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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給他!”

“把手裡的劍放下,劍法扔過來!”成康眼都直了,他將彎刀再次逼近,聲音急促而又顫唞,“你沒聽見嗎,扔過來!”

葉知千沒有再看滿眼都是拒絕的安思遠,他將銅箱與無形劍都放在地上,手中的劍法則毫無眷戀地扔了出去,就在這一瞬成康將安思遠一掌推開,這一掌居然灌滿了內力,安思遠雖一直提氣防備著,可如此深厚的內力如同泰山壓頂般襲來,他被擊出數米之遠,伏在地上“哇”地一口噴出了鮮血。

葉知千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瞬間抽空一般,不過是刹那之間,他在成康撿劍法的空檔迅速將銅箱踢向了朝他撲來的項正清,撿起無形劍就是一擊,劍未到,劍氣卻長驅直入,讓企圖來撿無形劍的項正清差點被分成兩截。

項正清愣住了,他沒想到葉知千已經到了能化內力為劍氣的程度,也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葉知千已經扶起安思遠,迅速用內力封住了他的%e7%a9%b4道,暫時護住他的心脈。

“沒……沒事。”安思遠重重咳了幾下,用手指了指腰間,葉知千立刻會意,從他身上拿出錢袋,“哪個?”

“紅色的那個……”

這袋中都是曲言塵給他保命的藥物,葉知千不敢耽擱趕緊喂他吃下,

“你快去……”安思遠推了推葉知千,“劍法不能給他們。”

葉知千點點頭,將他扶到一邊,

“我會去奪取劍法。”

就這麼一會兒,項正清與成康已經扭打成了一團,冊子還在成康手中,他迫不及待地想翻看,可項正清並不給他機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奪取,而葉知千則死死盯住他們,並沒有上前。

隻見那二人上下翻飛,刀光劍影,可項正清雖是落於下風,可他身形更為靈巧倒也一時讓成康無可奈何,

“葉知千,你看什麼!”項正清感覺到了吃力,他向葉知千大喊,“先把這個瘋子弄死再說!”

葉知千此時心中已有了計較,成康眼見著就在發瘋的邊緣,劍法在他手中顯然是最不安全的,於是他腳下生風,劍氣瞬間縈繞周身,隻是劍有所指便替項正清擋下了致命的一擊,在成康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再次出劍。

被灌滿劍氣無形劍猶如蛇信般抖動起來,成康被劍氣吸引,他大喝一聲轉而向葉知千襲來,眼中的貪婪昭然若揭,

“劍是我的,是我的!”

彎刀頃刻而至,刀尖意圖勾住無形劍的劍身,但葉知千比他速度更快,隻見腳尖輕輕一彈,身體立刻向一邊掠去,讓他撲了個空。

“項正清,你又愣著乾什麼。”

這時的項正清已然是看呆了,他本想著就算沒了劍法,有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也足以讓他稱霸武林,可見到了無形劍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一個人輕鬆躋身絕世高手的行列,內心大為震動,對劍法也勢在必得。

他的心思可比成康要多,他假意上前幫忙,卻是虛晃一招,眼睛隻盯得成康懷裡的劍法。

葉知千也看出了他的目的,他不但不惱,反而借勢將成康向項正清那邊引去,同時一躍而起將劍舞得是密不透風,成康也隻得自上抵擋,瞬間%e8%83%b8`前門戶大開!

項正清意識到了葉知千的意圖,他幾乎同時出劍,劍瞬間沒入了成康肋下,就在他怔住的那一瞬,劍法已到項正清手中。

成康突的雙眼此刻因充滿血絲如同滴血般鮮紅,喉中發出嗬嗬的喘熄聲,目光嗜血地狠狠盯住了項正清,下一秒就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項正清退了幾步,他也被成康的模樣駭住了,可他穩了穩心神將劍法塞進懷裡就要向大殿出口掠去,與此同時成康彎刀飛出,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劃出了詭異的角度,生生擋在了項正清身前,將他步步逼退,項正清忽覺得背後發冷,居然已被逼退至洞中。

身後是萬丈深淵,狂風卷著雪在腳下呼嘯,項正清心中發顫,思來想去還是保命為先,他拿出劍法,

“成康,你不是要劍法嗎,我還給你。”

項正清本想著先將劍法給他再做計較,可隨著成康一步步逼近,他開始覺得害怕了,成康的模樣明顯已入了瘋魔,他似乎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葉知千!”項正清不自覺地後退,可後腳突然一空,他嚇得連忙站住大喊道,“若是劍法掉下去,你也彆想拿到!”

眼見著項正清已是搖搖欲墜,葉知千想從成康身後襲去吸引他轉身,可當劍沒入成康身體時,他就像是失去了五感一般毫無反應,繼續喘著粗重的氣息向項正清走去,

“你……你彆過來,我給你劍法,給你還不行?”項正清是真的害怕了,他顫唞地將劍法遞上去,成康混沌的眼神聚起,向劍法伸出手去,項正清屏住呼吸準備待成康接著劍法便從一側逃開,可沒想到成康在拿到劍法的一瞬間居然聚起掌力向他擊去。

項正清猝不及防,在身體後傾的這一刹那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即便他輕功再高,此刻也是無力回天,他的眼睛裡聚起了恨意,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用劍挑住成康的衣服,要與其同歸於儘!

葉知千也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他心下一跳快步向前可依然隻抓住了成康的一個衣角,就這麼頓了一頓衣服不堪重負“嘶”地一聲斷裂開來,然而就在此時一條橙黃色的繩子婉若遊龍一般向下竄去,就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纏住了向下墜去的成康。

葉知千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安思遠一直帶在身上的捆龍索!

