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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餘彌看過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蕭霖是我傷的?我還要揭發你賊喊捉賊,將責任推於我身上呢!”

“就是。”旁人不知誰應和了一句,“我們都沒瞧見餘彌師兄動手。倒是經常聽說沈師兄你欺負蕭霖師弟呢。也不知這會兒是不是想推卸責任。”

“聽聽,大家都這麼說。”餘彌得意洋洋,“既然如此,那就明日上告管事,讓胡管事定奪一個公道。”

在場人都是站在餘彌這邊的,沈星叢勢單力薄,比音量壓根比不過。

他倒也不急,等那些吵完了再道:“你打蕭霖,是因為上回想找他合作失敗了?於是惱羞成怒揍一頓,好順理成章把責任推我身上。”

“你可彆潑黑水。”餘彌道,“我什麼也沒做。”

沈星叢:“你就不怕蕭霖說出真相?”

餘彌冷哼一聲:“你成日欺淩蕭霖,怕是說辭也備好了吧。他既害怕於你,自然不得不包庇。”

懂了。

餘彌這貨是打算撒謊到底。剛好能趁內門遴選名錄公布前的最後一個機會,將他趕出逍遙門。

沈星叢看了眼守在餘彌身旁的一眾弟子,整理了下袖口:“看來你們這麼多人,卻沒一個記性好的。”

餘彌:“什麼?”

沈星叢:“你們今天應該看見蘭謹先生找我吧?”

這是餘彌最為在意的一點,立馬沒好氣道:“這又如何?”

沈星叢:“當時眾目睽睽,蘭謹先生也在場。蕭霖跟在我身側還好端端的。此後我同蘭謹先生離開,現在回來蕭霖就已受了重傷。時間間隔這麼短,怎麼可能是我乾的。”

“現在我就去找胡管事,又有蘭謹先生作證,你覺得管事會信誰?”

餘彌未想及這點,一下子白了臉色。

“沒錯。”沈星叢轉身,“我這就去。”

餘彌大喊:“攔住他!”

幾名弟子立馬動身,齊齊在沈星叢動身前關門。

“你可要想好!”餘彌咬牙切齒,“你要真將此事鬨大,你自己也討不得好。此前你所作所為,我會一分不差告知胡管事。”

沈星叢:“你不是沒證據嘛。”

餘彌:“你——!”

他已說不出辯駁的話,吩咐左右:“關住他,不許他出門!”

隻要將時間拖到明日,就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蕭霖是何時受的傷。

沈星叢要強硬破門,卻被眾人擋回去。

餘彌靠近:“安靜待上一夜,明日就放你出去。”

沈星叢:“你這可是非法囚禁。”

餘彌沒明白他意思。

沈星叢:“所以,我理應正當防衛。”

餘彌還未反應,便覺眼前閃來一道拳風。

他被正中鼻心,往後趔趄幾步,捂住臉,隻覺鼻間湧下一股熱流。一看,見是一抹紅色。

餘彌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這麼打,惱羞成怒。

“你、你竟敢動手!待我上告管事——”

“少囉嗦!”

沈星叢心知外有巡邏弟子。再這麼鬨下去,遲早得引人過來。而這也正是他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

“管你什麼證不證據的,我現在就他娘的想揍你!”

第9章 感動嗎

事實證明,打人的確可以發泄情緒。

練氣期弟子善用招數不多,又沒怎麼參加過實戰。到最後,兩名修士隻是在拳打腳踢。

當等巡邏弟子發現異常並通知管事趕來時,沈星叢正將人壓於身下,一拳拳地下去。而下邊那個滿臉是血。

胡管事大驚:“沈星叢,你做什麼!”

他連忙令人去分開二人。

起先與餘彌一唱一和的弟子們幫腔還行,等到真動手都怕惹上事。尤其後來發現引來了巡邏弟子,立馬丟下餘彌逃之夭夭。

所以到最後一間屋子隻剩兩人,還被翻了個底朝天。

當餘彌被扶起時,腦袋仍是懵的。都說先下手為強,他完全沒想到沈星叢勢單力薄的情況下還敢出手。

一下子被擊中後,再想回擊隻覺力不從心。平時學的那些仙法招數,到這時都已沒了用武之地。

此時瞧見胡管事,立馬有了主心骨一般:“胡管事,此人忽然衝進屋內對我拳打腳踢,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胡管事不忍看他:“先擦擦臉。”

餘彌雖然血流得多,但幾乎是鼻血。等收拾乾淨後,胡管事才開始詢問來龍去脈。

“都是他在鬨事!”餘彌手指過來,“今日我修煉疲憊,本想早前休息。誰知這人突然衝進來。此前就聽聞沈星叢經常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發泄,我還不信,沒想到這回遭了殃。這等不守禮數之人,怎可繼續留在逍遙門!”

胡管事聽完餘彌一通抱怨,又問沈星叢:“是這樣嗎。”

沈星叢同樣衣衫淩亂,此刻直視前方道:“餘彌師弟自然疲憊。畢竟接連打了兩次人,體力定是消耗不少。”

餘彌臉紅脖子粗:“你休信口雌黃!”

“什麼兩次?”胡管事沒聽明白。

在沈星叢開口前,餘彌先一步道:“是此人先前打了蕭霖師弟,又想將責任推給於我!丁組師兄弟皆可作證!”

沈星叢:“他們怎麼作證,圍觀我打人了嗎。”

餘彌:“你——!”

“彆爭辯了!”胡管事扶額,“此事我自會去查。但你二人不顧同門弟子情分,又在內門遴選前大打出手,無論原因,必須得有所懲戒。”

“但是胡管事,我確不知沈星叢為何對我出手。”餘彌急了,“還請管事明察!”

