麵,神情平淡:“那師兄可得收著點兒力。”

築基期遇上合體期。這場戰鬥如同螞蟻要撂倒大象一般離譜。

偏偏大象還不能使出全力,既要去傷螞蟻,又得小心翼翼不能傷太重。

沈星叢頓覺壓力甚大。

“師弟!!!”

雲琇剛陪靜心長老回峰,就聽見這一聲哀嚎。

她神經頓時繃緊:“師父……”

靜心長老立馬調轉禦劍方向,直接前往後山。

當二人降落,瞧見麵前站了四人。

不,準確而言是三個。三師兄正躺在地上,口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