安思遠被巨大的拉力扯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葉知千撲上去將他抱住,猛一使力才讓繩索停住,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除了寒風的呼嘯與劇烈的心跳聲再無其他動靜,葉知千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才將哽住喉嚨的那口氣咽了下去,剛才他若敢慢上一步,安思遠就會被繩索拽出山洞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安思遠已半掛在懸崖,他將捆龍索鎖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繩索深深陷入皮膚,有的地方已然勒破,血珠順著繩索蜿蜒而下,一滴滴地滴在了成康垂著的手臂上,而項正清已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了風雪交加之中。

“你彆動。”葉知千的聲音還帶著戰栗,“我拉你上來。”

安思遠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他唯有牙關緊咬才能堅持得住,而成康像是昏迷了一般沒了反應,可手裡還死死攥著劍法。

繩索一點點被拉了上來,安思遠躺在地麵上%e8%83%b8口劇烈地起伏著,剛才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可以失去劍法,他使出捆龍索之時根本沒思考過會陷入怎樣的險境,現在隻能說是後怕。

眼看成康已被拉至崖邊,葉知千停住了,他當然沒打算真的將其拉上來,他伏在崖邊伸手探去,手指堪堪碰到劍法一邊,葉知千用指尖勾了幾下總算抓住了冊子的一角。

他鬆了口氣,捏起冊子就想提起來,可沒曾想成康握得這樣緊,他竟沒抽[dòng],怕扯壞了葉知千也沒敢太用力,一點點的將劍法從他手中抽出。

“小心!”安思遠敏銳的感覺到了手臂上一緊,話音剛落葉知千立刻鬆開了手,對上了成康圓瞪的怒目,他的眼眶與耳孔已滲出血來卻好似渾然不知,葉知千心中一跳,可下一秒他察覺到了成康的不對。

他看似睜了眼卻又好像沒看到他一樣,愣怔地看著手中的劍法,就在葉知千快速地思考著要如何拿到劍法時,成康驟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狂笑,

“劍法!劍法是我的了!”他一邊狂笑一邊用力地向下掙去,“放開我!劍法是我的了!”

不同於剛才純粹的下落,成康一意掙脫而去,過於猛烈的掙紮莫說安思遠,就連葉知千也幾乎拉不住了,眼見著安思遠的身體一點點向崖邊靠近,葉知千豆大的汗珠順著鬢邊一顆顆滑落,雙眼已是布滿血絲,他甚至已經開始感覺到體內不安分的內力已蠢蠢欲動。

“鬆開!”葉知千向安思遠嘶喊,“將捆龍索鬆開!”

“不……”安思遠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就差一點,就差這麼一點,他不甘心,“你不懂……”

你不懂我在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了你,那便什麼都沒有了,如果結局一定是這樣的,要麼一拚,要麼一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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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捆龍索死死地纏繞在安思遠的手臂上,隨著成康的掙紮幾乎要被扯斷一般,葉知千目眥欲裂,若這樣僵持下去隻有兩個可能,那就是被成康扯下去,或者他也同樣入了瘋魔,無論哪個對於眼前這個為了他拚命的人而言都隻有死這一個歸途。

葉知千拚命地抵抗著體內翻湧的內力,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唯有此法能一試!

他抽出無形劍,眼前森然地一晃,而後一手死死抓著一塊凸起岩石,身體自崖邊向下探去,重重砍向被崩得筆直的捆龍索,

“不……”安思遠低啞地呼喊,他卻已無力阻止。

同為神武,兩個兵器相擊迸出了一陣火花,捆龍索隻砍出了一個痕跡,火花未散一劍再次劈來,一下又一下,葉知千發狠地砍著,什麼劍法,什麼無形劍,他根本不再思考,心中唯一所想就是將這繩索砍斷!

不知砍了多少下,隻聽得“嘣”的一聲,捆龍索終不敵無形劍,斷裂開來,與之一同墜下深淵的除了成康還有他手中始終沒鬆的無形劍法。

安思遠感到手臂驟然一鬆,他竭力爬到崖邊,除了成康依稀還能聽到的嘶吼之外再無他物,

“真的……沒了?”

葉知千也癱坐在地,他不僅是力竭,更多的是後怕,

“沒了……便沒了。”

安思遠望著遠峰,那邊已現了一絲橙紅,居然已是早上了,就這樣結束了?他不甘,是真的不甘,眼看著可以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可為何會變成這樣?

成康雖已死,可二人卻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愈加壓抑,安思遠這時才感到身上的疼痛,可這痛卻遠不及心裡的悲慟。

溫熱的陽光一寸寸照進洞中,漸漸地爬上了一直呆在洞中的那個“人”身上,當然並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名身著侍衛服飾盤坐抱劍的骨架而已。

“你看。”安思遠指著那骨架,“他好像在笑我們。”

葉知千順著看去,那空洞的雙眼似乎真的是在嗤笑一般,

“或許無形劍法就是他所創吧。”

骨架身邊由於剛才的打鬥一片狼藉,葉知千站起來走過去,想將他身邊收拾妥當,可剛彎下腰卻突然頓住了,猶豫了一下從骨架懷中抽出了一張羊皮卷。

“這是?”安思遠也一愣,隻見羊皮卷的材質與他們在佛塔中拿到的地圖一模一樣,正反兩麵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借著日光二人看了起來。

原來此人竟是當年大內高手,皇帝死前硬要其與之陪葬,他本有機會脫身卻又因癡迷研究武學,隻留一孔洞與外界僧人聯係,其餘時間皆在墓