此處靠近外門弟子居所,方才一鬨引來不少圍觀。此前溜走的丁組弟子也偷偷來了外圍,幫腔道。

“是啊,明明是被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一通。這也要懲戒嗎?”

“此前我就偶然發現蕭霖師弟身上帶傷……問他卻說是摔的。可何至於摔傷那麼多?難不成真是沈師兄……”

沈星叢抬眼瞧去,那幾人立即噤聲。

這些人竟然還是這番說辭。真是不到臨頭不死心。

胡管事本就對餘彌印象不錯,此刻又聽見這些言論,不禁有些猶豫。忽然聽見沈星叢道:“胡管事,讓那幾人也出來吧。方才我與餘彌爭執,他們本來也在場。”

不成想被當眾點出,幾名弟子立馬頭皮發麻。

“是麼。”胡管事眉頭一皺,叫人出來,“你們也說下來龍去脈吧。”

弟子們瑟瑟縮縮走出人群,打量了下餘彌神色。見其點頭,剛要開口又被沈星叢打斷。

“另外此事,還需叫來蘭謹先生。”

“蘭謹先生?”胡管事並不想為這事叨擾蘭謹,“這事與先生又有何關係?”

“是啊。”餘彌趁機道,“蘭謹先生日理萬機。這裡丟臉還不夠,你還想丟於內門去嗎?”

“胡管事。”沈星叢並未理睬餘彌,“我確實對餘彌出了手。但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先打了蕭霖。”

餘彌:“那明明是你——”

沈星叢加大音量蓋過:“若管事覺得我與蕭霖言論皆不可信,可去向蘭謹先生求證。此前我被蘭謹先生喚走,壓根就沒有時間動手。”

“喔、喔。”胡管事看他眼神變化了一些,“蘭謹先生親自尋你?”

沈星叢早知道這些管事對蘭謹先生十分恭敬。他將人抬出來,肯定會更看重他的話。

……雖然他們應該不清楚,蘭謹找自己是為了取消名額。

無論如何目的達到就行。

“無論緣由為何,我的確是朝餘彌動了手,甘願受罰。”沈星叢拱手,“此次內門遴選無論是否選上,我都自願放棄。”

此話一出,圍觀弟子接連出現嘈雜,似乎都有些不可置信。

“天呐,竟然自願放棄遴選?”

“以沈師兄資曆與修為,選上名錄綽綽有餘吧。難不成真未撒謊?”

胡管事同樣意外。他看了眼沈星叢,又看向餘彌。既然兩人都出了手,隻罰一人似乎也不太合適。

他問道:“餘彌,你以為呢?”@思@兔@在@線@閱@讀@

“啊?”餘彌一怔。

胡管事:“沈星叢甘願放棄此次內門遴選。你既然也動了手,以為該如何處理此事?”

“我、我……”,

餘彌臉色發白。

他可不想因為一次爭執就丟了遴選名額。可既然管事主動朝他發問,肯定是想要聽見同等程度的答案。而非關幾天禁閉了事。

都怪沈星叢,難道此人真不在乎遴選嗎?

餘彌憤恨瞪向一旁,見沈星叢依然拱手作揖。似是察覺視線,抬頭朝他眨了下眼。

當等餘彌回神,對方已經重新低頭。剛才舉動仿佛隻是錯覺。

餘彌怔住。

難不成,這小子是故意的?!

胡管事久久未聽見回應,心中生出幾分不喜,認為餘彌在這件事上沒有沈星叢有擔當。

他做下決議。

“你二人暫且在此待著,休要鬨事。事後處理待我查清緣由。”

胡管事令巡邏弟子留下看管,又遣散周遭眾人。先去找蕭霖了解原委。

當他去到屋外,見門是合上的。徑自推開後,見裡邊少年赤著上身,正用毛巾擦拭淨身。聽聞聲響,轉頭回望過來。

胡管事瞧見其身上傷勢,不由大吃一驚:“怎會如此嚴重?已上過藥嗎。”

蕭霖並未回應,而是看向他身後。

胡管事注意到:“你師兄鬨事,暫且押下了。我來找你問問情況。”

鬨事?

蕭霖麵上依舊平淡:“管事是要問什麼?”

一炷香後,胡管事從屋內離開。他已大致了解來龍去脈,心中亦有了定奪。

但也不排除蕭霖因為害怕而包庇的可能。見天色已晚,便打算第二日再去找蘭謹先生。

翌日,當蘭謹聽見胡管事上門卻是為這事,不禁有些意外。

“不錯。”蘭謹道,“我確實在傍晚左右找了沈星叢。”

既然如此,那便全對上了。

胡管事搖頭:“我平日裡那般看重餘彌,沒想到此人頗會偽裝,人前一套背麵一套,著實在是寒了我心。”

蘭謹笑道:“你口中沈星叢,是為了幫師弟報仇才去打人?”

胡管事點頭:“話雖如此,這亦是違反門規。但事出有因,我本想關他幾日禁閉了事,沒想到他卻主動提出放棄遴選。”

他不由感慨:“往常我還覺得此人好吃懶做,成天翹工。沒想到這麼有擔當,看來確是我短視了。”

蘭謹奇道:“你說他主動放棄遴選?”

胡管事:“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會放棄那麼乾脆。倒令我十分佩服。”

蘭謹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但沒想到此人同一個招數用兩次。明早知自己不在名錄之中,還專門再提此事。

是為了拖另一人下水?

他感到好笑,搖了搖頭。

“那麼蘭謹先生,您覺得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